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成了七十年代抛夫弃子的作精女配，开局家徒四壁，锅里连最后一粒米都没有！

我是在一阵能钻进骨头缝里的寒气中醒来的。不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也不是柔软的床。

身下是硌人的木板，空气里混着潮湿的土腥味和一点点谷物快要烧糊的焦香。

一个男人的背影，像山一样杵在屋子中央。那不是一个安稳的背影。他很高，很沉默，

身上的旧衣服打着补丁，但肩膀宽得像一块门板。可此刻，那块门板却紧紧绷着，

每一块肌肉都像拉满的弓，蓄着一股子能杀人的力道。他正用一把豁了口的木勺，刮着锅底。

那口破锅里，是这个家最后的口粮——一把玉米面熬成的，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糊糊。

“刺啦——”木勺刮过锅底的声音，比刀子划过骨头还要刺耳。我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冲进脑子里。我叫苏晚，这是七十年代。

眼前这个男人，是我的丈夫，陆沉。一个在原著里，被贫穷和不公逼到绝路，最终失手伤人，

在牢里把牢底坐穿的悲剧男主角。而我，则是那个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偷走家里最后一点钱，

抛下他和三个孩子跑路，最终冻死在不知名小城的恶毒前妻。“嗡”的一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角落里，三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那口锅，那眼神里的渴望，

像三只嗷嗷待哺的幼狼，能把人的心都给抓碎了。那是我们的三个孩子。陆沉动了。

他盛出两碗糊糊，一碗稀的，给了三个孩子。另一碗，锅底最稠的那一碗，他“砰”地一声，

重重顿在我面前的破桌子上。碗沿溅出的热汤烫得我一哆嗦。“吃。

”他的声音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沙哑，干裂，不带一丝温度。“吃了，才有力气走。

”我的心，像被他这句话狠狠砸了一下，疼得缩成一团。他以为……我也要走了。我看着他，

这个男人有一双深邃得吓人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死寂，

被冰封起来的荒原。他看我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妻子，而像在看一个早就该死的仇人。

我没动那碗糊糊。我能感觉到孩子们吞咽口水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在这死寂的屋子里，

响得让人心慌。我默默地站起来，把面前那碗最稠的糊糊，

用勺子一点点分进了孩子们那几乎见底的碗里。“妈……”大儿子陆柏怯生生地抬头，

不敢相信地看着我。陆沉的目光瞬间变了。如果说刚才那是冰封的荒原，

现在就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地扎过来。“你又想耍什么花样？”他攥紧了拳头，

骨节捏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这间破屋子都给拆了。他往前逼近一步，

那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将我完全笼罩。“苏晚，收起你那套。

家里已经没东西给你拿了，要滚就快点滚！”我没有躲。我迎着他那双能杀人的眼睛，

这是我真正意义上地看着这个男人。他的眼底有冰，但冰层之下，是更深，更沉的绝望。

他不是磐石，他是一座即将崩裂的山。我深吸一口气，那股土腥味呛得我喉咙发紧，

却让我无比清醒。“我不走了。”我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一丝刚醒来的沙哑，

却清晰地落在这逼仄的空间里。陆沉脸上的冷笑僵住了，眼底的警惕和怀疑几乎要满溢出来。

我看着他，也看着那三个瘦得脱了相的孩子，一字一句，把话又说了一遍。“陆沉，

我不走了。”“从今天起，我们一起把日子……过下去。

”第二章：拳头与米粮秋收分粮的日子，空气里都飘着一股谷物被太阳晒透了的香甜味儿。

但这股甜味，到了我们家这里，就变成了苦的。“陆家，陆沉，二百一十个工分，

合一百零五斤粮。”村会计李算盘那尖细的声音，像一根生了锈的针，直直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对！我清楚地记得原著里提过，陆沉是村里最肯下死力气的劳力，

一年到头，挣的工分足有三百多！周围的空气瞬间就变了。那些看热闹的村民，

眼神像苍蝇一样嗡地一下全黏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幸灾乐祸。“啧，我就说吧，

得罪了支书，能有好果子吃？”“苏晚这个婆娘也是个没脑子的，居然没跑，

还留下来跟着受罪。”这些窃窃私语，像无数只蚂蚁，爬上我身后的那座“山”。

我甚至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陆沉身体里那头被压抑的野兽，正在苏醒。

他身上那股沉默的气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火山爆发前那种令人心悸的死寂。

我听见他骨节被捏得“咔咔”作响，一声，又一声，像是死神的倒计时。他动了。一步，

又一步，朝着李算盘走过去。他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看热闹的人群下意识地给他让开一条路，脸上的嘲笑变成了惊恐。我知道，

那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要咬人了。原著里，就是这一次，他把李算盘打成了重伤，

从此背上了罪名，一步步走向毁灭。我不能让这发生！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疯了一样冲了过去。但我不是去拉他。我用自己单薄的身体，

像一根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了他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也挡住了李算盘那张又惊又怒的脸。“滚开！”陆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像是从胸腔里硬生生撕扯出来的，带着野兽的低吼，“这事不用你管！

