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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官媒登门那天,喜气洋洋。她说城东李家是门好亲,是天大的福气。她说李三郎文质彬彬,

家底丰厚,兄弟和睦。她还说,我一个家道中落的孤女,二十岁还没嫁人,

再挑剔就只能当姑子了。我听着,笑着,给她添茶。然后,我慢悠悠地告诉她。

李家大郎在赌坊欠了三千两,字据还在我手里。李家二郎醉酒打断了巡城校尉的腿,

正等着赔钱了事。李三郎本人,前两天在青楼争风吃醋,被人打得下不来床。哦,对了,

他们家那座宅子,半个月前就抵给了钱庄。我看着她一瞬间惨白的脸。轻声问她。“冯官媒,

您说的福气,究竟是哪一件呢?”她以为这是结束。不,这只是开始。她想用一门烂亲事,

图谋我谢家最后的祖宅。那我只好让她知道,我谢家的门槛,进来容易,想体面地走出去,

可就难了。1冯官媒来了。穿得红配绿,俗气。脸上的粉,笑一下就往下掉渣。一进门,

那股子廉价的香粉味儿就冲得我脑仁疼。丫鬟春禾想拦,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我爹娘走后,

谢家就剩我们主仆两个。门槛低了,什么野狗都想闯进来吠两声。“哎哟,我的知鸢小姐!

”冯官媒嗓门又尖又亮,人没到声先到。她一***坐在我的客座上,

那张红木椅子都跟着晃了三晃。“可叫我好找啊!您猜怎么着?天大的喜事,天大的福气,

砸到您头上了!”我没说话。我亲自拎起茶壶,给她面前那个粗瓷茶杯续上水。

茶叶是去年的陈茶,水是刚烧开的。热气烫得她往后缩了一下。“您瞧瞧,

我们知鸢小姐就是知书达理,这气度,这模样,哪点比那些高门贵女差了?

”她自顾自地拍着大腿,开始她的表演。“这回给您说的这户人家,

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事!”我垂着眼,看着茶叶在浑浊的水里上下翻滚。

“官媒请讲。”“城东,李家!”她声音高了八度,好像说的是什么皇亲国戚。“李员外家,

您知道吧?家底那叫一个厚实!良田百亩,旺铺三间,在咱们这地界,

那也是响当当的一户人家。”我点点头,表示在听。李家,我当然知道。

靠放印子钱起家的暴发户,名声早就烂大街了。“给您说的,是李家的三郎。

”冯官媒身子往前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那孩子,长得一表人才,又是读书人,

知礼数,懂进退。最要紧的是,人家不嫌弃您现在的家境,就看上您这个人,

看上您这谢家的书香门第!”她顿了顿,拿起茶杯吹了吹,似乎在等我感恩戴德。

见我没反应,她眼珠子一转,话锋变了。“知鸢小姐,我也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她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您呢,模样、才学,都是顶尖的。可这女子啊,

终究是要有个依靠。谢大人和夫人去得早,您一个姑娘家撑着这么大个宅子,不容易。

”“再说句不好听的,您今年也二十了。这年纪,在别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再耽搁下去,好人家可就都挑完了。”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施舍的怜悯。

“李家三郎肯娶您,那是您的福气。您可得知足,别拿乔,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我终于抬起头,笑了。我笑得很慢,很柔和。冯官媒被我笑得有点发毛,

脸上的假笑都快挂不住了。“冯官媒,”我开口,声音不急不缓,“您喝茶。”她干笑两声,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估计是烫着了,龇牙咧嘴的。“您说的这门亲事,

听着确实是天大的福气。”我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只是我这个人,

从小就运气不好,怕这么大的福气,我接不住。”“哎,小姐说的哪里话……”我打断她。

“我听说,李家大郎,前些日子在城南的快活赌坊,输了三千两银子,还按了手印,对吧?

