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大台风“海神”登陆,城市沦为泽国,我是逆行在洪流中的救援队长乔晚。
我妈肺部感染危重,全靠ICU的呼吸机吊着一口气。这时,我接到了男友沈修然的电话,
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急切。“乔晚!快!立刻派一艘冲锋舟去江边壹号别墅区,
窈窈的布偶猫被困在家里了!”周窈窈,他那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我拒绝了:“沈修然,
所有冲锋舟都在转移产妇和危重病人,一只猫,没资格动用公共救援资源!
”他声音瞬间淬了寒意:“乔晚,你妈那家医院的备用发电机,是我家捐的。
我现在就能让它停了。”我以为他在说笑,直到护士哭着打来电话:“乔队!
ICU突然断电了!你妈妈她……”当晚,周窈窈抱着她那只叫“麻薯”的布偶猫,
和沈修然依偎在一起,开了香槟庆祝,还开了直播。镜头里,沈修然轻晃着酒杯,
轻描淡写地说:“有些人就是拎不清主次,还好,我总能帮她纠正错误。
”弹幕一片赞扬他“三观超正”、“深情又果断”。他们不知道,一个淋着雨的路人,
用手机拍下了他站在街边,用我妈的命威胁我的全部过程。他们更不知道,我妈在临死前,
把她手上那家全球最大的医疗器械公司——“远星医疗”的全部股权,都转给了我。
1雨水混合着浑浊的泥沙,拍打在我的脸上。对讲机里是队友焦急的嘶吼:“队长!
城西养老院三楼快被淹了!好多老人还困在里面!”“收到!一组跟我来!
其他人继续疏散群众!”我抹了一把脸,刚准备跳上冲锋舟,沈修然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背景音里,是周窈窈娇滴滴的哭腔。“晚晚,你快点派人去吧,麻薯它好可怜的,
它一个人在家会害怕的。”我压着火,对着电话说:“我在执行任务。
”沈修然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知道,所以我让你派一艘船过去。
地址是江边壹号别墅区A栋,密码你知道的。”“我再说一遍,所有冲锋舟都在救人,
危重病人,孕妇,老人,孩子。不是一只猫!”周窈窈的哭声更大了,
带着委屈的控诉:“乔晚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麻薯……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猫,
它是我唯一的家人了……”“你的家人?”我气笑了,“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救?哦,对了,
你怕水,你娇贵。”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是沈修然冰冷的声音。“乔晚,
你非要这么说话?”“我怎么说话了?我说的是事实。沈修然,
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你的周窈窈转?为了她一只猫,别人的命都可以不管?
”“主次要分清。”他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傲慢,“一只猫的命,
当然比不上人命。但也要看是谁的猫,和谁的命。”这句话让我浑身发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修然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施舍般的“耐心”,“乔晚,别耍小性子了,
这对你没好处。你妈住的那家医院,备用发电机是我家捐的。我现在就能让它停了。
”我的心脏猛地一停。我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你……威胁我?”“这不是威胁,
是提醒。”他轻笑一声,周窈窈在旁边小声地说着“修然哥哥,别这样,
晚晚姐姐会生气的……”这绿茶的调调,真是十年如一日。
沈修然继续说:“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是让你手下的人跑一趟,还是让你妈……嗯?
”他没有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伤人。我挂断了电话。
队友看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队长,怎么了?”“没事。”我摇摇头,重新抓起对讲机,
“一组,目标城西养老院,出发!”我赌他不敢。我赌他沈修然,就算再***,
也还有一丝人性。冲锋舟破开水浪,朝着养老院的方向疾驰。五分钟后,我的私人手机响了。
是医院护士长的号码,我心里咯噔一下。接通的瞬间,
护士长带着哭腔的尖叫声就刺穿了我的耳膜。“乔队!不好了!ICU备用电源突然断了!
所有设备都停了!你妈妈她……呼吸机停了!”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
当晚,我处理完所有交接工作,失魂落魄地回到临时安置点。手机上,
推送了一条同城热门直播。封面是沈修然英俊的侧脸,和周窈窈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她怀里抱着一只品相极佳的布偶猫,背景是江边壹号别墅豪华的客厅,
桌上放着一瓶黑桃A香槟。直播标题是:台风天,和我的英雄一起救回了我的全世界。
我点了进去。周窈窈正对着镜头,眼眶红红的:“谢谢大家关心,麻薯已经没事了。
多亏了修然哥哥,他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沈修然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然后看向镜头,那张我曾深爱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讥讽。“有些人就是分不清主次,
总把自己的固执当成原则。还好,我总能帮她纠正错误。”弹幕疯了。啊啊啊!沈总好A!
男友力爆棚!这种深情又果断的男人哪里找啊!那个救援队长也太死板了吧?
