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欢胃癌晚期，需要安定的环境。于是，老公把她接进家里，而我被锁进狗窝。

他说只是暂时，等她病好就会搬走。可她的化疗反应只在老公面前发作，

她半夜能偷偷起来吃烤肉，她的病历上写的是慢性胃炎。那天凌晨，我发高烧到40度，

虚弱地敲着玻璃门求救。老公冷冷地说：别装了，你就是嫉妒薇薇。她都快死了，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倒在冰冷的阳台上，暴雨浇透我的身体。

他们在温暖的卧室里相拥而眠，没人知道，肺炎引发的呼吸衰竭，是等不了天亮的。

1我蜷缩在阳台角落，浑身滚烫。每一次呼吸都像用刀片割肺。

雨水从破损的遮雨棚缝隙渗进来，一滴一滴砸在脸上，冰冷刺骨。老公……

我用尽全力敲打玻璃门，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我真的不行了……客厅漆黑一片。

只有主卧透出暖黄色的灯光。我知道他们都醒着。林薇娇滴滴的声音穿透玻璃：哥哥，

外面好吵，我头疼……别理她。陈东的声音冷得像冰，她就是见不得你好，

故意装病博同情。我的手无力地从玻璃上滑落。指尖留下几道水痕。

胸腔里像有一团火在烧。每一次呼吸都更加困难。肺炎。我知道是肺炎。

三天前我就开始咳嗽，陈东说我是装的，不许吃药。药味会让薇薇恶心。

他把感冒药全扔进垃圾桶，你一个健康人，扛两天就好了。可我没有扛过去。

高烧从昨天傍晚开始。39度8。我想去医院，

但陈东把我的身份证和医保卡都锁进了保险柜。薇薇的治疗费用很贵。他说，

家里的钱都要省着用。现在，体温计显示40度2。我开始出现幻觉。恍惚间，

我看见十年前的自己。白色婚纱，满心欢喜。那时的他说：小雨，

我会一辈子把你捧在手心里。现在，我像条狗躺在阳台上等死。雨越下越大。

遮雨棚终于承受不住，哗啦一声裂开大口子。冰冷的雨水倾泻而下。瞬间将我淋透。

我想爬到干燥的地方。但浑身无力。只能任由雨水冲刷。朦胧中，

我听见主卧传来林薇的笑声。哥哥，你真好，我好幸福……

还有陈东温柔的回应：傻瓜，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一辈子。多么讽刺。我闭上眼睛。

呼吸越来越困难。肺里像灌满了水。每一次吸气都发出可怕的啸鸣声。这是呼吸衰竭的征兆。

我在医学网站上看到过。我需要立即就医。需要吸氧。需要抗生素。但我什么都得不到。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意识开始涣散。我拿起手机，想拨打120。

手机早就因为雨水进水黑屏了。我无声地笑了。眼泪混着雨水流下。陈东啊陈东，你可真狠。

凌晨四点十三分。我停止了呼吸。2我的灵魂飘了起来。

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阳台角落，被雨水浸透，脸色青白，嘴角还有血迹。

多么凄惨的死相。原来人死后真的有灵魂。我飘在空中，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

第一次这么轻松。三个月前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那个改变一切的下午。

我提着从超市买来的新鲜蔬菜推开家门。客厅里坐着一个陌生女人。很瘦，瘦得像把骨头。

脸色苍白，楚楚可怜。小雨。陈东站起来，表情不自然，这是林薇，我的……朋友。

朋友？我看着她放在陈东腿上的手。看着茶几上两个紧挨着的水杯。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你好。我礼貌地打招呼。林薇虚弱地笑：嫂子好，打扰了。嫂子？

