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嫁。”
此话一出，每个人都愣了一瞬。
娘像是生怕我反悔一样，将那根代表被抽中的签子立刻塞进了我手中。
“如玉，这是你自己的选择，爹娘可没有逼你！”
“替嫁前，将孩子打了，别出了岔子连累姜家……”
我定声拒绝：“这是我的孩子我不会打，若母亲担心，大可在出嫁时给女儿一封断亲书。”
娘震惊瞪大眼，她恼怒指着我。
“孽女，你……”
还没说完，姜明珠就叫嚣着头晕。
娘立刻担心地去搀扶她回房，再未看我一眼。
我抓紧了签子。
沈述白离开前，别有深意看我一眼：“姜如玉，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装得那么可怜，是在故意等我松口娶你吗？”
“不若这样，等明珠进了门，你来给我当通房，我能考虑救你一命。”
我气得攥紧了手。
算计我的时候不曾手软，此刻又来装什么深情？
我冷声道：“沈述白，当你的通房，我宁可现在就去死！”
沈述白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他眯起眼：“姜如玉，你当真是不识好歹，比不得明珠半分通情达理！”
“你别哭着滚回来求我！”
撂下话，沈述白恼怒拂袖而去。
我压下心底泛起疼意。
曾经护我、爱我的家人和沈述白，都已经不复存在。
我抚着小腹，泪不自主落下。
与其待在这里不明不白被算计死去，倒不如如孩子所说一搏。
腹中孩子察觉到我情绪，软声安慰道：
娘亲别难过，以后有宝宝和爹爹保护你！
三天后，我们就能去找爹爹啦！
2.
正午时。
姜府外，忽地有几辆马车驶来，九千岁府的管事开口了：
“这是我们大人为姜小姐备下的聘礼。”
“三日后，就请姜小姐入门。”
爹娘闻讯赶来，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随后，娘急忙拉着我上前：“大人放心，冥婚一事小女一定不会推辞！”
管事目光落在我身上。
爹娘忐忑不已，生怕替嫁一事被发现。
我垂眼看了眼手中的签，上面笔走龙蛇写着：“天定良缘。”
我扯出一抹苦笑，朝管事行了个礼：
“我会依照圣意为九千岁配冥婚，嫁他为妻。”
管事满意点头，又吩咐道：“九千岁向来不喜张扬，切记在大婚前勿要多嘴。”
说完，他们便驾着马车离去。
孩子兴奋拍手：
娘亲！我们有好多银子了，以后找到爹爹后更是吃喝不愁！
不对！娘亲这对爹娘不会是想霸占聘礼吧？
我心中一紧。
抬头时，果不其然在爹娘眼中看见了贪婪的算计。
瞧我看来，娘皱起眉，吩咐似的朝我道：
“如玉！反正不久后你也要死了，拿着这些没什么用，不如留给明珠当作嫁妆。”
爹看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愧色。
却也没有反驳娘的话。
我怔住，喉头的苦涩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时，沈述白和姜明珠听见动静而来。
望着一箱箱聘礼。
姜明珠眼底艳羡，阴阳怪气起来：
“爹娘对如玉可真好，就算是她嫁过去就要陪葬死了，都准备那么多嫁妆。”
沈述白却嗤了一声，随后看向我：
“如玉，与其你拿着用不了，不如交给明珠，让她更体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