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王!项王饶命!臣刘邦知错了!臣愿放弃一切,只求活命……01一阵恍惚。好半晌,
我才从睡梦中清醒。我睁开双眼,怔怔望着这陌生又充满压迫感的营帐。这是哪儿?
我不是在熬夜写小说吗?正在为如何让笔下的项羽合理翻盘而薅掉最后一根头发……然后呢?
回忆如浮光掠影,恍然间,电脑荧屏的微光,零散的资料亦泛上心头,还有……眼前一黑?
我猛然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营帐内陈设着简陋的兵器架、地图案几、摇曳的油灯……不是梦!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骨节粗大,布满老茧,充满着爆炸性的力量。这绝不是我这个天才码字员的手!惊鸿一瞥间,
我望向铜镜中自己的身影。重瞳?!***!项羽?!我……成了项羽?!那个力能扛鼎,
最终却乌江自刎的西楚霸王?!我大吃一惊,怔怔出神。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名身着甲胄的副将掀帘而入,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启禀上将军!
刘邦已至灞上,遣使来报,明日前来拜见,赴将军之宴!
刘邦……鸿门宴……这几个字如晴天霹雳般在我脑海中炸开!历史上,项羽刚愎自用,
优柔寡断,听信项伯之言,最终放虎归山,酿成垓下之围、乌江自刎的千古悲剧。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瞬间涌遍全身。老子穿越了!还成了项羽!而且还是在鸿门宴的前夕!
去他妈的悲剧!去他妈的乌江自刎!既然老天爷让我成了项羽,那这历史,就该改改了!
刘邦……我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弧度。刘邦此人,奸诈隐忍,
表面谦恭,实则包藏祸心。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模仿着霸王的威严,挥了挥手,
声音沉浑:知道了。退下吧。传令,加强戒备,未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另外,密召亚父范增和项庄将军前来议事。喏!副将应声退下,帐内重归寂静。
我走到案几前,上面摊着一幅简陋的地图,手指重重地点在鸿门二字上。明天的宴会,
不再是刘邦的演戏场所,而是他的葬身之地!为不让项羽遗恨千古,刘邦,必须死!
02很快,帐外再次传来脚步声,范增和项庄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大王上将军!
两人行礼。我微微抬头,目光落在范增身上。依照记忆和史记,这位被项羽尊称为亚父
的谋士,是坚决的主杀派。亚父。我开门见山,声音平稳,
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曹无伤密报,刘邦欲王关中,私约法三章,收买民心,其志非小。
明日宴席,乃天赐良机,决不可纵虎归山。范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坚决地提出此事。大王明鉴!老臣正欲进言!刘邦此人今日不除,
后患无穷!明日宴上,老臣已布置妥当,只需大王摔杯为号,项庄便可即席舞剑,击杀刘邦!
项庄也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末将愿为大王除此心腹大患!我点了点头,
却又摇了摇头。范增和项庄都露出疑惑的神色。我站起身,
高大的身躯在帐内投下巨大的阴影,重瞳在油灯下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亚父之策,
不够周全,要变一变了。变?大王,老臣之计……范增一愣。我走到范增面前,
压低了声音,道:刘邦身边有张良,漏洞百出,岂会看不出舞剑助兴背后的杀机?
项伯此人,与张良交好,若他如往常般出面阻挠,或刘邦有所警觉,难免节外生枝。
我们要的,不是有可能失败的『刺杀』,而是万无一失的『必杀』!要让他刘邦,
自己走进这死局,还自以为得计。范增若有所思:大王的意思是?我招招手,
示意范增再近前些,压低了声音,一番低语。范增初时眉头紧皱,继而震惊,最后,
那双年迈的眼眸竟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大王……此策……此策当真……鬼神莫测!
老臣……佩服!范增的声音因激动,甚至有些颤抖。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震撼,
眼前的项羽,似乎一夜之间,脱胎换骨!我拍了拍范增的肩膀,
脸上是运筹帷幄的自信:去吧,亚父,按我说的布置。另外,让项庄舞剑之时,看我眼色,
我要他……失手!范增深深一揖:老臣领命!定不负大王所托!说完,
他转身快步离去,仿若年轻了十岁。我独自留在帐中,看着摇曳的灯火,心中豪情万丈。
刘邦兄,对不住了。历史这本书,从今日起,由我……不,由我项羽来改写!03翌日,
远方刚刚升起一抹鱼肚白,楚军大营便已肃杀一片。我端坐于主帅大帐正中,身披甲胄,
腰佩太阿剑,重瞳开阖间透露着不可一世的威严。营帐外面传来一道声音。臣刘邦,
拜见上将军!来了!我嘴角微微上扬。历史上,刘邦仅带百余骑赴宴,示敌以弱,
演技堪称一绝。进。我微微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营帐内每个角落。帐帘掀开,
一行人鱼贯而入。刘邦一进帐便快步上前,面带谦卑,纳头便拜:臣刘邦,拜见上将军!