”冯官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2冯官媒脸上的粉,因为表情僵硬,裂开了一道细纹。

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我没等她编瞎话。我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轻轻放在桌上,

推到她面前。“这是李大郎画押的借据,影抄的。原件,在赌坊老板那儿收着呢。

”春禾站在我身后,适时地补充了一句。“那赌坊老板说了,三天之内要是还不上钱,

就卸李大郎一条腿。”冯官媒的眼皮剧烈地跳动起来。她拿起那张纸,手指都在发抖。

上面的红手印,刺眼得很。“这……这……兴许是小孩子家不懂事,

闹着玩的……”她的话说得一点底气都没有。“三千两,可不是闹着玩的数目。

”我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着气。“听说李员外气得当场就晕过去了,

这两天还躺在床上哼哼呢。李家到处在借钱,可谁家敢借给一个赌鬼的爹?”我看着她,

继续微笑。“这算是第一件福气吗?嫁过去,就得先想办法填上这个无底洞?

”冯官媒的额头上开始冒汗。她放下那张纸,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这……这大哥是大哥,

三郎是三郎,将来成了家,总是要分出去单过的嘛!”她还在嘴硬,试图把事情撇清。“哦?

单过?”我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可我怎么听说,李家二郎,上个月在醉仙楼喝多了,

跟人起了冲突,把新上任的城南巡城校尉的腿,给打断了。”“咣当”一声。

冯官媒手里的茶杯没拿稳,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茶水和碎瓷片溅了她一裙子。她的脸色,

这下是真的白了。惨白惨白的,跟刷了一层石灰一样。“巡……巡城校尉?

”她声音都在哆嗦。那可是官家人!“是啊。”我点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惋惜。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校尉大人火气正旺呢。听说他撂下话了,要么赔五千两医药费,

要么,就让李二郎去大牢里蹲个十年八年。”我伸出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冯官媒,

您给我算算,三千两的赌债,五千两的赔偿金。这八千两,李家现在拿得出来吗?

”“我……”冯官媒彻底说不出话了。她只是瞪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想不通,我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孤女,怎么会对李家的底细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这两件,都算是哥哥们的事。”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李三郎……李三郎本人,是个好的啊!他是个读书人,不掺和这些腌臜事的!”“是吗?

”我笑意更深了。“您是说,三天前,在画舫‘烟雨阁’,为了头牌姑娘锦瑟,

跟人争风吃醋,被人从二楼丢下来,摔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哼哼的那位,不是李三郎?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小锤子。不重,但精准地敲在冯官媒最脆弱的神经上。

她的身体开始晃悠,像是随时要晕过去。脸上的汗珠子,混着脂粉,一道一道地往下淌,

活像个唱砸了戏的丑角。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弯下腰,

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问她。“冯官媒,您还没回答我呢。

”“您说的福气,究竟是哪一件呢?”3冯官媒走了。是连滚带爬地走的。出门的时候,

还被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春禾没去扶她,只是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

“小姐,您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春禾关上门,一脸的崇拜和好奇。

“连李三郎在青楼争风吃醋的事,您都一清二楚。”我回到座位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爹还在的时候,教过我一件事。”我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淡淡地说。

“永远不要相信别人嘴里的你,也永远不要相信自己眼中的别人。凡事,都得自己去查。

”我爹是前朝的言官,得罪了人,才落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但他教我的东西,

却是我在这世上立足的根本。“城东的刘婶,她儿子就在快活赌坊当差。”“城西的张屠户,

他外甥女是醉仙楼的帮厨。”“至于烟雨阁……”我顿了顿,笑了笑。“我娘亲当年,

救过锦瑟姑娘的娘。”春禾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担忧。“小姐,

您今天这么不给冯官媒面子,她会不会在外面说您的闲话,败坏您的名声?”“她会的。

”我喝了一口茶,茶水已经凉了,有点苦涩。“但她不止会说我的闲话。”我放下茶杯,

眼神变冷。“她还会用更恶毒的法子,逼我点头。”因为,她的目的,

根本就不是促成一门亲事那么简单。李家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她冯官媒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就这么塞给我。除非,这门亲事背后,藏着更大的图谋。

