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魂穿危局:产婆藏刀,生死一线
紫禁城东边的宫墙黑得像泼了墨,承乾宫里头,烛火一跳一跳的,照得人影子乱晃。
一股子血腥混着药味儿在屋里打转,熏得脑仁发胀。
铜盆里的水早成暗红色了,床前堆着用过的布巾,湿哒哒地蜷着,像谁扔了一地烂梅花。
青梧跪在角落换水,手抖得端不稳盆。
她才二十出头,眼还不浑,动作也利索,是这屋子里唯一还能支棱起来的人。
宁以萱正被撕开。
骨盆像是让两把铁钳从两边往里拧,宫缩一来,就像有人拿钝刀在肚子里搅。
她刚醒,还没想明白自己是谁,痛就先砸下来了。
她本是现代的历史系研究员,二十八岁,专攻清史。
那天开车过马路,一辆货车冲红灯,她只记得刺眼的光,然后——黑。
再睁眼,成了赫舍里皇后。
康熙十三年五月初三,产子当天。
史书上写:赫舍里氏难产而亡。
她脑子里只剩一个字:活。
二十一岁的身子薄得像纸,可二十八岁的脑子还在。
她记得医学课讲的滞产、宫缩无力、产道压迫。
更清楚,古代产房最怕的不是病,是人。
牙关咬死,用拉玛泽呼吸法压住节奏。
宫缩一过,她睁眼,扫一圈。
产婆五十上下,脸圆,笑起来像庙里泥胎菩萨。
可手冷,眼神飘。
每次宫缩,她都借“调整姿势”把手按在宁以萱小腹右侧,力道一点一点往下沉。
这不是助产。
撕撕***。
宁以萱心口一沉。
史书没说赫舍里死于谋杀,可谁规定史书不能瞒?
佟佳贵妃的人,能进承乾宫当产婆,会是善类?
她咬破舌尖,血味冲上脑门,人一下子清醒。
不能再等了。
下一波宫缩来得猛,像墙砸胸口。
产婆又伸手,掌心贴上来,准备再压。
宁以萱闭眼,头一歪,装昏。
产婆靠近,手往下按。
就在那一瞬,右腿猛地抬起,膝盖狠狠撞她手腕。
“哐!”
产婆踉跄后退,撞翻铜盆架,药碗砸地,碎瓷片飞了一地。
她惊怒回头,宁以萱己睁眼,盯着她,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再碰我一下,你出不了这门。”
产婆僵住,脸青了。
青梧端水进来,差点跪地上。
她看见满地碎瓷,产婆手在抖,宁以萱满身是血,眼神却亮得吓人,像换了个人。
她不懂,但她信皇后。
宁以萱闭眼。
痛一波接一波,胎心弱了。
再不生,孩子活不成。
她咬牙,默念:“空间开启。”
意识一沉,眼前变了。
静得能听见草叶响,药香扑鼻。
青石小径通着一座三层木架,瓶瓶罐罐堆得密。
她首奔第三层,手指划过标签——九转催生露。
青玉小瓶,半寸高,她抓起来就走。
退出空间,手还在抖。
拔塞,一口吞下。
药力炸开,暖流首冲***。
下一秒,宫缩暴起,像海啸拍岸。
她死死抓床沿,牙关咬紧,顺着呼吸,用力。
“啊——”啼哭撕破死寂。
孩子出来了。
浑身是血,哭声洪亮,手脚乱蹬。
青梧扑上来接住,眼泪哗就下来了:“生了!
娘娘,生了!”
宁以萱瘫在床上,冷汗浸透里衣。
她抬手,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
热的。
活的。
她也活着。
产婆瘫在角落,脸灰了。
她知道完了。
佟佳氏不会留她,可她更怕眼前这个刚生完的女人。
宁以萱盯着她,声音轻,却像刀:“关偏殿,谁也不准放她出去。”
青梧点头,叫来两个粗使宫女,架起人就走。
屋里终于静了。
烛火晃了晃,映着宁以萱的脸。
她脸色白得像纸,眼神却亮得吓人。
她不是赫舍里。
她是宁以萱,二十八岁的现代人,历史系研究员,现在是胤礽的娘。
这一世,她不当史书里的一个名字。
她要活,护住这孩子,护住自己。
谁动她儿子,她就掀了这紫禁城。
她抬手,轻轻抚过胤礽的脸。
“别怕,阿娘在。”
窗外,天还黑。
承乾宫的灯,亮得刺眼。
没人知道,一个该死的女人,刚从鬼门关爬回来。
也没人知道,大清接下来的二十年,从这一刻起,变了。
宁以萱闭眼喘气。
空间还在。
药园还在。
她有底牌。
接下来,该算账了。
佟佳氏敢动手,她就不是等死的皇后。
她是能翻盘的活人。
而且,她看得清。
这宫里,谁是刀,谁是鞘,谁是棋,谁在下棋。
她都记下了。
青梧守床边,低声问:“娘娘,要叫太医吗?”
宁以萱摇头:“不急。
先把孩子裹好,放我边上。”
青梧照做。
孩子在她怀里动了动,小嘴乱拱,找奶吃。
她笑了笑,指尖碰他额头。
“饿了?
等阿娘缓一缓,就有吃的。”
说得轻,像哄孩子。
心里明白得很。
这一胎,是护身符,也是软肋。
从今往后,她得更强。
产婆的事,佟佳氏不会罢休。
她不怕。
她有空间,有脑子,有命脉。
她不再是任人宰的皇后。
她是宁以萱。
她回来了。
天快亮了。
承乾宫的门关着,可风己经吹进来了。
一阵,比一阵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