”他身上那股灼人的怒气，几乎要把我的后背都烧穿了。但我没有回头。

我甚至能感觉到全村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有惊愕，有鄙夷，但我顾不上了。

我看着眼前色厉内荏的李算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谦卑，甚至带着点讨好，

但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清楚楚。“李会计，您看……是不是算错了？我们家陆沉的工分，

我这都拿本子记着呢，要不……您再给核对核对？”我顿了顿，语气放得更软，

话里的意思却像藏了针。“毕竟这分的可是集体的粮，是咱们村的脸面。这要是传出去，

说咱们村的账目不清不楚的，对您的影响……也不好，您说是不是？”李算盘的脸，

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你！”他指着我的鼻子，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陆沉！

”我没有理他，只是用尽全身力气，稳住自己发颤的声音，对着身后的男人说，“拳头，

不能让米长出来。”空气，死一样地寂静。所有人都看着我这个平日里只会撒泼的女人，

像在看一个怪物。最终，李算盘在全村人的注视下，涨红着脸，

骂骂咧咧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算老子倒霉！”他不耐烦地又给我们舀了两大勺玉米，

重重地摔进我们的麻袋里。我知道，这仍然不够，但至少，今晚的锅里，

不会再稀得能照出人影了。……回家的路，陆沉一言不发。那股压抑的怒火，像一团乌云，

沉沉地压在我和他之间，几乎令人窒息。一进家门，“砰”的一声巨响！他将那半袋粮食，

像扔一块仇人的尸体一样，狠狠砸在了地上。“苏晚！”他猛地转身，

那双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死死地瞪着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你满意了？！

”他咆哮着，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你让我在全村人面前，当了一个孬种！

一个连屁都不敢放的孬种！”我看着他，看着这个被自尊和现实反复碾压，濒临崩溃的男人。

我没有哭，也没有吵。我只是平静地走过去，弯下腰，

将那个破了口的粮袋小心翼翼地扶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然后，我抬起头，

直视着他血红的眼睛。“孬种的碗是满的，英雄的碗是空的。”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了他歇斯底里的怒火上。“今晚，你想让孩子们吃哪个？

”第三章：深山与暗影天还没亮透，后山的林子黑得像能吞人的巨兽。我咬着牙，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露水打湿了我的裤腿，冰得刺骨，

林子里不知名的虫鸣和偶尔传来的野兽叫声，让我浑身的汗毛都倒竖着。我怕得要死。

但我更怕孩子们看着空锅时，那种无望的眼神。“孬种的碗是满的”，那句话砸在陆沉心上，

也同样烙在了我的心上。尊严不能当饭吃，可没有饭吃，连尊严的渣子都剩不下。我只能赌。

赌原著里那个一笔带过的情节——这片深山里，有一种被当地人视为“鬼招手”的菌菇，

不敢吃，却不知在几十里外的县城黑市里，是能换大价钱的稀罕货。

当我在一棵腐烂的树桩下，找到第一丛那种通体漆黑，边缘带着一圈诡异白边的菌菇时，

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天亮时分，我背着一小篓子“鬼招手”，像个贼一样，

偷偷扒上了一辆去县城的牛车。……县城的黑市，藏在一条“一线天”似的窄巷子里。

这里的人说话都压着嗓子，交易快得像是在偷东西。空气里混杂着各种奇怪的味道，

还有一种叫做“紧张”的酸腐气。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同志，

这菌子……咋卖？”一个戴着草帽，压低了帽檐的男人凑过来，声音嘶哑地问。

“两……两块钱一斤。”我报出了一个心里演练了无数遍的数字，

声音抖得我自己都听不下去。“行，我全要了！”就在他把几张揉得发皱的毛票塞进我手里，

我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站住！联防队的，检查！”巷子口，

几道刺眼的手电光猛地扫了过来！我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完了！投机倒把，

是能被抓去劳教的！巷子里的人像一群被惊扰的老鼠，瞬间作鸟兽散。我吓得腿都软了，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动弹不得。手电光越来越近，几乎要照到我的脸上！就在这绝望的刹那，

“哐当”一声巨响！巷子另一头，一个货郎的扁担被人猛地撞翻，铜锣铁盆摔了一地，

发出的巨大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巡逻队员的注意！“谁在那儿！站住！”他们大喊着，

手电光齐刷刷地调转方向，追着一道飞快闪过的黑影去了。我趁着这混乱，

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那条要命的巷子，心脏几乎要从胸腔里炸开。

……当我带着一身疲惫和惊恐回到家时，夜已经深了。三个孩子早已睡熟，脸上还带着泪痕。

陆沉不在。我心里空落落的，把那用命换来的几张毛票和一小包比金子还珍贵的盐，

藏在了枕头底下。一直等到后半夜，门才“吱呀”一声被推开。陆沉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浓重的露水和血腥气，脚步有些虚浮。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他脸上，

胳膊上全是划伤，像是跟什么野兽搏斗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只已经死透了的野兔，

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然后，他就坐在桌边，一动不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我没问他去了哪里，也没问他怎么受的伤。我只是默默地端来一盆干净的温水，