“小姐,您的意思是……”“这座宅子。”我环顾四周。这宅子是我谢家最后的体面了。

虽然外表看着有些破败,但一草一木,都是我爹娘的心血。最重要的是,这宅子的地契,

是太祖爷当年亲手赐给我谢家先祖的。见契如见人,谁也不能强买强卖。

“他们想用一桩婚事,名正言顺地,把这座宅子,变成李家的。不,或者说,

是变成冯官媒背后那个人的。”我冷笑一声。冯官媒,不过是一条会叫的狗。打狗,

还得看主人。果不其然。第二天,街面上就开始传起了风言风语。说我谢家小姐,恃才傲物,

眼高于顶。说我克父克母,命硬,谁娶谁倒霉。还说我……说我早就和人私定终身,

所以才看不上官媒说的好亲事。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一天一个版本。三天后,

就连卖菜的大婶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和鄙夷了。春禾气得直哭,要去跟那些长舌妇理论。

我拉住了她。“别去。你现在去,就是坐实了我们心虚。”“那怎么办啊,小姐?

再这么下去,您的名声就全毁了!”她急得直跺脚。“不怕。”我看着窗外,天阴沉沉的,

像是要下雨。“鱼饵已经撒下去了,就看鱼什么时候咬钩了。”“而且,

我也得给冯官媒送份‘大礼’回去了。”我叫来春禾,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她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小姐,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不冒险。

”我摇摇头。“对付流氓,就得用比流氓更狠的手段。”当晚,一辆不起眼的青布小车,

从谢家后门悄悄驶出,消失在夜色里。第二天一早。整个京城,都被一个惊天大瓜给炸醒了。

冯官媒的独生子,那个在衙门里当笔吏的宝贝疙瘩,昨晚在**,被人抓了个现行。

不仅输光了家底,还把冯官媒准备用来养老的铺子,都给输了进去。人,也被扣在了**。

**放话,一天之内拿不出八百两银子赎人,就直接打断双腿,扔到大街上。

冯官媒当场就疯了。哭天抢地地跑到了**门口。然后,她就看到了我。

我坐在**对面的茶楼上,慢悠悠地喝着茶,看着她的丑态。我还朝她举了举茶杯,笑了笑。

4冯官媒看见我的时候,那眼神,像是要活吃了我。她发疯一样想冲过来,

被**的打手拦住了。“冯大妈,想见儿子,拿钱来。别在这儿撒泼,惊扰了我们贵客。

”打手嘴里的“贵客”,自然就是我。我就是故意的。我要让她知道,她儿子是怎么进去的。

我要让她知道,我谢知鸢,不是她能随便拿捏的软柿子。快活赌坊的老板,姓金,

人称金七爷。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我没花多少钱。我只是让春禾带了句话过去。

“想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想抢谢家的宅子?”金七爷是个聪明人。谢家的宅子,

地契特殊,是块烫手的山芋。谁敢打它的主意,背后的势力一定不简单。他得罪不起,

但他可以卖我一个人情,顺便赚一笔。设个局,让冯官媒的蠢儿子钻进去,对他来说,

易如反掌。冯官媒在楼下哭嚎,咒骂。我充耳不闻,只安心喝我的茶。一直到日上三竿,

她嗓子都哭哑了,也没见一个人来帮她。那个她背后的“主子”,显然不打算为了她这条狗,

出面得罪金七爷。她终于绝望了。她看着我,眼神从怨毒,变成了祈求。她朝我跪下了。

隔着一条街,冲我砰砰磕头。我知道,火候到了。我放下茶杯,施施然下了楼。

我在她面前站定。她抬起头,满脸的泪和鼻涕,妆都哭花了,狼狈不堪。“谢小姐,

谢大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抱着我的腿,哀嚎。“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是我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求求您救救我儿子,

我就这么一个根苗啊!”“救你儿子?”我轻轻踢开她的手,掸了掸裙角上不存在的灰尘。

“冯官媒,你前几天,不是还说我是克父克母的扫把星吗?我怕我一出手,

你儿子就直接没命了。”她脸上血色尽失。“不不不,那都是我胡说八道!是我瞎了狗眼!

