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试管炸裂的瞬间,世界翻了天林野的指尖刚碰到那支贴着“Ω-7”标签的玻璃试管,
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闪了三下。窗外是暴雨,雷声把铁皮屋顶震得发颤。
导师陈砚的实验台一片狼藉,烧杯倒在地上,蓝色的药液顺着桌腿流到鞋底,
黏腻得像蛇的信子。三天了,陈砚没接一个电话,校领导说他“擅自离岗”,
只有林野知道——导师桌上那本画满微观结构图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写着“地板下有光,
别靠近Ω-7”。试管壁上凝着水珠,林野捏着试管架想把它放进冷藏柜,
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是陈砚掉在地上的老花镜,镜腿勾住了她的白大褂。
“哐当!”试管砸在实验台的金属边缘,炸裂开来。淡绿色的药液溅在林野的手背上,
像被烙铁烫了一下,她刚想擦,视线突然天旋地转。实验台的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
原本小指粗细的试管碎片,
瞬间变成比她还高的“玻璃巨石”;桌角的台灯杆化作直插云霄的“金属巨柱”,
灯泡里的钨丝像扭曲的闪电,在她头顶嗡嗡作响。“怎么回事?”林野想喊,
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又细又尖,像被掐住喉咙的蚊子。她低头看手,手掌只有指甲盖大小,
白大褂的布料垂在身上,像拖了件沉重的帆布帐篷。地面在脚下倾斜,
她沿着实验台的木纹“滑滑梯”往下掉,风声在耳边呼啸。原本平整的桌面,
布满沟壑纵横的“峡谷”——那是常年放置仪器压出的痕迹;一滴未干的蓝色药液悬在半空,
像颗即将坠落的“蓝色陨石”,砸在她前方半米处,溅起的液滴像暴雨般砸在她身上,
打得她生疼。落地的瞬间,林野摔在一片“绒毛草原”里——那是陈砚掉在地上的棉絮,
每一根纤维都像粗壮的芦苇,缠住了她的脚踝。她挣扎着抬头,
实验台的边缘在视线尽头变成了陡峭的“悬崖”,
悬崖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那是实验室的地板缝。而悬崖边缘,正爬来一只“巨兽”。
棕黑色的外壳泛着油光,六条带着倒刺的腿“咚咚”踩在桌面上,触须像两根灵活的鞭子,
在空中扫来扫去。林野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是一只蚂蚁,可现在,它的体型比她还高,
口器开合间,能看到里面细密的“锯齿”,那是她以前在显微镜下才见过的结构。
蚂蚁的触须扫到了她的白大褂,一股带着酸腐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野连滚带爬地往地板缝的反方向跑,棉絮被她扯得乱七八糟,
身后的蚂蚁发出“滋滋”的声音,六条腿踩得桌面震颤,像在追逐猎物的猛兽。“陈老师!
你在哪?”林野喊得嗓子发哑,回答她的只有蚂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和远处实验室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的声音。
她跑过一块“透明湖泊”——那是打翻的水滴,湖面映出她缩小后的模样:巴掌大的身子,
沾满药液的头发,白大褂破了好几个洞。就在这时,脚下一滑,
她朝着地板缝的黑暗摔了下去——那道平时毫不起眼的缝隙,此刻变成了能吞噬一切的深渊。
2 地板缝里的“钢丝森林”,蚂蚁军团在追我下坠的时间比林野想象的长。风在耳边尖叫,
她像片落叶般旋转,视线里全是晃动的阴影——那是地板下的灰尘团,
像漂浮的“乌云”;还有纠缠在一起的线头,像纵横交错的“藤蔓”。
她伸手抓住一根粗麻绳般的线,身体猛地一顿,手腕被勒得生疼。
是陈砚毛衣上掉下来的羊绒线。林野吊在半空中,低头往下看,
地板缝的底部是片“沙丘”——堆积的灰尘厚得像沙漠,
几只比指甲盖还小的甲虫在“沙丘”上爬动,看起来却像远处的“巨兽”。往上看,
刚才追逐她的蚂蚁正趴在地板缝的边缘,触须伸进缝里,像在探测猎物的位置。
“必须爬上去。”林野咬着牙,手脚并用顺着羊绒线往上爬。线身滑溜溜的,
上面沾着的灰尘颗粒像小石子,硌得她手心发疼。爬到一半,
羊绒线突然晃动起来——蚂蚁的触须扫到了线尾,把线扯得左右摇摆。林野死死抱住线,
身体像钟摆般晃荡,眼看就要撞到旁边的“钢丝”——那是地板缝隙里***的电线,
铜芯外的胶皮已经老化,露出里面闪闪发光的金属丝,像一排锋利的刀刃。“滚开!
