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我亲手给未婚夫”李浩“试穿礼服。他左肩没有那道疤,却熟练地叫我“悦悦”。
我已经找到证据,真正的李浩已经死了,他的肾正活在这个身体里。我要嫁的,
是杀了我未婚夫的凶手,还是替他活着的弟弟?1我盯着李浩的背影。他站在窗边,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框。指甲缝里全是灰。可他以前最讨厌脏。婚礼还有三天。
他却连我名字都叫错过两次。“悦悦?”他转过头,眼神空得像口枯井。
“你……是不是穿这件裙子?”那是我上周试的伴娘服。我笑了一下,心却沉到脚底。
这不是失忆。这是装的。他开始半夜出门。锁门的声音轻得像猫。但我听得清。每一声,
都像刀刮骨头。第三晚,我跟了上去。雨下得邪乎。雨水顺着我的头发流进衣领,
冰得我打颤。他走得很快,没打伞,背影在路灯下忽明忽暗。最后,
停在城西那片废弃工厂区。铁门锈得发红。他推门进去,动作熟得像回家。我等了十秒,
才跟进去。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一盏应急灯,闪着绿光,像鬼眼。我屏住呼吸,
贴着墙走。突然——身后有脚步声。不是回音。是活人。我猛地蹲下,躲进一堆烂铁皮后面。
心跳砸在肋骨上,咚、咚、咚。脚步声停了。但我知道,他在看。我咬住手背,不敢喘。
眼角余光扫到角落有个破铁箱。半开着。趁那脚步声往另一边走,我扑过去。手抖得厉害,
但还是翻开了。一张泛黄的照片。两个男孩,七八岁,一模一样。一个笑得灿烂,
一个眼神躲闪。背面写着:“浩 & 强,1998.7.3。”下面压着一封信。
字迹潦草,像是用血写的:“……肾配型成功……车祸是意外?
……他们说只要一个活下来就行……”器官交易。双胞胎。李强?
我从没听李浩提过有个弟弟。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金属拖地的声音。“咔——嚓。
”我猛地回头。黑暗里,一道黑影正朝我逼近。没有脸。只有呼吸声,粗重、潮湿,像野兽。
我抓起铁箱砸过去,转身就跑。铁皮割破手掌,血混着雨水往下滴。身后脚步声追得更急。
我冲出工厂,钻进小巷。直到确认甩掉他,才瘫在垃圾桶旁干呕。回家时,天快亮了。
李浩还在睡。睡得很沉,像个无辜的人。可我知道,他在演。第二天,我故意提起“弟弟”。
他筷子一抖,汤洒了一桌。“哪来的弟弟?”他笑,“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我闭嘴。
但当晚,我听见王丽华在阳台打电话。声音压得极低,
却字字扎心:“……换肾的事不能漏……车祸已经处理干净……那丫头最近不对劲,
得看着点……”我屏住呼吸,贴在门后。她挂了电话,转身看见我。眼神瞬间冷下来。
像毒蛇盯住猎物。“悦悦,”她走过来,指甲掐进我手腕,“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命就短。
”我疼得冒汗,却没退。她笑了。那笑,比刀还冷。回房后,我锁上门,冲进浴室。
水开到最大,却压不住手抖。镜子里的我,脸色惨白,眼底烧着火。李浩不是失忆。
他是被替换了。而那个工厂,藏着一具尸体,或者——一个活死人。这事,没那么简单。
我得挖到底。哪怕,把自己埋进去。2我掏出全部积蓄,塞给那个叫老陈的私家侦探。
“查李浩最近三个月的所有行踪,还有他家人的背景。”他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三天出结果。”第三天,他递给我一沓照片。
全是李浩在咖啡馆、健身房、超市——正常得像假的。“没异常?”我皱眉。“真没。
”他笑,“你老公就是压力大,婚前焦虑,别瞎想。”可我知道,他在撒谎。他眼神飘忽,
手指一直敲桌面——典型的掩饰行为。更可疑的是,他递照片时,袖口露出一块表。
百达翡丽。老陈?他上个月还在为房租发愁。我转身就走。心里发冷。有人收买了他。
而能收买他的人,只有李家。当晚,我烧了那叠照片。火苗蹿起来,映着我发红的眼。
不能再靠外人了。得自己挖。我开始盯李文博。他是那种典型的成功人士——西装永远笔挺,
笑容永远得体。可我在他倒茶时,看见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内侧,刻着两个字:“阿芸”。
不是王丽华的名字。我查了李家老宅的旧邻居。一个老太太颤巍巍说:“李总年轻时,
有个情人,姓林,生了个儿子……后来那女人疯了,孩子也不见了。”李强。一定是李强。
我拿着照片去问李文博。他正在书房看报纸,头都没抬。“李强?谁?”“你儿子。
”我直视他。他手一顿,报纸“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下一秒,他笑了,慢悠悠捡起来。
“悦悦,你是不是听谁乱说了?我只有浩浩一个儿子。”“那工厂里的照片呢?双胞胎呢?
