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导语我能感受到A对我的喜欢是我没有办法回应的那种感情因为我们是同一个性别。
2 正文如果只是做朋友，我会和他称兄道弟。他会成为我最喜欢产生肢体接触，
开过火玩笑的那一个兄弟。我一定会经常对他上下其手，对他又啃又抱。
我会给他起许多恶心巴拉的亲昵称号，激得他起鸡皮疙瘩。我一定会对他提许多要求，
不答应就学着那些喜欢我的女生样子撒娇恶心他。
直到听到他臭骂一句“是不是有病”就会浑身舒爽的程度。只可惜我对同性并没有性趣。
即使他脾性再合我胃口，也只能挥手拜拜。不过他总是像条哈巴狗一样围着我转。
生活中如影随行。对我鞍前马后，有求必应，简直比老妈子还要关心我。刚开始还觉得烦躁。
但我并不讨厌他的行为，只是冷眼对他献上的殷勤。
我懒得深究是不舍得有个便宜好用的保姆还是不舍得被一个人注视爱慕得难舍难分。
慢慢地他渗入了我的生活。或许是人性本贱，
我身边换了好几任女伴他都只是远远看着又默默离开。有一次我看到了他眼中的落寞。
当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我其实并不想让他难过。只能暗自期盼他早日死心，
不要继续围在我身边。每当我以为他这次总要离开了吧，
他却又会在分手的空窗期默默地回到我身边，熟稔地照顾着我。
认识他之后和女生的第四次分手，是我最困惑的一次。
我目前最想携手走进婚姻殿堂的温柔女人主动提出的分手，
理由居然是从没有在我身上感受到浓烈的爱意？！真是可笑！
我总是在她晚上下班第一时间就订好餐去她公司楼下接她，节假日，重要日子也惊喜不断，
平时加班还不忘给她发消息报备，这样都不算有爱意？我真是完全搞不懂这个女人。
分手那天我在家里喝着闷酒，听到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A冷着脸看我，
手里还拎着外面买的下酒菜。招手让他过来陪我喝。把东西放下后，他坐在我身边，
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灌酒。一瓶又一瓶的啤酒下肚，不知道喝到第几罐的时候，“行了”，
他喝止住我，忍无可忍般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酒。我呆愣愣地，扭头看他就着我喝过的地方，
干掉了剩下那些。向后仰，我倒在沙发上。天花板的吊灯晃得我眼睛火辣辣地，
我没忍住抬手挡了一下。“哭了？”话音刚落，我的手就被一把薅了下来。
我扭头避开了落下的灯光，不耐烦地盯着他，翻身慢慢站了起来，
一脚踢向他的膝弯“找抽是不是？”他闪过了我的飞踢，接住了晃晃悠悠的我。
我一把推开他，一阵眩晕袭来，抓着他又仰倒回沙发上。或许是酒意上头，
我开始叨叨每一段恋爱中的点点滴滴，A不知何时坐回了我身边，沉默地听着我的倾诉。
我反反复复地说着我的爱意怎么不够浓了，为什么只要谈到结婚每个女人就开始犹豫了，
分手了，然后就困得倒在沙发上。迷迷糊糊间，A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或许对于那个女生来说，爱不是面面俱到，而是相处时的细节。”“你这个人，
经常没什么边界，对别人的好意来者不拒，又总是伴侣的热情和情感上的需求习惯性地忽视，
无法给伴侣带来足够的安全感，你口中的爱意十足，不过是在自我感动。
”“绝大部分可以相处的时光你只是在花钱满足伴侣物质上的需求，缺少深入的交流，
就像拿钱打发别人。”“你能说出这次女友的深层次性格是怎么样的吗？
”“你的皮囊和幽默风趣经常能收获来自女人的爱慕，
所以其实你不怎么会顾及对方的心情吧。
”“但可惜的是你喜欢的女人又刚好是更看重精神上的契合度的类型，
你平时温柔和体贴更多是社交面具。”“你每一次奔着结婚去谈的恋爱，目的性太强。
”“婚姻不是独角戏，想要长久发展下去双方性格上需要磨合，而你又恰好不想改变，
我想这些跟你谈过的女人不可能忽略你性格上的缺陷，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跟你相伴一生。
”A慢慢蹲了下来，又说了一句什么，他的嘴皮子一张一合，像只可笑的青蛙，
我累到不想听他瞎扯，彻底沉入梦乡。再睁开眼，入目是卧室洁白的天花板。掀开被子，
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揉了揉还在发晕的脑袋，我趿拉着拖鞋走进客厅。
厨房里传来阵阵饭香，肚子忽的就生出了一股空荡。墙上的指针停在12点。
我倚在厨房门边，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切菜，翻盖。他可真像个田螺姑娘，如果他是个女人，
我一定会使尽浑身解数追到她，把她娶回来做我的妻子。
可他脖子上的喉结却无时不刻都在提醒着我，他是一个男人，生理结构和我一样的男人。
