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灭绝师太与贴心师父我站在会议室中央。苏晚晴坐在长桌尽头，
手指敲着一份策划案。“林宇。”“苏总，我在。”她将策划案扔在桌上，文件滑到我面前。
“字体，三号。行距，1.5倍。图表配色，红配绿。这就是你用一周时间，交出来的东西？
”我低头看着策划案。“重做。”她站起身，拿起旁边的外套。“今晚下班前，
我要看到一份能看的方案，放在我桌上。”她走出会议室，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消失。
我拿起那份策划案，走回自己的工位。我推开公寓的门，将自己扔在电竞椅上。我打开电脑，
戴上耳机。《神启纪元》的登录音乐响起。我的角色“夜尽天明”出现在主城广场。
好友列表里，那个灰色的头像亮了起来。一条私信弹了出来。霜降：“？
”我双手放在键盘上，开始打字。夜尽天明：“师父救我！我要死了！
我今天被我们公司的灭绝师太批斗了整整一个小时！”夜尽天明：“她拿着我的心血，
我的策划案，说那是垃圾！”夜尽天明：“我感觉我的人生一片灰暗，我就是个废物，
我不干了，我要回老家种地！”霜降：“说完了？”夜尽天明：“还没！师父，
我今天好惨啊，求安慰，求抱抱，求带我下副本。”霜降：“坐标。
”我把我的位置坐标发了过去。片刻后，
一个身穿银白铠甲、手持冰晶长剑的女剑士出现在我面前。她的ID是“霜降”。
霜降：“跟上。”她转身朝副本区域走去。我立刻操作着我的法师角色跟在她身后。
夜尽天明：“师父，还是你好，你就是我在这个冰冷世界里唯一的光。”霜降：“闭嘴，
打怪。”我们进入了“冰封神殿”副本。她冲在最前面，长剑挥舞，怪物成片倒下。
我跟在后面，丢着火球和冰箭。一个走位失误，我被BOSS的技能击中，血条见底。
夜尽天明：“啊！师父我又要死了！”一道圣洁的光芒从天而降，笼罩在我身上，
我的血条瞬间回满。是她的辅助技能。霜降：“专心点。”夜尽天-明：“遵命！师父！
”半小时后，BOSS轰然倒地。一件金色的法师长袍掉落在地上。夜尽天明：“哇！
是烈焰咏者之袍！”她走过去，捡起长袍，直接对我发起了交易。我点击了确定。
夜尽天明：“师父你真好！么么哒！爱你！”霜降：“滚。”她的角色化作一道白光，
消失在我面前。我看着聊天框里那个字，笑了笑。
***第二章：心脏骤停的直播公司大礼堂里坐满了人。我和同事们坐在策划部的区域。
舞台中央的巨型屏幕上，是《神启纪元》新版本的LOGO——“深渊的呼唤”。
主持人走上台。“感谢各位媒体朋友和同事们的到来。今天，
我们将共同见证《神启纪元》的又一次新生！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
欢迎创游互娱的CEO，苏晚晴女士！”苏晚晴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西装走上舞台。
她接过话筒。“感谢大家。长话短说，新版本的魅力，需要用游戏本身来展示。
”她走到舞台一侧的操作台前坐下，戴上了一个电竞耳机。“今天，我将亲自登录游戏，
为大家展示新版本的核心玩法——深渊挑战。”台下响起一片掌声和窃窃私语。
我旁边的同事捅了捅我。“我靠，苏总亲自上阵？她会玩游戏吗？”我摇了摇头。
大屏幕切换到游戏的登录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上面。苏晚晴的手放在键盘上，
开始输入账号。然后是密码。最后，光标移动到了角色ID的位置。
摄像机给了她的侧脸一个特写，然后镜头缓缓推向屏幕。她在ID栏里，输入了两个汉字。
第一个字是“霜”。第二个字是“降”。“霜降”两个字清晰地出现在屏幕中央。
我站了起来。身下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礼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我射来。我旁边的同事一把将我拉回座位上。“林宇你疯了？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身穿银白铠甲、手持冰晶长剑的女剑士，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屏幕上，苏晚晴的角色进入了游戏。她打开好友列表。第一个名字就是“夜尽天明”。
那个名字是亮着的。她对着话筒开口，声音通过礼堂的音响系统传遍每一个角落。
“我的徒弟今天好像也在，不过他现在应该很忙。”我慢慢地，慢慢地，将身体缩进椅子里。
***第三章：社死进行时第二天早上，我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我走到茶水间，
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传来。我从茶水间的玻璃窗看出去，
看见了苏晚晴的身影。我端起咖啡，转身走进旁边的消防通道，一口气爬了三层楼，
从另一侧的楼梯间绕回了我们部门。我坐在工位上，打开电脑，假装在认真工作。上午十点，
部门经理拍了拍我的桌子。“林宇，把这份文件送到苏总办公室去。”我接过文件，站起身。
我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抬起手，又放下。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进。”我推开门，
苏晚晴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我走到她桌前，将文件轻轻放下。“苏总，这是您要的文件。
”“嗯。”她没有抬头。我转身，往门口走。“林宇。”我的脚钉在原地。我转过身。
“苏总，还有什么吩咐？”她抬起头，看着我。“昨天的直播，你看了吗？”“……看了。
”“感觉怎么样？”“非常……非常精彩。”她点点头。“出去吧。”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然后关上门。我靠在门外的墙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下午，我去洗手间。刚走到走廊拐角，
