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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坐在桥边等着日落和星光。那座石桥很老了,

桥身的缝隙里长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野草。镇上的孩子都说她是疯子,大人们则悄悄叹息,

说她在等一个战死沙场的情郎。她从不辩解,只是日复一日地来,望着桥下潺潺的流水,

直到天边最后一丝光消失。直到那天,一个穿着旧军装的男人踉跄着走到桥头。她看着他,

眼底没有波澜:“在等什么?”男人嘶哑着回答:“一个,或许回不来的故人。

”---1 桥头孤影桥是老的,像镇上人口中嚼了又嚼,却始终舍不得吐掉的那点旧事。

青石板铺的桥面,被无数双脚底板磨得中间微凹,油润光亮,尤其是在日落时分,

会泛出一种沉静的、类似铜镜的光泽。缝隙里的青苔肥厚湿润,一场雨过后,

能冒出些细碎的、叫不上名字的野草,开着米粒大的小紫花,怯生生的。河水从桥下过,

不急不缓,潺潺的,声音不大,但只要你坐在桥边,这声音就无处不在,钻进耳朵里,

像某种永无止境的低语。她就坐在桥头那块最光滑的石墩上。日头西斜,

把天边的云彩烧成橘红、绛紫,最后剩下一抹凄艳的残红,恋恋不舍地勾着山峦的脊线。

然后,夜色便从河面、从桥洞、从四面八方弥漫开来,星星一颗接一颗地探出头,

冷冷清清地亮着。镇上的孩子们远远地看着她,不敢靠近,只敢挤眉弄眼地互相推搡。“看,

那个疯婆子又来了。”“我奶奶说,她脑子不清醒,在等鬼哩。” 声音压得低低的,

带着孩童式的、残忍的好奇。大人们瞧见了,会摇摇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那叹息里有怜悯,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自己安稳生活的庆幸。“唉,也是个苦命人,

等一个再也回不来的人。” 他们这么说,语气笃定,仿佛早已洞悉了故事的全部真相。

据说,她等的是个情郎,很多年前出去打仗,把命丢在了不知名的沙场上,

连尸骨都没能还乡。流言像河上的水汽,氤氲了这么多年,她却从未辩解过一句。她只是来,

日复一日,穿着那身洗得发白、却依旧看得出原本是淡蓝色的布裙,坐在老地方。

目光大多数时候是空的,落在桥下某处虚无的水面上,或者更远的地方,

远到落日沉下去的天际线之外。偶尔,那空洞里会闪过一丝极微弱的光,

大约是看到了某片云的形状像记忆里的什么,或是听到了某种熟悉的鸟鸣,但那光转瞬即逝,

快得让人怀疑是否是错觉。她的侧影在暮色里显得单薄而固执,

像桥头长出的一株安静的植物,根系却扎进了看不见的、沉重的过往。

2 暮色重逢河水就这么流着,带走了多少个日落和星光,也带走了镇上许多人的记忆。

关于她的故事,渐渐不再是新鲜话题,只有那些最顽皮的孩子,还会在路过时投去匆匆一瞥。

直到那个傍晚,一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傍晚。夕阳的余晖给石桥镀上最后一层金边,

河面的碎金跃动着,即将被墨色吞没。她像往常一样,准备起身离开。就在这时,

桥的那一头,出现了一个身影。那身影走得极慢,踉踉跄跄,仿佛每一步都耗尽了力气。

他穿着一身破旧的、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军装,上面沾满了泥泞和不知名的污渍,

许多地方都磨破了,边缘抽着丝。他背上有个同样破烂的行囊,瘪瘪的,随着他的步伐晃荡。

他走到桥头,停了下来,倚靠着冰凉的桥栏,大口喘着气,抬起头,望向这边。

他的脸藏在暮色的阴影里,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瘦削、嶙峋,

像被刀斧粗暴地砍削过。风里带来一股混合着汗味、尘土味和淡淡血腥的气息。

她也停下了动作,站在那里,隔着十几步的距离,看着他。桥下的水声似乎在这一刻变大了,

哗啦啦地,填满了两人之间的寂静。她的脸上没有出现人们想象中的任何情绪——没有惊愕,

没有狂喜,没有悲恸,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平静得如同桥下深不见底的潭水。

3 沉默的对话许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只是一个格外漫长的瞬间。她开口了,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水声,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在等什么?”男人似乎震动了一下,