”他眼神骤冷。像冰锥扎进我胸口。“那些都是旧事,翻出来对谁都没好处。”他压低声音,
“你马上就要嫁进李家了,别自毁前程。”威胁。赤裸裸的。我笑着点头,转身就走。
可指甲已经掐进掌心。回家后,我直接问“李浩”。“你有没有弟弟?叫李强?
”他正在系领带,手猛地一抖。“没有。”声音干涩,“你从哪听来的?”“你紧张了。
”我走近一步,“心跳加快,瞳孔放大,手指无意识摸喉结——你在说谎。”他僵住。
眼神躲闪,像被戳穿的纸老虎。我换策略。不再逼问。而是开始“回忆”。“记得吗?
去年冬天,我们在海边,你说小时候差点淹死,是你爸把你捞上来的。”他点头,松了口气。
“可你说过,那天你弟弟也在。”“我没有弟——”他脱口而出,又猛地刹住。我盯着他。
他额角冒汗,呼吸急促。“李浩,”我轻声说,“你怕水,是因为你弟弟淹死了,对吗?
”他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我知道,我踩中了雷。那晚,我故意放轻语气,
陪他坐在阳台。夜风凉,他裹着毯子,像只受惊的鸟。
我慢慢说:“其实……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弟弟。我只在乎你是不是你。”他低头,
手指绞着毯子边。“我当然是我。”“那为什么,你左肩没有那道疤?”他猛地抬头。
我笑了。那是我们第一次旅行时,他被礁石划伤的。三厘米长,月牙形。
他下意识摸左肩——动作迟疑。因为他没有。“李浩”死了。坐在我面前的,是李强。
但我不能揭穿。还不到时候。我换了个问题:“你记得我妈吗?”他一愣。“对,我妈。
她临终前,握着你的手说‘照顾好悦悦’。”——其实我妈去世时,李浩根本不在场。
他犹豫了三秒,才点头:“记得……她很温柔。”错了。大错特错。真正的李浩,
知道我妈临终时骂的是“别让悦悦嫁错人”。我心沉到底。但脸上依旧温柔。
“你最近是不是……做了很多不属于你的梦?”他眼神闪烁,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有时候……我觉得我不是我。”“那你想做谁?”我轻声问。他张了张嘴,没出声。
但眼泪掉了下来。那一刻,我确定了。他是李强。被拐走的弟弟,被“换”回来的儿子。
可为什么?车祸?换肾?我脑中闪过工厂里那封信:“只要一个活下来就行。”李文博要的,
从来不是一个儿子。是一个器官匹配的容器。而李浩,是供体。李强,是受体。现在,
李强顶着李浩的脸,活在哥哥的壳里。连记忆,都是拼凑的谎言。我握住他的手,
声音柔软:“别怕。我会帮你找回自己。”他抬头看我,眼里有光,也有深渊。
我不知道他信了几分。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新娘。我是猎人。而李文博,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第二天,我约了李文博喝茶。他以为我服软了。
我笑着递上一杯茶:“爸,我想通了。过去的事,我不问了。”他满意地点头。
我没告诉他——我手机录音开着。而茶里,加了点让他话多的“料”。心理学里,
这叫“诱导性放松”。人在放松时,防线最薄。果然,三杯茶下肚,
他开始吹嘘:“当年要不是我果断,李家早就断后了……那场车祸,
安排得天衣无缝……”我低头吹茶,掩住冷笑。车祸是假的。死的是李浩。活下来的是李强。
而李文博,亲手把儿子送进了地狱。我起身告辞。走出茶楼,阳光刺眼。我摸出手机,
拨通一个号码。“喂,是我。帮我查李浩的死亡证明,还有……器官移植记录。”风很大。
吹得我裙摆翻飞,像一面战旗。李强或许还在挣扎。但李文博,你欠的命,该还了。
3档案室的门锁着。我撬不开。但我知道,里面的东西,已经没了。值班护士瞥我一眼,
眼神躲闪:“李浩?没这个人。”可我亲眼看见他被推进手术室。那天雨很大,
血混着雨水流进下水道。我站在医院走廊,冷得发抖。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有人在看我。
转角处,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假装看手机。可他拇指一直按在对讲机上。李文博的人。
我转身就走,高跟鞋敲地,故意走得响。拐进洗手间,从窗户翻出去——三楼,
我跳进灌木丛,膝盖磕出血。疼,但值。手术记录被毁了。那就找人。主刀医生,姓陈。
我查到他每周三下午在附属楼做义诊。第三天,我穿成病人家属,拎着保温桶混进去。
他老了,头发花白,手却稳。我排到最后,轮到我时,诊室只剩我们俩。“陈医生,
”我压低声音,“李浩的肾,是不是给了李强?”他手一抖,听诊器“啪”地掉地。
抬头看我,眼里全是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起身要走。
我拦住他:“你当年签字的时候,良心没痛吗?”他脸色煞白,
嘴唇哆嗦:“……那是车祸抢救……家属同意……”“家属?”我冷笑,“李浩自己签的字?
