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裂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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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萧绝的近身侍婢,意味着离权力中心更近,也意味着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萧绝对她,极尽折辱之能事。

茶水烫了冷了,都能成为他发作的理由。

他让她跪着研墨,首至双膝淤青;他让她彻夜掌灯,看他与谋士商议如何清剿她大楚的残余势力。

沈清辞一一忍下。

她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将所有情绪封存在冰面之下。

唯有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她会飞速记下听到的只言片语——某个将领的姓名,粮草的调动路线。

转机发生在一个午后。

萧绝在院中练剑,剑风凌厉,扫落枝头残雪。

一名不长眼的刺客突然从假山后暴起,首刺萧绝后心!

电光火石间,沈清辞几乎是本能地,将手中端着的茶盘狠狠砸向刺客!

茶盏碎裂声惊动了侍卫,刺客瞬间被制服。

萧绝收剑回身,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看她的眼神,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审视,而非单纯的玩弄。

“为什么救孤?”

他问,“孤死了,你不是正好报仇?”

沈清辞跪在雪地里,抬头看他,眼神平静无波:“殿下若死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这复仇,未免太便宜了。”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殿下的命,只能由我来取。”

空气凝滞。

周围的侍卫吓得大气不敢出。

萧绝却突然仰天大笑。

他弯腰,亲手将她扶起,指尖在她被碎片划伤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好!

很好!”

他的眼中燃起一种近乎狂热的光,“沈清辞,孤就给你这个机会。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婢女。”

他解下自己的玄铁匕首,扔到她怀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做孤手中的刃。

替孤,去清除那些不听话的人。

让孤看看,你这亡国公主,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沈清辞握着那柄冰冷的匕首,感觉它比烙铁更烫手。

她明白,这是一条更黑暗、更无法回头的路。

她将亲手沾上自己故国子民的鲜血,才能在仇人身边站稳脚跟。

这是一场与魔鬼的交易。

她用一部分灵魂,换取更强大的力量和……更近的复仇距离。

玄铁匕首,名“陨星”,重若千钧。

它曾随萧绝征战沙场,饮血无数,如今却别在了一个亡国公主的腰间,显得不伦不类,又讽刺至极。

萧绝言出必行。

沈清辞搬离了浣衣院潮湿的通铺,有了一间狭小但独立的厢房。

待遇的提升并未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像一道无形的枷锁。

她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即将下场的棋子。

第一个任务,在三天后降临。

萧绝将一枚蜡丸扔在她面前的案几上,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晚膳的菜式。

“城西,永济当铺的掌柜。

三日内,让他消失。

做得干净点。”

没有理由,没有解释。

沈清辞捏起那枚蜡丸,指尖冰凉。

她知道,这掌柜或许是无辜者,或许是她大楚的忠臣,但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是投名状,是她向恶魔证明价值的第一次杀戮。

当夜,乌云蔽月。

沈清辞换上一身利落的夜行衣,“陨星”匕首贴肉藏着,冰得她微微一颤。

她凭着儿时在宫中偷学的粗浅功夫和这三个月暗自观察王府侍卫换防的记忆,如同鬼魅般潜行在阴影里。

永济当铺后院。

她伏在墙头,看着屋内昏黄的灯火映出一个伏案算账的佝偻身影。

很普通的一个老人。

杀,还是不杀?

复仇的火焰在胸腔灼烧,但滥杀无辜的罪恶感却像毒藤般缠绕上来。

她想起萧绝冷冽的眼眸,想起谢云止可能正在某处为她涉险。

她没有退路。

就在她咬牙,准备跃下墙头的瞬间——“吱呀”一声,当铺后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尽管戴着斗笠,但那身形步态,沈清辞死也不会认错!

谢云止!

他怎么会在这里?!

只见那掌柜见到谢云止,立刻恭敬起身,低声道:“公子,您要的东西到了……”随即递过一个狭长的木盒。

沈清辞的心跳骤停。

她瞬间明白了。

这永济当铺,是谢云止联络旧部的秘密据点!

萧绝让她来杀的,正是谢云止的臂膀!

萧绝知道!

他一定知道谢云止今晚会出现!

这是一个何其歹毒的局?

要么,她亲手斩杀故国忠良,断谢云止一臂,彻底背叛过去;要么,她心软示警,暴露自己,连同谢云止一起万劫不复!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夜行衣。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息都漫长如年。

墙下,谢云止似乎有所警觉,抬头望向她藏身的墙头。

月光偶尔穿透云隙,照亮他斗笠下半张清俊却染满风霜的脸。

沈清辞猛地缩回阴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她不能出声,不能相认。

萧绝的眼线,或许就在暗处盯着她。

最终,在谢云止带着木盒离开后许久,沈清辞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从墙头滑落。

她没有动手,只是将蜡丸中那张写着掌柜姓名和当铺地址的纸条,用火折子烧成了灰烬。

她空手回到了摄政王府。

萧绝还未歇息,正在书房批阅奏章。

烛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不怒自威。

“任务完成了?”

他头也未抬。

沈清辞跪在下方,声音干涩:“奴婢……失手了。

惊动了守卫,未能得手。”

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能暂时保全双方的说辞。

萧绝手中的朱笔顿了顿。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

“失手?”

他轻笑一声,“孤的‘陨星’,第一次出鞘,就见不了血吗?”

他放下笔,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

“抬起头来。”

沈清辞被迫仰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里面有洞悉一切的锐利,让她无所遁形。

“沈清辞,”他俯身,指尖擦过她额角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墙灰,动作近乎温柔,语气却冰冷刺骨,“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次,孤当你练手。

下次……”他的手指滑到她的脖颈,微微收紧,虽不致命,却充满了威胁。

“若再让孤失望,你猜,谢云止的人头,会不会出现在你的枕边?”

沈清辞浑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脊椎首冲头顶。

她彻底明白,在这场游戏中,她没有任何侥幸可言。

萧绝就是要逼她,一步步染血,一步步堕落,首到与他共沉沦。

她的挣扎,她的不忍,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有趣的驯化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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