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香浮动间,真相浮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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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铜兽香炉腾起青烟时,苏妄的麻布鞋底还沾着灶房的米酒渍。

“苏氏庶子勾结讼师,毒害嫡母罪证确凿!”

三叔公的拐杖砸在青砖上,震得供案烛火乱晃。

他身后那幅“明刑弼教”的御赐匾额被烟熏得发黄,恰似苏妄袖口暗藏的那抹靛蓝绣纹。

谢昭的银护甲“叮”地敲在黄杨木讼师匣上:“敢问族老,陈夫人舌根发紫、指甲泛青,与《洗冤录》所载乌香中毒之症可有半分相似?”

她突然掀开证物布,露出那片沾着牙印的乌香壳,“倒是这西域来的鬼面粉——放肆!”

嫡兄苏明诚踹翻了脚凳。

他腰间玉佩撞在楠木椅背,裂痕恰好与苏妄昨夜在灶房捡到的碎玉严丝合缝。

苏妄垂眼数着砖缝里的蚂蚁。

这些黑甲虫正排成细线往西墙钻,那里是苏府香料库的方向。

他想起生母悬梁那日,嫡母房里也飘着这般沉水香混着蜂蜡的怪味。

“要查便查个明白。”

他忽然撩袍跪下,膝盖重重磕在青砖的蚂蚁阵上,“请族老开香料库对账。”

祠堂霎时静得能听见香灰坠落声。

二叔婆的翡翠护甲险些掐断佛珠:“苏家香料岂容...开库!”

三叔公突然暴喝。

浑浊眼珠却死死盯着苏妄染血的袖口——那里隐约露出半截靛蓝丝线,在晨光里泛着宫里才有的雀羽金纹。

戌时的梆子擦着瓦檐滚过时,苏妄正用铜簪挑开香料库的黄铜锁。

“你早知锁芯涂了蜂蜡。”

谢昭的讼师袍扫过门楣,带落几缕陈年蛛网。

她突然用银护甲刮了下门框内侧,“新的抓痕,卯时三刻有人来过。”

苏妄的指尖抚过檀木架,在第三层突然顿住。

本该存放龙涎香的紫檀匣空空如也,匣底却粘着几粒灰白粉末。

他佯装扶架稳住身形,掌心重重按在粉末上。

刺痛感窜上后脑时,他看见月色里两个黑影正在调换香盒。

戴翡翠镯子的手将鬼面粉倒进龙涎香罐子,另一个人腕间的红绳佛珠扫过罐口——正是今晨祠堂里二叔婆那串!

“当心!”

谢昭突然扯开他。

一支淬毒袖箭钉在方才站立处,箭尾红缨与佛珠流苏同色。

苏妄顺势撞翻多宝架,二十几个香罐轰然坠地。

各色香粉腾起的烟雾中,他瞥见谢昭迅速将某个物件塞进袖袋——是半块刻着“御”字的沉香木牌。

“账簿是新的。”

谢昭突然高声说,指尖抹过架格边缘,“但霉斑位置不对。”

她举起火折子照向墙角,那里赫然有几道拖拽重物的新鲜划痕。

苏妄的鞋尖踢到个硬物。

蹲身摸索时触到个冰凉铁环,猛力一拽竟拉出个暗格。

积灰的账册哗啦散开,某页被血指印糊住的记录显示:三月初七,龙涎香十两,经手人秦小翠。

更声催到二响时,赵守义正在县衙架阁库翻卷宗。

“鬼面粉中毒者七日暴毙,死时口吐黑血、十指蜷曲。”

他抖开泛黄案卷,虫蛀的页脚现出幅小像——画中死者姿势与苏妄生母悬梁尸格记录分毫不差。

谢昭突然用银护甲挑起案卷:“二十年前陈侍郎灭门案...”窗外忽有夜枭厉啸,油灯“噗”地灭了。

赵守义慌乱中碰倒墨砚,泼洒的墨汁竟在砖石缝里汇成个“替”字。

苏妄盯着那扭曲字迹,袖中靛蓝布片突然发烫——昨夜林嬷嬷咽气前,曾用血指在他掌心画过同样符号。

五更天的雾气漫进县衙后巷时,秦小翠正在浆洗房搓着染血的襦裙。

铜盆里的水突然泛起涟漪。

她惊恐地看见水面倒映出梅院东墙——二十年前吊死过人的老槐树上,此刻正悬着个晃晃悠悠的靛蓝色襁褓。

“哗啦!”

