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是个赔钱货。亲家公尿毒症晚期，所有人都沉默，表示放弃治疗。
只有她哭喊着不能放弃，还捐赠了自己的一个肾。可术后没多久，亲家公还是去世了。
女婿责怪她做烂好人，亲家母也怪她自作主张，导致人财两失。以至于捐肾被感染的她，
孤零零扔在床上，没人照料。我心疼她，不远千里赶来照顾。然而她刚恢复好身体的第一天，
就对我说：“婆婆预产期还有3天快到了。”“你留下来照顾她月子，好吗？”突然，
我觉得很厌倦。扔下手中的拖把后，便转身离开了。1A市很冷。刚过中秋就开始供暖。
我穿着单薄的外套，漫不经心往车站的方向走去。冰冷的风，吹着我很清醒。
我的思绪想起从前。20年前，也是在这样冰冷的天。丈夫将一个襁褓中的女婴，
强制递给我。说是他远房亲戚的孩子，因是女孩要丢弃，他不忍心，就带回来了。
这个女孩就是我照顾她一年，现在还要我照顾她婆婆月子的女儿张如烟。
为了不让她心里有压力。她不是我亲生的事，除了我那几年前车祸去世的丈夫，
便没有人知道。尽管如此，我待她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要好。只要儿子有的，
她一定不会少。要不是她远嫁，我还会将自己现在所居住的房子给她。邻居们背后，
都叫她赔钱货。不是她们重男轻女。而是女儿的行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别家女儿的陪嫁，
能把彩礼返回去，再添点家具，就非常不错。而她，不但要我返2倍彩礼，
还一辆30万的车。万幸，我手头宽裕。否则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逼我卖血卖肾也要凑齐。
本以为她嫁出去后，我能高枕无忧。没成想，却出了这么一系列的事。都怪那天我发高烧了，
阻止不了她。导致本就体弱多病的她，还少了一颗肾。照顾她，我没有任何怨言。
可亲家母怀二胎为什么要我照顾？她完全把我当成免费的保姆了。我叹了一口气。
是我没有把她教好，不应该让她在童年时期，看那么多苦情戏。
害得她以为自己是苦情戏的女主。想要以爱去感化一切。2因不是逢年过节，
火车站人寥寥无几。刚买上回程的车票，女儿打来电话。
她有些生气：“就因为叫你帮忙照顾婆婆月子，你就不高兴了？”“王丽清，
你发脾气能不能分场合。”“你突然这么一走，我怎么跟婆婆交代。”我本想跟她说，
你只是个养女，我也没有义务去伺候你的婆婆。可刚要说出口，便又咽回去。
实在因为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我不忍心。到底是养了18年的孩子，怎么舍得再去刺激她呢。
万一再出什么好歹，我心里也不好受。我想了一会儿，改口道：“自从亲家公走后，
亲家母每天都对你横眉竖眼。”“她都对你不好，我又怎么愿意照顾她。
”“何况她怀得还不是女婿的亲弟妹。”没错，亲家母是女婿的继母。亲家公走后没多久，
就跟一个小他十岁的男人好上。还一起住在亲家公生前买的房子里。只过三个月，就怀孕了。
由于面积不大，住在一起很拥挤，我想把女儿带到B市调养。可她伤得太重了。舟车劳顿，
我怕她吃不消。但让我没想到的事，亲家母是个得寸进尺的人。
要让我做一日三餐抵住宿费用。要不是女儿苦苦哀求，我早就一走了之。闻言，
女儿轻笑一声：“原来，你是为了这件事，我还以为你偷懒怕累的。”“没关系，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对婆婆这么好，总有一天婆婆会感动。”是吗？
可有些人的心是铁做的。怎么捂都捂不热。她嫁过来这两年，对亲家母，都比对我还要好。
天冷，买衣服。饿了，买排骨。还特地去学按摩，像丫鬟般伺候着。可亲家母该骂的，
照样骂。根本就没有留一点情面。常常因为菜咸了一点，逼她跪下。