谢小姐您是菩萨心肠,您是活菩萨!”她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啪啪作响,

毫不含糊。周围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这不是那个最会说媒的冯官媒吗?

怎么落到这个地步了?”“活该!她那张嘴,不知道拆散了多少好姻缘,

又凑成了多少对怨偶!”“听说是她想把谢家小姐往火坑里推,结果踢到铁板了。”舆论,

就是这么有趣的东西。前几天,他们还在同情我,鄙夷我。今天,他们又开始同情我,

鄙夷她了。“想让我救你儿子,可以。”我看着她红肿的脸,缓缓开口。“你得告诉我,

是谁让你来的。是谁,在打我谢家祖宅的主意。”冯官媒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眼神躲闪,

嘴唇哆嗦着,不敢说话。“看来,你儿子的腿,比不上你主子的命令重要。”我冷笑一声,

转身就要走。“我说!我说!”她终于崩溃了,尖叫起来。“是赵大人!是户部侍郎,

赵显赵大人!”户部侍郎,赵显。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不是个小角色。从三品的京官,

手握实权。难怪,敢打太祖御赐的宅子的主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追问。

“我……我也不知道……”冯官媒哭着说。“他只说,只要我能促成这门亲事,

让谢小姐嫁进李家,不出三个月,他就有办法,让李家用一千两银子,

把这座宅子‘买’过去。事成之后,给我五百两的好处费!”好一个“买”。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我嫁进李家那个狼窝,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到时候,

他们有的是法子逼我就范。孤女寡妇的家产,最好侵吞。“他人呢?让他来见我。

”“赵大人……赵大人他……他说他不会管我的死活……”冯官媒面如死灰。

“他说我是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给他惹麻烦……”“呵。”我笑了。

这就是她拼死效忠的主子。一条没用的狗,随时可以被踹开。“你的主子不管你,我管。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你现在,去京兆府尹门口,敲鸣冤鼓。”“啊?”冯官媒懵了。

“你就说,户部侍郎赵显,意图侵占功臣宅邸,草菅人命,逼你做伪证,设毒计。如今事败,

还要杀你灭口。”我盯着她的眼睛。“你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闹得人尽皆知。这样,

你才能活命。”她懂了。只有成为一个烫手的山芋,赵显才不敢轻易动她。也只有这样,

她才有机会,救她的儿子。看着冯官媒跌跌撞撞地朝着京兆府的方向跑去。我知道,这盘棋,

才算是真正开始了。对手,也从一条疯狗,换成了一头饿狼。5冯官媒真的去敲了鸣冤鼓。

她披头散发,一身狼狈,跪在京兆府门口,把赵显的老底抖了个干净。当然,

她把自己摘得很干净。只说自己是被威逼利诱,一时糊涂。整个京城都炸了锅。户部侍郎,

意图侵占功臣之后,这可是大新闻。京兆府尹一个头两个大,案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先把冯官媒收押,然后派人去“请”赵侍郎问话。赵显当然不会去。

他只派了个管家过来,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疯妇之言,何足为信。

”就把京兆府的人给打发了。这事儿,就这么被压了下来。京兆府尹不敢得罪赵显,

只能把冯官媒关着,说是要“彻查”。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拖到风声过去,最后不了了之。

而我,成了那个里外不是人的人。有人说我心机深沉,为了退一门亲,

不惜把朝廷命官拉下水。也有人说我不知好歹,得罪了赵侍郎,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春禾忧心忡忡。“小姐,现在怎么办?赵显那边,肯定恨死我们了。”“怕什么。

”我正在院子里,修剪一盆兰花。这盆“君子笑”是我爹留下的,最是娇贵。“他恨我,

总比他惦记我好。”我剪掉一截枯黄的叶子。“现在,他不敢明着动手了。众目睽睽之下,

我这宅子要是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他。”“可是,暗地里呢?

