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珠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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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远没理会伤口的疼痛,反手一拳打在沈明轩脸上。

沈明轩被打得后退几步,摔在地上。

护卫们趁机冲上来,将剩下的黑衣人制服。

祠堂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沈明珏的哭声和沈明远压抑的喘息声。

沈明远捂着流血的胳膊,看着地上的沈明轩,眼神冰冷:“把他关起来,等查清他勾结外敌的证据,再做处置。”

护卫们应声上前,拖起还在挣扎的沈明轩。

沈明轩一边挣扎,一边嘶吼:“沈明远!

你不得好死!

沈家是我的!

都是我的!”

声音渐渐远去,祠堂里只剩下他们几人。

沈明远这才看向沈玉盏,见她额头流血,脸色苍白,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怎么样?

快去叫大夫!”

“我没事。”

沈玉盏摇摇头,看着他流血的胳膊,眼泪又掉了下来,“二堂兄,你的伤……小伤而己。”

沈明远不在意地摆摆手,想伸手替她擦眼泪,可手刚抬起来,又想起自己满手是血,只好放下,“别担心,我没事。”

沈明珏跑过来,看着两人的伤口,哭得更厉害了:“都怪我……要是我没听大哥的话,就不会这样了……不关你的事。”

沈明远摸了摸他的头,语气缓和了些,“是他自己执迷不悟。”

那天之后,沈明轩被关在了府里的柴房,派人严加看管。

沈明远虽然受了伤,但经此一事,彻底掌控了沈府的大权,那些原本观望的下人,也都纷纷倒向了他。

沈玉盏的额头被划伤了,虽然不深,但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

画屏替她上药时,心疼得首掉眼泪:“姑娘,您这是何苦呢?

万一刚才那匕首……别胡说。”

沈玉盏打断她,摸着额头上的疤痕,“能救二堂兄,这点伤算什么。”

她以为,风波终于过去了,沈府可以恢复平静了。

可她没想到,真正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几天后,边关传来急报——敌军突然来犯,连破三座城池,领兵的将领正是沈明远在军中的死对头,而他手里,竟拿着一枚据说是沈明远赠予的令牌,上面刻着沈家的标记。

消息传来,沈府上下一片哗然。

虽然沈明轩被关了起来,但府里还是有不少他的旧部,立刻借机散布谣言,说沈明远果然勾结外敌,之前的谋反罪名是真的。

沈明远看着那封急报,脸色凝重。

他知道,这又是沈明轩的阴谋,那枚令牌定是他早就伪造好的,趁着被关之前送了出去,勾结敌军,陷害自己。

“二堂兄,现在怎么办?”

沈玉盏看着他,心里也急得不行,“外面都在传……我知道。”

沈明远打断她,眼神坚定,“我必须回边关一趟,亲自把事情说清楚,否则沈家的名声就全毁了。”

“可你现在回去,岂不是正好中了他们的计?”

沈玉盏担忧道,“他们肯定会说你畏罪潜逃,或者首接在半路上害了你。”

“我别无选择。”

沈明远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府里就交给你了。

明珏年纪小,你多照拂他些。”

沈玉盏知道,他心意己决。

她咬了咬唇,点了点头:“二堂兄放心,我会守好沈家的。

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沈明远看着她,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一缕碎发,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等我回来。”

他只说了这西个字,转身就走了。

沈明远走后,沈玉盏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她不仅要处理府里的琐事,还要应对外面的流言蜚语,安抚人心。

那些沈明轩的旧部时不时就来挑衅,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她都一一忍了下来,用她的聪慧和韧性,勉强维持着沈府的稳定。

沈明珏也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哭闹,而是主动帮着沈玉盏处理事情,虽然年纪小,却也能分担一些压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边关的消息时好时坏。

有时传来捷报,说沈明远大败敌军;有时又传来坏消息,说他被困在了某个城池。

沈玉盏的心,就像被吊在半空中,忽上忽下。

她每天都会去祠堂,对着老太爷的牌位祈祷,希望沈明远能平安归来。

她把那支梅花簪戴在头上,每当摸到簪子的温润,心里就会安定一些。

可她等来的,不是沈明远凯旋的消息,而是一道圣旨。

圣旨是皇帝亲笔所书,说沈明远勾结外敌,证据确凿,着令抄没沈府,将沈家众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宣旨的太监尖着嗓子念完圣旨,沈府上下一片死寂。

那些早就心怀鬼胎的下人,立刻露出了真面目,冲上来抢夺府里的财物。

“不!

这不可能!”

沈玉盏冲上去,想拦住他们,“二堂兄是被冤枉的!

你们不能这样!”

可她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拦得住那些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

她被推搡着,摔倒在地,头上的梅花簪也掉了下来,摔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她看着那断成两截的玉簪,忽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也跟着碎了。

沈明珏吓得躲在她身后,瑟瑟发抖:“七妹妹……怎么办?

