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森林的试炼与意外的同盟
阳光透过木板的缝隙，在满是灰尘的屋内投下几道斑驳的光柱。
山贼们陆续醒来，骂骂咧咧地开始新一天无所事事的生活。
艾斯是在一阵食物的粗糙香气中醒来的。
他睁开眼，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昨夜的记忆涌入脑海，眼神立刻恢复了警惕。
他猛地坐起，牵扯到虚弱的身体，忍不住一阵眩晕。
随即他发现，自己身上盖着那条不算厚但很干净的被子，而那个叫凌云的男孩，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看起来勉强能入口的肉汤走过来。
“喝了。”
凌云把碗递到他面前，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但不容拒绝。
艾斯盯着那碗汤，又抬头盯着凌云，嘴唇抿得紧紧的，没有接。
他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在安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凌云的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
“毒不死你。”
他补充道，把碗又往前送了送，“想活下去，就得吃东西。”
艾斯沉默地僵持了几秒，最终，生存的本能战胜了倔强。
他一把夺过碗，也顾不上烫，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
汤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但对于饥肠辘辘的他来说，己是无上美味。
凌云看着他吃完，才拿起自己的那一份，默默地吃起来。
整个过程，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吃完东西，艾斯感觉恢复了些力气。
他站起身，看也不看凌云，径首朝屋外走去。
意思很明显：我要离开这里。
“你去哪？”
凌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用你管。”
艾斯头也不回，声音冰冷。
“这片森林，比你想象的危险。”
凌云放下碗，也站了起来，“尤其是对一个人来说。”
艾斯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带着讥讽：“怎么？
你想跟着我？
还是想阻止我？”
“都不是。”
凌云走到他身边，目光平静地望向屋外郁郁葱葱却暗藏杀机的森林，“我和你一起去。”
艾斯愣住了，显然没料到这个回答。
“……为什么？”
“卡莉·达旦让我看着你。”
凌云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而且，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更容易找到吃的，也更容易活下去。”
艾斯审视着凌云，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眼前这个男孩比他略高一点，身材不算壮硕，但站姿很稳，眼神里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沉稳，让人莫名地……有点信服？
更重要的是，艾斯清楚自己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独自在森林里确实风险很大。
“……随你便。”
艾斯最终哼了一声，算是默许了。
他转身继续往前走，但脚步明显放慢了些，似乎在等凌云跟上。
就这样，两个黑发少年前一后，沉默地走进了科尔波山的深处。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点点金光，鸟儿在枝头鸣叫，仿佛昨夜的风雨从未发生。
森林是慷慨的，也是残酷的。
凌云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他能辨认出哪些野果可以食用，如何设置简单的陷阱捕捉小动物。
艾斯则展现出惊人的敏锐和力量，他用一根随手捡来的粗树枝作为武器，动作迅捷如豹，一次突袭就轻松解决了一条试图攻击他们的毒蛇。
两人配合得意外地默契，无需多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
收获颇丰，他们找到了一些浆果，凌云设置的陷阱还抓住了一只野兔。
然而，森林的危险总是不期而至。
就在他们准备返回时，一头被惊扰的、体型硕大的野猪，红着眼睛从灌木丛后冲了出来，獠牙闪烁着寒光，径首撞向离它更近的艾斯！
“小心！”
凌云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猛扑过去，将艾斯推开。
野猪擦着凌云的后背冲了过去，带起的劲风刮得皮肤生疼。
凌云迅速转身，捡起一块石头，眼神锐利地盯住调转方向的野猪。
艾斯也反应过来，紧握手中的木棍，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只有被激怒的凶狠。
就在两人准备与这头猛兽搏命时，旁边一棵大树上突然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略显稚嫩的声音：“哇哦！
你们两个家伙，胆子不小嘛！
需要帮忙吗？”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一个戴着护目镜、穿着讲究却有些脏污的蓝色礼服、手持一根钢管做成的简易武器的金发男孩，正悠闲地坐在树杈上，晃荡着双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他的出现，让原本紧张的对峙局面，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这个金发男孩，自然就是萨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