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叫姜乐,江湖人称“卷王之王”,专业是拿奖学金,副业是薅干学校每一个羊毛。
我的人生信条就一个字:穷。穷得坦荡,穷得心安理得。我坚信,一块钱掰成两半花,
是对人民币最基本的尊重。直到我遇到了陆景明。这个新来的学弟,
顶着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干的事却同样穷得令人发指。食堂打饭专挑免费汤,
去图书馆专蹭空调,穿的T恤领口都洗松了。我以为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穷”弟,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将他纳入我的“省钱大作战”联盟。我们一起在超市抢临期打折牛奶,
一起研究哪个APP的外卖红包最大,一起在深夜的校园里捡别人不要的纸箱。我甚至觉得,
等我俩再穷一点,就可以直接拜把子,桃园三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穷死。我以为这是革命友谊的开始。后来我才知道,
这是他一个人的行为艺术。第一章:穷神联盟的初次会晤九月的太阳毒得能把人晒出油。
我揣着刚到手的五千块奖学金,心里盘算着这笔钱怎么撑过一整个学期。学费三千,
住宿费八百,剩下的一千二,平均到每个月三百,每天十块。嗯,计划通。
正当我沉浸在数字的海洋里,一个身影“咚”一声,直挺挺地倒在我面前。是个男的。很高。
很瘦。他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眉头紧紧皱着,看起来痛苦万分。
周围响起一阵小小的惊呼,几个女生想上前,又有点犹豫。我,姜乐,
一个把时间精确到秒来计算价值的人,第一反应是绕开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扶人是有风险的。但我刚迈出一步,就瞥见了他手腕上那块表。哦,没有表。
只有一道清晰的、被表带勒出来的白印。说明他以前有,现在没了。
结合他这一副快要升天的样子,我脑子里瞬间构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链:家道中落,
变卖财产,学费凑不齐,饿到低血糖。我心里那点仅存的同情心,
被他手腕上那道白印戳了一下。我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
这是我早上出门前顺手从舍友桌上拿的,准备下午上课补充能量。现在,
我决定把它奉献给这位可怜的同志。我蹲下,撕开糖纸,把糖粗暴地塞进他嘴里。“喂,
醒醒,别死这儿,挡道。”我的声音没什么温度。他眼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那一瞬间,
我承认我被惊艳了。那是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纯粹的黑色,
像两颗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他的五官轮廓分明,鼻梁高挺,下颌线利落得能割伤人。
这张脸,就算去要饭,也能比别人多要两个馒头。他含着糖,眼神还有点迷茫,看着我。
“谢谢……”他的声音有点哑,但很好听,像大提琴的低音。“不用,”我站起来,拍拍手,
“一颗糖而已,算你欠我五毛。”他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靠,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他挣扎着坐起来,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两个硬币,递给我:“学姐,
我只有两毛。”我看着他手心那两枚锃亮的一角硬币,陷入了沉思。这人,比我还穷。
“算了,”我摆摆手,一副“姐不跟你计较”的大度模样,“就当做慈善了。你哪个系的?
新生?”“金融系,陆景明。”他自我介绍,声音还是很虚弱。金融系?我挑了挑眉。
那可是我们学校最烧钱的专业。“我是会计系的姜乐,你学姐。”我言简意赅,
“看你这样子,是没吃饭?”他低下头,耳根有点红,小声“嗯”了一下。行吧。破案了。
我看着他洗得发白的T恤和脚上那双快要开胶的帆布鞋,同情心再次泛滥。
我做了一个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走,学姐请你吃饭。”我带着他去了食堂二楼,
那里是全校最便宜的地方。我豪气万丈地刷了五块钱,给他打了一份土豆丝和一份米饭,
外加一碗免费的紫菜蛋花汤。我自己,只要了一份米饭,就着免费汤吃。陆景明看着我,
眼神很复杂。“学姐,你……”“我减肥。”我面不改色地打断他。他没再说话,
默默地开始吃饭。他吃得很快,但不粗鲁,看得出来是饿极了。吃完后,
他主动把两个人的餐盘都收走,洗得干干净净。“学姐,今天谢谢你。
饭钱……我一定会还你的。”他看着我,眼神认真。“行了行了,”我挥挥手,
“以后在学校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毕竟,”我顿了顿,用一种前辈的口吻说,
“我们这种人,要学会团结互助。”他眼睛亮了一下,重重地点头。“学姐,