劳上将军久等,臣罪该万死!我放下手中的酒樽,缓缓转过身,
打量着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刘邦。历史上的汉高祖,
此刻看起来确实像个老实巴交的泗水亭长。但那双低垂的眼眸深处,偶尔闪过一丝精光,
却也逃不过我这双眼睛。演?接着演?我信你个鬼!沛公请起。我假意搀扶一下,
语气平淡,一路辛苦。今日请你来,不过是兄弟相聚,饮酒叙旧,不必多礼。刘邦起身,
脸上恭恭敬敬,道:承蒙上将军厚爱,臣刘邦感激不尽!能与上将军共饮,
实乃刘邦三生有幸!坐。我指了指右手边的席位。刘邦依言坐下,
张良、樊哙等少数亲信立于其身后。宴席开始,酒肉上来。我率先举杯:来,沛公,
为灭秦大业,满饮此杯!为上将军贺!为灭秦贺!刘邦连忙举杯应和,姿态放得极低。
0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范增多次举起玉玦向我示意,这是原计划中动手的信号。
但我仿若全然未见,反而笑着对范增说:亚父,今日高兴,多饮几杯,不必拘礼。
范增会意,放下玉玦,配合地举杯。我知道,张良和刘邦此刻心中一定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这项羽,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为何如此平静?我见时机成熟,于是放下手中的酒樽,
看似随意地对刘邦说:沛公啊,听说你入关之后,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秋毫无犯,
深得民心,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啊。刘邦额头上沁出冷汗,
连忙卑微谦逊道:此皆托将军之威,臣不过谨遵将军号令行事,安敢居功?至于约法三章,
实乃为稳定局势,以待将军前来定夺。诶。我摆了摆手,话锋突然一转,
语气略带玩味:沛公过谦了。你的功劳,天下皆知。不过,我还听说一件事,不知真假,
正好今日向沛公求证。刘邦心头一紧,脸上笑容不变,
但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将军请讲,臣定知无不言。我盯着刘邦的眼睛,声音不大,
却句句诛心:我听说,沛公夜观天象,曾对左右言,『东南有天子气』,可是指向关中?
又闻沛公军中,近日有童谣流传,『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然继秦者,非刘而谁?』沛公,
可有此事?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这根本不是曹无伤那种级别能知道的事情!
是我结合历史和猜测推断的,但也直指刘邦的野心!刘邦心下一惊,
手中的酒樽差点摔落在地。难道我假意做戏,实现大业的谋划,被他识破了?他慌忙离席,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将军明鉴!绝无此事!
此乃……此乃恶意中伤!是有人欲离间臣与将军!臣对将军忠心日月可鉴!若有半句虚言,
臣对将军唯有敬仰,绝无二心!张良也立刻起身,拱手道,语气平稳:项王明察!
此必是秦朝余孽或心怀叵测之徒散布的谣言,欲使我楚汉联盟生出间隙,其心可诛!
沛公对项王,唯有忠诚,绝无异心!望项王勿信谗言!
我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刘邦,又望向紧张辩护的张良,心中不免冷笑。鱼儿,
已经上钩了。我没有立刻叫刘邦起来,而是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仿佛在品味美酒。
每一秒对于刘邦而言无异是最煎熬的,若度日如年。
05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达到顶峰的时刻,范增适时地站了起来,朝着我拱了拱手,
说道:大王,今日宴饮甚欢,然军中无以为乐,难免单调。臣闻项庄将军剑术高超,
有万夫不当之勇,何不请项庄将军舞剑,以助酒兴?我仿若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哈哈一笑:好!久闻项庄剑术高超,今日正好让沛公见识见识!准!末将在!
项庄早已等候在营帐外面,应声而入。他一身轻装,手持锋芒四射的长剑,英气逼人。
他先向我行礼,然后又对刘邦拱了拱手,眼眸中透出一丝复杂的神态。音乐声起,
项庄随之舞动起来。剑光霍霍,如匹练,如惊鸿,时而矫若游龙,时而翩若惊鸿,
确实精彩绝伦。营帐众人看得如痴如醉,喝彩声不断,对其赞不绝口。刘邦强作镇定地看着,
脸上挤出一丝赞赏的笑容,但放在案几下的手,却紧张地握成了拳。
张良的目光则紧紧跟随着项庄的剑尖,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他深知,这绝非助兴那么简单!
果然,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项庄的剑锋渐渐带上了凌厉的杀气!
他的步伐开始向刘邦的座位移近,剑光闪烁间,屡次有意无意地指向刘邦。
帐内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喝彩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呼吸声和甲胄轻微的摩擦声。
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液体,让人呼吸困难。刘邦的脸色苍白,犹如丢了魂一般,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刘邦求助似的看向项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然而,
当刘邦瞥见了项羽正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还随着节奏轻轻用手指敲击案几,大声叫好。好!
舞得好!刘邦此刻内心已然跌入深渊!项伯坐不住了。他受张良之托,本就心怀鬼胎。
见到此景,项伯猛然站起身,大声道:一人舞剑,终究单调!臣亦略通剑术,
愿与项庄将军共舞,共娱大王与沛公!不等我答应,项伯已然拔剑而出,跳入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