陈东清了清嗓子：薇薇她……她得了胃癌，晚期。医生说只有三个月时间了。我愣住了。

她在这个城市没有亲人。陈东避开我的目光，我想……我们能不能收留她一段时间？

我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心里有一千个疑问。但面对癌症晚期的病人，还能说什么？

好吧。我说，客房空着，她可以住那里。不。陈东突然说，客房太小，

空气不好。薇薇需要好的环境……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主卧宽敞，

采光好。他理直气壮，对病人康复有利。那我住哪？

陈东沉默了一会儿：阳台改造一下，也能住人。阳台？你疯了？我提高声音，

让我住阳台？那和狗窝有什么区别？林薇突然捂着胸口，痛苦地***：好疼……哥哥，

我好疼……陈东立刻扑过去：薇薇！薇薇你怎么了？可能是我太激动了。

林薇虚弱地说，嫂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看看你！陈东怒视着我，

薇薇都这样了，你还在乎一个房间？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

突然什么都明白了。这不是什么朋友。这是小三。而我这个正牌妻子，要给小三让位。

我不同意。我冷冷地说。陈东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江小雨，你还有没有同情心？

人家都快死了！那是医院该管的事。医院一天要几千块！他吼道，

我们哪来那么多钱？我冷笑：没钱治病，有钱养小三？啪！陈东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这是他第一次动手。你嘴巴放干净点！他指着我的鼻子，薇薇是清白的！我捂着脸。

耳朵嗡嗡作响。十年了。这个男人第一次为了别的女人打我。清白？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清白的朋友会叫你哥哥？会把手放你腿上？够了！

陈东粗暴地打断，你搬不搬？不搬我们离婚！离婚。这两个字像刀扎进心里。

十年的感情，就值这两个字？我看着他陌生的眼神。知道他是认真的。为了这个女人，

他什么都做得出来。3那天晚上，我被赶到了阳台。陈东搭了个简易床铺。

挂了块塑料布当帘子。委屈你一下。他敷衍地说，等薇薇走了，你就回来。

薇薇走了。是死了，还是痊愈了？我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听着主卧传来的说话声。

心如刀割。我的家，我的丈夫，我的床。全都被那个女人占据了。而我，像条狗，

被赶到阳台。日子比想象的更难熬。白天还好，有阳光时甚至有点暖和。但一到晚上，

寒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冻得我瑟瑟发抖。遮雨棚用最便宜的材料搭的。风一吹就哗啦作响。

雨一下就到处漏水。我找陈东理论：至少把阳台封起来，不然我会生病的。

他不耐烦地摆手：哪有钱搞装修？薇薇的药费一个月就要两万多。两万多？我心里冷笑。

什么药这么贵？但我不能表现出怀疑。每次我稍有质疑，林薇就会发病。

她的发病很有规律——每当我想进屋拿东西，她就胃疼。每当我想用厨房做饭，她就恶心。

每当我想洗个热水澡，她就虚弱得需要陈东寸步不离。渐渐地，我失去了进入自己家的权利。

只能趁他们出门时，偷偷溜进去拿换洗衣服。但很快，这个机会也没了。陈东换了门锁。

只给了林薇钥匙。薇薇身体不好，需要随时休息。他说，你进进出出会打扰她。

我站在自己家门外。看着那把崭新的锁。觉得荒谬极了。这是我的房子啊！

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这套房子是我爸妈给我的嫁妆。现在我却进不去了。更荒谬的是，

林薇开始在家里大肆改造。她说医生建议保持心情愉快。所以要把家里布置成她喜欢的样子。

我的婚纱照被取下来了。换成了她的艺术照。我养的花被扔掉了。她说花粉让她过敏。

我的化妆品被清理了。她说香味让她恶心。一点一点地，属于我的痕迹被彻底抹去。

而陈东呢？他像个忠实的奴仆满足她的一切要求。薇薇想吃日料。

——他就开车去几十公里外买。薇薇想看星星。——他就在主卧阳台搭观景台。

薇薇怕冷。——他就把暖气开到最大。可笑的是，一个胃癌晚期的病人，胃口好得惊人。

有一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透过玻璃门看见她在客厅大口吃烤肉。那种油腻腻的五花肉。