就看见苏晚晴正和副总高天泽边走边聊，方向正是我这边。我立刻转身，
拐进旁边的小会议室。我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和对话声。脚步声越来越近，
然后从门口经过，又渐渐远去。我等了一分钟，才轻轻拉开门，探出头。走廊里空无一人。
我走了出去，快步走向洗手间。快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同事接起，
然后看向我。“林宇，苏总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我放下手里的鼠标，站起身。
我又一次站在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我敲门，进去。“苏总，您找我。
”她指了指我对面的椅子。“坐。”我坐下。她看着她的电脑屏幕，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她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她看着我。“你今天，是不是在躲着我？”我立刻摇头。“没有，苏总，绝对没有。
”“是吗？”她身体微微前倾。“那为什么，我每次看见你，你都在跑？
”“我……我急着去……去送文件，对，送文件。”她靠回椅背上，看着我，没再说话。
办公室的空气凝固了。最后，她挥了挥手。“没事了，下班吧。”我站起身。“苏总再见。
”我逃也似地离开了她的办公室。***第四章：总裁的猫鼠游戏我拿着杯子，走进茶水间。
杯子上印着《神启纪元》主城守护神兽的Q版图案，这是上次公司内部活动发的周边，
我很喜欢。我按下咖啡机的按钮，热气腾腾的咖啡流入杯中。脚步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没有回头。“这个杯子。”苏晚晴的声音。我端着杯子，转过身。“苏总。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杯子上。她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上面的图案。“《神启纪元》。
”我握紧了杯柄。“是，苏总。”“你玩这个游戏？”我猛地摇头。“不玩，不玩。
”我挤出一个笑容。“我就是……看别人玩，觉得这个小怪兽挺可爱的。我是个云玩家，对，
云玩家。”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波澜。“云玩家？”“是啊，就是只看不玩的那种。
”她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她喝了一口水，然后转头看我。“我记得，
新版本的深渊挑战，需要很高的操作技巧和对副本机制的深入理解。”她说。“一个云玩家，
应该很难设计出那么复杂的数值和关卡吧？”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新版本的核心玩法策划案，
主笔人是我。我端着咖啡杯的手开始抖。“我……我那是……参考了很多资料，
也请教了很多资深玩家。”“是吗？”她又喝了一口水。“比如，
‘夜尽天明’那样的资深玩家？”咖啡从杯子里洒了出来，烫在我的手背上。
我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手。“苏总，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去工作了。”我绕过她，
走出了茶水间。***第五章：摊牌，但没完全摊下午开策划会。会议室里，
我的同事小王对着投影上的数据唉声叹气。“这组数据根本对不上，后台的逻辑太乱了，
这要怎么调整？根本不可能完成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来，面包会有的。
”小王看了我一眼，继续埋头研究数据。坐在主位的苏晚晴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我立刻坐直了身体。晚上，我回到家，犹豫了很久，还是登录了《神启纪元》。刚一上线，
“霜降”的组队邀请就发了过来。我点了同意。我的角色被传送到了她的身边，
地点是一个新副本的门口。聊天框里，她发来两个字。霜降：“打本。”我没有回复，
默默跟在她身后，走进了副本。整个过程，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有武器碰撞和技能释放的声音。打到一半，我操作失误，引到了一大群小怪，
场面瞬间变得混乱。我的血条飞速下降。我在队伍频道里打字。夜尽天明：“我的我的！
这波怪太多了，根本清不完啊！”霜降的角色停下了攻击。她站在原地。几秒钟后，
一行白色的字从她的头顶冒了出来。霜降：“慢慢来，面包会有的。
”我的手指僵在了键盘上。我的角色站在原地，被怪物围攻，血条一点点被清空。
屏幕变成了灰色。聊天框里，又弹出她的一条消息。霜降：“还打吗？”我看着那句话，
过了很久很久。我慢慢地敲击键盘。夜尽天明：“……打，师父。
”***第六章：天穹压境周一的早晨，我走进办公室，感觉气氛不对。
技术部的几个核心工位是空的。同事们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部门经理把我们叫进会议室。
他关上门。“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公司的首席架构师李工，还有服务器端主程序陈工，
上周五提出了离职。”会议室里一片哗然。“他们去哪了？”有人问。经理的脸色很难看。
“天穹网络。”所有人都沉默了。天穹网络，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下午，游戏论坛炸了。
我点开公司的官方论坛，首页飘着一片血红的“HOT”标签。紧急BUG！
主城刷新无敌BOSS，GM在哪里！屠城了！天穹网络的阴谋？
创游互娱赶紧出来谢罪！我的装备！我的经验！我立刻登录游戏。原本繁华的主城，
