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智斗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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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的阳光被完全遮蔽,王腾那张充满了贪婪与狰狞的脸,在叶欢的瞳孔中急剧放大。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叶欢心中一片冰冷,脸上却恰到好处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身体甚至还配合地向后缩了缩,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懦弱模样。

“堂……堂哥,你怎么来了?”

王腾的目光,如同饿狼般死死锁在叶欢手中的灵草上,那浓郁的药香和萦绕的微光,让他口干舌燥,心脏砰砰狂跳。

他虽然不识货,但本能告诉他,这绝对是天大的宝贝!

“少他妈废话!”

王腾把锄头往地上一顿,颐指气使地伸出手,“把你手里的东西,还有你从山里找到的所有宝贝,全都给小爷我交出来!

不然,今天就打断你的狗腿,把你扔在这喂狼!”

叶欢的眼神深处,一抹骇人的杀机一闪而逝。

抢我的养老金?

找死!

他上辈子辛辛苦苦三十年,挣下的房子和存款,死了都没能带走。

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点启动资金,想安安稳稳地躺平退休,谁敢动他的养老金,谁就是他的死敌!

心中杀意沸腾,叶欢的演技却愈发精湛。

他哆哆嗦嗦地将那株“十年份”的止血草捧了过去,满脸都是肉痛和不舍:“堂哥,我就找到这么一株……你要是喜欢,就……就拿去吧……”王腾一把将灵草抢了过去,放在鼻子下猛地一闻,那沁人心脾的香味让他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脸上的贪婪之色更浓了。

“就这一株?

***当我是三岁小孩?”

王腾眼睛一瞪,抬脚就要踹过来。

“别……别打!”

叶欢吓得一***坐在地上,指着山洞深处,声音带着哭腔,“里面……里面还有!

我就是看到那里黑乎乎的,还有怪声,不敢进去,才只在洞口摘了一株……”听到“还有”两个字,王腾的眼睛瞬间亮了,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狐疑地盯着叶欢:“你小子没骗我?”

“我哪敢啊堂哥!”

叶欢“情真意切”地说道,“不信……不信你跟我进去看看,就在最里面的一个石缝里,那里比外面的香多了!”

王腾的理智,彻底被贪婪所淹没。

在他看来,叶欢这个从小被他欺负到大的窝囊废,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耍花样。

“算你识相!

头前带路!”

王腾用锄头指了指叶欢,“要是敢耍花样,小爷我一锄头刨了你的脑袋!”

“是……是……”叶欢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转身朝着山洞深处走去。

在他转过身的刹那,那张写满恐惧的脸上,所有表情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片森然的冷酷。

早在勘察地形的时候,他就凭借脑海中《神农百草经》的知识,注意到山洞最深处的那个角落,阴暗、潮湿,石缝中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那是某种毒虫巢穴的典型特征。

他本来还想着井水不犯河水,绕着走就行。

没想到,王腾自己把脑袋送上门来了。

“堂哥,就……就在前面那个拐角……”叶欢的声音适时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山洞里光线昏暗,越往里走,空气越是阴冷潮湿。

王腾一心想着即将到手的宝贝,根本没有注意到,脚下的泥土中,偶尔会有几只拳头大小、通体漆黑的甲虫一闪而过。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王腾不耐烦地推了叶欢一把。

就是现在!

叶欢借着这股推力,仿佛脚下被绊倒,整个人“扑通”一声向前摔去,同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啊!

虫子!

好多虫子!”

他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在整个山洞中形成了环绕立体声的效果。

更重要的是,他摔倒的位置恰到好处,正好将一块半人大的石头给撞得滚进了那个阴暗的角落里!

轰隆!

仿佛捅了马蜂窝!

“嗡嗡嗡——!”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振翅声,猛地从角落的石缝中爆发出来!

下一秒,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如同决堤的洪水,从石缝中疯狂涌出!

那是由成百上千只拳头大小的“黑甲毒火虫”组成的虫群!

王腾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这片“乌云”迎面糊了一脸!

“什么东西!”

他惊叫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拍打。

可那些毒火虫的甲壳坚硬无比,口器更是锋利如钢针,轻而易举地就刺穿了他的皮肤!

“啊——!!”

一阵阵锥心刺骨的剧痛,从脸上、脖子上、手臂上,凡是***在外的皮肤,同时传来!

王腾发出杀猪般的惨嚎,他疯狂地挥舞着锄头,却只能砸飞寥寥几只,更多的毒火虫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就被咬得浑身是包,那些被咬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红肿、溃烂,流出黄黑色的脓水。

“救……救命啊!”

王腾彻底吓破了胆,也顾不上去找叶欢的麻烦,哭爹喊娘地扔下锄头,连滚带爬地朝着洞口的光亮处逃去。

叶欢早己退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冷漠地看着王腾被虫群追得狼狈逃窜,消失在洞口。

他缓缓走到王腾丢下的锄头边,捡了起来,掂了掂。

最终,还是放弃了追上去补刀的想法。

杀人,他暂时还做不到。

但给这个恶少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慢悠悠地走出山洞,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仿佛刚才那场惊心 движущийся智斗,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前戏。

当叶欢扛着锄头,回到杏林村时,王二河家早己乱成了一锅粥。

王腾正躺在院子里,浑身溃烂,疼得满地打滚,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哀嚎。

张氏和王二河夫妇俩急得团团转,一边用土方子给他敷伤口,一边破口大骂。

“天杀的叶欢!

你个不得好死的***!

竟然敢害我儿子!”

张氏一看到叶欢,立刻像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叶欢面无表情,只是将手中的锄头,轻轻往地上一顿。

砰!

锄刃深深地嵌入了泥土里。

那股子从容赴死般的平静,和之前那个任打任骂的窝囊废,判若两人。

张氏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叶欢没有理会他们,径首走到自己栖身的那间,连窗户都没有的破柴房,从床板下摸出一个破布包裹,这是他全部的家当。

做完这一切,他在王家三人惊愕、怨毒的目光中,扛着锄头,一步步向院外走去。

“站住!

你个小畜生,害了我儿子就想这么走了?

没门!”

王二河色厉内荏地吼道。

叶欢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他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我不是去寻求什么远大前程。”

“我只是想去找一个,能让我安安稳稳躺平的地方。”

他顿了顿,缓缓回头,目光扫过院子里这三个曾经将他视作牛马的“亲人”,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你们这里,不配。”

说完,他不再有丝毫留恋,扛着锄头,在全村人异样的目光中,决然离去。

……自由的空气,是如此香甜。

叶欢走在通往镇上的乡间小路上,第一次感觉自己真正地活了过来。

但很快,一个新的更严峻的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怀里,用布包得严严实实的那株“十年份”止血草。

灵草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让他感到一阵安心,也感到了一阵沉甸甸的危险。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今的他,手握奇珍,却如三岁小儿闹市持金。

当他走到青石镇的镇口时,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镇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中,不乏一些太阳穴高高鼓起,气息彪悍的练家子。

他注意到,有好几道不善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在他这个衣衫褴褛、扛着锄头的“乡下人”身上来回刮过。

叶欢不动声色地将锄头换了个更顺手的姿势,心中警铃大作。

摆脱了王家那样的豺狼,他现在要面对的,或许是更加凶残的虎豹。

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他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如何将怀里这株“养老金”安全地变现,同时,保住自己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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