他昏迷了三天!”他猛地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小姑娘,有些事,知道就是死。
”话音未落,门被踹开。两个保安冲进来:“这位女士,请你离开!”我被架出去,
保温桶砸在地上,汤洒了一地。像血。他们把我扔在医院门口,警告:“再靠近,报警。
”我坐在路边,擦掉脸上的灰。笑了。李文博,你怕了。回家后,
我翻出母亲留下的遗产存折。二十万。全取出来。
我找到医院清洁工老周——他女儿在ICU,欠费停药。
我把钱塞给他:“帮我拿一份李浩的手术备份记录。”他手抖得厉害:“这……会丢命的。
”“你女儿也会丢命。”我盯着他,“选哪个?”三天后,他塞给我一个U盘。手心全是汗。
我躲进网吧,插上电脑。文件打开——“器官移植手术记录:供体李浩,受体李强。
配型成功,双肾摘取,术后供体无生命体征……”无生命体征。不是死亡。
是“无生命体征”。他们连“死亡证明”都不敢写。我盯着屏幕,眼泪砸在键盘上。
李浩死了。死在手术台上。他的肾,活在李强身体里。而李强,顶着哥哥的脸,娶我。恶心。
荒谬。残忍。我拔出U盘,攥得死紧。证据有了。但还不够。第二天,
我发现车后多了辆黑色轿车。我进超市,它停对面。我坐地铁,有人跟到站台。
李文博开始动手了。我不慌。心理学里,跟踪者最怕“反观察”。我故意走错路,进死胡同。
回头,那人差点撞上我。我冲他笑:“大哥,你鞋带开了。”他一愣,低头。我转身就跑,
钻进菜市场。鱼摊、肉铺、豆腐坊——我在人群里七拐八绕,最后从后巷翻墙,消失。
甩掉了。当晚,我潜入李家老宅。王丽华的梳妆台暗格里,藏着一本日记。
1998年7月15日:“文博带回来个男孩,说是强强。可那孩子看我的眼神,
像看仇人……”2003年4月2日:“浩浩发烧,强强却好了。医生说,他们血型一样,
可以互换……文博眼睛亮了。”2019年11月10日:“车祸安排好了。浩浩必须死。
强强的肾撑不住了……”我手抖得拿不住本子。原来,从二十年前,
李文博就在养两个儿子——一个备用,一个主用。李强不是被拐。是被“回收”。而李浩,
是零件。我拍下所有页,把日记放回原处。刚翻出院墙,手机响了。是“李浩”。“悦悦,
你在哪?”他声音温柔,“我煮了面,等你回家。”我站在路灯下,风吹得眼睛疼。
“马上回。”我说。挂了电话,我靠在墙边,干呕。他叫我“悦悦”。可李浩从不这么叫。
他叫我“小悦”。连称呼,都是假的。但我不能揭穿。李强还在挣扎。他夜里会哭,会梦游,
会对着李浩的照片发呆。他不是完全的恶。他是被李文博扭曲的受害者。可李文博不一样。
他是恶魔。我回到家,“李浩”在厨房。背影熟悉,动作却僵硬。“面好了。”他端出来,
手有点抖。我坐下,吃了一口。咸得发苦。“你今天……去哪了?”他试探。“逛街。
”我笑,“试婚纱。”他松了口气,坐下来。手指无意识摩挲左腰——那是肾的位置。
我忽然问:“疼吗?”他一愣:“什么?”“肾。”我盯着他,“移植后,疼吗?
