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离婚协议撕碎夜我被迫联姻的丈夫,是商界闻名的活阎王沈聿。
婚后三年我们相敬如宾,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国。 我递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沈总,
让位。” 他当着我面撕碎协议:“谁说我要离婚?” 后来拍卖会上,
他压着嗓子红着眼问我: “教了三年都没教会你爱我,是不是该罚?”夜色,浓得化不开。
落地窗外是浦江两岸璀璨的灯火,勾勒出这座城市最昂贵的轮廓。室内却只开了几盏壁灯,
光线昏沉,将坐在沙发上的阮清的身影拉得细长,透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孤寂。
她面前的水晶茶几上,放着一份薄薄的文件。白纸黑字,“离婚协议书”几个字,
在暧昧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纸面,三年。整整一千多个日夜,
在这个被称为“家”的、奢华得像博物馆样板间的顶复公寓里,她活得像个精致的客人。
而那个法律上是她丈夫的男人,沈聿,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也是商界闻风丧胆的“活阎王”。
他们的婚姻,始于一场各取所需的商业联姻。阮家需要沈家的资金注入渡过危机,
沈家则需要阮家这块老字号的金字招牌装点门面,顺便……应付沈家老爷子最后的执念。
她记得第一次见沈聿,在双方家长刻意营造的“温馨”家宴上。
那个男人穿着剪裁一流的黑色西装,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他看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席间,他礼貌周到,举止无可挑剔,但那份疏离,却比直接拒绝更让人心寒。婚后,
沈聿给了她沈太太应有的体面——无限额的副卡,出入有司机保镖,住最顶级的豪宅,
佣人恭敬。唯独,不给时间,不给温度。他忙,忙着他的商业帝国扩张,
忙得一个月也难得回家吃一次晚饭。偶尔回来,也多半是深夜,
带着一身清冷的寒意和淡淡的酒气或是烟草味。他们分居两室,交流仅限于必要场合的配合,
或者通过助理传达的、关于家庭开支的冰冷数字。这公寓大得惊人,也空得吓人。
她曾经试图添置一些暖色调的软装,换来的只是他偶尔瞥过时,那微不可察的蹙眉。
后来她便放弃了,这里的一切,都维持着他喜欢的、冷硬简约的风格,一如他本人。
相敬如宾。这个词,再贴切不过。起初,阮清不是没有过期待。毕竟,
沈聿是她少女时代就曾暗暗倾慕过的对象,虽然那时他遥远得像天边的星辰。
她也曾笨拙地学着煲汤,等他到深夜,结果汤冷了又热,热了又冷,最后倒进下水道。
也曾在他生日时,精心挑选礼物,却只得到助理一句程式化的“谢谢沈太太,沈总收到了”。
一次次热脸贴冷板凳,再炽热的心,也慢慢凉透了。她渐渐明白,这场婚姻里,
她唯一的价值,就是扮演好“沈太太”这个花瓶角色,不给他添麻烦,并在必要时,
配合他出现在公众面前,维持伉俪情深的假象。她做得很好。
好到连沈聿那个挑剔精明的母亲,都挑不出错处。直到上周,
她在财经新闻上看到沈聿出席某个科技峰会的照片,
他身边站着巧笑倩兮的当红科技女主播林薇薇。
狗仔的镜头捕捉到沈聿低头与林薇薇交谈的瞬间,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侧脸的线条,
似乎比平时面对她时,柔和了那么一丝。紧接着,
关于沈聿与林薇薇旧情复燃的绯闻开始小范围流传。林薇薇,
那个据说曾是沈聿大学时代唯一公开承认过的女友,因为追求事业而出国,
如今载誉归来的白月光。阮清看着新闻照片上登对的两人,心里异常平静。不是不难过,
而是麻木了。就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终于等到了行刑的日子,反而有种解脱感。
三年期限将至,阮家早已稳住阵脚。她这个过渡品,是时候识趣地退场了。
指尖在“乙方”签名的位置停顿了一下,那里还空着。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笔,
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阮清。字迹清秀,却带着一股决绝。
2 沈聿的霸道宣言刚放下笔,玄关处传来指纹锁开启的“滴滴”声。阮清的心跳漏了一拍,
随即恢复平静。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柔软的米白色家居服,看向门口。沈聿走了进来。
他似乎刚从某个正式场合离开,穿着一身墨蓝色的高定西装,没打领带,
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但那双深邃的黑眸,依旧锐利如鹰隼。他看到站在客厅中央的阮清,脚步微顿,
似乎有些意外她还没睡。以往这个时间,她早已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没休息?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没什么温度,像大提琴演奏出的冰冷音符。阮清没有回答,
只是走上前,平静地拿起茶几上那份文件,递到他面前。“沈总,你看看这个。
”她的声音也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礼貌的疏离。沈聿的目光落在文件标题上,
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他抬眸,看向阮清,眼神里探究的意味浓了几分,
但没有立刻伸手去接。空气仿佛凝固了。阮清举着文件的手,稳稳地停在半空,没有退缩。
几秒后,沈聿才接过文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阮清微微一颤,
但她很快克制住。他低头,快速地翻阅着协议内容。条款很简单,
阮清自愿放弃婚后一切财产分割,只要求带走自己的私人物品。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沈聿的眉头渐渐蹙起,越皱越紧。当他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个清秀又决绝的签名时,
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他抬起头,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阮清:“什么意思?