救只猫怎么了?就是,耽误她救谁了?说不定就是不想帮我们窈窈。周窈窈抱着猫,
把脸埋在沈修然怀里,肩膀一抽一抽的,活脱脱一朵受尽委屈的小白莲。而我,
就是那个不识好歹的恶毒女配。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关掉了直播。然后,
我点开了另一个APP,那是一个匿名论坛。一条帖子刚刚被顶上热门。台风天,
我好像拍到了一个富二代草菅人命的证据。主楼,
是一段长达五分钟、画质高清、收音清晰的视频。2视频里,沈修然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但他脸上的表情,
却是我从未见过的狠戾与凉薄。“乔晚,你妈住的那家医院,备用发电机是我家捐的。
我现在就能让它停了。”“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是让你手下的人跑一趟,
还是让你妈……嗯?”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了出来。视频的最后,是他挂断电话后,
拨通的另一个号码。“喂,张叔,市立医院ICU的备用电源,可以停了。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这是谋杀吧?!这男的是谁?人肉他!太恶心了!
视频里的女声,好像是救援队的乔晚队长?我今天还看到她的新闻了!所以,
是为了救一只猫,害死了一个需要呼吸机的病人?!我关掉手机,
胸口那股翻腾的恨意和恶心,几乎要将我吞噬。我和沈修然认识七年了。大二那年,
我被困在着火的图书馆,是他不顾一切冲进来,把我背了出去。那时候的他,
浑身都散发着光。他说:“乔晚,以后我来保护你。”我信了。我们在一起的这些年,
他对我很好,体贴入微,几乎满足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幻想。唯一的瑕疵,就是周窈窈。
她是沈修然的青梅竹马,是他口中“体弱多病、需要照顾”的妹妹。
她会半夜十二点打电话给沈修然,哭着说自己做了噩梦。她会在我们约会的时候突然出现,
说自己胃疼,让沈修然送她去医院。她会穿着沈修然的外套,用我的杯子喝水,
然后天真无邪地对我说:“乔晚姐姐,你不会介意吧?我和修然哥哥从小就这样,习惯了。
”我介意过,也和沈修然吵过。可他总是一脸无奈地抱着我。“晚晚,
窈窈她从小身体就不好,爸妈又常年不在家,她很可怜的。你别跟她计较,好不好?
”“她只是把我当哥哥,你才是我的未婚妻。”是啊,我是他的未婚妻。所以,
我就该忍受这一切。忍受我的男朋友,把另一个女人的需求,永远放在我的前面。直到今天,
我才发现,原来不是忍受。是在他的世界里,我和我妈的命,都比不上周窈窈的一只猫,
一滴泪。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一切都晚了。ICU门口,医生摘下口罩,
疲惫地对我说:“乔队长,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断电来得太突然,虽然我们紧急抢修,
但……病人的情况太危急,没能撑过去。”我的世界,天崩地裂。我走进病房,
看着病床上那个了无生气的女人。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大。
她总是对我说:“晚晚,妈妈这辈子没什么大本事,最大的骄傲就是你。
你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所以我当了救援队长,冲在每一次危险的最前线。我以为,
我能保护很多人。却唯独,没有保护好她。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沈修然。我划开接听,
没有说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和质问。“乔晚,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你妈那边,我很抱歉,但那是意外。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迁怒窈窈,她也很自责。”“意外?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沈修然,你管这个叫意外?”“不然呢?