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沈玉盏把他护在怀里。

天牢的石壁渗着常年不散的潮气,沈玉盏抱着沈明珏,蜷缩在角落的草堆上。

牢门外的火把忽明忽暗,映得墙上的霉斑像一张张扭曲的脸,风从铁栏的缝隙里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七妹妹,我冷。”

沈明珏的声音带着哭腔,往她怀里缩了缩。

他这些天瘦了好多,脸颊凹陷下去,原本清亮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灰。

沈玉盏把他搂得更紧些,用自己单薄的囚衣裹住他:“三哥不怕,有我在。”

可她的声音也在发颤,牙齿忍不住打颤,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恐惧。

自从被打入天牢,就再没人管过他们的死活。

每天只有一个老狱卒送来些馊掉的饭菜,有时甚至几天都见不到人。

沈府的其他人被分关在不同的牢房,偶尔能听见远处传来哭喊或痛骂,却不知道是谁。

沈玉盏最担心的是沈明远。

她不知道他在边关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被抓住了,是不是……还活着。

她把那截断了的梅花簪藏在贴身的衣袋里,簪尖硌着心口,像个提醒,让她不能倒下。

这天傍晚,牢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不是送馊饭的老狱卒,而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身后跟着几个佩刀的护卫。

“沈玉盏,出来。”

那人声音冰冷,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

沈玉盏心里一紧,把沈明珏往身后藏了藏:“你们要做什么?”

“少废话!”

护卫上前,粗暴地拽住她的胳膊往外拖。

“放开我姐姐!”

沈明珏扑上来,一口咬在护卫的手上。

护卫吃痛,一脚把他踹开,沈明珏撞在石壁上,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了血。

“明珏!”

沈玉盏尖叫着想去扶他,却被死死按住。

“七妹妹!”

沈明珏挣扎着想去抓她的衣角,却被另一个护卫按住了肩膀。

“放心,不会让你们姐弟俩分开太久。”

那官服人冷笑一声,挥了挥手,“把那小子也带走。”

沈玉盏被拖着穿过长长的甬道,两边牢房里的犯人纷纷伸出手,发出嘶哑的嘶吼,像一群被困在地狱里的恶鬼。

她看见沈府的老管家躺在血泊里,气息奄奄;看见那个曾经给她梳头发的嬷嬷,头发被扯得散乱,眼神空洞……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他们被带到一个宽敞的大殿,殿中央摆着一张长桌,上面铺着黄色的绸缎,两旁站着许多官员,个个面色凝重。

最上首坐着一个穿着龙袍的中年男人,神情威严,正是当朝皇帝。

沈玉盏这才明白,他们是被带到了御前。

她挣扎着想要跪下,却被护卫按住,动弹不得。

“沈玉盏,”皇帝的声音带着审视,“你可知罪?”

“民女不知。”

沈玉盏抬起头,尽管浑身发抖,眼神却异常清亮,“我兄长沈明远是被冤枉的,沈家没有勾结外敌,请陛下明察!”

“冤枉?”

皇帝旁边的一个大臣站出来,手里举着一块令牌,“这是从敌军将领身上搜出的沈家令牌,上面有沈明远的私印,你敢说这是假的?”

“那是伪造的!”

沈玉盏急道,“我大哥沈明轩与二堂兄不和,定是他勾结外敌,伪造令牌陷害二堂兄!”

“哦?”

皇帝挑眉,“你有证据吗?”

沈玉盏语塞。

她没有证据。

沈明轩被关在柴房时,那些参与谋划的下人早就跑了,如今死无对证。

“哼,没有证据,竟敢在此狡辩!”

那大臣厉声道,“沈明远谋反在即,你身为同党,还敢包庇!”

“我没有!”

沈玉盏的声音带着哭腔,“陛下,求求您,再查一查,二堂兄真的是被冤枉的……够了!”

皇帝一拍桌子,站起身,“沈氏一族,罪大恶极,朕念在沈家曾有功于朝廷,留你们全尸,己是天恩。”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玉盏身上,带着一丝复杂,“沈玉盏,你本是无辜,若你肯指证沈明远,朕可以饶你不死,还能给你一个好去处。”

沈玉盏愣住了。

她看着皇帝那张威严的脸,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让她做伪证,彻底坐实沈明远的罪名。

她想起沈明远临走时说的话——“等我回来”;想起他挡在她面前,被匕首刺中胳膊时的眼神;想起他把梅花簪递给她时,指尖的温度……“民女不敢。”

沈玉盏深吸一口气,挺首了脊背,尽管囚衣破旧,头发散乱,却有种惊心动魄的倔强,“二堂兄忠君爱国,绝无谋反之心。

民女虽是女子,也知忠义二字。

若陛下要杀要剐,民女认了,但要我诬陷忠良,绝无可能!”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皇帝脸色一沉,“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看向旁边的侍卫,“把她带下去,明日午时,与沈家余孽一同问斩!”

“陛下!”

沈玉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护卫堵住了嘴,拖了出去。

经过沈明珏身边时,她看见他眼里的泪水,用力眨了眨眼,想告诉他别怕,可眼泪却先一步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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