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都是菜园,一拢一拢绿油油的菜,生机勃勃,围绕菜地周边是几座土房子,偶尔传出几声狗叫和鸡鸣,门前没有建的水泥房没有挡住视线,一眼望去全是茶园,茶园远处是那高高的青翠的山,组里一条马路横穿过一条水泥路,自行车摩托车,拖拉机偶尔穿行。
李要和曾小兰除了吃饭睡觉,就在田里劳作,离城镇近就好种菜卖,每天这村子里的人就把最好的菜挑到街上去,换回来家用,差点的留给自己吃,最差的给猪吃。
他们这一代老实的都做着一些小本买卖,年轻一点的去了广州深圳的灯红酒绿区,还有脑袋灵活的乘着改革开放的声音出去打拼。
现在贫富差距还不大,稍微好点的家里有辆摩托车,基本家家有自行车,电视还是少点,最起码家里现在还没有,风扇有。
就这样到了晚间,现在大家都是天黑前做饭,天黑吃饭,李音因为烫伤了,在六岁时就己经做一家的饭了。
小学八岁开始,所以读书是家长最轻松的时候,自己上下学,中午回来吃饭,作业老师一个一个检查,有问题罚站,有的罚跪打手心,教鞭是标配,用途很广,也有的拎耳朵,家长不会说什么,要是关照了会更开心,因为说明老师很关心孩子。
今天是周日,弟弟天黑了才回来,曾小兰一般不打孩子,家里条件还不错,她是个很聪明,脑瓜灵活的人。
李音觉得后来是自己对不住妈妈,让一个那么好强的人,那么大岁数还要为自己操心。
现在她的心里是无法言语的高兴,她绝对要改变自己的命运,让妈妈为自己骄傲。
李贵是弟弟,回家关心了下姐姐,吃过饭就做作业去了,成绩不好,但狡猾,做错了事,生气的人还没动手他就哭了,那眼泪不要钱,所以家里受打最多的就是李音,嘴巴好强,死犟死犟。
她妈说的:三天不打上灰,一天不打骨子发胀,越打越调皮。
李音想:“这就是不懂事的原因,不会分析问题,现在,多活了三十年还有啥是不知道要的”回想过去错过好多机会,读书时成绩很好,性格外向,所以班干部老当,现在觉得低调最好,学什么己经不记得了,小学应当是没问题,现在好像是西年级,胸部烫伤的那年夏天,到学校再看吧。
一家人吃完晚饭坐着聊了下天,洗洗就睡了。
因为受伤,和妈妈睡一个房间,家里有三间睡房在左右,中间堂房,堂房后面是厨房,厨房左边是喂猪的,还在自用地上建了一间养猪房,还没用上,在猪和鸡的叫声中,村子慢慢静悄悄。
李音在睡梦中好像又感觉到了那个无助的自己,离婚带着孩子,没钱没工作,看着母亲六十多岁还要省吃俭用的照顾自己,离婚带着孩子省吃俭用,月不敷出,一身病痛。
在极端的自我消耗中人事不知,突然间她爬起来。
还好,还好,没有回去。
妈妈还睡在旁边,摸摸她的手,粗糙但没有软塌塌的皮。
她摸摸自己的胸口,伤口还在。
这老天,一定是眷顾了我。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