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教了二小姐一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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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宣用拳头砸着枕头,气骂何文毅两口子畜生不如,发泄了几下深呼吸给自己顺了顺气,劝自己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在秦姝月手里活下去,最好能脱离奴籍离开丞相府,等离开丞相府才好做长久打算。

目前丞相府的情况也挺抓马的,大小姐秦姝媱是丞相府夫人赵婉芳所生,因自幼体弱7岁就随外祖母住在护国寺山下的庄园里,说是离佛祖近可受庇护,随老太太一起修身养性,可健康平安长大,逢年过节身体状况良好就回家住几天。

秦姝媱去了老太太那里后身体的确好多了,这不是快及笄了才搬回丞相府住,府里的丫鬟都说是因太后想要给贤王和秦姝媱赐婚,丞相就赶紧让秦姝瑶回家了。

二小姐秦姝月14岁,是丞相平妻邱玉燕所生,何文宣见过一次这个二夫人,看着是个精明沉稳的女人,真不知道怎么就养出来秦姝月这么个嚣张易怒的。

赵婉芳性子柔弱,除了女儿以外的事都不上心,邱玉燕入府后她就把长家权丢给了邱玉燕,听说她嫌管家麻烦,邱玉燕是商户家出身,对于管家这种事做的很出色。

听说西个妾室出生普通人家,貌美如花且有自知之明,还都是安分的女子,妻妾相处的很融洽,秦姝月对秦姝瑶的敌意大,是因为秦姝月想嫁给贤王,非常非常想的那种,何文宣没见过贤王,所以何瑄猜想秦姝月肯定觉得做了王妃就能拔高身份地位享受荣华富贵吧!

何瑄觉得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不观察一下大小姐对待丫鬟奴仆咋样,如果还不错的话,想办法去大小姐那边,再立立功啥的让大小姐施恩放自己出府,反正不能闯祸,好像闯祸的奴仆容易被发卖了。

至于怎么帮二小姐追贤王嘛......就随机应变吧!

嗯!

就这么办!

第二日中午春梅就来喊何瑄去见秦姝月了,何瑄想到见二小姐就头皮发麻,自己这一身伤如厕都费劲,还要去秦姝月跟前跪着答话,没错,就是跪着,这是何文宣来这个院子做丫鬟时秦姝月单独给她立的规矩。

何瑄在春梅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从小破屋走到二小姐房间,疼的想追随何文宣而去的心都有了,何瑄正准备跪,秦姝月发话了:“今天不用跪着答话了,本小姐今日心情不错,你就站着吧!

如果真能帮本小姐达成所愿,那以后你都不用跪着答话了。”

这施恩的语气让何瑄心里又把秦姝月家祖祖辈辈问候了一遍。

秦姝月告诉了何瑄冬菊探听来的消息:“七日后户部尚书家小姐在南苑山庄举办的赏花宴,贤王也会赴宴,我们府上早就收到请帖了,你说,我到时候该怎么接近贤王呢?”

何瑄内心鄙夷嘴上却帮着分析:“小姐可知道贤王在这种宴会上都会对什么感兴趣?”

秦姝月淡淡的说:“和大家一样赏赏花、品品香茗,各家公子小姐表演完才艺后赞赏几句,好像对谁都不关注对谁都很客套。”

何瑄又问:“那贤王平日里对什么事比较上心?

或者贤王最近有何高兴之事、烦恼之事?”

秦姝月道:“贤王最关心的莫过于民生国计了,这是人尽皆知的。

不过......我偷听到父亲说,前不久,咱们大越国与西南艾牢国边境有过一次冲突,贤王的一位好友在此次冲突中战亡了。”

何瑄眼睛一亮:“哦?

好友?

战亡了啊?”

秦姝月瞪了何瑄一眼问:“你听了还挺开心的啊?”

何瑄赶紧狡辩:“不是不是,奴婢只是觉得这可以是个切入点。”

秦姝月疑惑:“切入点?”

何瑄:“呃......就是......贤王肯定会伤心吧?

那这件事可以是小姐的一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你有法子让我为贤王宽心?

然后让贤王对我刮目相看。”

何瑄心想不是想办法为他宽衣就行。

何瑄问:“那,小姐都会什么?”

秦姝月傲娇的说:“本小姐琴棋书画女红样样精通,但,作诗就算了,这是本小姐最不擅长的,本小姐的琴艺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

何瑄特别想问到底是一还是二,可她怕挨揍,秦姝月斜瞄了一眼何瑄问:“你被卖之前也是富商家的小姐,那你应该也会吧?”

