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猝死前一天,我看着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笑了。
部门经理又在群里@我:“今晚加班搞定,明天董事长要看。
”上辈子我就是累死在这张办公桌上。这次我准时打卡下班,去看爱人的演唱会。
经理打电话咆哮:“你想不想干了?”我微笑着打开招聘软件,投递他的死对头公司。
第二天,我带着竞争对手的offer走进董事长办公室。“关于部门经理吃回扣的证据,
您想看看吗?”---意识沉浮,最后定格在心脏骤停那一瞬撕裂般的剧痛,
还有眼前模糊不清的、堆积如山的文件轮廓。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胸腔里火烧火燎的感觉尚未完全褪去,但指尖触碰到的,
是冰冷而真实的桌面木纹。我抬起头,环顾四周。熟悉的工位,
隔断板上贴着密密麻麻的便利贴,写着各种待办事项和deadline。
空气里弥漫着打印机的墨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来自角落垃圾桶里隔夜外卖的酸馊气。
电脑屏幕还亮着,右下角的时间清晰地显示着:20XX年10月26日,下午四点十分。
我重生了。重生回到了猝死的前一天。喉咙有些发干,我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左胸,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生命被瞬间抽空的虚无感。上辈子,就是明天凌晨,
我就像一截被烧尽的蜡烛,倒在了这片方寸之地,手边是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报表和方案。
死亡来得太快,甚至连走马灯都来不及上演,
只有无尽的疲惫和一种“终于结束了”的可悲解脱。而现在,我回来了。
带着对死亡的清晰认知,和对这吃人职场的全部记忆。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扯了扯,
露出一抹近乎荒诞的冷笑。老天爷待我不薄,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不是让我回来继续当牛做马的。目光落在桌角那摞半尺高的文件上,
那是部门经理张伟下午刚扔过来的“紧急任务”,要求“今晚务必完成,
明天一早董事长例会要用”。上辈子,我就是被这套说辞唬住,连续通宵三十多个小时,
最终心脏罢工。现在再看这堆纸,它们仿佛失去了所有沉重的意义,变成了一堆可笑的废纸。
手机屏幕亮起,是部门微信群的新消息。部门经理张伟@了我:“林薇,
那个宏基项目的最终版分析报告和PPT,今晚加班搞定,明天早上九点,董事长亲自过目,
绝对不能出错!辛苦一下!”后面跟着几个同事习惯性的点赞和“收到”刷屏,
夹杂着零星的“林姐加油”。呵,辛苦一下?上辈子,我就是被这种“辛苦”彻底榨干的。
张伟的口头禅就是“能者多劳”、“年轻人要多锻炼”,
实际上不过是把他该干的活、他拍马屁揽来的活,都甩给我这个所谓的“部门骨干”。
功劳是他的,苦劳是我的,黑锅?自然也是我的。我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
然后慢条斯理地打字回复。“收到。”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不带任何情绪。然后,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反扣在桌面上。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我破天荒地没有像上辈子那样,
火急火燎地扑到那堆“紧急文件”上。而是打开了一个空白的文档,
开始梳理手头所有的工作,分清哪些是职责所在,哪些是张伟强塞的“额外负担”。然后,
我以极高的效率,只处理那些真正属于我分内、且确实紧急重要的事情。
至于那堆“董事长明天要看”的东西?我连碰都没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五点二十八分。我保存好文档,关闭电脑,开始整理桌面。
把笔插进笔筒,文件归拢放齐,水杯洗干净。五点三十分,整。下班时间到。我拿起背包,
站起身,在周围同事或诧异或不解的目光中,径直走向打卡机。“嘀——”一声清脆的响声,
在略显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林薇,你……这就走了?