拿出家里仅有的一点烈酒，拧开毛巾，准备给他清洗伤口。

当我的手碰到他胳膊上那道最深的口子时，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肌肉绷得像石头。他想躲，

但终究没有。就在我小心翼翼地擦拭血迹时，我的目光，定格在了他破烂的衣袖上。

那上面有一道被树枝斜着划开的巨大破口。形状……和白天在巷子里，

撞翻货郎担的那道黑影，衣服上被刮破的地方，一模一样。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原来……他一直都在。我没有哭，眼泪却在心里决了堤。

我站起身，转身从枕头下，拿出那几张被我手心汗水浸透的毛票，和那一小包盐，

轻轻地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在寂静的夜里，这是一个无声的坦白。陆沉低着头，

高大的身躯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他看着那几张毛批，又看看那包盐，

沉默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以为他会发火，会质问我。但他没有。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没有了冰冷的戒备，

只剩下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三个字。他说：“下回，

我背。”第四章：圈套与人心自从上次我从县城换回了盐和钱，陆沉虽没说什么，

但上山却更勤了。他那沉默的背影里，多了一份被我强行塞进去，名为“希望”的重担。

然而这天下午，他是带着一身冰冷的杀气回来的。他手里没拎着兔子，也没拎着野鸡，

而是“哐当”一声，将一把沾着新鲜泥土和铁锈的野兽夹子，狠狠地摔在了屋子中央的地上！

那夹子狰狞的铁齿上，还挂着几根灰色的兔毛，凝固着暗红的血。“王二麻子，欺人太甚！

”陆沉的牙缝里，几乎是迸出了这几个字。他那双本已平静些许的眸子，

此刻又被怒火烧得通红。我心头一紧，瞬间明白了。邻居王二麻子，村里有名的滚刀肉，

兄弟多，又横行霸道。这是看我们家日子刚有点起色，就眼红了，

竟敢把主意打到陆沉的打猎范围里，想断了我们家的生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陆沉已猛地转身，抄起了门后那把砍柴的豁口柴刀！刀锋上还带着劈柴留下的缺口，

但在他手里，却像是一把能随时饮血的凶器。“陆沉！”我再次，也是第三次，

拦在了他的面前。“又是你！”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苏晚，你给我让开！

他都把套子下到我们家山头了，这是要逼死我们！我今天不废了他一只手，我就不姓陆！

”“你去废了他一只手，你就要被抓去蹲大牢！”我盯着他的眼睛，语速又快又急，

像是在跟他比谁的刀更利，“你去砸了他的套子，他有五个兄弟，就能天天来砸我们的锅！

你打得过一个，你打得过他一家子吗？！”我的话，像一盆冰水，

迎头浇在他熊熊燃烧的怒火上。他浑身一僵，那股一往无前的杀气，终于有了一丝迟滞。

“那你说怎么办？！”他几乎是朝我咆哮，那是一种计穷于此的愤怒和绝望，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抢了我们的活路？！”我看着他握着柴刀，青筋暴起的手，

一字一句地说道：“刀，是最后的手段。先礼，后兵。”……第二天，

我提着一小篮子刚晒好的野菜干，敲开了王二麻子家的门。开门的是他婆娘，一个吊梢眼，

薄嘴唇的女人，看见我，眼里立马露出了三分警惕七分鄙夷。“呦，这不是陆家嫂子吗？

啥风把你吹来了？”我没理她话里的刺，脸上堆起最和善的笑容，将篮子往前一递。“嫂子，

这不是前阵子晒了点野菜干嘛，寻思着给你们送点尝尝鲜。远亲不如近邻，

以后还得请你们多照应呢。”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是来“示好”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半信半疑地接过了篮子。我顺势就进了院子，跟她坐在小板凳上，东拉西扯地聊起了家常，

从谁家的鸡下了个双黄蛋，聊到谁家的娃又淘气挨了揍。眼看她脸上的警惕慢慢卸下，

我猛地一拍大腿，做出一副刚想起来的样子。“哎呦，嫂子，跟你说个事儿，

你可千万得让王大哥注意点！”我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我今天早上听去镇上赶集的人说，隔壁红旗公社，出大事了！”“啥大事？

”她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就是有户人家，也在山里下套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把自己家跑出去玩的娃，腿给夹了！

那夹子，咔嚓一声，骨头都断了！血流了一地啊！听说那孩子，一辈子都得是个瘸子了！

”“啊？！”王家婆娘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我没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加码：“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那家人被抓去游街批斗，

罪名是危害人民生命安全！不仅把家里赔得底朝天，男人还被抓去劳教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为了几只兔子，把一家子都给搭进去了，冤不冤呐！”我说完，

端起碗喝了口水，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她那张已经毫无血色的脸。

她几个孩子正在院子里追打玩闹，笑声清脆。此刻，这笑声听在她耳朵里，

恐怕比催命的号子还吓人。当晚，陆沉从山里回来，天已经擦黑。他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