”她腾出一只手,抓起身边的一粒灰尘,朝着蚂蚁的触须砸过去。灰尘粒砸在触须上,
蚂蚁像是被挠了痒,往后退了半步,触须却缠上了羊绒线,猛地一扯。林野的手指打滑,
整个人朝着电线摔去。她眼疾手快,抓住一根铜丝,
身体悬在两根电线之间——下面是灰尘沙丘,上面是蚂蚁的威胁,而她抓着的铜丝,
带着轻微的电流,麻得她手指发麻。“这是……陈老师的实验室线路。”林野突然想起,
陈砚上周说过,地板下的电线老化,要找人来修。现在,
这些电线变成了横在深渊里的“钢丝网”,每一根都可能带电,每一根都随时可能断裂。
蚂蚁在地板缝边缘徘徊了一会儿,突然转身爬走了。林野刚松了口气,
就听到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不是一只蚂蚁,是一群。她抬头,看见实验台的桌面上,
黑压压的一片蚂蚁正朝着地板缝爬来,领头的那只比刚才的还大,触须上沾着蓝色的药液,
正是陈砚打翻的那瓶。“它们被药液吸引来了!”林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
蚂蚁对化学物质极其敏感,那瓶蓝色药液,此刻成了指引它们追捕她的“路标”。
她不敢再停留,顺着铜丝往旁边的“木板墙”爬——那是地板的侧面,木纹像陡峭的山坡,
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孔洞。她钻进一个孔洞里,刚躲好,就看到几只蚂蚁顺着羊绒线爬了下来,
触须在电线之间扫来扫去,口器开合着,发出“滋滋”的声响。孔洞里黑漆漆的,
林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蚂蚁爬过电线的“咚咚”声。她摸了摸口袋,手机还在,
却只有指甲盖大小,屏幕亮着,
显示着一条未读消息——是陈砚三天前发的:“Ω-7的解药在‘微观锚点’,
别被它们找到。”“微观锚点是什么?”林野皱着眉,突然感觉到孔洞的墙壁在震动。
她往外看,那只领头的大蚂蚁正用口器啃咬木板,木屑像“碎石”般往下掉,
孔洞的入口越来越大。她必须离开这里。林野爬出孔洞,顺着木纹往地板缝的另一侧爬。
那里有一道窄窄的“通道”——是两块地板之间的缝隙,里面塞满了头发丝和碎纸屑。
她钻进通道,头发丝像“藤蔓”般缠住她的身体,她用力扯开,身后的蚂蚁已经啃穿了木板,
正朝着通道爬来。通道的尽头有一丝光亮,林野拼命往前爬,
终于钻出通道——她落在了实验室的地面上,不是地板缝里,而是地板的表面。
可眼前的景象,比地板缝更可怕:原本平整的地板,此刻像布满陨石坑的月球表面,
每一道划痕都是深沟,每一粒灰尘都是山丘;远处的垃圾桶,变成了高耸入云的“金属山”,
桶口飘出的塑料袋,像在空中飞舞的“巨帆”;而更远处,实验室的门被风吹开,
一道阴影笼罩过来——是她的宠物猫,煤球,正迈着猫爪,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猫爪落下的阴影,像一片乌云,瞬间盖住了林野。3 猫爪下的逃亡,