”旁边工位新来的实习生小雨小声问,眼神里满是惊讶,
“张经理说的那个报告……”我冲她笑了笑,语气轻松:“嗯,下班了。报告的事,
明天再说。”说完,我不再理会那些聚焦在我背后的视线,挺直脊背,走出了压抑的办公区。
电梯下行时,看着金属门上模糊倒映出的自己,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
但眼神里却有了上辈子不曾有过的光亮。走出写字楼,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脸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自由的空气,原来是这个味道。我掏出手机,打开购票APP,
利落地下单了一张今晚七点半的演唱会门票。是江辰的演唱会。我的爱人,或者说,
上辈子没能好好珍惜的爱人。上辈子,我沉迷于工作,
沉迷于张伟画下的“升职加薪”的大饼,一次次错过他的演出,
一次次在他需要陪伴的时候缺席。直到我猝死,我们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
连最后一面都见得仓促而冷漠。重活一世,什么升职加薪,什么职场前途,都是狗屁。活着,
为自己活着,为爱的人活着,才是正经。演唱会现场气氛热烈,荧光棒汇成星海。
当江辰站在舞台中央,唱起那首他为我写的歌时,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
周围是震耳欲聋的欢呼,我却在他望过来的目光里,
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和……不易察觉的欣喜。真好,还来得及。演唱会进行到一半,
手机在口袋里无声地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是“张伟”。我直接挂断,调成飞行模式。
世界清净了。等我看完演唱会,心满意足地回到家,洗完澡打开手机时,
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的轰炸如期而至。张伟的微信语音一条接一条,点开第一条,
就是他气急败坏的咆哮:“林薇!你人呢?!报告怎么还没发给我?!
你知不知道明天董事长要看?!你不想干了吗?!”后面的语音,
语气从暴怒转为威胁:“我告诉你林薇,别给脸不要脸!公司离了你不是转不了!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公司加班!否则明天就等着滚蛋吧!”最后一条,
甚至带上了假惺惺的“关怀”:“小林啊,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跟领导说嘛。年轻人,
要以事业为重,现在正是你拼一把的时候,将来提拔你当主管,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
”看着这些信息,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打一巴掌给颗甜枣,PUA经典套路。上辈子,我就是被这套话术拿捏得死死的,
害怕失去工作,渴望得到认可,像头拉磨的驴,盯着眼前那根永远吃不到的胡萝卜,
累死方休。现在?去你妈的事业,去你妈的主管。我没有回复任何一条消息,
而是慢悠悠地打开了招聘软件,更新了自己的简历,
然后精准地筛选出一家公司——星耀科技。这是我们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
也是张伟的死对头、前几年跳槽过去的副总王磊所在的公司。我记得很清楚,
上辈子这个时间点,星耀正在秘密筹备一个重大项目,急需我们这个领域的有经验的人才。
我针对他们的招聘要求,精心修改了简历,
重点突出了张伟一直刻意打压、不让我接触的某些核心能力和项目经验当然,
是以“参与”和“学习”的名义巧妙呈现,然后在深夜十一点整,点击了投递。
做完这一切,我安心入睡,一夜无梦。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神清气爽。
特意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穿上那套压箱底、剪裁得体的西装套裙,
比平时上班时间晚到了半个小时。一进办公室,气氛瞬间凝固。所有同事都低着头,
假装忙碌,但眼角余光都偷偷扫向我。张伟铁青着脸,从经理办公室冲出来,
指着我的鼻子就要开骂。我没给他机会,抢先一步,平静地开口:“张经理,早。我有点事,
直接去一趟董事长办公室。”张伟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回应,噎了一下,
随即怒火更盛:“董事长办公室?你以为你是谁?董事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我告诉你林薇,
你的问题严重了!无故旷工,拒绝完成重要任务!你现在立刻给我滚进来交代清楚!
”“旷工?”我挑眉,晃了晃手中的工卡,“我昨天按时打卡下班,有记录可查。至于任务,
我的本职工作已经完成。至于您额外安排的那些,不属于我的职责范围,
我有权拒绝无效加班。”“你!”张伟气得脸都歪了,“反了你了!好,
你不是要见董事长吗?走!我跟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董事长解释!
”他大概以为我是要去哭诉求情,脸上甚至露出一丝狞笑,等着看我被董事长扫地出门。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走在前面。敲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