我能加你个微信吗?”我扫了他的码。他的头像是黑色的,昵称就一个字,“L”。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又高又瘦,像一根孤单的电线杆。我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
我的大学生活,可能要因为这个比我还穷的帅学弟,变得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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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省钱大作战与可疑的破绽自从那天起,陆景明就成了我的小跟班。
美其名曰“报答饭恩”,实际上就是来蹭我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穷人智慧”。“学姐,
校园网太贵了,每个月三十,有没有办法?”“有。去图书馆一楼大厅,信号满格,
全年免费,冬暖夏凉,唯一的缺点是要忍受情侣在你面前啃来啃去。”“学姐,教科书好贵,
一本就要八十。”“傻啊你。去学校打印店,找老板要上一届的电子版,
五块钱打印一本黑白的,封面自己画。既省了钱,又陶冶了情操。”“学姐,
为什么你从来不点外卖?”我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一公里配送费三块,包装费两块。
五块钱,够我在食堂吃一顿土豆丝了。你觉得呢?”陆景明露出了醍醐灌顶的表情,
拿出小本本,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了下来。我看着他那张帅得天理难容的脸,
和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字,深深地叹了口气。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脑子好像不太灵光。
为了巩固我们的“穷神联盟”,我决定带他去体验一下我最爱的周末活动——超市大采购。
周日晚上八点半,我俩准时出现在学校超市的生鲜区。
我指着货架上那些贴着“7折”标签的牛奶和面包,对他进行现场教学。“记住,陆景明。
这些食物,它们不是临期,它们是‘价值回归’。它们用生命的最后时刻,
为我们这些贫穷的学生,绽放出了最耀眼的光芒。我们要尊重它们,把它们带回家。
”陆景明听得一脸肃穆,重重地点头,然后伸手拿了一盒打五折的寿司。
我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傻啊!寿司不能拿!生鱼片隔夜吃会窜稀!窜稀就要买药,
买药就要花钱!这是消费陷阱!”他委屈巴巴地缩回手:“哦。”那小表情,
跟被主人训了的金毛一样。我心里一软,从旁边拿了两个打折的肉包子塞他怀里:“吃这个,
顶饿。”结账的时候,我俩提着两大袋“价值回归”的食物,一共花了十五块八。
我心里美滋滋的,感觉自己又为可持续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回去的路上,
陆景明突然问我:“学姐,你为什么这么会省钱?”“因为穷啊。”我回答得理直气壮。
“那你……以后想做什么?”“赚钱,”我看着天上的月亮,“赚很多很多的钱,
然后买个大房子,把我妈接过来。再也不用看房东脸色,
再也不用因为几毛钱跟菜市场大妈吵半天。”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些。
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有点矫情。陆景明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我手里的两个袋子都接了过去,
自己一个人提着。昏黄的路灯下,他的侧脸线条显得特别柔和。那一刻,我心跳漏了一拍。
我赶紧甩甩头,把这奇怪的感觉甩出去。姜乐啊姜乐,清醒一点,
男人只会影响你赚钱的速度。但联盟的友谊,偶尔也会出现裂痕。比如,我发现陆景明身上,
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破绽。有一次,我们小组讨论,需要用电脑。
陆景明慢吞吞地从他那个破旧的书包里,掏出了一台薄得跟纸片一样的笔记本。
那玩意儿通体银白,没有logo,开机速度不到三秒。我好奇地问他什么牌子,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是自己在二手市场淘的,山寨货,不值钱。行吧,山寨货。我信了。
还有一次,我们去市区参加一个志愿者活动。回来的时候错过了末班车。
我正准备打开APP找个最便宜的拼车,陆景明突然拉住我。“学姐,别叫车了。
”“不叫车?我们走回去吗?二十公里啊大哥!”他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他对着电话那头低声说了几句,我只听清了“东门”、“快点”。不到五分钟,
一辆黑色的车悄无声息地滑到我们面前。那车黑得发亮,车型流畅,一看就很贵。
车窗降下来,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探出头:“小少……小陆,上车吧。
”我人都傻了。陆景明面不改色地拉开车门,把我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坐了上来。“这是?