尤其家里仅剩的30万存款，都被她偷偷拿去给亲家公治疗。亲家母对她愈发厌恶。
甚至有时都动手了。要不是我在，恐怕她都抑郁死了，又怎么恢复如此快。见我不吭声，
她语气又变得很不好。“妈，你是更年期到了吗？斤斤计较成你这样也是少见。
”“电视说了，先苦后甜的人生才是完美的。”“赶紧回来吧，婆婆刚说想吃红烧肉，
糖醋里脊，再等一会儿，她就要急了。”她真的无药可救，我也不想再纵容下去。
因为我真的累了。“为了照顾你，我已经一年没有回家。”“我不能只为了你，而不顾你哥，
他工作忙碌，已经吃了一年的外卖”“如烟，你好自为之吧！”说完，我便挂断电话。
任凭她再打来都不接。3A市离B市很远，我坐了一天一夜的车，才到家。刚躺在沙发上，
就刷到女儿发布抖音的视频。原生家庭真的好窒息，小时候，
听见父母叫我最多的就是赔钱货。哥哥有的东西，我从来没有，还时常被打骂。长大后，
爸爸得了尿毒症，我不顾前嫌拿自己一个肾给他。然而手术失败后，所有人都怪罪于我，
现在我身体出现不适，我只想让妈妈照顾一下，可她却以不忍心看哥哥外卖为由给拒绝。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真实。她还断章取义播放我说的一句话。那便是：我不能只为了你，
而不顾你哥，他已经吃了一年的外卖。她怎么能这样。明明这些都是她婆家做的事，
却将脏水泼到我身上。邻居之前说的不错，她就是个赔钱货！看着评论区的咒骂，
以及诅咒儿子的话语。这下，我真的生气了。正要拨打电话跟她说出一切缘由时，
门口传来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看样子，来者不善。我从猫眼望去，是6个陌生人。
且还都是女孩。她们边踹着门，边骂道：“老东西，你怎么不去死啊！这么重男轻女，
不怕遭雷劈。”“赶紧滚到A市去照顾你女儿，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要是还不肯，那就拿你的肾还给她。”“出来啊，在女儿面前横贯了，
在别人面前怎么成了缩头乌龟。”奇怪，她们怎么会找上门。我再次点开女儿诉苦那个视频。
果然发现她在评论区写下我的地址。她这是要网暴我吗？我可是她含辛茹苦的母亲啊！
太过分了！这一刻，我连对她的怜悯都没有了。撞门声还在继续。她们不逼我出来，
是誓不罢休。我有46岁了，论力气，肯定不如年轻人。何况来的人还那么多。贸然打开门，
只有吃亏的下场。正要报警，手机铃声响起，是女儿打来的。
她语气带着嚣张：“看到我的手段吧！”“要我删除视频也可以，
只要你答应照顾婆婆月子就行。”“妈，做女儿到这个份上，也够孝顺吧！”没完没了吗？
她孝顺个锤子！我没有依她，而是反问：“如果我怀孕，你愿意让你婆婆去照顾我的月子。
”话音刚落，她尖叫起来：“你要脸吗？都46岁，还想要3胎。”“没有男人，
是活不了吗？”“总之，你不能再找男人，不然，我不会认你这个母亲。”我笑了，
是被气笑了。一个人竟双标到这个地步。要知道她婆婆比我还大5岁。她怀孕不丢脸，
我就丢脸了？果真是个赔钱货。我上辈子是欠她的。突然，她那一边变得很安静。
我还以为信号不好，正要挂断，她声音又响了起来：“刚我跟婆婆商量了，
你要是不肯过来也行。”“那就转10万过来吧，请月嫂。”“这钱对你来说，
跟拔根汗毛没有区别。”没猜错的话，是亲家母出的主意。我想不明白，
既然她那么听亲家母的话。当初又为什么执意要割肾救亲家公。是彰显自己很伟大吗？还有，
我只是普通人。10万对我来说，是一笔大数目。她继续威胁着：“只有这两条路。
”“要是你都不肯，我会在网上添油加醋说你的所做所为。”“届时，