”阮清迎着他的目光,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得体的微笑:“林小姐回来了,
我继续占着沈太太的位置不合适。沈总,让位。”她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沈聿盯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翻涌着阮清看不懂的情绪。有震惊,有怒意,
还有一丝……被冒犯的冷冽?忽然,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残忍的冷笑。下一秒,
在阮清惊愕的目光中,他抬手,“刺啦”一声,干脆利落地将那份离婚协议撕成了两半。
接着,又是几下,纸张化作碎片,被他随手扔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白色的纸屑,
像一场不合时宜的雪,散落在他们之间。“阮清,”他向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将阮清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他俯身,逼近她,
两人鼻尖几乎相触,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
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冷松香和一丝威士忌的余韵,强势地侵占了阮清的感官。他压着嗓子,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滚烫的怒意:“谁说我要离婚?”阮清怔在原地,
大脑有瞬间的空白。撕碎的纸片还在缓缓飘落,像蝴蝶残缺的翅膀。
她预想过沈聿的各种反应——冷漠地签字,或许会出于绅士风度给她一些补偿,
甚至可能因为她的“识趣”而略有缓和……唯独没想过,会是眼前这种局面。拒绝?
他凭什么拒绝?白月光都回来了,她这个挡箭牌不是应该功成身退了吗?
难道他还需要她继续扮演夫妻,来应付家族或者媒体?可三年下来,
沈聿的行事风格她多少了解,他早已羽翼丰满,根本不需要这种虚伪的掩饰。“沈聿,
”阮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试图拉开这令人窒息的距离,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困惑,
“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林薇薇……”“不要提她。”沈聿打断她,语气强硬,
带着不容置疑的专制。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那双黑眸深处,似乎有暗流汹涌,
却又被强行压制,“我们的婚姻,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置喙。”外人?阮清几乎要气笑了。
到底谁才是那个“外人”?“我以为这是你我心照不宣的结局。”她努力维持着镇定,
但声音还是泄露了一丝颤抖,“三年协议期快到,阮家危机已过,你的白月光归来,
我主动离开,对大家都好。沈总何必为难我,也为难你自己?”“心照不宣?
”沈聿重复着这四个字,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阮清,
你什么时候学会自作主张了?”他再次逼近,阮清退无可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
他伸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将她困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
形成一个暧昧又危险的禁锢姿势。“我沈聿的婚姻,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游戏。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离婚?除非我说结束,否则,
你永远都是名正言顺的沈太太。”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
带着酒意的微醺和强烈的男性荷尔蒙。阮清的心跳失控地加速,不是因为悸动,
而是因为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名正言顺?”她抬眸,勇敢地直视他,
眼底终于染上了愠色,“沈聿,这三年,你何曾给过我‘名正言顺’的对待?
除了一个空洞的头衔和冷冰冰的钱,你还给过我什么?现在你的心上人回来了,我主动退出,
成全你们,你反而要来演这种强取豪夺的戏码?你不觉得可笑吗?
”或许是“心上人”三个字刺激了他,沈聿的眼神骤然变得阴鸷。他猛地伸手,
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轻,迫使她抬起头,完整地承接他的怒意。“我给过你什么?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沈太太的尊荣,锦衣玉食的生活,阮家的安稳……阮清,
你是不是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还是说,你心里早就盼着这一天,
好拿着离婚协议去投奔谁?”投奔谁?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阮清被他莫须有的指控气得浑身发抖。“你放开我!”她用力挣扎,却撼动不了他分毫。
男女力量的悬殊在此刻显现无疑。“沈聿,你混蛋!”“混蛋?”他低笑一声,
眼底却毫无笑意,只有一片冰封的寒潭,“看来是我这三年太纵容你了,
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的目光从她因愤怒而泛红的脸颊,缓缓下移,
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唇瓣上。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掠夺的意味,让阮清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你……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沈聿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惊。然后,他猛地松开了钳制她下巴的手,转身,
头也不回地朝二楼书房走去。“记住我的话,”他冷硬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离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