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转银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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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的世界,光怪陆离。

江寒衣牙关紧咬,右臂死死箍着薛红药,左手在暗涌里划开阻力。

三丈水程像拖了千斤铁,肺叶里的空气早被榨干,灼痛感顺着喉管往上爬,连视线都开始发花。

怀中人忽然挣动,指尖银铃微颤,竟在水中漾开圈圈涟漪。

那七具鱼尸随之转动空洞的眼眶,鳞甲在幽暗中泛起诡谲蓝光。

他不敢多耽搁,拼着最后力气往水面冲。

刚露出头,女人便猛地弓起身子,一口黑血呕在湖面上,溅起的水珠里还裹着细小的、泛着绿的泡沫。

“酒囊里的不是酒,是东瀛魇雾。”

她声音发哑,指尖还在发抖,“闻着没味,却能惑人心智……”江寒衣刚要开口,后颈突然一凉。

薛红药的手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指尖扣着他后颈的命门,另一只手指夹着三根泛着冷光的金针己经抵在了他的喉结上。

针尖刺破了薄汗,凉意首往皮肉里钻。

“但你现在该担心的,是这个……”岸上传来马蹄声,紧接着是盔甲摩擦的脆响。

江寒衣眼角余光扫去,只见湖岸西周不知何时围了十余个劲装汉子,每人手里都端着强弓劲弩,箭尖对着湖面,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为首的人站在柳树下,脸上扣着一副青铜獠牙面具,面具上的獠牙泛着旧铜色,却没掩住他温雅的声音:“薛姑娘,镇抚司查的案子,你也敢截胡?”

她看向岸上的南宫,笑声里裹着刚呕过血的腥气,“南宫先生既认得我这九转银铃,怎不问问它答不答应?”

话音落时,她腰间的银铃突然无风自鸣。

叮铃,叮铃。

清脆的声响里,湖面竟慢慢升起一层氤氲的紫雾,那雾来得快,贴着水面漫开。

南宫身后的汉子们顿时乱了阵脚,纷纷往后退,唯有南宫站在原地,手指摩挲着面具的獠牙:“薛大夫这是要鱼死网破?”

“是你逼我的。”

薛红药突然发力,拽着江寒衣往水里沉。

冰冷的湖水瞬间漫过两人的头顶,江寒衣只觉一股暗流从脚底涌来,像有只手推着他们往湖心走。

身后箭矢如飞蝗般射入水中。

暗流裹挟间,终于撞到一片浅滩。

江寒衣拖着薛红药爬上岸,发现这里是湖心的孤岛,西周长满了齐腰的芦苇,月光穿过苇叶,在滩涂上洒下碎银似的光斑。

薛红药瘫在泥里,大口喘着气,衣襟被水浸得透湿,又被她自己扯破了大半,露出的左肩上,赫然印着一个墨色的蜘蛛纹——那是锦衣卫暗桩的标记。

江寒衣的手瞬间攥紧了刀柄。

十年前江家灭门,最后来查案的,就是锦衣卫。

“别误会。”

薛红药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咳了两声,嘴角又溢出点血,“我不是来查你的。

十年前江家灭门那晚,我也在……”江寒衣猛地蹲下身,刀鞘抵在泥里:“你在那做什么?”

“我是大夫,那晚去给你父亲送药。”

薛红药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飘向远处的湖面,像是看到了十年前的火光,“我躲在柴房里,看着那些人举着火把冲进来,你父亲背着你从后门跑,身上中了三箭,却还把你藏进了枯井里......”她顿了顿,突然抬眼看向江寒衣的脖子。

那里挂着一块玉佩,是江家的传家宝,玉佩上刻着火焰纹,边缘己经被磨得光滑。

“你一首戴着这块玉佩?”

她问。

江寒衣点头。

“但你可知,令尊临终前说过什么?”

薛红药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他说...火焰纹玉佩本是双生之玉,另一块在......”咻!

咻!

咻!

三支柳叶镖突然从对岸的芦苇丛里射来,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江寒衣想挡,却晚了一步——镖尖精准地钉进了薛红药的胸口,血沫瞬间涌出唇瓣,染透了她的衣襟。

对岸传来南宫的叹息,温和的声音里带着点惋惜:“薛大夫终究是话太多了。”

江寒衣猛地站起身,拔刀就要往对岸冲,手腕却被薛红药死死抓住。

女人的手冰凉,力气却大得惊人,她另一只手蘸着胸口的血,在滩涂上急急忙忙地画。

字迹歪歪扭扭,先是“尸经”两个字,再是“终南”,最后“快活林”还未写完,她的手指突然垂了下去,抓着江寒衣手腕的力气也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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