我看你怎么面对那些街坊邻居。”她这是认为，我是一个母亲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这才般胡作非为。想什么！就算我亲儿子这样，我也不会妥协。我淡然道：“随便你！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那个浪荡的继婆婆，我是不可会照顾。”“张如烟，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要是这样继续下去，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我便挂断电话。自然，
刚刚她说的那些话，我都录音了。她做初一，不能怪我做十五。门口的敲门声，愈发剧烈。
万幸，这是钢制的门。但凡是木门，早就被没有脑子的网友踢破了。我没有犹豫，
拨打报警电话。待帽子叔叔来那一刻，耳根才安静下来。为了后续不再被打扰，
我打算回乡下。这里的房子是妈妈留给我的。平常儿子也会去修缮。收拾一下，还是能住的。
4当天下午，我就到达目的地。乡下的空气很新鲜，不像城市，到处都是汽车尾气。
我跟儿子说清自己所在的位置后，便将手机关机了。网络上的事，就由它发酵吧。我也相信，
公道自在人心。总有一天，清白会还给我。正当我以为会休闲过一段时间。仅仅半个月，
女儿抱着一个婴儿找上我。因舟车劳顿，她显着异常的疲惫。她还是跟从前一样，一见我，
态度就非常不好。“原来你在这里，害得我好找。”“要不是我猜到你会来外婆家，
这一趟就白跑了。”也不等我同意，就强制将婴儿放在我怀中。她没有怀孕过，
这是哪里来的婴儿？想此，我不由眉头紧皱。她没好气继续说：“这是我婆婆的儿子，
我跟她商量了，打算让你抚养。”“你才46岁，又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
”“孩子跟你是最好的，有时间陪伴还有金钱浇灌。”越来越没谱了！
她凭什么要我去抚养一个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养了一个赔钱货不够，
还要再养第二个吗？此刻，别提我有多后悔养她。同时也觉得奇怪。
亲家母51岁才有这个孩子，理应爱不释手。孩子亲爹也不过41岁，还能赚钱。
她大老远给我抚养做什么。这其中肯定有猫腻。我认真看着怀里的婴儿，果然发现问题。
这孩子眼距很宽，目光呆滞。显然是唐氏儿！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天要这么惩罚我。
女儿继续滔滔不绝着：“你必须要答应我。”“只有这样，婆婆才会待见我。
”“我可是你的女儿，你忍心看我过得不好吗？我将孩子放在地上，
然后指着远方：“张如烟，我是你母亲，不是你佣人，有你这么坑人吗？”“给老娘滚！
”她本还想狡辩，可一听到我说这孩子是唐氏儿，便闭起嘴了。原以为她会知难而退。
没成想回过神后，她竟道德绑架起我来：“唐氏儿怎么了，你是瞧不起有缺陷的人吗？
”“做人不能有势利眼。”“而且唐氏儿很乖，不会给你添加负担的。”我话不多，
知道再跟她相谈下去，只会被气死。于是下起逐客令。“轮不到你来指责我。”“滚，
再不管，我就报警了。”她的脸皮是真厚。知道硬的不行，便来软的。
眼看我真的要打帽子叔叔电话，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妈，别，求求你了。
”“如果你不抚养这个孩子，青梁就会跟我离婚。”顾青梁是她的丈夫，
且一直都跟亲家母不和。他是一个聪明人，绝对不可能会要我抚养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女儿肯定是在骗我。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总算说出实话。5原来，
在亲家母知道孩子是唐氏儿的那一刻，就想悄悄把孩子扔到福利院。女儿知道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