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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莲步轻移,走向主位,裙裾微漾,带起一阵清雅的兰香。

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略带娇憨的笑容,如同未经世事的天真少女,对着苏婉如盈盈一拜:“母亲安好。”

声音清脆,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软糯。

苏婉如脸上的慈爱笑容愈发深了,伸手虚扶了一下,目光却似有若无地快速扫过沈清辞的穿戴。

见她一身素净,只簪着不甚起眼的点翠珠花,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但随即又被更深的探究取代。

“快起来,自家孩子,何必多礼。”

苏婉如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顺势拉过沈清辞的手,轻轻拍着,触手只觉指尖微凉,她关切道,“手怎么这样凉?

可是昨夜没睡好?

我瞧你气色似乎有些倦怠。”

她仔细端详着沈清辞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沈清辞心中冷笑,这试探来得可真快。

她任由苏婉如握着她的手,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委屈和后怕,微微嘟起嘴,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多谢母亲关心,许是…许是昨夜做了个极可怕的噩梦,惊醒后便有些难以安枕,今早起来头还晕晕的。”

“哦?

什么样的噩梦,能把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嫡大小姐吓成这样?”

苏婉如笑吟吟地问,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但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睛里,却透着精明的审视。

沈清辞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冰冷,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梦见……梦见好多人围着我说谎,说我做了不好的事……我百口莫辩,害怕极了”她抬起眼,眼中水光潋滟,满是依赖地看着苏婉如,“母亲,梦都是反的,对不对?

清辞最是敬重母亲,绝不会做让母亲和家族蒙羞之事的。”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为何“气色不佳”,又将话题引向了“清白”与“蒙羞”,看似天真烂漫的表白,实则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向了苏婉如最敏感的心虚之处。

苏婉如捻着佛珠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僵硬,但立刻便恢复了自然,甚至更添了几分怜爱:“傻孩子,自然是反的!

定是前几日看那些杂书看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是我们镇国公府嫡出的千金,最是知书达理,品行端方,谁敢污你清白,母亲第一个不答应!”

她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维护之意,俨然一位舐犊情深的慈母。

若不是重生一世,深知这佛口蛇心的女人背后是何等狠毒,沈清辞几乎都要被她这精湛的演技骗过去了。

“有母亲这句话,清辞就放心了。”

沈清辞破涕为笑,仿佛真的被安慰到了,依赖地往苏婉如身边靠了靠。

她能感觉到,苏婉如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丝。

显然,她这番“天真懵懂”的表现,暂时打消了对方因她今日异常素净打扮而产生的疑虑。

“对了,”苏婉如仿佛刚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问道,“方才见翠珠那丫头慌慌张张的,说是你把那套红宝石头面赏给玉柔了?

可是那丫头伺候不尽心,惹你生气了?”

她语气温和,带着关切,实则是在敲打和试探。

翠珠是她的人,沈清辞动翠珠送的东西,就是在动她的脸面。

沈清辞心中明镜似的,脸上却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小声说:“母亲莫要错怪翠珠,她伺候得很好。

是女儿自己觉得,那红宝石太过艳丽夺目,今日是祖母寿辰,女儿若打扮得太过张扬,怕是会抢了祖母的风头,显得不孝。

想着玉柔妹妹年纪小,肤色又白,戴那粉色宝石正相宜,便让她送去了。

母亲不是说,要我们姐妹和睦吗?

难道……女儿做错了?”

她抬起眼,怯生生地看着苏婉如,仿佛一个做错事等待批判的孩子。

这一番话,既抬出了“孝道”这面大旗,又点明了“姐妹和睦”,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更是将问题的皮球轻轻踢回给了苏婉如——若你反对,便是你不提倡孝道,不希望姐妹和睦。

苏婉如被噎了一下,心中暗恼,却挑不出丝毫错处,只得强笑道:“没错,没错,清辞真是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为祖母着想,友爱妹妹,母亲欣慰还来不及呢。”

她嘴上夸赞,心里却疑窦丛生。

这番滴水不漏的说辞,真是那个被她娇养得有些任性、不通庶务的沈清辞能说出来的?

难道真是经了一梦,开了窍?

就在这时,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沈玉柔也来到了厅前,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苏婉如下首的沈清辞,尤其是看到她头上那套远不如自己华丽贵重的点翠头面时,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但面上却笑得更加甜美。

“给祖母请安,父亲安好,母亲安好。”

沈玉柔规规矩矩地行完礼,便亲热地凑到沈清辞身边,“姐姐你看,你送我的头面真好看,妹妹多谢姐姐割爱。”

她故意晃了晃脑袋,让那赤金镶粉宝的头面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试图吸引众人的目光。

沈清辞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温和:“妹妹喜欢就好,这头面果然更衬你。”

苏婉如看着并排站在一起的两个女儿,一个素雅如兰,清丽脱俗;一个娇艳如花,光彩照人。

按理说,沈玉柔的打扮更抓人眼球,可不知为何,沈清辞身上那股沉静的气度,竟隐隐将那份艳光压了下去,显得沈玉柔有几分浮躁。

这让她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

她再次拉起沈清辞的手,语气充满了慈爱和看似不经意的引导:“清辞啊,你如今也及笄了,是大姑娘了。

今日宾客众多,不乏青年才俊,比如……听闻三皇子殿下也会驾临。

你稍后可要好好表现,莫要失了咱们国公府的体面。”

她特意加重了“三皇子”三个字,仔细观察着沈清辞的反应。

前世,便是这般看似为她好的“提点”,让她对三皇子充满了好奇和憧憬,最终飞蛾扑火。

沈清辞心中恨意翻涌,面上却适时地飞起两抹红霞,带着少女的羞涩,低垂下头,声如蚊蚋:“母亲……您说什么呢……女儿…女儿只是来给祖母贺寿的。”

那副情窦初开又羞于启齿的模样,演得惟妙惟肖。

苏婉如见她这般情态,心中那块石头才算稍稍落地。

看来,终究还是那个容易拿捏的小丫头,方才那些,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梦魇之说,倒也解释得通。

“好好好,母亲不说了,你自己心中有数便好。”

苏婉如满意地拍了拍她的手,终于将注意力转向了陆续入座的宾客,恢复了当家主母的雍容姿态。

沈清辞低眉顺眼地坐在那里,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

第一回合的试探,她算是险险过关,成功用完美的伪装麻痹了对手。

但她知道,苏婉如生性多疑,绝不会轻易完全放心。

而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三皇子宇文渊,也即将登场。

这平静的寿宴水面之下,暗流己然开始涌动。

她这只重新扇动翅膀的蝴蝶,将会掀起怎样的风暴,一切,才刚刚开始。

厅外,唱喏声隐隐传来:“三皇子殿下到——!”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缩,那刻骨的寒意与恨意,几乎要冲破伪装。

她死死掐住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才维持住脸上那抹恰到好处的、带着羞涩与期待的浅笑。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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