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伪人吗?我爸是民俗学者,他和我说过,那东西会通过学习和模仿,
完美伪装成你的家人。它们会研究你的家庭录像、窃听你的通话,
最终在外貌和声音上都毫无破绽。千万别相信任何隔着门传来的声音。伪人进门,
活人出门,一旦开门,你就会被它‘优化’掉。深夜,我独自在家,
忽然听见我妈在门外喊我。我刚想应声,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儿子,我忘带钥匙了,
快开门。1.手机听筒里的声音,和我妈苏晚一模一样,
带着下班后的疲惫和一丝熟悉的嗔怪。门外,那敲门声也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样的声音,
隔着厚重的防盗门传来: 阿夜,开门啊,妈妈没带钥匙。
我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叫沈夜,我爸沈清河是国内有名的民俗学者。
他一生都在研究那些乡野传说里语焉不详的东西,伪人,就是其中最让他忌惮的一种。
它们没有固定形态,像一张白纸,你最亲近的人,就是它们最好的画布。
它们的目标不是杀戮,是‘优化’,是取代。它们会成为你,过你的生活,享受你的一切,
而你,就像一个被丢掉的草稿,彻底消失。记住,沈夜,它们唯一的破绽,
就是无法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它们模仿一个人的时候,必须保证本体不在场。可现在,
我妈,苏晚,一个在门外,一个在手机里。我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飞速运转。
我爸的警告在耳边回响,手心里全是冷汗。妈,我对着手机,声音干涩地发问,
你今天下午不是去参加顾阿姨的生日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这是个试探。
顾阿姨是我妈最好的闺蜜,她的生日是下周三,而不是今天。手机那头的妈顿了一下,
随即轻笑道:傻儿子,你记错啦,顾阿姨的生日会早就过了。我今天去参加单位的培训了,
累死我了,快开门,腿都站麻了。这个回答天衣无缝,
甚至连那声轻笑都和我妈平时一模一样。我的心沉了下去。几乎在同时,
门外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带着一丝委屈:阿夜,你怎么了?问这个干嘛?快开门啊,
外面冷。我没有回答门外,而是继续对着手机说:妈,我爸书房里那盆墨兰,
前天被我不小心打碎了,你别生气。这又是一个谎言。我爸书房里根本没有墨兰,
只有一盆他宝贝得不行的文竹。手机那头的声音沉默了足足五秒。这五秒,
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然后,我听到了我妈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沈夜!你又闯祸了!
那盆墨兰是你爸最喜欢的!你知不知道那有多贵?开门!你给我立刻开门!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充满了真实的、属于母亲的失望和怒火。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就在她发怒的同时,门外那个声音幽幽地响起,
带着一丝困惑:墨兰?阿夜,你爸书房里什么时候有过墨兰?他不是只养了一盆文竹吗?
一瞬间,我如坠冰窟。门外的妈,答对了。手机里的妈,答错了。那么,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手机里的,是伪人。我刚要松一口气,准备挂断电话,门外的妈
又开口了。不过,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笑意,你爸昨天确实念叨着,
说想买一盆墨兰,因为我最喜欢墨兰了。阿夜,你是不是听见了,想提前买来送给我当惊喜?
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妈,苏晚,
最讨厌的花就是兰花。她说兰花像个病美人,看着就晦气。所以,门外的妈,也答错了。
两个都是假的。它们在用不同的方式,诱导我做出判断。一个用错误的细节引我上钩,
另一个用正确但夹杂着致命错误的信息来博取我的信任。儿子,你怎么不说话了?
手机里的声音变得急切。阿夜,你再不开门,妈妈要生气了。
门外的声音也开始变得不耐烦。我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我爸的警告再次浮现:伪人进门,活人出门。我不能开门,绝对不能。我颤抖着手,
挂断了电话。几乎是同时,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沈夜!那声音不再是我妈,
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仿佛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噪音。紧接着,门板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用巨大的力量撞门!我吓得连连后退,撞在了身后的鞋柜上。猫眼!
我得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我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挪到门边,颤抖着将眼睛凑近了猫眼。
2.猫眼里的景象,让我毕生难忘。楼道的声控灯亮着,惨白的光线下,门口空无一人。
没有我妈,没有任何人影。只有一阵风,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打着旋儿。怎么会没人?