”他脸色瞬间惨白,筷子掉地。我没逼他。只是轻声说:“李强,你不用再演了。
”他浑身发抖,眼泪掉进面汤里。我没揭穿到底。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战场,不在厨房。
在法庭,在媒体,在李文博倒下的那天。而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亲手打造的谎言帝国,
崩塌成灰。4银行短信弹出来时,我正在给一个焦虑症患者做疏导。“您的账户已被冻结,
原因:遗产继承纠纷。”我手指顿了一下,继续记录。但心,沉了。李文博动手了。断我钱,
断我路,断我活路。第二天,诊所里气氛变了。同事看我像看瘟神。
茶水间窃窃私语:“她是不是骗婚?”“听说她敲诈李家……”上司把我叫进办公室,
门关得严实。“林悦,最近投诉很多。”他推过一份文件,“说你诱导患者,泄露隐私。
”我笑了:“谁投诉的?”他不答,只说:“停职两周,配合调查。”我知道,
这是李文博的刀。先毁我名声,再断我生计。可他忘了——我是心理医生。最擅长的,
不是治病,是挖人心。停职前一天,我接了个新患者。姓赵,三十出头,手抖得握不住笔。
诊断:创伤后应激障碍。“我……在李氏集团干了五年。”他声音发颤,“上个月被辞退,
他们说……我偷了机密。”我递给他一杯水:“你偷了吗?”他摇头,
眼泪掉下来:“我没偷。但我看见了……他们用空壳公司洗钱,还有……器官中介的账目。
”我心跳加速,面上不动。“器官?”我轻声问,“和李总有关?”他猛地抬头,
又慌忙低头:“我不能说……他们会杀了我……”“在这里,你是安全的。”我声音柔和,
“你只是在做梦。梦里,什么都能说。”这是催眠暗示。他防线松动了。
“李总……有个‘备用计划’。”他喃喃,“双胞胎,一个死了,
一个顶上……肾配型成功那天,他请全公司吃饭……”我录音笔藏在袖口,红灯微闪。
结束咨询,我立刻备份录音。刚走出诊所,赵姓患者打来电话,声音崩溃:“他们找到我了!
门口有黑车!林医生,救我——”电话断了。我冲回诊所,调出监控——两分钟后,
一辆黑色SUV停在他家楼下。三个男人下车,直接破门。
我手抖着拨通媒体朋友的电话:“帮我发一条稿子,
标题就叫:《李氏集团涉嫌器官交易与洗钱,前员工遭暴力封口》。”“你疯了?没实锤!
”“录音、账目截图、患者证词,全给你。”我咬牙,“现在发,否则明天他就死了。
”当晚,新闻爆了。#李氏黑幕#冲上热搜。网友扒出李文博名下七家空壳公司,
资金流向境外。更有匿名医生爆料:“李家儿子换肾,供体身份成谜。”我以为赢了一局。
李文博反击更快。第二天,全网反转。主流媒体删稿,自媒体改口:“林悦涉嫌伪造证据,
恶意抹黑企业家。”李文博开记者会,西装笔挺,眼含热泪:“我儿子车祸重伤,
未婚妻却趁机勒索……”更狠的是——他起诉我,索赔五百万,
罪名:诽谤、侵犯商业秘密、精神损害。法院传票送到那天,我站在阳台,风吹得睁不开眼。
完了?不。我打开电脑,登录社交账号。标题:《一个心理医生的自白:我未婚夫死了,
他的脸活在他弟弟身上》。我写:“我不是在复仇。我只是在问:一个父亲,
能亲手把儿子送上手术台,只为救另一个儿子吗?一个企业,能用活人的器官,
堆起财富帝国吗?如果你觉得我在编故事——请看这份手术记录,这份日记,这段录音。
”我附上所有证据。U盘备份、王丽华日记照片、赵姓患者的录音片段。发完,
我联系行业内的同行。“下周六,我在市图书馆办一场公益讲座,
主题:《创伤、谎言与身份置换》。”没人敢来。怕惹祸。但有人悄悄转发。讲座那天,
我没想到——来了两百多人。记者、律师、被拐儿童家属、器官移植受害者……我站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