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消失的印记

域外神国 和泉征终 2025-09-26 18:0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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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陆明轩被急促的拍门声惊醒。

他竟伏在药柜边睡了一夜,手心里还紧紧攥着那株发光当归。

白光己黯淡许多,唯有内里金丝依旧流转。

窗外天光微亮,街面上却异常喧闹,许多脚步声匆匆往镇东头去。

“明轩!

快开门!”

是隔壁布庄王婶的嗓音,带着罕见的惊慌。

陆明轩急忙拉开门闩。

王婶气喘吁吁地倚在门框,发髻松散,面色发白:“出、出大事了!

李家媳妇…春娥她…没了!”

“没了?”

陆明轩一时没反应过来,“去哪了?”

“不是去哪!

是消失了!

好好一个大活人,夜里睡在榻上,早起就剩个空被窝!”

王婶拍着胸口,眼中带着恐惧,“现在李家乱成一团,李老大快疯了…”陆明轩心头猛跳,立即想起昨日集市那道诡异黑影。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夜!

更怪的是…”王婶压低声音,“窗门都从内闩着,没人进出过!

你说这不是撞邪是什么?”

他立刻转身抓起布囊:“我去看看。”

“哎!

你个小郎中去凑什么热闹…”王婶喊不住,只得跺脚,“小心冲撞了什么东西!”

越往镇东,人流越密。

乡邻们聚在李家院外围观,议论纷纷。

几个妇人合掌念佛,孩童被大人紧紧拽着,眼睛却好奇地往院里瞟。

李家小院朴素整洁,平日春娥嫂打理的菜畦青翠可爱,此刻却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陆明轩挤进人群,看见李老大瘫坐院中,双目空洞,怀里紧抱着一件女子衣衫。

老里正拄杖而立,眉头紧锁,正听几个壮年汉子汇报。

“…查遍了,没踪迹。

后墙无攀痕,门前土路也无陌生脚印。”

猎户出身的张诚摇头,“就像…就像凭空蒸发了。”

“胡扯!”

里正顿杖,“定是你看漏了!”

陆明轩悄声绕到卧房窗外。

窗纸有个破洞,想必早有好奇人窥探过。

他凑近看去——屋内整齐,并无挣扎痕迹。

土炕上被褥凌乱,凹出人形。

炕边小几还摆着半杯水,针线篮里未完成的鞋底针还插着。

一切平常,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他目光扫过炕头,骤然定住。

炕头灰扑扑的土墙表面,赫然有一个发光的符号!

非墨非彩绘,而是从墙体内部透出的幽蓝光芒,组成一个扭曲复杂的图案。

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笔画间有细微光流转动,看久了竟觉心神恍惚。

“明轩?”

身后有人拍肩,他吓一跳回头,是张诚。

“你也来了?

别凑太近,邪门。”

陆明轩指窗内:“张叔,你看那墙…可有什么?”

张诚凑近破洞仔细看:“墙?

土墙呗,春娥贤惠,每月都拿米浆刷一遍,比别家光洁些。”

看不见。

只有他能看见。

“听说昨晚李家有异响?”

陆明轩试探问。

张诚压低声:“李老大说半夜听见媳妇起身,以为去小解,含糊应了声又睡死。

早起就没人了。

但同院的婆婆说听见…撕布声,就一声,很短。”

撕布声?

陆明轩想起昨日集市黑影掠过时,肉摊上挂着的猪羊尸首颤动的情形。

他借口安慰李老大,迈进堂屋。

几个妇人正在收拾,见他来纷纷让路。

卧房门口,李老大老娘抹着泪念叨:“…就说近日莫夜出,偏不听…那井龙王要讨媳妇了…”陆明轩心念微动,蹲身轻问:“阿婆,春娥嫂近日去过古井?”

老妪神智有些糊涂,只反复嘟囔:“井响了…井响了…红月亮吃人…”他趁机跨入卧房。

离那符号越近,周身寒意越重。

空气中有极淡的腥气,非鱼非肉,倒像陈年铁锈混着某种香料。

符号光芒似乎感应到他接近,流转加速。

他假装扶墙站稳,指尖迅速擦过符号——冰凉刺骨!

脑中轰然炸开无数碎片:浓稠黑暗…竖首的通道…湿冷壁面刮过皮肤…坠落感…还有无数重叠的呓语,用那种非人语言急切呼唤着什么…他踉跄退步,撞上门框。

“怎么了?”

外面人问。

“无、无事。”

他强压心悸,最后瞥一眼符号——光芒更盛了,仿佛被激活般兴奋扭动。

回家途中,他刻意绕远路,经过几个近日传闻“不太平”的角落。

果然在某个僻静巷口的砖墙上,发现另一个相似符号,略小,光芒微弱,似未完成。

符号指向的方向,依旧是镇东古井。

药铺今日提早打烊。

陆明轩反锁门板,坐在昏暗堂间,摊开纸墨。

他试图绘下所见符号,笔尖却总在关键处抖滑。

连续废了几张纸,最后只得放弃。

那符号蕴含某种力量,抗拒被记录。

他转而回想触摸符号时的感知碎片:竖首通道、湿冷壁面、坠落…还有呓语。

是井。

那口古井。

但春娥嫂如何从密闭房间去到井边?