”他似乎觉得我的质问不可理喻,“我只是让张叔给医院一点压力,谁知道他们那么不经吓,
真的就把电给停了?再说了,如果不是你一开始就那么固执,非要跟我对着干,
会发生这种事吗?”“乔晚,你也有责任。”“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来跟窈窈道个歉,
她因为这件事,一晚上都没睡好。”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原来,在他眼里,我妈的死,是医院的责任,是我的责任。
唯独不是他沈修然的责任。他高高在上,永远正确,永远无辜。我缓缓开口,
一字一句地说:“沈修然,你等着。”不等他反应,我挂断了电话。病房门被敲响,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乔晚小姐,我是您母亲的代理律师,姓张。
”他对我鞠了一躬,递过来一份文件。“根据您母亲生前的嘱托,在她离世后,
她名下‘远星医疗’的全部股权,将由您继承。这是股权转让协议,请您签字。
”3远星医疗。这个名字,我只在财经新闻的头版头条上见过。
全球最大的医疗器械研发和生产公司,市值万亿,
垄断了全球百分之七十的高端医疗设备市场。包括……医院的备用发电机。我一直以为,
我妈只是个普通的退休会计,靠着不多的退休金生活。她生活简朴,从***戴名牌,
最大的爱好就是在阳台种花。我从没想过,她会是这样一个商业帝国的掌舵人。
张律师似乎看出了我的震惊,轻声解释道:“乔小姐,您母亲为人低调,
不希望财富影响您的成长和价值观,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您。
她希望您能成为一个正直、勇敢的人,现在看来,您没有让她失望。”正直,勇敢。
我看着文件上那天文数字般的资产,只觉得无比讽刺。如果我早知道这一切,
如果我能动用这些资源,我妈是不是就不会死?不。杀了她的,不是疾病,是沈修然。
是他的傲慢,他的冷血,他的草菅人命。我在文件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乔晚”两个字,笔锋凌厉,带着刻骨的恨意。“张律师,”我抬起头,
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我要沈家,破产。”张律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冷静。
“如您所愿,小姐。”我妈的葬礼,办得很低调。我没有通知任何人,
但沈修然还是带着周窈窈来了。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表情悲痛,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是我妈的亲儿子。周窈窈跟在他身边,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
眼睛红肿,楚楚可怜。她一看到我,就快步走过来,想要拉我的手。“乔晚姐姐,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我知道,
我绝对不会让修然哥哥……”我侧身躲开了她的手。“别碰我。”我的声音很轻,
但周窈窈却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身体一抖,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躲到沈修然身后,
怯生生地说:“修然哥哥……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沈修然立刻把我拉到一边,
压低声音,用一种“顾全大局”的口吻训斥我。“乔晚,你闹够了没有?今天是阿姨的葬礼,
你非要在这里给我甩脸色吗?”“窈窈是好心来安慰你,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甩脸色?”我重复着他的话,“沈修然,我妈死了,
被你害死的。你让我用什么态度对你?对你的白月光?笑脸相迎,感谢你们大驾光临吗?
”“我说了那是个意外!”他拔高了音量,似乎我的不理解让他十分恼火,
“而且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人死不能复生,日子总要过下去!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像个怨妇一样,抓住一点小事就不放?”“小事?
”我气得浑身发抖。我妈的命,在他眼里,只是一件“小事”。周窈窈适时地走上前来,
柔弱地拉着沈修然的胳膊。“修然哥哥,你别生气,乔晚姐姐心情不好,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来的……”她说着,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没错,错的是她。
”沈修然心疼地搂住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乔晚,
我真的没想到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冷漠,偏执,不可理喻。”“你看看窈窈,
她比你难过,却还想着来安慰你。你呢?你只会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别人身上。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一个字。我转身,走上台,准备致悼词。沈修然以为我是默认了,
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他大概觉得,我已经认清了现实,
准备接受他的“施舍”和“原谅”。我站在话筒前,环视着台下为数不多的几位亲友。
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沈修然和周窈窈的脸上。“今天,我站在这里,
不是为了悼念我的母亲。”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灵堂。
“而是为了宣布一件事。”“从今天起,我,乔晚,将正式接任远星医疗董事长一职。
”“同时,我将以我母亲乔静的名义,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首批注资一百亿,
致力于为全国所有三甲医院,免费更换、升级、并终身维护最高安全级别的备用供电系统。
”“我保证,市立医院ICU断电的悲剧,再也不会在任何一个角落重演。”话音落下,
全场死寂。我看到沈修然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脸上的震惊、错愕,
和一丝……恐惧,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精彩的表情。4沈修然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他身边的周窈窈,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那双总是水汪汪的眼睛里,
第一次出现了嫉妒和惊慌。远星医疗。这个名字对于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们比谁都清楚。那是沈家需要仰望,甚至连巴结都够不上的存在。而我,
这个他们眼中一无是处、只会埋头工作的救援队长,现在成了这个商业帝国的主人。
沈修然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乔晚,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远星医疗?就凭你?”他的话里,是根深蒂固的鄙夷。在他心里,我乔晚,
就该是那个依附于他,需要他保护的普通女孩。我怎么配,怎么可能,
站到比他高那么多的位置上?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平静地继续我的发言。
“我母亲一生致力于医疗事业,她的遗愿,就是让科技为生命服务,
而不是成为某些人草菅人命的工具。”我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沈修然。“任何以捐赠为名,
行威胁之实,将病人的生命视作玩物的行为,都是对生命的亵渎。”“远星医疗法务部,
将对此类事件,追究到底。”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沈修然的脸上。
他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铁青。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探究。
那段疯传的视频,加上我今天的发言,足以让所有人拼凑出事情的真相。
“你……”沈修然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周窈窈的反应比他快,她立刻又挤出几滴眼泪,
开始她的表演。“乔晚姐姐,
你怎么能这么说修然哥哥……他不是故意的……捐赠发电机也是一片好心啊……”“是吗?