何瑄心虚,她记忆里何文宣是会的,可是她何瑄不会啊!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肌肉记忆,看来得找机会试试看了,何瑄回答:“奴婢只会点皮毛,都是自己瞎琢磨罢了。”

秦姝月鄙夷的看了一眼何瑄说:“那你赶紧给本小姐想法子!

要是想不出来......呵!”

何瑄心里翻了个白眼说:“既然贤王好友曾在战场撕杀过,那小姐不如在赏花宴上演奏一曲战歌啊边塞歌曲什么的,最好是让贤王听了就热血澎湃的那种,到时候贤王就算面上不显,但心里肯定能记住小姐和小姐演奏的曲子。”

心里藏不住事的秦姝月己经开始花痴脸了,何瑄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把秦姝月迷成这样,要不争取赏花宴的时候让秦姝月把她也带上,自己开开眼界,看看这古代的赏花宴到底是怎么样的。

秦姝月压住心中的喜悦说:“本小姐会的曲子各家小姐应该都会,毫无新意,如今找人作曲也来不及啊!”

何瑄赶紧说:“小姐不要着急,奴婢倒是知道几首边塞曲,就是不知和京城的曲风有何不同,要不您演奏一曲,奴婢听听看。”

秦姝月忽的冷脸:“你让本小姐给你一个贱婢弹琴听?”

何瑄赶紧狗腿的过去给秦姝月捏着肩说:“奴婢哪里有这狗胆,奴婢不是说了嘛?

奴婢不知道京城人的欣赏水平高到什么程度了,怕这边塞曲不合贤王的意,反而坏了小姐的事,毕竟奴婢在西北长大,哪里有京城人的眼界广呢!

这不是得先了解差距嘛!”

说完之后何瑄觉得后背和***一阵撕裂感,完了!

动作太大伤口会不会挣开了啊?

心里把贤王家祖祖辈辈问候了一遍。

秦姝月又轻哼一声道:“最好是!”

然后带着一众人去了琴房,动作优雅的坐在古琴前,好看的玉指弹奏起一首节奏轻快的曲子,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淡紫色的织金流光裙上泛着淡淡金光,大袖随着秦姝月抚琴的动作一闪一闪的很好看。

何瑄暗自叹气,秦姝月的长相还是很出挑的,属于可爱娇俏型,小巧的鹅蛋脸上两只眼睛像黑葡萄一样,鼻子挺翘嘴巴有点嘟嘟唇,她要是就这么抚一辈子琴多好,多美一个人儿啊!

她咋就是活的呢?

才14岁就己经这么颠,贤王真娶了她,那整个皇家都要鸡犬不宁了吧?

何瑄看的出神,突然冬菊用肘子撞她一下,好疼!

何瑄转头的一瞬差点骂出声来,又赶紧回头看向秦姝月,这会儿不夸还等啥呢?

何瑄又狗腿起来:“小姐这琴艺真是太棒了,刚刚小姐说您的琴艺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小姐真是太谦虚了,您肯定是排在第一的!”

这一顿吹捧算是吹到秦姝月的痒痒肉上了,秦姝月掩嘴笑的得意:“本小姐的琴艺那还用你夸?

别的我不比秦姝瑶,唯独琴艺我可是远甚于她的。”

何瑄再接再厉:“呀!

小姐这么优秀贤王一定会喜欢上小姐的,奴婢知道一首气势磅礴的边塞曲子,一定能为小姐赢得贤王的关注。”

何瑄在看秦姝月抚琴时就觉得自己绝对也会,现在特别想上手试试,秦姝月听了何瑄的话,就催着冬菊拿普通的琴来让何瑄演奏给她听,她自己用的是丞相重金求来的,可不是谁都能碰。

何瑄坐在琴前回忆了一下在发小家耳朵听出茧的一首曲子《战边小调》,这首曲子是宋代流传下来的,具体出自哪个朝代就没能确定下来了,曲子表现的是,在国泰明安的时期,少年被派去驻守边疆,边境生活也算安逸,每天练练兵,闲时帮老百姓干干农活儿,时不时和军中好友打闹嬉戏,而这一切还是被打破,外敌突然来袭城池被围,将军安排百姓转移,城门终究是被破开了,将士们奋勇撕杀,险些寡不敌众,幸好援兵及时赶到,敌军被击退,将士们损失惨重,少年的几位好友战亡,少年悲痛万分,待朝廷派出的大部队赶到后,共同反击大败帝国,最终赔付数座城池,少年随军回京复命,皇帝奖赏将军、抚恤军列家眷。

何瑄演奏完后抬头看向秦姝月,见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何瑄手下的古琴。

何瑄没有出声打扰,她理解秦姝月的感受,因为第一次自己听这首曲子时也是这样的。

发小徐应涵是音乐学院的教授,国家一级演奏员,从小学习古琴,终身未嫁,她说她的人生属于音乐而不是臭男人。

她们两家是世交,她人生几乎一半的回忆属于她和发小俩人,从小总耗在发小家里,发小练琴她就在旁边听,她这个外行时不时还要指导发小一下,发小每次都回一句:“来来来,你这么行你来!”