”春禾还是不放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所以,我们得主动出击。”我放下花剪,

看着她。“春禾,你去帮我办一件事。”赵显不是说冯官媒是疯妇吗?那我就让他看看,

“疯妇”能做出什么事来。冯官媒的儿子,还在金七爷的**里扣着。

我让人给金七爷送了信。信里只有一句话:“赵侍郎想让冯家母子,永远闭嘴。

”金七爷是个人精。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冯官媒的儿子要是死在他**里,

还是在赵显和谢家刚起了冲突的节骨眼上。那他这个**,就别想开了。

赵显会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他身上。所以,为了自保,金七爷必须保住那小子的命。

不仅要保住,还得好吃好喝地供着。因为,那是他洗清嫌疑的唯一人证。

赵显派去“处理”掉冯官媒儿子的人,连**的门都没进去,

就被金七爷的人给“请”了出去。赵显的第一步棋,废了。他很快就出了第二招。三天后,

我家米缸里的米,吃完了。我让春禾去常去的那家米铺买米。米铺老板一脸为难。“谢小姐,

不是我不卖给您。是……是有人放话了,谁家要是敢卖一粒米,一根菜给谢家,

就砸了谁家的铺子。”断我们的粮。够狠,也够直接。“小姐,怎么办?我们存的银子,

也不多了。”春禾急得快哭了。“不急。”我安抚她。“他想饿死我们,

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我打开了后院那口枯了很久的井。井下,是一个地窖。里面,

是我爹当年悄悄备下的。足够我们主仆俩吃上三年的粮食和咸菜。我爹当言官,

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赵显以为能困死我们。他想错了。但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他做初一,我得做十五。我拿出文房四宝,写了一封信。不是给什么达官贵人,

而是给我爹的一个故交。一个现在已经告老还乡,在城郊种地的老御史。姓周,

脾气又臭又硬,人称“周铁头”。当年我爹因为直言进谏,被同僚排挤,只有这个周铁头,

肯站出来为我爹说一句话。信里,我没求他帮忙。我只是,把我爹留下的一本手札,

连同信一起,托人送了过去。那本手札上,记录的,都是我爹当年查到的一些,

关于户部亏空的蛛丝马迹。其中,就有赵显的名字。周铁头收到信,会怎么做,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那样的人,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一根引线,我已经埋下了。什么时候会炸,

就看天意了。做完这一切,我反而平静了下来。赵显,你慢慢出招。我陪你玩。

6周铁头的回信,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只有四个字:“知道了,等着。”我看着这四个字,

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这位老御史,果然还是那个脾气。话不多,但一个唾沫一个钉。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赵显那边,没有了动静。那些围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监视的人,

也撤走了。封锁我们食物来源的禁令,也悄无声息地解除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春禾很高兴。“小姐,是不是赵显怕了?不敢再对我们动手了?”“他不是怕,他是没空。

”我摇摇头。“狼在被猎人盯上的时候,是没心思再去抓兔子的。”果然,又过了两天,

朝堂上出事了。已经致仕还乡的老御史周铁头,突然回京,手持笏板,直闯金銮殿。

他没说赵显图谋我家宅子的事。他只递上了一本奏折。弹劾户部侍郎赵显,任职期间,

账目不清,中饱私囊,贪墨治河款项,高达十万两。奏折里,证据详实,条条框框,

列得清清楚楚。很多细节,甚至连户部尚书都不知道。那些,都是我爹那本手札里的东西。

周铁头,用他自己的法子,把这些东西,变成了可以置赵显于死地的利刃。皇上当庭震怒,

下令彻查。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赵显直接被扒了官服,下了大狱。

他倒台的速度,快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以前巴结他的,

现在都抢着上去踩一脚,划清界限。他手下那些不干净的产业,也被一一查封。从他家里,

抄出来的金银财宝,据说装了几十大车。赵家,完了。消息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

我正在给爹娘的牌位上香。青烟袅袅,我仿佛看见了爹爹欣慰的笑容。“爹,

女儿没给您丢人。”我轻声说。“恶人,有恶报了。”春禾在旁边,激动得热泪盈眶。

“小姐,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我摇摇头。“还没结束。”赵显倒了,但他的党羽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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