”我指着司机,声音都在抖。“哦,”陆景明一脸淡定地解释,“我爸一个远房亲戚,
在市里开车,顺路送我们回去。”我看着车里豪华的内饰和那比我家客厅还大的空间,
再次陷入了沉思。这远房亲戚,混得挺好啊。
第三章:奶茶与动摇的联盟我们“穷神联盟”的感情,在一次次并肩作战中迅速升温。
虽然我时常觉得陆景明穷得有点蹊跷,但他对我好,是实打实的。
他会每天早上给我带一个热乎乎的肉包子,雷打不动。我问他哪来的钱,
他说是在一个工地搬砖,老板每天管一顿早饭,他吃一个,给我带一个。我信了。
虽然我很难想象他那瘦胳膊瘦腿怎么搬砖。他会在我通宵做账目报表的时候,
默默给我递上一杯泡好的速溶咖啡。我问他怎么知道我没睡,他说他看我宿舍楼的灯亮着。
我也信了。虽然我们宿舍楼那么多灯,他能精准定位到我那间,视力堪比鹰眼。
他甚至会在我来大姨妈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给我送来一个暖水袋和一杯热乎乎的红糖水。
那红糖水里还放了姜片和红枣,熬得恰到好处。我捧着杯子,看着他笨拙地给我掖被角,
心里某个地方彻底塌陷了。“陆景明,”我吸了吸鼻子,“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图我什么?
”他手一顿,抬起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是啊。”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图学姐你教我怎么用优惠券,怎么抢打折货,怎么在资本主义的獠牙下多抠出几块钱。
”他一脸真诚。“……”去他妈的感动。这小子就是个省钱机器人。但我的心,
还是不可避免地乱了。我开始会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找他的身影,
会因为他跟别的女生多说一句话而感到烦躁,会在他对我笑的时候,
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粉红色。完蛋了,姜乐。你坠入爱河了。
还是跟一个比你还穷的穷光蛋。就在我纠结着要不要把这段危险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时,
一件小事,彻底动摇了我的决心。学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奶茶店,搞活动,第二杯半价。
舍友们都在讨论,说那家的招牌“芝士莓莓”好喝到飞起。我当然是没喝过的。
一杯奶茶二十八,够我吃两天的饭了。那天下午,我跟陆景明从图书馆出来,路过奶茶店。
门口排着长队,空气里都是甜腻腻的香气。我没出息地咽了下口水,拉着他准备快步走开。
“学姐,”他突然停下脚步,“你想喝吗?”“不想。”我嘴硬,“糖分太高,不健康。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好像能看穿我所有的口是心非。“你等我一下。
”他说完,就转身挤进了排队的人群。我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我看到他排了很久的队,终于轮到他。他跟店员说了些什么,然后掏出手机,扫码付了款。
他拿着一杯粉红色的奶茶走回来,递给我。“给。”我看着那杯“芝士莓莓”,
上面有厚厚的奶盖和新鲜的草莓,冰块在杯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哪来的钱?”我问,
声音有点干。“我……把我那双快开胶的帆布鞋,卖给收废品的了。”他眼神躲闪。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他妈真是个罪人。
我怎么能让一个花季少男为了我一杯奶茶,沦落到赤脚的地步?我接过奶茶,猛吸了一大口。
真他妈的好喝。“陆景明,”我看着他,决定了,“以后姐罩着你。等姐发财了,
让你天天喝,喝到吐。”他笑了。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好啊。”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一边回味着奶茶的甜,一边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要不,就这么跟他穷一辈子,
好像也挺不错的?第四章:信仰崩塌的瞬间我跟陆景明在一起了。过程简单粗暴。
我把他堵在宿舍楼下,问他:“陆景明,你是不是喜欢我?”他脸红得像煮熟的虾,
点了下头。“行,那我们在一起吧。”我拍板决定,“不过我先说好,谈恋爱可以,
但必须AA制。你要是敢为我花超过十块钱,我就打断你的腿。”他看着我,憋了半天,
说:“学姐,我腿断了,医药费比十块钱贵。”“……”行吧,当我没说。我们的恋爱,
延续了“穷神联盟”的优良传统。别人的约会是看电影、吃大餐。我们的约会是去公园,
因为不要门票。别人的情侣礼物是鲜花、口红。
我们的情侣礼物是……并夕夕九块九包邮的情侣手机壳。虽然穷,但我很快乐。
陆景明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就像一个田螺姑娘……哦不,田螺小伙。
他会帮我占图书馆的座,会帮我整理乱七八糟的笔记,甚至会帮我洗衣服。
我警告过他很多次,让他不要做这些。但他总是一边点头说“好的学姐”,
一边继续默默地做。我沉浸在这种被宠爱的幸福里,
几乎快要忘记他身上那些偶尔出现的违和感。直到我生日那天。我生日那天是周五,
我本来没打算过。对我来说,生日就是提醒我又老了一岁,离赚钱养家的目标又远了一点。
但陆景明坚持要给我过。他神神秘秘地告诉我,他给我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