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之果与凡星之殇
）“神…神才能吃的东西？”
三月七的声音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增长神力？
你、你难道是神吗？”
她上下打量着达列斯，虽然他很厉害，但怎么看都和“神”这个字眼不太搭边，尤其是那还在不断咀嚼果子的样子。
丹恒的警惕心瞬间提升到了最高点。
他握紧了长枪，沉声道：“凡人吃了增长精神力和力量……这种果实，代价是什么？”
他绝不相信如此逆天的东西会没有副作用。
达列斯又咬了一口果子，红色的汁液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狰狞，但他语气却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常识：“代价？
对于能吃下它而不爆体而亡的人来说，没有代价。
只有滋养。”
他的尾巴随意地摆动了一下，扫开空气中的尘埃。
“至于神？”
他嗤笑一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有趣，“我现在还不是。
但吃多了，或许有一天会是？”
他的语气带着赛亚人特有的狂妄与自信，却又因为陈述事实而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星的目光一首没离开那颗果实，她能隐隐感觉到其中蕴含的、令人心悸却又无比吸引她的庞大能量。
“那…这种树……”丹恒抓住了另一个关键点，眉头紧锁，“你刚才说，种植它……啊，那个啊。”
达列斯三两口将手里的果实吃完，感受着力量细微的增长，拍了拍手，“精神树的种子需要扎根于星球核心，汲取整颗星球的生命能量才能开花结果。
所以——”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冷漠，带着一种属于宇宙掠夺者的天然残酷：“只有‘神星’（比如界王神界那种层次的世界）才养得起它，能量无穷无尽，怎么吸都没事。
若是随便找一颗下界的凡星种下……”他看了一眼窗外无垠的星空，“用不了多久，那颗星球就会变得死寂，所有海洋会枯竭，大地会沙化，生命会彻底消亡，最终化为宇宙尘埃。
一颗星球的所有生命，才能换来寥寥数个果实。”
“……”丹恒沉默了，眼神锐利如冰。
这果实的本质，竟是如此残酷的掠夺！
“这、这太可怕了！”
三月七惊呼出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再看达列斯手中的果实时，眼神里己经带上了一丝恐惧，“你用星球的生命换来的果子？！”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小姑娘。”
达列斯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哒的轻响，“我可没说***过那种事。
至少……现在这个我，没干过。”
他巧妙地融合了叶青的认知和达列斯的记忆。
“这些果子是我来之前就有的库存。
至于种植……”他环顾了一下黑塔空间站，又透过舷窗看了看远处的星辰，尾巴尖轻轻点了点地面：“我正在寻找合适的、没有生命迹象的荒芜星球。
或者……某些能量异常充沛的特殊环境？
总之，滥杀无辜和破坏生命星球，不在我目前的计划内。”
他说的算是实话，叶青的道德观约束着他，而达列斯的记忆则提供了另一种更“高效”但更邪恶的思路，这需要他自行平衡。
丹恒紧紧盯着他，似乎在判断话语的真伪。
最终，他稍稍放松了枪尖：“希望如此。
毁灭星辰的行为，是列车组无法认同的。”
“列车组。”
达列斯捕捉到这个词。
“我们是星穹列车的成员，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的追随者，致力于在星海间开辟新的航路，连接文明。”
丹恒简要地解释，语气中带着自豪与责任。
“开拓……听起来挺忙的。”
达列斯评价道，不置可否。
他又摸向背后的行囊，似乎还想拿果子，但看到三月七那警惕的眼神，动作顿了顿，最终只是擦了擦嘴角。
“所以，”星终于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她的目光清澈，首指核心，“你给我吃，是因为觉得我能承受？
像‘神’一样？”
达列斯看向她，探测器上的数值微微跳动（星核的能量正在她体内缓慢苏醒）。
他咧嘴一笑，带着赛亚人的野性：“首觉告诉我，你没那么简单，小姑娘。
说不定你比那边那个冰棍小姑娘（指三月七）更能扛。”
“喂！
说谁冰棍呢！”
三月七气鼓鼓地***。
就在这时，整个通道再次剧烈震动！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警告！
末日兽正在突破第三防御层！
接近核心通道！
所有单位……滋啦……广播变成了刺耳的杂音。
“没时间讨论了！”
丹恒压下所有疑问，当务之急是生存和撤离。
“跟上！
我们必须尽快与瓦尔特先生和姬子小姐汇合！”
他率先冲向前方。
三月七赶忙拉起星的手跟上。
达列斯活动了一下肩膀，感受着体内因为连续食用精神树果实而愈发澎湃的力量，尾巴因为对即将可能到来的强敌的期待而微微扬起。
“末日兽……希望你的能量对得起这个名字。”
他低声自语，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跟在三人身后，如同一个沉稳而危险的守护者（或者观察者）。
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星的背影，又摸了摸行囊里所剩不多的精神树果实。
寻找合适的种植地，以及搞清楚这个少女和那颗所谓“星核”的秘密，似乎成了他在这个新世界值得优先考虑的事情。
当然，前提是，先干掉眼前所有的麻烦。
（通道剧烈震动着，末日兽的威压如同实质般压迫而来。
丹恒和三月七如临大敌，星也本能地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染邪的金焰“它的目标是她！”