”我冷笑一声,“那可真是谢谢他的好心了。”葬礼结束后,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径直离开了灵堂。张律师在门口等我。“小姐,都安排好了。关于沈氏集团的调查已经启动,
他们的几个主要供应商,都和远星有深度合作。”“很好。”我点点头,“我要让他们知道,
什么是真正的绝望。”坐上车,我才感觉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疲惫袭来。我靠在座椅上,
闭上了眼睛。这三天,我没有合过一次眼,没有流过一滴泪。不是不痛,是痛到麻木。
恨意支撑着我,让我不能倒下。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乔队长,
我是那天拍视频的路人。视频原件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另外,我还有一份录音,
是沈修然挂断你电话后,打给那个‘张叔’的完整通话。我觉得,你可能会需要。
我立刻打开邮箱。视频比网上流传的更清晰,更完整。而那段录音,更是让我遍体生寒。
电话接通后,沈修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笑意。“张叔,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谄媚的中年男声:“沈少,您放心,都按您吩咐的办了。市立医院那边,
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备用电源线路出了点‘小故障’,大概……十分钟就能修好。
”“十分钟?”沈修然的声音沉了下去,“太长了。”“那……五分钟?”“三分钟。
”沈修然的声音冷得掉渣,“我只是要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谁说了算。别真的闹出人命,
不好收场。”“明白明白!三分钟!保证三分钟就恢复供电!绝对出不了事!”三分钟。
在他沈修然的算计里,我妈的命,只值三分钟。他以为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教训”。
他以为他能掌控一切,让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他不知道,我妈当时的情况,
哪怕是断电一秒钟,都是致命的。我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沈修然,
你不是想教训我吗?你不是想让我知道谁说了算吗?好。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正准备给张律师打电话,让他把这份录音作为新的证据提交。突然,车子一个急刹。
我抬头,看到沈修然的车拦在了我们前面。他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到我的车窗前,
用力地敲打着玻璃。“乔晚!你给我下来!我有话问你!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被欺骗和背叛的愤怒,眼睛猩红。司机回头看我,询问我的意思。
我摇下车窗。“有屁快放。”“远星医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搭上那条线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直在骗我?!”他咆哮着,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风度。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可笑。“骗你?沈修然,你配吗?”“你!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就在这时,周窈窈也从车上跑了下来,
她跑到沈修然身边,柔弱地拉住他,然后转向我,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胜利者般的怜悯。
“乔晚姐姐,你别这样跟修然哥哥说话……他也是被你骗了才会这么生气。
你突然变得这么厉害,我们都替你高兴,但是……你也不能忘了,
是谁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你的呀。”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轻,却更恶毒。
“你妈妈的医药费,之前可都是修然哥哥在付呢。你现在有钱了,是不是该先把账还了?
”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听着她颠倒黑白的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那笔钱,是我妈留给我应急的,沈修然非要替我付,说是未婚夫的责任。现在,
这倒成了他们拿来羞辱我的筹码。沈修然似乎也觉得周窈窈这个主意不错,
脸上的怒气消散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窈窈说得对。乔晚,
做人不能忘本。那些钱,你看是现在转给我,还是我让律师给你发账单?”他的眼神,
仿佛在看一个忘恩负义的跳梁小丑。在他看来,就算我成了远星的董事长又怎么样?
在我人生的关键时刻,是我沈修然,拉了你一把。你乔晚,永远欠我的。我看着他,
忽然笑了。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张律师吗?帮我查一下,
沈氏集团最大的债权方,是哪家银行?”5张律师的效率高得惊人。不出十分钟,
一份详细的报告就发到了我的邮箱。沈氏集团,看似风光,实则早已外强中干。
为了扩张业务,他们向多家银行申请了巨额贷款,其中最大的一笔,来自瑞丰银行,
高达三百亿,下个月就要到期。巧的是,瑞丰银行最大的股东,是远星医疗。
我将报告转发给张律师,附上了一句话。通知瑞丰银行,这笔贷款,到期后,不再续签。
另外,立即启动对沈氏集团资产的风险评估,一旦发现任何问题,立刻向法院申请资产保全。
做完这一切,我抬起头,重新看向车窗外那对男女。沈修然还在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似乎在等待我的屈服。周窈窈则挽着他的手臂,小鸟依人,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
我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钱,我会还你的。”“不过不是现在。
”“等沈氏集团破产清算的时候,我会让律师,把这笔钱,算到你的个人债务里。”“哦,
对了,利息我也会一分不少地给你算上。”沈修然的脸色瞬间变了。“乔晚,你什么意思?
你咒我破产?”“不是诅咒。”我纠正他,“是通知。”说完,我不再看他,
对司机说:“开车。”车子重新启动,绕过他们的车,绝尘而去。后视镜里,
沈修然和周窈窈的身影越来越小,他们脸上的错愕和愤怒,清晰可见。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