A似有所感，头也不抬地指了指右手边的瓦煲，“那里有醒酒汤。”害怕从他身后过，
会让他失误切伤手指。我拦住他切菜的动作，顺便把他脸上的菜叶子摘下来。A怔愣一瞬，
狭长的眼睛在氤氲中明亮又锋利，随后很快又收回视线，而我从他身后的缝隙穿过。
把汤倒出来，正准备喝，发懵的脑子突然想起还没刷牙。
这时A的声音传了过来“刷牙了吗你，恶心死了，先刷了再喝。
”他明显的嫌弃让我一下子就生了恶作剧的心思。我凑到他身边，他用表情询问我要干嘛，
我凑近朝他哈了一口气，他皱眉，一把推开我，让我滚去刷牙。我哈哈大笑，
转身去洗手间洗漱。镜子中的我拿着牙刷在口腔里上下扫动。眼神在随意乱飘，
从漱口杯里A的牙刷，扫到浴室里挂着A的面巾，我出神地吐掉牙膏沫，
他是什么时候把他的东西挪过来的来着？卧室里挂着的衣服，桌子上的烟灰缸，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完全渗入我的生活。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
我越来越习惯他在的日子了，事态在往一个令我无措的方向发展着。我快速地漱着口，
往脸上泼一捧水。抬头看着镜中。水珠顺着我的下巴慢慢滑落，直到最后一滴水珠滴干，
我也下定了某种决心。A过来招呼我吃饭，坐在饭桌前，我们各自顾着碗里饭。
沉默在饭桌上盘旋。为了活跃气氛，我夹起面前的肉，夸赞道：“这肉挺嫩的，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A看着我，筷子无意识地停在碗口。“看着我干嘛，快吃，
做饭那么累，犒劳一下自己啊。”我把菜往A那边推，A的嘴角好像弯了一下。
我也忍不住嘴角上扬，二人如同镜像。但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突然就变得有点没胃口了，
只能匆匆扒完碗中的饭。我出神地看着A，直到A吃完，我的眼神都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我起身收拾碗筷，A靠在椅子上，拿着手机敲着字。正洗着碗，A的声音传来，
夹杂着哗哗的水声，“你刚刚在想什么？”我手上不停，眉心有些压抑，
“我在想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A闻言走到我身边，“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我手上不停地收拾着厨房，没有回答，水还在不停地流，
我却在一片嘈杂中捕捉到了A的叹息，“我们之间的关系向来由你界定。
”抬手把水龙头关掉，整个空间突然就静了下来，我没有看他，“既然如此，
我们就退回到普通的朋友的界限吧。”A毫不犹豫就拒绝了我，
“我没有办法和一个发生过关系并且还喜欢着的人当个普通朋友。”扭头正对上A的眼睛，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碰，他的目光灼灼。我盯着他，分毫不让“不是说由我界定吗，
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A没有接着我的话说下去，上前把我搂入怀中，
我没有推开他，直至脱离他的怀抱。“我们以后不要经常见面了。
”这是A今天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来的事就像摁了加速键，我早已记不清细节。
随着“嘭—”的关门声响起，A的物件也彻底从我家消失了个干净。
从那以后许多个下班的夜晚，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宽敞了很多的房子，心底没有平静，
反而更加地焦躁，我搞不懂自己纠结着什么，明明事情的发现已经遂了我的愿，
心底却还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叫嚣，像只烦人的野狗。或许是我们住在一起太久了，
现在A突然从生活中抽离了还不太习惯，我想时间总能让人尽快适应。
日子有条不紊地进行着，A离开我的房子已经足足半年有余，
我们在社交软件上也不怎么联系，对话不过零星几条，都是些吃饭了没有，
在加班之类没话找话的内容。最近一条消息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我常常感觉到和A的关系正在疏远，这样很好。抓着一瓶啤酒坐在窗边，
我俯瞰着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楼下有个中学生像是在等人，左顾右盼地，
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另一个男生，男生从背后冲出来，把他吓了一大跳，
两人嬉笑打闹着跑远。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灌下一口酒，想起了第一次见到A的情形。
