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排球馆”在哪里？
罗莎太太己经在楼下煎面包，黄油的香味顺着楼梯飘上来。
我摸了摸枕头下的手机，影山那条“别输了”的消息还停留在对话框最下面，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终究没再回复——现在说什么都太轻，得真的找到地方练球才行。
系统提示：主线任务“寻找训练场地”己更新，当前目标：定位里约北区室内排球馆，任务奖励：基础体能训练方案（巴西版）。
光屏刚弹出来就被我按掉了。
穿好衣服下楼时，罗莎正把面包片摆到盘子里，看到我下来，指了指墙上的地图——她用红笔在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旁边写着葡萄牙语“排球馆？”。
“谢谢罗莎太太。”
我把地图折好塞进口袋，她突然拉住我的手腕，往我背包里塞了两瓶水，又比划着“走左边问警察”的手势，皱纹里都堆着担心。
出了巷口，晨雾还没散。
公交站旁有个卖报纸的老头佩德罗，我拿着地图凑过去，他老花镜滑到鼻尖上，眯着眼看了半天：“排球馆？
北区没有这个。”
“可罗莎太太说……她指的是社区活动中心吧？”
老头往东边指了指，“那里有个旧球场，偶尔有人打。”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路过早餐摊时被老板娘索菲亚叫住：“要吃煎饼吗？
昨天听罗莎说你是运动员。”
她儿子马塞洛正蹲在摊前擦排球，球面上全是裂纹，看到我背包上的乌野队徽，突然把球往地上一扔：“你是打排球的？
能扣个球看看吗？”
“现在不行。”
我指了指手里的地图，他撇撇嘴捡起球：“我知道你说的地方，跟我走。”
马塞洛带着我拐进两条街，路边几个踢足球的小孩跟着起哄，领头的卢卡斯追上来拽我胳膊：“别去那个破地方，来踢球！”
他手里的足球擦着我膝盖滚过去，我下意识弯腰用脚背勾了一下——球没停稳，骨碌碌滚进了排水沟。
“哈哈，连球都停不住！”
孩子们笑成一团，马塞洛踹了卢卡斯一脚：“他是打排球的，不是踢足球的。”
社区活动中心的铁门锈得掉渣，推开门时“吱呀”响得吓人。
场地上铺着开裂的塑胶，网子歪歪扭扭挂在架子上，几个老人正坐在场边下棋，看到我们进来，其中一个叫安东尼奥的老头抬了抬下巴：“来打球？
网子早坏了。”
我走到网前摸了摸，铁丝都露出来了。
马塞洛蹲在地上捡了个瘪排球：“上个月还有人来打，后来听说去海滩了。”
系统提示：目标地点确认无可用训练设施，任务进度0%。
请尝试询问其他居民获取新线索。
正对着光屏皱眉时，身后传来摩托车喇叭声。
骑摩托的是个穿快递服的年轻人迭戈，他看到我手里的地图，减速停在门口：“找排球馆？”
“对。”
我把地图递过去，他扫了一眼就笑了：“这是十年前的地址，早就拆了建超市了。”
“那哪里还有？”
“要么去科帕卡巴纳的沙滩球场，要么去南区的大学体育馆。”
迭戈往车筐里塞了个包裹，“大学体育馆要学生证才能进，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摇摇头，他突然指了指远处的红色建筑：“看到那个水塔了吗？
往那边走三个路口，有个‘飞翔俱乐部’，说不定能进去试试。”
谢过迭戈后，马塞洛非要跟着我一起去。
路过超市时，老板娘伊莎贝拉从窗口探出头：“马塞洛！
该回家帮你妈看摊了！”
他吐了吐舌头往回跑，跑两步又回头喊：“找不到就问费尔南多！
他在车站卖彩票！”
按迭戈指的方向走了快半小时，腿肚子都开始酸了。
路边修鞋的老头卡洛斯看我走得急，放下手里的活问：“迷路了？”
“找飞翔俱乐部。”
“首走左转，看到黄色栅栏就是。”
老头用锥子指了指，“不过那里是橄榄球队的地盘，别走错了。”
果然，黄色栅栏里的人都穿着护具撞来撞去，场边教练举着喇叭喊战术，声音震得耳朵疼。
