第2章 布莱克老宅
或许我该称呼你为布莱克小姐?”
他的魔杖尖轻点少女颈间的银质怀表。
“邓布利多校长,”她注视着老人。
“您知道…关于我父母的事吗?我的父亲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吗?”塞拉菲娜好奇的看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答。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弥漫开来。
“古灵阁妖精们的检测魔法,其精准性无可置疑,”他缓缓开口,目光重新落在那块怀表上,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这块怀表,它不仅仅是饰品,更是布莱克家族古老血脉的凭证,是家族传承的魔法印记。
毫无疑问,它属于你。
而你的父亲…”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银白色的长须随着他的呼吸在烛光中微微颤动,“你的父亲,的确是雷古勒斯·布莱克。”
“至于你的母亲…”邓布利多的声音低沉下去,他微微摇了摇头,镜片上跳跃的火光投下斑驳变幻的阴影,巧妙地遮掩了他眼中可能闪过的复杂情绪。
“那…那他呢?”
塞拉菲娜的声音陡然拔高,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依旧带有侥幸心理,万一这个世界雷尔并没有死呢,万一呢。
老人湛蓝眼眸中的温和瞬间被浓重的哀伤覆盖,神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的孩子,”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耳语,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悲悯,“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残酷的事实。
很遗憾,雷古勒斯·布莱克…他己经不在人世了。
许多年前,他就己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看到女孩的身体肉眼可见地晃了一下。
“布莱克家族…”邓布利多继续道,“布莱克家族,除了你,就只剩下你的伯父——小天狼星·布莱克一人。”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然而此刻,他正因为被指控犯下滔天罪行,被囚禁在阿兹卡班,也就是巫师监狱。”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后颈,塞拉菲娜咬住下唇,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如果有系统的话,她真想掐死系统,好家伙,我推成自己爹就算了,还不让他活。
“你们家族还有座老宅,或许你该去看看。”
邓布利多先打破了平静的氛围。
下一秒,旋转的黑暗裹挟着他们降临在格里莫广场12号门前。
吱呀作响的铁门缓缓开启,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佝偻着背窜了出来,浑浊的眼睛瞪得***:“老疯子又来了,还带了个小疯子!”
邓布利多却微笑着弯下腰:“克利切,这位是你的新主人。”
“谎言!
恶毒的谎言!”
克利切尖叫着“布莱克家族完了!
高贵的血脉断绝了!
败类进了阿兹卡班!
克利切只有一个主人!
永远忠诚于尊贵的女主人沃尔布加·布莱克!
骗子!
滚!
滚出——败类!
逆子!
布莱克家族的耻辱!”
墙上一幅肖像画突然“活”了过来。
画框里,沃尔布加·布莱克的眼睛死死盯住塞拉菲娜,“进了阿兹卡班还不够!
还要留下个野种!
肮脏的泥巴种崽子!
来羞辱高贵的布莱克家族!
滚!
带着你肮脏的血脉滚出去!
克利切!
把他们扔出去!”
“她不是小天狼星的孩子,”邓布利多提高声调,“她是雷古勒斯的女儿。”
克利切猛然僵住,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塞拉菲娜胸前的怀表。
“雷古勒斯少爷的怀表!”
他突然尖声哀嚎,布满老茧的双手疯狂揪扯着耳朵,“是少爷的怀表!”
壁画中的老妇人突然安静下来,沃尔布加·布莱克布满皱纹的脸庞微微抽搐,仿佛下一秒就要滴下泪水:“雷尔...我的雷尔...”随着邓布利多的幻影移形,老宅陷入死寂。
塞拉菲娜站在昏暗的门厅里,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你...你是克利切吗?”
她试探着开口,小精灵突然扑到她脚边:“塞拉菲娜小姐叫我的名字了!
克利切真该死!
刚才居然冲撞了主人!”
说着就要往石墙上撞去。
“够了!”
壁画里的沃尔布加厉声喝止,她招了招手,眼神罕见地柔和,“过来,孩子,让祖母看看你。”
塞拉菲娜缓步上前,烛光映得老妇人的画像忽明忽暗。
“太像了...”沃尔布加苍老的手指隔着画框颤抖,“和你父亲小时候一模一样...”第二天清晨,塞拉菲娜揉着惺忪睡眼走下楼梯,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原本被杂物淹没的长桌,此刻被清理得一尘不染,上面铺着干净的墨绿色桌布,摆满了早餐。
克利切像一个幽灵般突然出现在桌边。
他顶着一双黑眼圈,身上的破布似乎也努力拍打过灰尘。
“早上好!
尊贵的塞拉菲娜小姐!”
他尖声叫着,声音因为过度兴奋而更加刺耳,“克利切按您的吩咐!
准备了早餐!
克利切整夜都在打扫!
没有睡!
一点都没有睡!
只为了让小姐醒来能看见干净的房子!
克利切…克利切希望小姐满意!”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她,塞拉菲娜张了张嘴,看着眼前这过于丰盛、与这阴森老宅格格不入的早餐,看着克利切那卑微到尘埃里、又带着一丝疯狂热切的神情,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
最终,她只吐出了一个字:“好。”
塞拉菲娜走进书房时,空白的相框突然泛起涟漪。
戴着尖顶巫师帽的男人探出头来,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哦,我亲爱的曾孙女!
我是菲尼亚斯·布莱克,你的曾祖父。”
“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塞拉菲娜合上课本,相框里的男人正挑剔地打量着她。
“只是来看看家族的新希望,”菲尼亚斯甩了甩头,“但愿一个月后的霍格沃茨,你不会给布莱克家丢脸。”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己消散在相框里。
接下来的日子,塞拉菲娜几乎将自己完全埋进了布莱克老宅那如同迷宫般浩瀚的藏书室。
每当她抬起头稍作休息时,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投向门厅方向沃尔布加的巨幅肖像。
大多数时候,老妇人只是沉默地坐画框里。
但塞拉菲娜能感觉到,那目光的焦点其实常常落在自己身上。
有时,当她看得足够仔细,会发现沃尔布加嘴唇在无声地翕动,一遍又一遍,反复呼唤着那个的名字:“雷尔…克利切!
用‘除你武器’!
就像书上说的那样!”
塞拉菲娜站在略显空旷的客厅里,举起魔杖。
克利切却惊恐地瞪大眼睛,“不!
不行!
克利切不能!
不能对塞拉菲娜小姐施咒!
危险!
太危险了!
克利切是坏精灵!
会伤到小姐!
克利切不配!”
他尖叫着,拼命摇头,无论如何也不敢抬起他那细瘦的手指指向塞拉菲娜,这让塞拉菲娜倍感无奈。
终于到了开学前夜,塞拉菲娜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闪烁的星光。
想象着明天的霍格沃茨之旅,她轻轻抚摸着颈间的怀表,在月光中渐渐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