面包屑悬崖与露水湖泊煤球的脚步声像闷雷,每一步都震得地板发颤。
林野趴在一道地板划痕里,看着那只熟悉的橘猫,此刻变成了比大象还大的“巨兽”。
它的爪子悬在半空,粉色的肉垫像块巨大的海绵,上面沾着的灰尘和毛发,
像覆盖着苔藓的岩石。“煤球,是我!”林野喊着,却知道没用——缩小后,
她的声音根本传不到煤球的耳朵里。煤球低头嗅了嗅地板,鼻子喷出的气流像阵风,
把旁边的灰尘丘吹得漫天飞,林野被气流掀得滚出划痕,摔在一片“面包屑悬崖”上。
那是她早上掉在地上的面包渣,此刻变成了陡峭的悬崖,边缘参差不齐,
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地板沟”。林野抓住一块面包屑,身体悬在半空,而煤球的爪子,
正朝着面包屑悬崖拍来。“砰!”猫爪拍在地板上,震得面包屑悬崖晃动起来,
几块面包屑掉进沟里,发出“咚咚”的声响。林野借着震动的力道,
纵身跳到旁边的“纸巾山脉”上——那是一张掉在地上的纸巾,褶皱像连绵的山峰,
柔软却不稳定。煤球的爪子又拍了过来,纸巾被拍得变形,林野顺着褶皱往下滑,
掉进一个“露水湖泊”里——那是空调滴下的水珠,落在纸巾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湖水冰凉,瞬间浸透了她的白大褂,她挣扎着想爬出来,却发现湖水的表面张力像层薄膜,
把她困在里面。煤球凑过来,舌头舔了舔纸巾,林野能感觉到舌头带来的气流,
像狂风般吹过湖面,掀起层层波浪。她死死抓住一根纸巾纤维,
看着煤球的舌头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带着倒刺的舌头,此刻像一张巨大的砂纸,
一旦被舔到,肯定会被卷进猫嘴里。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是那群蚂蚁追来了。它们顺着地板爬过来,黑压压的一片,
朝着露水湖泊围过来,领头的大蚂蚁,触须已经碰到了湖水的边缘。前有猫舌,后有蚁群,
林野被逼到了绝境。她突然想起口袋里的手机,赶紧掏出来——屏幕还亮着,
信号格只有一格,但能打开相机。她打开闪光灯,对着煤球的眼睛晃了晃。
煤球被强光刺得眯起眼睛,往后退了半步,爪子却不小心踩在纸巾上,纸巾被踩得变形,
露水湖泊朝着蚁群的方向倾斜。林野顺着湖水滑下去,眼看就要掉进蚁群里,
她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是纸巾上的一根纤维,悬在蚁群上方。蚂蚁们围着湖水,
却不敢靠近,似乎害怕手机的闪光灯。林野趁机往上爬,纤维却突然断裂,
她朝着旁边的“铅笔巨柱”摔去——那是陈砚掉在地上的铅笔,笔身像根粗壮的树干,
上面布满了划痕。她抱住铅笔,顺着笔身往下滑,刚滑到一半,
就听到头顶传来“咔嚓”的声音。她抬头,看见煤球正用爪子扒拉铅笔,铅笔晃动起来,
她抓着笔身上的划痕,死死不肯放手。“陈老师,你到底在哪?