那时盛夏已至，燥热的气浪伴随着吱吱的蝉鸣，暑假被逼迫去参加补习的我已经非常心烦了，
听到那些蝉的吱哇乱叫更是烦躁得没边。所以被两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堵在路口要钱的时候，
我直接就火大到动手揍了他们，片刻过后我被摁在地上搜刮着口袋。
那时的A真是个老师口中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优秀模范生，明明只是路过，
本可以无视我们，却直接喊来了两个开车巡逻的民警，吓得那俩人兔子钻洞似地逃走，
倒让我免了更多皮肉之苦。没抓到那两个混混，民警只是简单问了几句就让我和A走了。
A见我身上挂彩，从包里翻出了双氧水和云南白药递到面前。我顺着他抓药的手往上，
阳光笼罩在A的身上，乌黑的头发，白到反光的皮肤，以及那双锋利的眼，
夏日的烈阳照耀得他熠熠生辉。真是奇怪，
我对年少时许多人和事的记忆早已蒙上一层糊化的滤镜，
却能清晰地回忆起与A第一次相遇的细节。或许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心生好感，
哪怕知道了他对我的心思，我也没觉得有多膈应，只是本能地想和他拉开距离。
本来以为见义勇为事件之后和A不会再有更多的交集，没想到开学后，缘分让我们又再相遇。
他和我是一层楼的同级生，在下课出来透气的时候，我总是能撞见他，招呼打多了，
俩人也慢慢熟络起来。年少的A在我们这一层楼也算是小有名气，原因无他，
就那张脸和气质，他的名字没少被班级女生有意无意地提起，
走廊碰面时我还经常叫“男神”来揶揄他。高中时期，我把朋友归为几类，
约上吃饭的叫饭友，约上厕所的叫厕友，像我和A这种一碰面就闲聊两句，
除此之外没什么交集的应该叫聊友。我偶尔想过要和A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只是高中的节奏实在紧张，加之我当时的成绩差到没眼看，
几乎所有清醒着的时间都拿来对付学习这头猛兽，
于是乎我们之间的关系在高中毕业前夕还是止步于聊友。我时常在想如果高考完那个暑假，
我没有去A家楼下超市打工，未来我们是否就不会产生更多的交集，
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副模样。不知父母哪里听来的打暑假工能锻炼我的心性这种破说辞，
我正在超市里哼哧哼哧地搬着货，却意外地遇上了A。看到A我就像看到了一个行走的业绩，
立刻上前搞起了促销。A显然没有想到会遇上我，眼睛震颤了一瞬，然后以“家里有，不买，
别烦”三连拒绝了我。我立马上手抓住他，死皮赖脸地嚷嚷“是不是兄弟了。”他皱了皱眉，
一副不怎么开朗的模样。手上粗粝的触感告诉我，他不爽并不仅仅是因为我道德绑架，
还因为他受伤了。我很快地就松开了他的手，这时我才完全注意到绷带缠了他半截小臂。
我搂过他的肩，指着他的小臂“兄弟，你的手怎么回事？”“前天打游戏太激动没坐稳，
摔了。”A的语气一如既往。我当时没多想，只是调侃他对电子游戏爱得深沉，
将来怕不是要做个游戏高手。A也只是摆摆手，给了我一个无语的眼神。
快要结束打工的前几天，我在社交软件上与熟人闲聊，他同我八卦起A的近况，
我才知道A的家庭发生了变故。我根据熟人给的日期搜到了A的父亲跳楼的报道，
虽然采访打了厚厚的码，但我还是认出了A，他手上的白色的绷带在画面中十分醒目。
熟人告诉我，A的父亲是还不上赌债才跳楼自杀的。平常和A玩得很好的人都开始躲着他了，
让我也离他远点，别惹上一身骚。我没有特别在意熟人的忠告，直接就发信息问了A，
他父亲的事是不是真的。A认证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却又说他们家的资产变卖后一定能还完他爸的赌债。
如果不是后面我在超市那边看到高利贷上他们家泼红漆，我一定会信以为真。
那群凶神恶煞的高利贷提盗气势汹汹地从超市门前经过。A家被泼油漆的动静太大，
吓得邻居立刻报了警。警察鸣笛声引来群众，围了一圈又一圈。当晚我就发消息问了A，
“兄弟，你咋样啦，不是说能把赌债还光吗？”A回了一句“资产还没变现，
暂时周转不过来。”我暗自在心里想，还不上就还不上，不要撒谎了。
“我今天看到催债的人上你家泼红漆了，这样都算没事吗。”年少的我毫无边界，
甚至于无礼，为了自己想要了解或做到的事，总是不由分说就莽撞地进犯他人的领域，
哪里懂得有些人面对困难时就会默默地扛，不愿在他人面前轻易暴露自己的窘境。
A没有再回我信息。看到他已读不回我也不甚在意。
后来我们整整一个假期都没有再发过消息了。我才后知后觉到自己似乎越界了。
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再度和他开口畅聊。后续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大学入学后，