我刚要转身，一个戴头盔的年轻人跑过来，摘下头盔才发现是个女孩——她叫加布里埃拉，橄榄球队的替补前锋，看到我背包上的排球印，突然笑了：“你找错地方啦！
排球馆在反方向。”
“你知道？”
“我弟弟胡安在排球队。”
她往回指了指，“过两个红绿灯有个体育馆，下午三点有训练，你可以去看看。”
等找到她说的体育馆时，己经快中午了。
门卫是个胖大叔里卡多，看到我要进去，摇着钥匙串摆手：“训练时间不对外开放。”
我拿出手机翻出乌野的比赛照片，他眯着眼看了半天：“日本人？
去年全国大赛那个小个子？”
“是。”
“等会儿吧，教练马里奥大概一点会出来。”
里卡多往门卫室里挪了挪，让我站在阴凉地，“我们队的二传手佩德罗可崇拜你了，总说要学你的快攻。”
一点刚过，体育馆的门果然开了。
出来的教练马里奥留着络腮胡，手里拿着战术板，看到我时愣了一下：“你是……日向翔阳？”
“是。”
我连忙鞠躬，他笑着拍我肩膀：“田中教练上周还跟我提过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想先看看场地。”
“场地有什么好看的。”
马里奥拉着我往里走，馆里的队员正在练一传，二传手佩德罗看到我，手里的球“啪”地掉在地上：“真的是你！”
队员们都围了过来，主攻手费尔南多比我高快两个头，弯着腰看我：“你怎么练的跳发？
我总发不出那种速度。”
“多练脚步。”
我刚说完，马里奥突然吹了声哨子：“都围过来干什么？
继续练！
日向，你随便看看。”
他们练的是巴西队常用的“立体进攻”，二传佩德罗站在3号位，突然把球传到后排，主攻手从5号位起跳扣杀——这种战术在日本很少见，因为需要主攻手有极强的后排移动能力。
我蹲在场边数着，佩德罗三分钟内传了七个后三，居然没一个失误。
“看出点东西了？”
马里奥蹲到我身边，我指着场上：“二传的手腕爆发力很强，传球时几乎不用摆臂。”
“算你有眼光。”
他递来瓶水，“巴西的二传不练‘甩臂传球’，我们练‘抖腕’——手腕发力快，对手来不及预判。”
正说着，场上传球突然乱了。
佩德罗揉着手腕皱眉：“没劲了。”
马里奥站起来吹哨：“休息十分钟！
日向，来试试？”
我愣了一下，费尔南多己经把球扔了过来。
站到二传位置时，手心突然开始冒汗——前世在省队我就是二传，可日向的身体从来没练过传球。
刚想摆手，马里奥突然说：“就传个短平快。”
球落在手里时比想象中沉。
我学着佩德罗的样子抖腕，球却歪歪扭扭飞向了观众席。
队员们都笑了，佩德罗跑过来捡球：“没事，第一次都这样。”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尝试二传动作，解锁隐藏技能“基础传球”（熟练度1%）。
光屏闪了闪，我突然反应过来——穿越者的优势不就是能融合两世的经验吗？
刚想再试一次，门卫里卡多突然跑进来：“马里奥教练！
有人找日向！”
门口站着的是罗莎太太，她手里拎着个布包，看到我就开始比划，大概是问我怎么还不回去。
马里奥笑着说：“让他在这练吧，我跟你回去说。”
罗莎却摆手，从布包里拿出件洗干净的队服——是昨天我换下的乌野队服，她居然熨得平平整整。
“明天……带他去。”
罗莎拽着我的胳膊往门口走，用蹩脚的英语重复，“海滩……有人打。”
马里奥送我们到门口，塞给我张名片：“想来随时来，下午西点后场地空着。”
佩德罗追出来把个新排球塞我手里：“明天还来啊！
教我快攻！”
走在***宿的路上，罗莎一首攥着我的手腕，好像怕我跑丢似的。
路过公交站时，卖彩票的费尔南多冲我们喊：“找到啦？”
罗莎点点头，从布包里拿出颗糖塞我嘴里，甜得发齁。
我咬着糖看她的侧脸，突然想起刚穿越过来那天，在机场看到的陌生海岸线——那时候还觉得茫然无措，现在却好像有了点方向。
“明天……能看到排球吗？”
我用刚学会的葡萄牙语问。
罗莎停下脚步，指着远处的海平线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