”林野的手臂酸痛得快要抬不起来,她看着远处实验室的角落,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晃动——不是蚂蚁,不是煤球,是一个和她一样缩小的人,
穿着陈砚常穿的灰色外套,正朝着她挥手。是陈砚!可没等林野喊出声,
那只领头的大蚂蚁就顺着铅笔爬了上来,触须已经碰到了她的脚踝。陈砚在远处焦急地挥手,
指了指铅笔的另一端——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瓶身上贴着“Ω-7解药”的标签,
正卡在铅笔的笔缝里。“解药在那里!”林野咬着牙,猛地往铅笔的另一端爬。
蚂蚁在身后追逐,口器啃咬着铅笔的木头,木屑像雨点般往下掉。
她爬过笔身上的“瘤疤”——那是铅笔被摔过的痕迹,凸起的部分像座小山,
她手脚并用地爬上去,终于看到了那个玻璃瓶。可就在她伸手去够玻璃瓶的时候,
煤球突然用爪子把铅笔扒倒在地。林野和蚂蚁一起朝着地板摔去,她眼疾手快,
抓住了玻璃瓶的瓶口,身体悬在半空,而那只大蚂蚁,正朝着她的手腕爬来。
远处的陈砚朝着她跑来,手里拿着一根细铁丝——那是从实验台上掉下来的回形针,
此刻在他手里像根长矛。林野看着越来越近的蚂蚁,又看了看手里的解药瓶,
突然把瓶子往陈砚的方向扔过去:“接住!”解药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陈砚伸手去接,
而那只蚂蚁已经爬到了林野的手腕上,
口器朝着她的手臂咬来——4 回形针长矛与灰尘风暴林野闭着眼,等着被咬到的剧痛,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传来。她睁开眼,看见陈砚用回形针长矛顶住了蚂蚁的头部,
回形针的尖端卡在蚂蚁的口器里,蚂蚁挣扎着,六条腿在地板上乱蹬,掀起一片灰尘。
“快过来!”陈砚喊着,另一只手抓住林野的胳膊,
把她拉到一块“橡皮盾牌”后面——那是掉在地上的橡皮擦,表面坑坑洼洼,
像块坚固的堡垒。蚂蚁被回形针困住,却引来了更多的蚂蚁。它们顺着地板爬过来,
围着橡皮擦转圈,触须在橡皮表面扫来扫去,试图找到入口。“老师,你怎么也变小了?
”林野喘着气,看着陈砚——他的头发乱得像鸡窝,外套破了好几个洞,脸上沾着灰尘,
却紧紧攥着那个解药瓶。“我是故意的。”陈砚的声音沙哑,“Ω-7不是普通的缩小药水,
是能进入‘微观生态层’的钥匙。地板下、墙壁里,藏着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微观世界,
里面有一种‘锚定粒子’,能治愈我妻子的绝症。可我没料到,
药水会吸引蚂蚁——它们对锚定粒子的气味最敏感,现在,
它们把我们当成了‘携带粒子的猎物’。”林野愣住了:“微观生态层?锚定粒子?
”“没时间解释了!”陈砚突然抓住林野的手,“蚂蚁在啃橡皮,我们得赶紧走,
去‘锚点核心’——只有那里能制作更多解药,也只有那里能阻止蚂蚁扩散。
”橡皮擦的表面突然裂开一道缝,一只蚂蚁的头钻了进来,口器啃咬着橡皮,
碎屑像“碎石”般往下掉。陈砚拉着林野,从橡皮的另一侧跳下去,
落在一片“地毯森林”里——那是实验室门口的脚垫,每一根绒毛都像高大的树木,
纵横交错,形成了一片天然的屏障。他们在绒毛之间穿梭,身后的蚂蚁群紧随其后,
绒毛被它们撞得左右摇摆。林野突然被一根绒毛绊倒,摔在一片“纤维平原”上,抬头一看,
远处传来“呼呼”的声音——是实验室的排风扇,此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暴眼”,
气流卷起地上的灰尘,形成了一场“灰尘风暴”,朝着他们的方向袭来。“快躲进绒毛根部!
