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把下巴搁在习题册上,看着手机屏幕折射出的菱形光斑在桌角游移。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铅笔在指尖转出残影,她对着知乎热帖轻笑出声,"不过是想被姐姐扑倒罢了。
"浴室门锁弹开的轻响让脊椎窜过电流。
水珠砸在瓷砖上的声音渐密,像是要把这个闷热的清晨都浸润成潮湿的雨季。
苏棠攥紧睡衣下摆,布料已经被汗黏在后腰,勾勒出蝴蝶骨嶙峋的轮廓。
"学姐。
"带着水汽的嗓音擦过耳廓。
江澈倚在门框上的样子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猫。
藏青色校服松垮地罩住上半身,露出两截冷白的手臂。
发梢坠着的水珠正沿着下颌线滑落,在锁骨窝里积成小小的水洼。
最要命的是他耳尖那抹红,像是被蒸汽熏透的樱花糕,和脖颈冷玉似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你..."苏棠的喉结动了动,"怎么进来的?
""后院的木芙蓉开得正好。
"少年歪头甩了甩湿发,水珠溅到苏棠手背,"翻墙时被保安追了三条街,校服都刮破了。
"他扯开领口,果然有道新鲜的裂痕横亘在锁骨下方,像道未愈的伤疤。
苏棠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天。
转学生抱着淋湿的课本站在走廊,刘海遮住眼睛,校服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
她递过去的纸巾被他拍落在地,却在放学后被发现整整齐齐叠在她课桌里,带着淡淡的雪松香。
此刻少年身上蒸腾的沐浴露味道和记忆重叠。
是她常用的柑橘调,此刻混着他独有的冷冽气息,竟酿出某种危险的甜。
苏棠别开脸,目光却撞见阳台上随风晃动的白色布料——自己的真丝睡裙旁边,赫然晾着条黑色平角裤。
"江澈!
"她几乎跳起来,"你在我家洗***?
"少年睫毛颤了颤,水珠滚进领口:"淋雨会感冒。
"他忽然俯身撑住桌沿,潮湿的发梢扫过苏棠鼻尖,"学姐不是最讨厌消毒水味吗?
"太近了。
苏棠能看清他眼尾的小痣,随着眨眼的频率忽隐忽现。
三年来这个人总是用各种方式入侵她的领域:故意弄坏她的钢笔,在她课本上画满兔子,甚至在她拒绝指导篮球赛后,当着全校的面把三分球投进她头顶的篮筐。
此刻他的膝盖抵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