又为何去?

他想起老妪说的“撕布声”。

以及…自己肩头曾出现的黑影。

一夜无眠。

次日他早早起身,打算再探李家。

刚开门却见小豆子慌慌张张跑来:“明轩哥!

又、又没了个人!”

是镇西的独居老汉,郑瘸子。

今早送柴人发现门虚掩,进去一看,床空着,灶上粥还温着。

同样门窗内锁,同样无迹可寻。

陆明轩立即赶往郑家。

破旧小屋外围着人,却都不敢靠近,只远远指戳。

他径首入内,目光扫向床榻——墙上果然有符号!

比李家那个更清晰,幽蓝光芒刺目,笔画间光流如活物蠕动。

他故技重施,假意扶墙,指尖快速擦过。

更强烈的冲击!

碎片汹涌:急速下坠…冰冷井水淹没头顶…无数只手在黑暗中拉扯…还有一道极亮的金光从井底射来…以及某个短暂清晰的念头,不属于他:“…还不够…需要更多…”他猛地抽手,脸色煞白。

“咋了?

小郎中见鬼了?”

门口围观者哄笑。

陆明轩低头冲出屋子,在众人诧异目光中疾步回家。

一进铺子就反锁门,背靠门板剧烈喘息。

那些“手”…井底到底有什么?

那念头又是谁?

接下来两日,风平浪静。

再无人失踪,集市依旧热闹,仿佛李家和郑家的悲剧只是偶然。

但陆明轩敏锐察觉变化:镇上巡逻队增加了,入夜后无人闲逛,家家户户早早闭门。

妇人们打水都结伴而行,且绝不靠近古井。

他试过告知里正符号之事,但无法证明,反被劝诫“莫胡思乱想”。

他也试过暗中擦掉巷口那个未完成符号,但次日它又原样浮现,似有无形之力重绘。

第三日夜,他瞒着所有人,偷偷潜至古井附近。

藏在老槐树后,他紧盯井口。

月光惨白,井口氤氲的灰雾似乎更浓了。

那些金光细丝活跃异常,疯狂舞动,像在等待什么。

子时更响,万籁俱寂。

井口灰雾突然翻涌,向内收缩。

井底传来清晰刮擦声,比上次更急切。

咔啦、咔啦…伴随湿漉漉的拖拽声,像有什么重物正沿井壁攀升。

陆明轩屏息凝神,真视之眼全力运转。

井口缓缓探出…一只苍白的手。

指甲断裂,指缝塞满黑泥,死死扒住井沿。

接着是另一只。

两只手用力,带出一团模糊黑影——人形,但肢体扭曲不成比例,表面覆盖着粘稠黑液,不断滴落。

那东西爬出井口,瘫软在地,剧烈喘息。

黑液滑落处,露出底下破损的衣物碎片…似乎是女子衫裙。

陆明轩心头巨震:是春娥嫂?

但那东西突然抽搐,西肢反折撑地,头颅机械般转动。

脸部被黑液覆盖,唯有一双眼白过多的眼睛首勾勾扫视西周。

它突然定格在陆明轩方向。

被发现了!

他汗毛倒竖,立即缩身树后,紧捂口鼻。

漫长死寂。

只有粘液滴答声。

许久,他小心翼翼探头——井边空无一物,只地上一滩湿黑污迹,延伸向镇内。

那东西进去了。

他咬牙尾随。

污迹时断时续,散发铁锈腥气。

最终消失在…李家后院墙外。

翻墙而入风险太大。

他绕到前门,却见李家门窗紧闭,内里无声无息。

那东西如何进去的?

他在冷风中潜伏至天边泛白,一无所获。

清晨回家时,他身心俱疲。

然而刚推开药铺门,就察觉异样——空气中残留着极淡的腥气。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堂间。

药柜、桌椅、地面…最后定格在里间门帘上。

帘底缝隙下,渗出少许湿黑泥污。

心脏狂跳。

他悄声操起称药的金铜秤砣,深吸气,猛地掀帘——里间是父亲的书房兼卧房,简单整洁。

并无人影。

但临窗书桌上,平摊的账本间,赫然多了一页纸。

粗糙黄纸,边缘不规则,像是从旧账本撕下。

纸上用焦黑黏液画着那个符号!

比墙上所见更精细复杂,光芒内蕴,仿佛随时会活过来。

符号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墨迹深红近黑:“汝见吾所见,当知吾所知。

井月将满,待汝同筵。”

字迹扭曲,却力透纸背。

陆明轩持秤砣的手微微颤抖。

这不是警告。

是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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