A终于回了一条消息，“能借我一些钱吗，过三个月再还给你。
”那时正值网络新媒体的红利期，身边不少同学通过搞自媒体赚了第一桶金，我也不例外。
我估摸着自己大学要用到的生活费，
从假期搞新媒体和打工赚的小金库里抽了一半的钱借给他。很多年以后，
A问起我当初为什么愿意借钱给他，当时我借给他的数目对于一个刚上大学的普通学生来说，
是一笔巨款，况且我和他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还算聊得来普通同学。
我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殷实的家庭给予的底气，或许是想还了他见义勇为的人情，
又或许对A人品的信赖，亦或许只是对自己判断的盲目自信。我回答A，“借了就借了，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三个月后A如约还钱，不过借钱事件过后，我和A还是少有联系。
偶尔在周日的下午才会收到他发的消息。大二某一天，A发信息给我，
我才知道他换城市复读了一年，而他重新考上的学校和我的学校也同在G市大学城内。
大学和高中时期完全不同，大家失去了高考这个目标，
不再有那种类似于战友那样深厚的情谊。人与人之间变得更有边界，一个又一个小圈子下来，
我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反而更加珍惜旧时的好友，比较玩得来的好友里，
只有A和我的大学在同一座城市。种种原因下，
我想要和A的关系更为友好的意愿变得更加强烈。偶尔没课时，
我会约上A去商圈和景区一起逛逛，他也很爽快，几乎每次都会赴约，这么一来二去的，
我们的关系也不再止步于聊友，可那时的我还是隐隐察觉到我们依旧存在着一层厚厚的屏障。
大二下，我和宿舍同学的矛盾彻底爆发，不可调和，一气之下我搬到了校外。
同年A不能适应宿舍的环境，提出要与我合租，二人一拍即合。
A在课余时间常常要去参加各种有奖金大赛，休息时，他就一直窝在卧室里抱着电脑，
不吵不闹，也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屏幕。
大部分在出租屋的时间他就像是长在电脑前的人型植物，整个身体在电脑前坐得板正，
只有手指像抖动的叶子，打得键盘噼啪作响。某天晚上，他难得地约我出去吃饭，
看着碗里的菜，A深深叹了一口气，“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我追问他，
他也只是和我说是比赛的事。他总是把自己的事情和情绪埋在心底，从不轻易向我透露，
聊天也只是就事论事，不说什么交心的话。情感是相互的，
我们从未想过向对方展露过自己核心的生活圈，没有参与感，
友谊也只能停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有时候我也想问问他我们的关系如何。
但我不会问A这些肉麻的问题，我只会用肢体的触碰，
和霸道无边界的言语强势地宣告老子要和你搞好关系，因为我难以启齿，羞于表露。
关系发生质的变化，或许是在青藏那次旅行。可可西里的山绵延起伏，
我们在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公路上快速骑行。壮丽的自然风光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
打开平常封闭的内心。A不再板着个脸，散发着那种忧郁不得开心的气质，
开始发自内心地大笑聊天。他的脸上扬起富有传染力的笑容，
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他迎风呼喊，“我终于把债还清了！”“什么？
”风刮起我的头发，声音在空中飘摇。他聊起原委，原来每个闷在出租屋的时光，
他一直都在搞各种兼职，几乎什么赚就揽什么活。其中最赚的，还是炒股。
A的父亲当时用全家人的信息借贷。他死后，高利贷还是抓着A和他的母亲不放，
A的父亲死后，保险公司赔了一大笔钱。还了大头，可A的母亲变卖了所有的财产，
还是欠着好些高利贷的钱。公安没有办法抓完那些高利贷，他们就像鬼一样纠缠不休，
A家日日不得安宁。他们找了许多亲戚熟人借钱，却都因为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而拒绝借出。
为了躲债，A和母亲搬离了A市。A也无法去考上的大学读书。可借贷的人还是追到了他们，
A的母亲顶不住压力放煤气自杀。而A则又拿到了一大笔保险赔偿。
拿着母亲用命换来的赔偿，A还完了高利贷。活着的人总是继续坚强才能过下去，
A独自一人背负着剩下的债务在G市重新开始。当时A也是口袋空空，可工人的钱还没还完。
工人们催得太紧，A想借钱，由于父亲欠债，他的信誉太低，不管是熟人还是银行都借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