”陈砚大喊着,拉着林野钻进一根绒毛的根部——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凹陷,像个天然的洞穴。
灰尘风暴席卷而来,无数灰尘颗粒像子弹般打在绒毛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远处的蚂蚁群被风暴卷得东倒西歪,几只蚂蚁被卷进排风扇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风暴过后,周围安静了下来。林野和陈砚从凹陷里爬出来,发现蚂蚁群少了一半,
但剩下的蚂蚁,正朝着脚垫的边缘爬去——那里,是通往实验室外面的门缝,门缝外,
是更广阔的微观世界。“它们要去外面!”陈砚的脸色发白,
“一旦蚂蚁带着锚定粒子跑出实验室,整个小区的微观生态都会被破坏,到时候,
会有更多的生物被吸引过来。”他们顺着绒毛往脚垫边缘爬,快到门缝时,
林野突然停下脚步——门缝下面,有一道“水流”正在蔓延,是外面的雨水顺着门缝渗进来,
形成了一条小小的“河流”,而河流里,漂浮着几只死去的蚂蚁,身体已经膨胀变形。
“是酸雨。”陈砚皱眉,“昨晚的暴雨是酸雨,对微观生物有剧毒。我们得绕开河流,
从门缝的上方爬过去。”门缝的上方,有一道窄窄的缝隙,刚好能容下他们的身体。
陈砚先爬过去,伸手拉林野,可就在林野的手碰到陈砚的瞬间,
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那只领头的大蚂蚁没死,正带着剩下的蚂蚁爬过来,
口器里叼着一块沾着锚定粒子的灰尘,朝着林野的脚踝咬来。林野猛地往前爬,
脚踝还是被蚂蚁的口器刮到,一阵刺痛传来。她爬过门缝,落在外面的走廊地板上,回头看,
那只大蚂蚁正卡在门缝里,触须伸出来,朝着她的方向挥舞着,却再也爬不过来。
陈砚蹲下来,检查林野的脚踝:“还好,没被咬到肉。但锚定粒子已经沾到蚂蚁身上了,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锚点核心。”林野看着走廊尽头的楼梯间,那里一片漆黑,
只有应急灯的微光从门缝里透出来。她突然想起什么,
拿出手机——屏幕上的信号格变成了两格,显示着一个定位:“实验楼B1层,
微生物培养室。”“老师,你的手机定位?”林野抬头,看见陈砚点了点头。“锚点核心,
就在培养室的显微镜下面。”陈砚攥紧了解药瓶,“但培养室里,
有比蚂蚁更可怕的东西——我之前缩小后去过一次,那里的霉菌,已经长成了‘森林’。
”走廊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远处传来“咚”的一声——像是有人在踢门。
陈砚和林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紧张:有人来了。
5 霉菌森林与荧光虫引路人踢门声越来越近,是从楼梯间的方向传来的。陈砚拉着林野,
躲进走廊墙壁的一道裂缝里——那是墙皮脱落形成的缝隙,里面黑漆漆的,
能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他们刚躲好,就听到脚步声从走廊里经过,是两个人,
说话的声音粗哑:“陈砚那老头肯定在这里,实验室的监控拍到他三天前进去就没出来。
”“找到他,还有Ω-7的配方,老板说了,不惜一切代价。”“是‘黑箱生物’的人。
”陈砚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想把Ω-7变成武器,缩小士兵,潜入敌方阵地。
我妻子的病,就是他们的实验导致的。”林野的心一沉。她听说过“黑箱生物”,
是一家神秘的生物科技公司,传闻他们做过很多违背伦理的实验。脚步声走远后,
陈砚和林野从裂缝里钻出来,朝着楼梯间跑去。楼梯间的台阶像一座座巨大的“山”,
每一级都有他们两个人高。他们沿着台阶的侧面爬,手指抠着水泥的缝隙,膝盖被磨得生疼。
下到B1层,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的微光在远处闪烁。培养室的门虚掩着,
门缝里透出微弱的荧光,像有无数只萤火虫在里面飞舞。“小心点,里面的霉菌会分泌毒素。
”陈砚从口袋里掏出两片小小的滤纸片,递给林野,“这是我做的简易防毒面具,
捂在鼻子上。”林野接过滤纸片,捂在鼻子上,跟着陈砚钻进培养室。推开门的瞬间,
她惊呆了:培养室的地面上,长满了白色的霉菌,菌丝像参天大树般往上长,
最高的能碰到天花板,菌丝之间缠绕着透明的黏液,像挂在树枝上的露珠,
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蓝光;空中飞舞着无数只小小的荧光虫,
是培养室里滋生的微生物,被霉菌的气味吸引来,翅膀发出的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