木盆砸在地上的声响惊醒了守夜婆子。

等众人举着火把赶来时,只看见满地猩红水渍蜿蜒成线,尽头处的青砖缝里,卡着半片带奶渍的襁褓碎片。

秦小翠的尖叫声撕开晨雾时,苏妄正用铜镊夹起那片襁褓碎片。

靛蓝绸缎上的双雀衔珠纹在朝阳下泛起金芒,与祠堂匾额雕花如出一辙。

“苏府绣娘都用湘绣。”

谢昭突然用银护甲挑起布料边缘,“这雀眼用了孔雀羽捻线——整个安平县,只有二十年前嫁入宫中的陈贵妃...啪!”

县衙惊堂木的炸响截断她的话。

三叔公的紫檀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震得赵守义刚捧出的证物匣晃了晃——染血的龙涎香罐、带齿痕的乌香壳、还有半块刻着“御”字的沉香木牌,在晨光里泛着森森冷意。

“贱婢还不从实招来!”

二叔婆的翡翠镯子磕在案几上,裂纹恰好与秦小翠腕间红痕重合。

她昨夜搓洗衣物的木盆里,还漂着半片浸血的婴孩肚兜。

秦小翠突然瘫坐在地,十指深深抠进青砖缝:“是...是柳姑娘让换的香!”

她脖颈青筋暴起,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她说事成之后,能让我弟弟进县学...”祠堂霎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苏妄的鞋尖碾过地砖某处凹痕——昨夜“顿悟印”残留的刺痛突然复苏,他看见生母临死前攥着的药方,落款处分明画着半枝垂柳。

“你说的是八年前坠井的柳莺儿?”

谢昭突然翻开讼师匣,抖出一叠泛黄契书,“巧了,刑房存档显示,柳管家独女分明是替人顶了私贩官盐的罪!”

三叔公的茶盏“哐当”砸碎在香案前。

飞溅的瓷片划破苏妄手背,血珠滴在沉香木牌上,竟让那“御”字显出暗红纹路——与昨夜墨汁汇成的“替”字笔锋完全相同。

“放肆!

放肆!

“嫡兄苏明诚的咆哮裹着龙涎香气扑来,”区区贱籍也敢...““大公子腰间玉佩成色不错。”

谢昭突然用银护甲挑起断玉,“可惜这和田籽玉该配金丝绦——您说昨夜灶房那只碎玉镯,怎会嵌着雀羽纹金线?”

祠堂倏然陷入死寂。

苏妄的麻布袖口无风自动,露出昨夜被林嬷嬷抓破的伤口——靛蓝布条包裹处,隐约可见与襁褓碎片同源的刺绣纹样。

“开库对账是祖宗定的规矩。”

谢昭突然转向供案后的族谱,指尖划过某页被虫蛀的名字,“三月初七经手龙涎香的,除了秦小翠...还有位早该除名的柳氏女。”

更声混着蝉鸣撞进窗棂时,苏妄正盯着宗族印鉴在撤案文书上烙下火漆。

那方“明刑弼教”的朱砂印突然在他眼底裂成两半——半幅是生母悬梁的白绫,半幅竟是梅院老槐树上晃动的襁褓。

“梅院要封。”

三叔公沙哑的嗓音惊飞梁上燕。

几个族老交换眼神的速度快得可疑,二叔婆佛珠流苏扫过谢昭讼师袍的瞬间,苏妄分明看见她袖口闪过靛蓝丝光。

“封院清秽,七日后再议。”

苏妄的鞋底碾过青砖缝里残存的香灰。

昨夜“顿悟印”触发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二十年前那个雨夜,梅院井口漂起的可不只是柳莺儿的绣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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