此刻如同地狱。天空中是诡异的红色，巨大的、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深渊领主，
正在城里肆虐。玩家们不断复活，又不断被秒杀。公共频道里，全是愤怒和绝望的咒骂。
我打开公司内部的紧急通讯软件。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查不出来！
代码被植入了恶意后门，找不到源头！”“是李工和陈工留下的代码漏洞！他们是故意的！
”“服务器负载快到极限了！随时可能宕机！”我抬起头，看向办公室中央的大屏幕。
上面显示着我们公司的股票走势。一条绿色的线，以一个恐怖的角度，笔直地向下跌去。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苏晚晴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对她的助理说。
“通知所有董事，半小时后，紧急线上会议。
”***第七章：来自“夜尽天明”的方案我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我没有开灯，
只打开了电脑。屏幕的光照亮了我的脸。我看着游戏里满目疮痍的主城，
看着论坛上玩家们的谩骂，看着财经新闻里不断跳水的股价。这是我参与了三年的项目。
从每一个NPC的对话，到每一个副本的设计，都有我的心血。我打开一个空白的文档。
我的手指放在键盘上。我打开公司的项目源文件库。我调出后台数据监控平台。
我打开天穹网络最近所有的公关文稿和产品动态。我的脑子里，无数的信息在交织、碰撞。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天色开始发白。桌上的咖啡杯已经空了。我敲下了最后一个字。
文档的标题是——“破晓”计划：一次关于危机的自救与反击。计划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技术修复。利用游戏底层的一个备用逻辑，绕开后门，
将BUG转化为一个全服史诗级事件——“天魔降临”。第二-部分：游戏运营。
开启“主城保卫战”活动，号召所有玩家共同抵御入侵，并设置史无前例的丰厚奖励，
将玩家的愤怒转化为参与感和荣誉感。第三部分：市场公关。正面承认漏洞，向玩家道歉，
同时将矛头巧妙地引向商业竞争中的“不道德行为”，将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博取同情。
我检查了一遍文档，确认没有任何疏漏。我打开浏览器，注册了一个新的匿名邮箱。
发件人ID，我填上了“yejintianming”。收件人地址，
我输入了苏晚晴公开的公司邮箱。主题：创游互娱的一条生路。我将文档添加为附件。
我的鼠标悬停在“发送”按钮上。最后，我按了下去。
***第八章：深夜办公室的密谋深夜，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在整理着崩盘的数据，
试图找到一点头绪。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铃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格外刺耳。
我拿起话筒。“喂？”“来我办公室。”是苏晚晴的声音。电话挂断了。我站起身，
走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我敲了敲门。“进。”我推门进去。苏晚晴坐在她的办公桌后，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着。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我发给她的那份“破晓”计划。
“把门关上。”我回身，关上了门。她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背对着我，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这个方案，是谁做的？”“……我不知道，苏总。
这是一封匿名邮件。”她沉默了片刻。“方案很大胆，也很有想象力。但风险同样巨大，
执行的难度，超乎想象。”“是的，苏总。”她转过身，面对着我。办公室的灯光在她身后，
让她的脸处在阴影里。她的眼神，和白天那个高高在上的女总裁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我只在游戏里见过的，冷静、锐利，带着绝对自信的眼神。“这个计划，
需要一个对游戏了如指掌的疯子在台前指挥，
也需要一个对数据和人心洞若观火的疯子在幕后策划。”她朝我走近一步。
“一个完美的指挥，和一个完美的策划。缺一不可。”她停在我面前，距离很近。
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苏总，我……”她打断了我。
“我现在，不是苏总。”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不再是那种清冷的声线，
而是带着一丝……我无比熟悉的，透过电流传递过来的质感。她说出了我的游戏ID。
“夜尽天明。”我的身体僵住了。“天穹网络的攻势已经开始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
”她直视着我，用我从未听过的，属于“霜降”的口吻，下达了命令。“准备战斗。
”第九章：主城保卫战上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几秒后，她转身走向她的办公桌。
“把你的方案，逐条拆解，做成执行表。半小时后，我要看到。”“是。”她坐下，
戴上了游戏头盔。我也回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双手放在键盘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