刚才那巨大的撞门声和尖叫声是怎么回事?我紧贴着门,心脏狂跳,连呼吸都忘了。
难道是我的幻觉?不,不可能。那撞击感如此真实,门板现在似乎还在微微震动。
我再次看向猫眼。这一次,我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正对着我家门的楼道墙壁上,
有一块模糊的、人形的阴影。那阴影的轮廓很奇怪,四肢的比例极不协调,
仿佛一个被拙劣拉伸过的人偶。它就那么静静地贴在墙上,一动不动。我屏住呼吸,
不敢移开视线。就在这时,那片阴影动了。它像一滩活过来的墨水,从墙上缓缓流
了下来,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团,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重新塑形成一个人的样子。是我妈。
穿着她今天上班时穿的那件米色风衣,连发型都一模一样。她抬起头,
正好对上猫眼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那笑容和我妈平时温柔的笑意完全不同,
嘴角咧开的角度大得超乎常理,像一个坏掉的面具。我吓得猛地退后,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那东西,那个伪人,它知道我在看它!砰!砰!砰!更加狂暴的撞门声响起,
门锁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哒声。阿夜,开门……妈妈知道你在里面……
开门……让妈妈看看你……那声音时而是我妈的温柔呼唤,
时而又变成之前那种刺耳的噪音,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来自地狱的催命曲。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大脑一片混乱。我爸呢?我妈呢?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摸索着拿起手机,屏幕上还留着刚才的通话记录。我必须报警!可我该怎么和警察说?
说门外有个会变形的怪物想冒充我妈进来?他们只会当我是个疯子。就在我犹豫的瞬间,
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这次,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迟疑着接通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电流声。喂?谁啊?我追问了一句,
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撞门声突然停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静得可怕。然后,
电话里传来一个我毕生都无法忘记的声音。是我自己的声音。开门,电话里的我
用一种平淡到诡异的语调说,然后,把我换出去。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把我换出去?你到底是谁?我压低声音怒吼。我是你,
电话里的声音回答,或者说,是即将成为你的‘我’。你爸的研究成果很有趣,不是吗?
‘优化’……一个多么美妙的词。沈夜,你的人生太无趣了,让我来帮你过得更精彩一点吧。
恐惧抓住了我的心脏。它们的目标是我!我爸妈呢?我厉声问道。他们?
他们很安全,电话里的我轻笑一声,在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只要你开门,
你很快就能去‘陪’他们了。这句话像一把冰锥刺进我的心里。他们果然出事了!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环顾四周,寻找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客厅里只有一些装饰品,
厨房里的刀……太远了。我的目光落在了我爸的书房。沈清河的书房里,除了书,
还有很多他从各地搜集来的古怪玩意儿。他说有些东西,对付那些东西有用。
我一个箭步冲进书房,反锁上门。书房里很暗,我不敢开灯,怕惊动外面的东西。
我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我爸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上疯狂翻找。符咒?桃木剑?
都只是些唬人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我爸一定留下了什么!
我的手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是一面古朴的铜镜,巴掌大小,背面刻着复杂的纹路。
我想起来了,我爸曾说过,这是他从一个老道士手里收来的,叫照骨镜。妖魔鬼怪,
人皮之下,照骨镜里,无所遁形。当时我只当是个笑话。可现在,这面冰冷的铜镜,
成了我唯一的希望。我紧紧握着照骨镜,手心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客厅里再次传来了声音。
这次,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咔哒,咔哒。它们有钥匙!怎么可能?
我妈出门带了钥匙,我爸也有一把备用的,
但他们现在……除非……我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我冲到书房门口,从门缝往外看。
玄关的门,被缓缓推开了一条缝。3.一只苍白的手,从门缝里伸了进来,
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啪嗒。客厅的灯亮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我爸,
沈清河。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提着一个公文包。
和我早上见到的他一模一样。阿夜?怎么不开灯?他放下公文包,
一边换鞋一边自然地问道。我躲在书房门后,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是他吗?
