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眼前的黑暗中，慢慢浮现出一个轮廓。
一个人影，就站在我的对面。
是林晚。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了这部被困住的电梯。
“你怎么进来的？”我惊愕地问，心脏狂跳。电梯明明是封闭的，她是怎么……
“我一直都在啊。”林晚的语气很平静，笑容在手机微光下显得有些诡异，“你一进来，我就在了。”
2
“你别开玩笑了，这不好笑。”我的声音有些发干。
我清楚地记得，我进电梯时里面空无一人。
“可能是我太累，没注意到你吧。”我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林晚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站在角落里，黑暗将她的脸隐去大半，只留下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你报物业了吗？”我换了个话题。
“报了，”她轻声说，“但值班的老李说，我们这栋楼的电梯今天下午刚做完保养，运行一切正常，不可能会坏。”
这个回答让我心头一沉。
“不可能，我们现在就困在这里！”我烦躁地提高了音量。
“嗯，我也跟他说了，他说马上过来看看。”林晚的语气始终平淡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等待是漫长的。封闭的空间里，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我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个泛着红光的“18”键。
“你知道这个十八楼吗？”我忍不住问林晚。
“知道啊。”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忘了吗？我们这栋楼以前是有的。”
我努力在记忆中搜索，却一无所获。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从未听说过什么十八楼。
“十七楼上面，以前有个阁楼，开发商违规加盖的，算作十八楼。后来……”林晚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后来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一场火灾。”她说，“十几年前，住在十七楼的一户人家在阁楼里堆满了杂物。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就着了火，火势大得根本控制不住。一家三口，全都在那个阁楼里被烧死了。”
她的描述让我头皮发麻。
“从那以后，阁楼就被封了，开发商赔了一大笔钱，还把所有电梯里的‘18’楼按键都拆掉了。对外就说，这栋楼只有十七层。”
一个被大火吞噬，死过人的楼层。
这传说听起来就像是老社区里流传的鬼故事，可现在，那个本该被拆除的按键，却离奇地出现在我面前。
“别自己吓自己了，肯定是开发商当年漏拆了这一个。”我强作镇定地分析，但声音里的颤抖却出卖了我。
“也许吧。”林晚不置可否。
就在这时，电梯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砰砰砰”的拍门声。
“里面有人吗？我是物业老李！”一个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保安老李！我心中大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