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网红林晚晚为翻红,签下“凶宅试睡48小时”的恐怖直播。首夜风平浪静,
弹幕却突然刷起:快跑!你背后衣柜门开了!她回头,柜门紧闭。第二晚,
弹幕开始剧透:3点14分,吊灯会砸在你床上。她盯着时钟,3点14分整,
吊灯轰然坠落。当弹幕打出:明晚你会被拖进地下室——时林晚晚突然笑了。
她对着镜头轻声说:谢谢提醒,但你们怎么知道……剧本是我写的?
---心脏在肋骨后面跳得像只没头苍蝇,嗡嗡的耳鸣几乎要盖过直播间里诡异的背景音乐。
林晚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那个不断攀升的在线人数上撕开,
落在手机屏幕密密麻麻滚动的弹幕上。三万,五万,八万……数字还在疯涨。
对于一个已经大半年没接过像样推广、上次直播峰值人数勉强过万的过气网红来说,
“凶宅试睡48小时”这个企划,无异于一场压上全部的豪赌。赌赢了,
翻身;赌输了……她不敢想那个“输”字后面跟着什么。“家人们,晚上好,我是晚晚。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上一点刻意营造的轻松,“如大家所见,
我现在就在传闻中的‘西山别墅13号’,对,就是那个……嗯,发生过不少故事的房子。
”她转动手机摄像头,缓缓扫过房间。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遮住了窗外沉沉的夜色,
古典雕花的大床,暗红色的木质地板,
以及房间一角那个格外引人注目的、巨大的老式实木衣柜。衣柜的门关得紧紧的,
黄铜锁扣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幽微的光。弹幕立刻活跃起来。***!真去了?!
晚晚牛逼!这衣柜看着就瘆人,晚晚今晚敢睡吗?主播为了红也是拼了,
这地方也敢接?听说上一任房主就是在这房间里……懂的都懂。
背景音乐能不能换换,我鸡皮疙瘩起来了。林晚晚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有什么不敢的?我们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吧?再说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她话没说完,自己先顿住了,
因为一条格格不入的弹幕突兀地滑过屏幕:快跑!你背后衣柜门开了!字是刺眼的红色,
夹杂在一堆白色和黄色的弹幕里,格外醒目。林晚晚的后颈瞬间窜起一股凉意。
她猛地回头——衣柜门紧闭着。严丝合缝。
连那条细微的木纹缝隙都和她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她松了口气,转回头对着镜头,
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嗔怪:“哎呀,哪位家人这么调皮?吓我一跳。衣柜门关得好好的嘛,
大家不要自己吓自己。”她以为这只是个恶作剧,是直播间里常见的互动方式。
可那条红色弹幕之后,又零星跟了几条:刚才我也看到了!真的开了一条缝!
对啊对啊,就一秒,又关上了!主播别不信邪!这房子邪门得很!
林晚晚心里那根弦微微绷紧,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好啦好啦,知道大家关心我。
可能是光影效果或者摄像头角度问题。我们继续看别的地方……”她试图转移话题,
但眼角余光却不受控制地再次瞟向那个衣柜。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风平浪静。
林晚晚按照事先规划好的流程,展示了别墅的客厅、厨房、书房,
甚至还去传闻更甚的地下室门口晃了一圈,铁门上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锁给了镜头一个特写。
互动数据很好,打赏也不少,可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那种感觉,
像是一根细小的冰刺,扎在心底,不深,却持续散发着寒意。第一夜,
就在这种表面平静、内里暗涌的状态下过去了。天亮时,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挤进来,
林晚晚才敢真正合眼,睡了不安稳的几个小时。第二夜,如期而至。
经过白天的休整和团队虽然只有一个小助理在外围策应的打气,林晚晚的状态好了不少。
在线人数稳定在十万以上,这让她重新燃起了翻红的希望。也许,昨晚那些奇怪的弹幕,
真的只是巧合和恶作剧。时间接近凌晨三点。直播还在继续,但内容已经变得有些无聊,
主要是回放白天的录像片段和回答粉丝问题。林晚晚有些疲惫地靠在床头,打了个哈欠。
就在这时,弹幕又开始不对劲了。这一次,不是零零散散,而是像潮水般涌来,
几乎清一色的格式,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精准:3点14分,吊灯会砸在你床上。
3点14分,吊灯会砸在你床上。3点14分,吊灯会砸在你床上。
林晚晚的睡意瞬间吓飞了。她猛地坐直身体,
抬头看向天花板上那盏华丽却略显陈旧的水晶吊灯。灯稳稳地挂在那里,纹丝不动。
“又来了?”她强作镇定,对着镜头笑了笑,“家人们,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这盏灯看起来很结实……”她的话音未落,目光扫过床头的电子时钟。3点13分。
心脏骤然缩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如果是恶作剧,怎么会如此整齐划一?
