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什么资格
那话语中蕴含的嘲讽,似寒风般刮过沈觉浅的身心,让他感觉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刺骨。
可沈觉浅却仿若习惯了这般嘲讽,神色未起丝毫波澜,他的脊梁挺首,如同一棵在风雨中屹立不倒的青松。
他依旧保持着恭敬之态,轻声应道:“回陛下,臣名唤沈觉浅。”
那声音平稳而清亮,在这寂静得仿佛能听见心跳声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平静的湖面,未因外界狂风骤雨般的波澜而泛起一丝涟漪。
宣宓冷哼一声,那声音短促而冰冷,如同冬日里寒风划过冰面,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整个大殿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
他的目光渐深,犹如幽邃的古井,藏着无尽的情绪,有前世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有对当下局势的深思熟虑,有对沈觉浅的审视。
他缓缓起身,龙袍加身,那玄色的衣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曳,带着帝王的威严与气势,所到之处仿佛空气都为之凝结,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向沈觉浅扑面而来。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每一步都带着帝王独有的威严,脚步声在大殿中回响,似敲打着沈觉浅的心。
最终,他在沈觉浅面前站定,沈觉浅的视线中唯有那精致的龙靴,靴面上绣着细腻的金线花纹,玄色衣摆如一片沉重的阴影笼罩着他,让沈觉浅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边缘,随时都有可能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未得宣宓命令,沈觉浅不敢有丝毫妄动,只能安静地跪着,宛如一尊等待命运裁决的雕像,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上方传来的压迫感上,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下一秒,沈觉浅的下巴猛地被人重重捏住,那突如其来的力道之大,让他不禁微微吃痛。
沈觉浅白皙的脸庞上泛起一丝红晕,如同冬日里被寒霜轻拂的梅花,透露出一丝凄美。
他的脖颈被迫仰起,修长而白皙的脖颈,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美感。
宣宓这才看清现如今的沈觉浅。
瘦削的身形,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那单薄的衣衫下,肋骨隐约可见,肌肤如雪般白皙,在殿内的光芒映照下更显清冷,如同月光下绽放的幽莲,散发着一种神秘而清冷的气息。
沈觉浅的容貌堪称上等,精致的五官如同画中走出的一般,眉如远山,眼眸有着江南的温婉似水含情,似藏着无尽的柔情与故事,又似藏着深深的隐忍。
沈觉浅鼻尖上那颗很小的痣,宛如一颗点缀在美玉上的细沙,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脸蛋小巧,唇瓣红润如娇艳的花瓣,微微颤抖着,似在诉说着内心的不安。
宣宓心中了然,东夷送他来此的目的昭然若揭,欲让其成为自己的妃子,以图谋些什么。
或是想在这大景王朝的权力中心安插一颗棋子,或是妄图用美色迷惑自己,以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的用心如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上一世,宣宓对这般手段极为不屑,见过沈觉浅一面后便将其抛诸脑后,再未过问,任由他在冷僻之地自生自灭,可最后结果证明,是他小瞧了沈觉浅。
沈觉浅被宣宓那如炬般的目光盯得发麻,仿佛全身都被看穿了一般,每一个毛孔都透着不安,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宣宓的目光剥去了所有的伪装,***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他微微抿了下唇瓣,那动作带着一丝不安,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澜,轻唤一声:“陛下……”那声音轻如柔风,试图打破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氛围,如同一只小小的蝴蝶,试图在狂风暴雨中寻找一丝宁静。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仿佛在祈求宣宓能够给他一丝怜悯。
宣宓这才回过神来,脸上虽挂着笑容,可眼神却愈发冷漠,如同冰封的湖面,寒意彻骨,那笑容与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个是温暖的阳光,一个是寒冷的冰川,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不知道他内心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他缓缓开口道:“唯有乃我大景朝臣才有资格自称臣,不知三皇子在我朝有何官职?”
此言一出,沈觉浅愣了一下,那原本漂亮而冷淡的脸上出现一丝无助,如一只受惊的小兽,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微微垂眸,那长长的睫毛如同扇子般遮住了眼中的情绪,掩饰住眼中的慌乱与无助,开口道:“奴逾越了。”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顺从,仿佛己经习惯了在这权力面前低头,习惯了命运的摆布,如同一片在风中飘荡的落叶,只能随波逐流,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宣宓松开他的下巴,沈觉浅一下被松开,重心不稳,跪在地下的身子晃了一下,宛如风中摇曳的烛火,仿佛随时都会熄灭,那摇晃的身姿让人不禁为他的命运感到担忧。
但他很快稳住身子,又恢复成那安静跪着的姿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他内心的波澜,那颤抖的肩膀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