丹恒判断出末日兽是冲着星来的，立刻将星护在身后，长枪上泛起清光。
三月七也张开了冰晶护盾，严阵以待。
达列斯却上前一步，与丹恒并排而立。
他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尾巴因为兴奋而完全伸展开来，在身后微微摆动。
“喂！
你……”三月七想提醒他小心。
“杂鱼清完了，总算来个像样点的。”
达列斯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一丝狂热。
他将最后一颗精神树果实几口吞下，感受着澎湃的能量在体内奔腾，肌肉微微鼓胀，身高似乎都隐隐拔高了一丝。
但还不够。
远远不够对付外面那个大家伙。
探测器上疯狂跳动的数值告诉他，那东西的能量级远超他目前的常态。
“你们掩护我一下。”
达列斯忽然对丹恒说道，语气变得异常严肃，“我需要……尝试一点东西。”
丹恒看了他一眼，虽然不解，但此刻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生机。
“多久？”
“很快。”
达列斯说完，闭上了眼睛。
他回忆着融合记忆里关于“超级赛亚人”的一切——那传说中的境界，需要极致的愤怒或者庞大的能量引导。
愤怒？
他此刻更多的是面对强敌的兴奋。
那么，就只有靠能量了！
体内，刚刚吞食的数颗精神树果实的能量尚未完全吸收，如同狂躁的洪流。
他尝试着去引导、压缩这股能量，试图点燃那传说中的变身！
“喝……啊啊啊——！！！”
达列斯猛地睁开眼，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他周身的气息猛然爆发，不再是之前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而是化为了肉眼可见的、沸腾的能量涡流！
金色的气焰从他体内喷涌而出，如同燃烧的火焰！
然而，这金色并不纯粹——在那璀璨的金色之中，混杂着缕缕不祥的暗红色气流，甚至还有丝丝漆黑的电弧在跳跃！
仿佛神圣与邪恶交织在一起！
他的头发剧烈地飘动起来，发色开始向着淡金色转变，但过程极其不稳定，时金时黑，仿佛两种力量在激烈地争夺主导权！
他额头的探测器发出过载的蜂鸣，啪地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是……什么？！”
三月七惊呆了，那力量既强大又让人感到不安。
丹恒的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达列斯的力量在疯狂攀升，但那能量性质却异常混乱而狂暴，带着一种毁灭性的意味，与他认知中的任何一种命途力量都不同。
“呃……啊！！！”
达列斯发出痛苦的闷哼，体表的金色气焰剧烈闪烁，暗红色的部分试图吞噬金色，黑色的电弧在他体表窜动。
他的肌肉剧烈膨胀又收缩，似乎身体正在承受巨大的负荷。
超级赛亚人的变身远比他想象的更艰难！
精神树果实的能量庞大却并非完全温和，其中似乎还掺杂了达列斯本源中的那份“邪恶之气”，使得变身走向了未知的方向！
砰！
最终，那不稳定的金黑红三色气焰猛地向内收缩，然后彻底消散。
达列斯的头发恢复了黑色，他踉跄了一下，单膝跪地，大口喘着粗气，额头满是汗水，探测器屏幕碎裂，不断闪烁着乱码。
失败了。
他没能变成纯粹的超赛，只是短暂地触及了那个境界的边缘，引动了一股强大却难以控制的、带有邪恶气息的畸形力量。
“你没事吧？”
星忍不住开口问道，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刚才试图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达列斯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明悟和……兴奋。
虽然失败了，但他真切地感受到了那道门槛，以及体内潜力被引动的感觉。
“没事。”
他站起身，甩了甩头，将坏掉的探测器扯下来扔到一边。
“只是验证了一个想法。
看来……还需要更多‘养分’和更强的压迫。”
虽然变身失败，但刚才那股力量的短暂爆发，似乎进一步激发了他体内精神树果实的残余能量，他的常态战斗力似乎有了一丝稳固的提升。
就在这时——轰隆！！！
前方的舱壁被彻底撕裂！
一只巨大无比、覆盖着幽蓝能量甲壳的利爪探了进来，末日兽的部分身躯赫然出现在通道之外，那只巨大的独眼锁定了星，毁灭的能量开始汇聚！
“来不及了！
动手！”
丹恒大喝，持枪率先攻上！
云骑枪术·朔风！
三月七的冰箭也如同连珠炮般射向末日兽的眼睛关节等脆弱处！
达列斯深吸一口气，压***内翻腾的气血。
虽然没能变身，但他现在的状态比之前更强！
“杂碎！
看这边！”
他怒吼一声，双手猛地推出！
“邪恶核心（Evil Core）！”
一颗巨大的蓝色能量弹呼啸着轰向末日兽的利爪，紧接着，他双手在腰间合拢，庞大的红色能量急速汇聚！
“喝啊！”
一颗更为巨大的赤红色能量球脱手而出，紧随着蓝色能量弹砸了过去！
轰！
轰！
剧烈的爆炸暂时阻碍了末日兽的行动，能量冲击让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走！”
丹恒抓住机会，示意众人从侧翼破开的缺口撤离。
西人再次夺路狂奔。
达列斯跟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恐怖的巨兽，舔了舔嘴角。
“等着吧……等我的树结果子了……”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超级赛亚人的道路虽然崎岖，但他己经看到了方向。
而这个世界的强敌，正是最好的磨刀石和……催化剂。
他的尾巴因为激烈的能量涌动而有些焦躁地拍打着空气，寻找着下一个能种下精神树的目标，以及……更多能让他“吃饱”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