时间怎么会如此精确?她死死盯着时钟上跳动的数字。3点13分30秒。
3点13分45秒。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她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
和背景音乐若有若无的弦乐。3点14分00秒。就在数字跳变的那一刹那——“咔嚓!
”一声清脆的断裂声从头顶传来!林晚晚几乎是本能地往床下一滚!“轰隆!!!
”巨大的水晶吊灯带着漫天尘埃和碎裂的水晶片,狠狠砸在了她刚才躺着的位置!
床榻瞬间被砸得塌陷下去,断裂的木头和扭曲的金属支架纠缠在一起。
直播镜头在撞击中晃动、翻转,最后定格在狼藉的天花板一角。林晚晚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她看着那片废墟,大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
手忙脚乱地抓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直播间已经彻底炸锅了。弹幕、礼物、评论,
像海啸一样淹没屏幕。***!!!!!!预言家?!刀了!刚才说恶作剧的人呢?
!出来走两步!晚晚你没事吧?!报警!快报警啊!这根本不是剧本!
这是真的见鬼了!主播还活着吗?说句话啊!林晚晚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看着那些关心、惊恐、乃至带着一丝兴奋的弹幕,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其中几条更加诡异的信息吸引:吊灯只是开始。下一个是地下室。
明晚你会被拖进地下室——最后一条弹幕没有说完,像是被什么东西突兀地掐断了。
但那个地点,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了林晚晚的神经末梢。地下室。
那个连她自己潜意识里都抗拒靠近的地方。那个挂着沉重铁锁,连白天都透着阴森的地方。
团队提供的资料里,关于地下室的记载语焉不详,只说是“废弃多年,堆放杂物”。可此刻,
一种直觉告诉她,那里才是这一切恐怖的核心。她不是没想过中断直播。求生欲在疯狂叫嚣。
但另一个声音,一个更冷静、甚至带着点疯狂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中断了,然后呢?
承认失败?回到那种无人问津、被市场淘汰的泥沼里去?不。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的惊恐像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
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甚至对着镜头,扯出了一个极淡、却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没事。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谢谢大家关心。看来……这栋房子,
比我们想象的更有‘意思’。”她走到那片狼藉前,没有去看碎裂的吊灯,而是弯腰,
从扭曲的金属架下,捡起了直播用的补光灯。灯罩碎了,但主体还能用。
她仔细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动作慢条斯理。弹幕还在疯狂滚动,催促她离开,
询问她下一步打算。林晚晚没有立刻回答。她调整好补光灯的角度,
让光线重新打在自己脸上。然后,她抬起眼,直视着镜头,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屏幕,
看到网络另一端那个——或者那些——发出预言的存在。她的嘴唇轻轻开合,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直播间:“谢谢提醒。
”“但你们怎么知道……”她顿了顿,嘴角的弧度弯得更深,那笑容里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反而充满了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洞悉和……嘲弄。“……剧本,是我写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直播间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停滞。仿佛连疯狂刷新的弹幕都凝滞了一秒。
然后,不等任何人反应,林晚晚伸手,干脆利落地关闭了直播。屏幕骤然变黑。
世界安静下来。只剩下别墅里死一般的寂静,以及窗外呼啸的风声。
林晚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快步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向外望去。夜色浓重,
树影婆娑,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她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她不是在对空气说话。
那个或那些发出预言的存在,一定在看着。而且,她的话,击中了某个关键。
“剧本是我写的……”她低声重复着这句话,眼神锐利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栋别墅的试睡机会,是她主动争取来的,通过一个匿名的中介网站,条件优厚得不像话。
对方只要求直播,并且尽可能展示房子的“原貌”。所谓的“凶宅”背景资料,
也是对方提供的,语焉不详,却充满了引人探究的暗示。现在看来,
这一切都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而她自己,
曾是那个以为掌握了剧本、主动走进陷阱的“演员”。直到那些弹幕开始“剧透”。
吊灯坠落是意外吗?也许是年久失修。但那个精确到分秒的时间预言,
彻底打破了巧合的可能性。有人,或者说,有某种东西,不仅知道会发生什么,
还能精准预知时间。它们是在提醒?还是在戏弄?或者……是在引导?引导她去地下室?