真的是我爸吗?还是说,他也被……优化了?爸?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形。嗯?怎么了?他抬起头,看向书房的方向,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躲在里面干什么?不做作业,又偷玩电脑?语气、神态,
完全就是我爸。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惯用的那股淡淡的檀香味。我的戒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也许,伪人只有一个,就是刚才门外的那个。我爸是安全的。我正要打开书房的门,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玄关的镜子。那面为了方便出门整理仪容而挂在墙上的穿衣镜里,
清晰地映出了我爸的身影。镜子里的他,和我眼前看到的他,穿着一样的衣服,
做着一样的动作。但镜子里的他,没有脸。那张本该是我爸的脸上,是一片光滑的皮肤,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像一个还未完工的人偶。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我爸的警告再一次在我脑中炸响:它们在外貌和声音上都毫无破绽。但是,
镜子不会说谎。我手里的照骨镜,此刻变得滚烫。阿夜,出来吧,门口的沈清河
还在笑着,你妈今天单位有事,不回来了。爸爸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李记烧鹅。他说着,
从一个纸袋里拿出油纸包好的烧鹅,香气瞬间弥漫开来。这是我最大的软肋。
每次我爸出差回来,都会给我带一份。这个习惯,只有我们父子俩知道。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镜子里的景象,我绝对会被骗过去。这个伪人,
它到底窃取了我家多少信息?它对我家的了解,甚至超过我自己!我死死地攥着照骨-镜,
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我不能出去。我必须想办法自救。爸,我强忍着恐惧,
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正常,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在厕所。你先把烧鹅放桌上吧,
我马上出来。书房里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这是我唯一的屏障。是吗?严重吗?
要不要去医院?他关切地问道,一边走向客厅。没事,老毛病了。我胡乱应付着。
我听到他在客厅里走动的声音,然后是放下烧鹅和公文包的声音。一切都那么日常,
那么正常。可这正常之下,是足以将人吞噬的深渊。我必须找到它的弱点。我爸的研究笔记!
我猛地转身,扑向那排顶天立地的书架。我爸的研究笔记都用牛皮纸封面装着,按年份编号。
我发疯似的寻找着,心脏在胸腔里擂鼓。2019……2020……找到了!
我抽出一本最新的,封面上写着伪人观察日志终。我翻开笔记,
里面的字迹潦草而急促,仿佛记录者正处于极大的恐慌之中。
在进化……学习能力超乎想象……录像和通话已经满足不了它们……它们开始侵入梦境……
规则有变……隔着门的声音不能信……但门内的,更不能信……
……镜子可以反射出它们的本质……但普通的镜子只能看到‘无面’……无法造成伤害……
照骨镜……必须是照骨镜……用它……找到‘核’……核?我愣住了。
笔记的最后一页,只有一张潦草的图。画的是一个人形,在心脏的位置,
有一个被圈起来的红点,旁边写着两个字:核心。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一旦被模仿者的血液触碰到核心,伪人将彻底崩解。
被模仿者的血液!我的血液!这就是杀死它的方法!我正看得入神,
书房的门把手突然转动了一下。咔嚓。是反锁被打开的声音。我猛地抬头,
看到沈清河站在门口,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阿夜,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你明明就在书房里。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我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你……你怎么打开的锁?我惊恐地后退,后背撞在书架上,几本书掉了下来。你的家,
就是我的家,他微笑着,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当然知道备用钥匙放在哪里。他说着,
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和我一模一样的书房钥匙。我完了。我被堵在了书房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举起手里的照骨镜,对着他。他看到照骨镜,
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取而代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好奇和贪婪的表情。
照骨镜……原来在你这里。他喃喃自语,沈清河果然把它留给了你。你不是我爸!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大吼道。我很快就是了,他歪了歪头,脖子发出咔吧
一声脆响,等你被‘优化’之后,我就会成为新的‘沈清河’。不过,在这之前,
先把那面镜子给我。他向我伸出手。我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疯狂的计划。我需要血,
我的血。而且,我需要近他的身,找到那个所谓的核心。我深吸一口气,
将照骨镜猛地砸向旁边的窗户!哗啦!玻璃应声而碎。你干什么!
伪人-沈清河脸色一变,立刻扑过去查看。就是现在!我没有丝毫犹豫,
捡起地上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狠狠划过自己的手掌!剧痛传来,鲜血瞬间涌出。
我握紧流血的拳头,趁着伪人背对我,用尽全身力气向他撞了过去!
4.伪人-沈清河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决绝,被我撞得一个趔趄,差点从破碎的窗口摔下去。
他稳住身形,猛地回头,那张温和的脸已经彻底扭曲。你在找死!他不再伪装,
声音变成了之前那种尖锐的噪音,一只手闪电般地向我抓来。他的手指变得又长又尖,
像五把锋利的匕首。我侧身躲过,同时将紧握的照骨镜对准了他的胸口。镜光一闪,
伪人温文尔雅的西装形象瞬间消失。镜子里映出的,
是一个由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组成的怪物!
那些脸在我爸、我妈、甚至我的邻居之间不断变换,
最终定格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充满怨毒的脸上。而在它胸口的位置,
一颗拳头大小、搏动着的黑色肉瘤,正散发着不祥的红光。核心!啊——!