支撑着桥栏的手臂微微发抖。他努力挺直了些脊背,但佝偻的弧度依然存在。他望着她,

隔着渐渐浓重的夜色,目光像两团即将熄灭的炭火。然后,

一个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朽木的声音,艰难地挤了出来,

每个字都带着跋涉千山万水的疲惫:“一个,或许回不来的故人。”河水依旧潺潺地流着,

带着亘古不变的节奏,流向未知的远方。星光落在水面上,碎成一片冰冷的银。

男人的话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却奇异地带不起任何涟漪。她听完,

那双空洞的眼睛在他破旧的军装上停留了一瞬,那里或许曾有过鲜明的标识,

如今只剩模糊的印记和累累伤痕。然后,她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动作小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她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上前,只是默默地转过身,

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回了镇上那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街,

身影消失在渐浓的夜色里。他目送着她消失,倚着桥栏的身体晃了晃,

最终脱力般地滑坐下来,背靠着冰凉的石墩,沉重地喘息。夜风拂过,

带来河水的湿气和远处人家隐约的炊烟味道,那味道熟悉得让他心口发紧。

4 客栈夜话镇上唯一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客栈,老板娘正打着瞌睡。

门被推开时带响的风铃惊醒了她。她抬头,看见刚才桥边的那个女人走了进来,

脸上依旧是那副惯常的、看不出悲喜的神情。“阿秀姑娘,”老板娘习惯性地招呼,

随即又觉得这招呼有些多余,这些年,她们之间的对话寥寥可数。她——阿秀,走到柜台前,

声音平静无波:“冯婶,还有空房吗?”冯婶愣了一下。阿秀是镇上的住户,

家就在街尾那间老屋里,虽然破败,但遮风挡雨总是够的。她从未见过阿秀来住店。

“有……有倒是有,”冯婶迟疑着,“你这是……”“给……桥头那个人。”阿秀说,

语气里没有多余的解释,仿佛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再给他送些热水和吃的过去。

”冯婶张了张嘴,想问什么,但看到阿秀那双沉寂的眼睛,话又咽了回去。

她接过阿秀递过来的几个铜板,点了点头。“哎,好,我这就让伙计准备。”阿秀没再停留,

转身离开了客栈。冯婶看着她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又望了望石桥的方向,摇了摇头,

低声叹道:“孽债啊……”客栈的伙计提着热水和一碗简单的汤面,走到桥头时,

那个穿着破军装的男人已经靠在桥墩边睡着了,或者说,是昏过去了。他脸色蜡黄,

眼窝深陷,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锁着,嘴唇干裂开几道血口子。伙计叫了他几声,

他才猛地惊醒,眼神里瞬间充满了警觉和恐惧,像一只受惊的野兽。

看清了伙计和手里的东西,那警惕才慢慢褪去,化作一片更深的疲惫。

“是一位姑娘让送来的。”伙计把东西放下,指了指镇子的方向。

男人顺着伙计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片沉寂的灯火和模糊的屋脊轮廓。他没有道谢,

只是目光沉沉地望着那片黑暗,许久,才端起那碗温热的汤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滚烫的汤汁溅到手上也浑然不觉。5 雨中的真相接下来的几天,

石桥边出现了一种奇特的僵持。男人没有离开,他似乎无处可去。白天,

他会在桥头附近徘徊,有时坐在阿秀常坐的那个石墩上,一坐就是半天,望着河水发呆。

有时,他会用河水清洗伤口,那身破军装下,露出的是交错狰狞的伤疤。

镇上的人起初有些害怕,远远地绕着走,但见他只是安静地待着,不打扰任何人,

也就渐渐习惯了,只是目光中的探究和议论从未停止。阿秀依旧在傍晚时分来到桥边,

依旧坐在老位置上,看着日落和星光。她仿佛没有看见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目光依旧投向远方,或者虚无。男人也从不主动靠近她,只是在她来的时候,

会停下所有的动作,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背影,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痛楚,有愧疚,

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眷恋。他们之间隔着短短十几步的距离,却像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几乎令人窒息的东西,那是太多未曾说出口的话,

和太多无法挽回的时光。直到第三天傍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夏雨打破了这脆弱的平衡。

雨点又急又密,砸在河面上,激起无数水花。阿秀没有带伞,

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单薄的身影在雨幕中瑟瑟发抖,但她依然坐着,

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桥另一头的男人动了。他踉跄着快步穿过石桥,

脱下那件几乎湿透、同样破旧的外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将衣服撑开,

试图挡在阿秀头顶。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流下来,流进脖颈里。他比她高不少,

这个动作让他显得有些笨拙,甚至狼狈。阿秀没有抬头,也没有躲闪。

她依旧看着前方被雨水模糊了的河面,声音很轻,

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两人之间:“他们都以为我等你,是等你回来娶我。

”男人的手臂僵在了半空。雨水冰冷,他却觉得有一股滚烫的东西堵住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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