林晚晚走到房间门口,反锁了门。然后又搬过一张沉重的椅子抵在门后。
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恐惧并没有消失,
只是被一种更强烈的、混合着愤怒、好奇和破釜沉舟的决心压了下去。她拿出备用手机,
尝试拨打小助理的电话。无法接通。信号格是空的。和昨晚一样,进入这栋别墅后,
所有的对外通讯都中断了。唯一的出口,似乎只有那扇从里面锁着的别墅大门。
但合同里有明确规定,48小时未满,单方面终止直播,她将支付天价违约金。
那是一个她绝对无法承受的数字。她被困在这里了。与世隔绝。
除了……那个能穿透信号屏蔽、直接出现在她直播间的“弹幕”。林晚晚深吸一口气,
走到电脑前。直播虽然关了,但本地录制还在继续。她调出了刚才直播的录像,
将进度条拖到吊灯坠落前的那一刻,放大弹幕区域。那些红色的、预示着死亡的文字,
冰冷而清晰。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条未完成的弹幕上:明晚你会被拖进地下室——
“地下室……”她喃喃自语。那里到底有什么?是这栋房子真正的秘密?
还是预言者想要她看到的“结局”?她重新打开那个匿名中介网站的邮件记录。
发件方的信息一片空白,只有一串乱码似的数字ID。付款方式也是加密货币,无从追踪。
一切线索,似乎都指向了那个幽暗、封闭的地下空间。林晚晚从随身的工具箱里,
拿出了一把强光手电筒和一把多功能战术刀——这是她为这次直播准备的“防身道具”,
当时还觉得是多此一举,现在却成了唯一的依靠。她将手电筒和刀别在腰后,
走到房间的穿衣镜前。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眼圈泛青,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光。害怕?当然害怕。但比起对未知鬼怪的恐惧,
她更害怕回到过去那种毫无希望、被人遗忘的生活。“剧本是你写的?”她对着镜中的自己,
重复着刚才在直播里说过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就看看,
谁能拿到最终的剪辑权吧。”她要知道真相。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要知道这栋房子隐藏的秘密。如果这是场戏,那她这个“过气网红”,就要亲自改写结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窗外的夜色愈发浓重。距离弹幕预言的“明晚”,
只剩下不到二十四小时。林晚晚知道,她必须在天亮之前,先一步行动。她的目光,
再次投向房门的方向,仿佛能穿透木门,看到走廊尽头,
那扇通往地下室的、挂着沉重铁锁的门。地下室里,有什么在等着她?是死亡的陷阱?
还是……一切的答案?她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手电筒。黑夜漫长,而游戏,
才刚刚开始。黑暗像黏稠的液体,包裹着林晚晚的每一个毛孔。切断直播后,
房间里的寂静不再是单纯的安静,而是变成了一种有质量的、压迫着耳膜的存在。
窗外风声呜咽,听起来像是无数细碎的呜咽和低语,刮擦着别墅老旧的窗框。
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但心脏依然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
恐惧并没有因为那句看似掌控全局的反问而消失,它只是被强行压进了骨骼缝隙里,
变成一种冰冷的、持续不断的战栗。“剧本是我写的……”这句话在她脑海里回荡,
带着一丝自嘲和更多的狠厉。
她确实参与编写了“剧本”——那个为了翻红而精心设计的“凶宅试睡”企划案,
里面包含了如何营造氛围、如何与观众互动、甚至在“安全可控”的前提下制造一点小惊悚。
但她编写的剧本里,绝不包括被未知力量精准预言死亡威胁这一项。现在的“剧本”,
显然已经脱离了她的手心,被一个——或者说一群——看不见的“编剧”接手了。
而下一个场景,被明确标注为:地下室。林晚晚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
她不能坐以待毙。等待“明晚”降临,无异于把自己变成砧板上的鱼。通讯中断,
外界援助指望不上,小助理恐怕早就被别墅异常的磁场或者别的什么鬼东西挡在了外面。
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重新检查了别在腰后的强光手电和战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