伪人发出一声惨叫,被镜光照到的地方冒起了黑烟,仿佛被硫酸泼中。他用手臂挡住脸,
疯狂地后退。把镜子拿开!他嘶吼着。有用!我爸的笔记没有骗我!
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握着照骨镜步步紧逼。我必须把我的血,弄到那个核心上!
伪人被逼到墙角,他突然停止了后退,扭曲的脸上露出一抹狞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像烂泥一样瘫软下去,化作一滩黑色的液体,瞬间融入了地板的阴影里。
我愣住了。他消失了。书房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窗外呼啸的冷风和我的喘息声。
我警惕地环顾四周,手里的照死镜不敢放下。他去哪了?突然,我身后的衣柜门吱呀
一声,开了。我猛地回头,镜子照过去。衣柜里空空如也。是风吹的吗?不对!
我感觉脖子后面一凉,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了上来。我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一张脸,
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正贴在我的后颈上,对我露出一个微笑。是另一个伪人!
它一直藏在书房里!找到你了。我轻声说。我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后脑就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转醒。
我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动弹不得。这里不是我家,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四周是冰冷的金属墙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和铁锈混合的怪味。
这里像一个废弃的手术室,或者说,屠宰场。在我面前,站着两个伪人。一个是我爸的模样,
另一个,是我的模样。醒了?伪人-沈清河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语气平淡。
这里是哪里?你们想干什么?我挣扎着,但身上的绳索捆得极紧。这里是‘优化室’,
伪人-我笑着回答,很快,你就会成为我们的一部分,而我,将取代你,
去过你那乏善可陈的人生。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我的脸。
那冰冷的触感让我一阵恶心。你的恐惧,你的记忆,你的情感……都会成为我最好的养料。
别担心,我会比你做得更好。我会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让‘我们’的父母为你骄傲。
我看着他那张和我一样的脸,说着如此恐怖的话,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我爸妈呢?
他们在哪?我爸妈怎么样了?我咬着牙问。他们?伪人-沈清河笑了,
他们很早就被‘优化’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感谢我?是啊,
伪人-我接过话头,你的父亲,沈清河,是个很聪明的学者。他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甚至找到了我们的弱点。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准备将我们彻底清除。但是,
他有个致命的弱点。伪人-沈清河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嘲弄,那就是你。
我们抓了你最好的朋友,顾微,然后用她的声音给你打了个电话,说你被绑架了。
那个爱子心切的学者,立刻就抛下了他所有的计划和防御,冲进了我们设下的陷阱。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顾微……他们抓了顾微!至于你的母亲,苏晚,伪人-我继续说,
那就更容易了。我们只是用沈清河的声音告诉她,你出车祸了,在医院抢救。
她连鞋都穿反了就跑了出来。你看,家人,是你们人类最强大的武器,
也是你们最脆弱的软肋。你们……这群畜生!我目眦欲裂,疯狂地挣扎起来。
伪人-沈清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悲悯的神情。不要这么说。
我们只是在执行宇宙的法则——优胜劣汰。你们人类的躯体和情感都充满了缺陷,而我们,
是完美的进化形态。我们在‘帮助’你们。他从旁边的一个金属托盘上,
拿起了一根闪着寒光的注射器。针筒里,是某种黑色的、不断蠕动的液体。
这是‘优化液’,他介绍道,它会分解你的意识,剥离你的记忆,然后重塑你的身体,
让你成为我们伟大集体的一部分。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看着那根越来越近的针头,
死亡的恐惧笼罩了我。不,我不能死在这里!我爸妈,还有顾微,我还没救他们!
我的手掌还在流血,伤口已经凝固,但只要再用力,就能再次裂开。
照骨镜……我的照骨镜呢?我昏迷的时候,他们肯定把镜子拿走了。我绝望地环顾四周,
目光扫过角落里一堆杂物。在那堆杂物顶上,我看到了那面熟悉的、刻着复杂花纹的铜镜。
他们把它当成普通的战利品,随意地扔在了那里。机会!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必须拿到镜子,并且,我需要新鲜的血液。我看着步步紧逼的伪人-沈清河,深吸一口气,
突然笑了起来。你们说,我爸的弱点是我?我的笑声让两个伪人都愣住了。你笑什么?
伪人-我皱起了眉。我笑你们蠢,我盯着伪人-沈清河,你们模仿他,学习他,
却连他最基本的心思都没摸透。你们以为,他真的会毫无防备地冲进你们的陷阱吗?
伪人-沈清河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我爸早就知道你们会用我来威胁他,
我一字一句地说,所以,他早就给我留下了真正的‘护身符’。我说着,猛地一咬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