何瑄此时此刻心里好想她的发小啊!

她死了之后徐应涵肯定很伤心,心得多痛啊!

秦姝月突然出声:“好!

就这首曲子,先不说贤王会不会喜欢,反正本小姐很喜欢,本小姐就演奏这首了,你快写了琴谱来教本小姐!”

何瑄心里嘀咕其实这首曲子是经过一位音乐大师重新编过曲的,肯定谁听谁喜欢,发小说过,原曲很普通,很多搞音乐的都不一定能有兴趣听完呢!

这次真是便宜了秦姝月,大师级的编曲加上何文宣身体记忆的良好琴技哦!

这要是放在自己那个年代,一个课时得上千了吧?

此时此刻自己还要带着一身伤,教这个打死原主的人弹琴,万恶的旧社会啊!

何瑄走向书桌拿起笔,凭借着何文宣记忆里琴谱的写法,写出了这首曲子的琴谱,秦姝月拿到手后就兴奋的拉着何瑄坐在她身边教她练起来。

没人察觉站在一边的冬菊,眼里溢满了嫉妒和愤恨,她时不时瞪何瑄一眼,心里盘算着,可不能让小姐这次之后开始重用丑丫,好不容易雪竹被罚去做粗使丫鬟,丑丫又冒头了,得想个稳妥的办法让小姐用完丑丫就扔。

秦姝月练琴练的正起劲,春梅过来行礼说秦姝月母亲身边的丫鬟雅娟来见,秦姝月一挥手让冬菊带人进来,雅娟上前行礼说:“二小姐,二夫人让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和小姐商议。”

秦姝月懒洋洋的起身,正要迈腿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何瑄说:“丑丫,你也跟上。”

冬菊内心:看吧看吧!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果然要重用了!

果然要重用了!

何瑄内心:好呀好呀!

快带我出去放放风!

这伤我能忍!

秦姝月带着春梅、冬菊、丑丫三人前往二夫人居住的月华院,途中穿过一个小花园时,何瑄见到满园种着白牡丹,忍不住赞叹出声:“好美的牡丹花呀!”

秦姝月疑惑的问:“牡丹花?

是白茸在西北的名称吗?”

何瑄心想幸亏自己还是有一点文化在脑子里的,白牡丹的雅名是白茸,虽然这个国家、朝代、人物、这段历史,自己以前曾经所在的国家并未出现过,但文化还是差不多的。

何瑄回话:“是啊!

奴婢家乡称它为牡丹。”

秦姝月品味着:“嗯,牡丹,这个名字也不错”。

几人来到二夫人院里行过礼,何瑄偷偷抬头观察二夫人,二夫人坐在槐树下喝茶,秦姝月甜甜的笑着坐到二夫人身边,攀着二夫人胳膊撒娇问:“娘亲,您有事找月儿啊?”

二夫人亲昵的掐掐秦姝月的脸蛋说:“参加赏花宴的衣裳做好了,你先去屋里试试合不合身,娘亲再看着给你搭配首饰。”

转头看到何文宣有点诧异,问:“怎么今天带着丑丫一起过来了?”

秦姝月甜甜的回答:“丑丫今日教了女儿一首曲子,雅娟来时女儿正在练呢!

就带上她一起过来了。”

二夫人看着何瑄:“哦?

教了二小姐一首曲子?”

何瑄微微行礼回话:“回二夫人话,奴婢只是弹了一首边塞的曲子给二小姐听,二小姐聪慧听过就差不多会了。”

何瑄这还真不是假话,秦姝月的确看着琴谱练了两遍就己经差不多会了呢!

二夫人打量着何瑄,想到何瑄被卖前也是个大小姐,这种境地还能礼数周到稳重得体,应该是个有脑子的,如果能死心塌地服侍自己的女儿那也是一件好事,想到这里便一脸和蔼可亲的让女儿讲了事情经过,接着就夸了何瑄几句,并且吩咐让人给何瑄做身像样的衣服,让秦姝月赴宴时也带上何瑄在身边伺候,交代完就陪着秦姝月进屋去试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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