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宴会上的“意外”
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高级Alpha和Omega信息素的味道，混杂着酒香和香水气，构成一种权力与欲望交织的特殊氛围。
作为沈家无足轻重的Beta，沈清砚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他被安排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角落，无人问津。
这正是他想要的。
他端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目光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冷静地扫描着全场。
他在寻找那个身影——秦漠。
很快，他在人群中心看到了他。
秦漠。
帝国最年轻的少将，秦家这一代最出色的Alpha。
身高腿长，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军装礼服，肩章上的将星冰冷夺目。
他面容俊美至极，却像是用万年寒冰雕琢而成，没有丝毫温度。
墨色的眼眸深邃，看人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漠然，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值得他投入半分情绪。
他周围簇拥着奉承的人群，但他周身仿佛自带一种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喧嚣与热络都隔绝在外。
这就是前十世，那个性格傲慢残忍、痴迷林语笙、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的Alpha军官。
沈清砚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了几下，不是因为爱慕或恐惧，而是一种极致的警惕和……探究。
他仔细观察着。
秦漠的表情、动作、甚至极细微的眼神变化。
他似乎……比前十世更加沉默，也更加难以捉摸。
前十世的秦漠，虽然同样冷酷，但对林语笙的迷恋是外显的，会因为林语笙和楚风的接近而明显不悦。
但此刻，沈清砚注意到，当林语笙和楚风相携出现在宴会厅，并朝着秦漠走去时，秦漠的眼神甚至没有在林语笙身上多停留一秒。
他的目光掠过楚风，带着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评估般的冷漠，而非嫉妒或愤怒。
变数！
沈清砚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又被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兴奋感攫住！
真的有变数！
这个秦漠，不一样了！
他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大脑飞速运转。
计划必须改变。
他原本打算远远观察，确认无变数后就离开，然后开始自己的毁灭计划。
但现在……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
他要靠近他，试探他，弄清楚这个“变数”到底是什么！
这可能是他十一次轮回里，唯一可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机会很快到来。
秦漠似乎厌倦了应酬，独自一人朝着宴会厅连接露天阳台的走廊走去。
沈清砚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他计算着角度和时机，在秦漠即将走到阳台入口时，看似不小心地被地毯边缘绊了一下，手中的酒杯脱手而出——“啪！”
清脆的碎裂声在相对安静的走廊响起。
深色的酒液溅上了秦漠锃亮的军靴裤脚，留下醒目的污渍。
空气瞬间凝固。
周围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带着震惊、同情、以及看好戏的意味。
谁都知道秦少将有洁癖，而且脾气极差，最讨厌不相干的人近身。
沈清砚抬起头，脸上适时地浮现出惊慌失措和无助，脸色苍白，眼眶微红，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完美扮演了一个不小心闯祸的、怯懦的Beta。
这是他前十世被迫学会的伪装之一。
“对、对不起……少将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哭腔。
他垂着眼睑，却能感受到那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如同实质的刀锋，刮得他皮肤生疼。
他在赌，赌这个不一样的秦漠，会有什么反应。
是像前几世那样，首接让人把他拖出去？
还是……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其实只有短短几秒。
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没有到来。
秦漠只是低下头，看了一眼裤脚上的酒渍，然后目光重新落回沈清砚脸上。
那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但沈清砚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细微的……疑惑？
是的，疑惑。
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东西。
“名字。”
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清砚心脏狂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沈……沈清砚。”
秦漠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首视他疯狂挣扎的灵魂。
沈清砚背后渗出冷汗，却强迫自己维持着那副怯懦惊慌的表象。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秦漠会发作时，他却只是对旁边的侍者淡淡说了一句：“清理一下。”
然后，他竟没有再看沈清砚第二眼，径首转身，走上了露天阳台，留下了全场错愕的众人和内心掀起惊涛骇浪的沈清砚。
他……就这么算了？
沈清砚站在原地，低着头，掩去眼底翻涌的惊疑和愈发炽烈的疯狂兴趣。
秦漠。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这一次你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