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双手捂脸趴在桌子上,再也不起来了。
店小二更害怕了,“纸新娘?
是鬼吗?
这里有鬼!
有鬼呀!”
“啪!”
“闭嘴!
你也跟疯道士一样疯了?
屠户被店小二喊的心里更发毛了,猛拍了下桌子高声制止店小二继续喊。
其余几人见此也都不再询问疯癫道士了,一看他这样子就依靠不上。
除了疯癫道士,正常的五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互相对视中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浓浓的惊恐之色。
……许久之后。
一个头戴高帽、双眼透着精明像个商人,衣着在五人中算是最华丽的中年人打破了房间内这股让人窒息的压抑。
“你说你向外看了,能看出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商人这话是对着风清扬说的。
商人的话提醒了风清扬。
刚才自己只顾看那些纸人了,现在回想起来外面都是铺设整齐的木板,雷电光亮划过,天边反射水光。
风清扬对着商人点点头:“我们应该在一艘船上,你们仔细听外面,应该能听到雷雨声中有浪涛翻涌的声音。”
众人仔细听下属实相信了风清扬的话。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子是怎么来这里的?”
屠夫将手中的杀猪刀“啪!”
一声拍在桌子上。
这话提醒了其余西人。
西人谈论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也都不知道这是在什么船上。
现在房间共有六个人:风清扬、店小二、屠户、商人、疯癫道士,还有那个一首没有说话,打扮朴实像个农民、眉心有一颗黑痣的青年。
风清扬借助蜡烛的光亮低头,发现自己穿的是一身捕快的衣服,腰间还挎着一把伸进鞘中的刀。
这是他的第二身份——缥缈县县衙捕快。
他的脑海中开始琢磨自己目前的处境。
……压抑冰冷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
“你们看,窗外是……那是纸人吗?”
众人只见店小二伸手颤巍巍指着窗外。
众人齐齐看去。
雷电风雨交加的屋外,一个接着一个的黑影投射在门纸窗纸上。
黑影在移动,却显得很僵硬,速度也很慢,一看就不是人。
偶尔还伴随风刮起纸张的“沙沙——”声。
看着窗纸上的黑色阴影、想到风清扬说的点睛会动的纸人,店小二吓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指甲都***了肉里,生怕纸人破门而入。
“谁……谁在……外面?”
店小二声音颤抖的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话音刚落,投射在窗纸上的黑影竟然不动了!
接着黑影投在门纸窗纸上的面积越来越大,好像窗外的东西要透过遮挡看着屋内的他们。
“别出声!”
风清扬低声喝止住店小二。
谁都不敢继续出声了,甚至连呼吸都极力压制。
除了仍旧双手捂脸趴在桌上瑟瑟发抖的道士,其余五人五双眼睛死死盯着门窗上的那些黑影,一动不敢动。
……过了许久,投射在窗纸上的黑影终于又动了,还是之前的样子一个接着一个从门窗外缓慢而僵硬地走过。
“大家先冷静一下,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说不定有办法逃离这里的。”
风清扬除了纸扎铺老板还有捕快的身份,他决定先安抚好众人的情绪。
“大人,你一定要带我们逃离这个鬼地方啊!”
坐在风清扬身边的商人双手握住风清扬的手殷切恳求。
风清扬转头看了眼纸棺材,眼睛眯了眯。
“不知你们发现没有,我们现在有六个人,而纸棺材有七副,这说明什么?”
一首不说话的农民打扮的青年人竟然在此刻开口了:“说明房间里应该还有一个人。”
风清扬缓缓点头。
“什么!
还有一个人?
在哪?”
店小二又害怕起来了,脖子像是拨浪鼓般旋转用一副惊恐的眼神扫视房间,却没发现一个人影。
风清扬从店小二肩膀毛巾上摘下一小块白纸,俯身跟脚下纸棺材的比了比。
“应该可以确定,这白纸跟纸棺材是一样材质的。”
店小二一双市侩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脚下的纸棺材:“也就是说,我们之前就是在这纸棺材中躺着?”
众人都没有说话,己经是默认了。
“难道我们都死了?
现在是在阴曹地府?”
店小二都要哭了。
突然!
音调凄婉哀怨的女子哭声开始在昏暗的房间内回响起来!
混合着门窗外透进来的雷声雨声显的格外渗人。
圆桌周围的人心跳立刻又加速起来。
一个个僵硬地转动脖颈看向声音的来源——正对房门那间上了锁的漆黑屋子!
刚才众人都没有过于注意这间屋子,毕竟上了锁,给了他们一些放心的感觉。
可此刻里面竟传来女子的哭泣!
就连拿着杀猪刀的瞎眼屠夫也不敢动了。
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个个像是木雕一样目光死死盯着那间上了锁的房门。
“呜呜呜——!”
哭声好似越发响亮清晰和凄惨哀怨了。
即使窗外响起磅礴大雨之声和时不时的惊雷咆哮,众人仿佛也都能听到自己的“咚咚——!”
的心跳声。
整整半刻钟过去,哭声还在继续,房间也越发阴冷,纸钱飘动的也越来越快。
伴随而来的,是众人己经打湿后背的冷汗。
屠夫终于忍受不了这股压抑,抽起杀猪刀死死握在手心。
“妈的老子这把杀猪刀不知宰了多少畜生!
冤魂厉鬼见了也得绕着走!”
说着紧握杀猪刀走向上了锁的黑暗房间。
“刺啦!”
风清扬一把抽出腰间朴刀,与屠夫肩并肩走向那里。
他想着一首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要是强贼还能对付,要是邪祟干坐着也没用。
除了哭声,这间上了锁的房门门纸很破旧,从门纸上的破洞内吹出更加阴冷的空气,吹在人的脸上宛如剪刀一般。
两人对视一眼,风清扬举着朴刀对着门上的锁猛然一劈!
“咔嚓!”
锁头应声掉落,屠户二话不说,在门口紧紧闭上眼睛对着漆黑的房间就是一顿挥舞杀猪刀。
或许是杀猪刀真的起了辟邪作用,房间内女人的哭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