她吃得满嘴流油。第二天早上，她又虚弱地躺在床上。说自己一点东西都吃不下。

陈东心疼得不得了。熬了一锅粥，一勺一勺地喂她。我开始怀疑她的病。胃癌晚期能吃烤肉？

能熬夜看电视剧？能每天化妆打扮？我想看看她的病历和检查报告。但每次提出来，

陈东都会发火。你什么意思？他瞪着我，怀疑薇薇装病？我只是关心一下……

不需要你假惺惺地关心！他打断我，薇薇的事不用你管！越是不让看，我越是怀疑。

一定有问题。但我没有证据。也没有机会去查证。因为我连家都进不去。

更别说接触她的东西了。4转机出现在一个雨夜。林薇说胃疼得厉害。

陈东急急忙忙开车送她去医院。走得匆忙，忘记锁阳台的玻璃门。我赶紧溜进屋。

想找点感冒药。我已经咳嗽好几天了。经过主卧时，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药瓶。林薇的药。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来看标签。奥美拉唑肠溶胶囊。我愣住了。这不是治疗胃癌的药。

这是普通的胃药，治疗胃炎和胃溃疡的。我快速用手机查询。

胃癌晚期的化疗药物应该是卡培他滨、奥沙利铂这些。而奥美拉唑？二十块钱一盒的常用药。

心跳加速。我开始在房间里寻找更多线索。衣柜里，找到了一个文件袋。里面有几张化验单。

我仔细看——血常规：正常。肝功能：正常。肿瘤标志物：正常。最关键的是，

诊断结果写的是：慢性浅表性胃炎。慢性胃炎！不是胃癌！我的手开始发抖。

这个女人在撒谎。她根本没有癌症！我继续翻找。又发现了更惊人的东西，一本日记。

翻开第一页，娟秀的字迹写着：计划很成功，陈东完全相信我得了癌症。男人真好骗，

只要装得可怜一点，他们就会心软。他老婆真碍事，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

已经成功住进主卧了，下一步就是让她彻底消失。我感觉浑身发冷。这个恶毒的女人。

不仅骗了陈东。还想要我的命！我用手机拍下所有证据。准备等他们回来就摊牌。

但就在这时，门锁响了。他们回来了。我慌忙把东西放回原位。想要溜回阳台。

但已经来不及了。林薇推门进来。看见我站在主卧里。脸色立刻变了。你在干什么？

她尖叫道，哥哥！哥哥！她闯进我们房间了！陈东冲进来。看见我的瞬间，

眼睛里燃起怒火。江小雨！他咆哮道，你在搞什么？我……我想解释。

想把真相告诉他。但林薇突然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好疼……哥哥……我好疼……

陈东立刻把她抱起来：薇薇！薇薇你怎么了？可能是刚才在医院太累了……

她虚弱地说。然后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阴冷得让我打了个寒颤。滚出去！

陈东冲我吼道，你差点害死薇薇！我被粗暴地推出房间。

陈东随手抓起我的手机扔出窗外。不许你再踏进这个房间半步！手机在空中划过弧线。

啪的一声摔在楼下。屏幕碎裂。我的证据，全没了。那一刻，我知道。我输了。

不是输给林薇。是输给陈东的愚蠢和盲目。他已经被那个女人彻底控制。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而我，只能继续在阳台上苟延残喘。雨越下越大。咳嗽越来越严重。

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但至少，我知道了真相。林薇没有癌症。她是个彻彻底底的骗子。

可那又怎样呢？陈东相信她，这就够了。在这场荒唐的闹剧里，我才是多余的那个。

5手机摔碎后，我彻底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途径。陈东像防贼一样防着我。

阳台的玻璃门被加了一把锁。只有固定时间才会打开让我进去上厕所。

这是为了薇薇的安全。他冷冰冰地说，免得你又偷偷进去打扰她。我想去买新手机。

但钱包和银行卡都在屋里。我根本拿不到。找朋友借？这三个月来，

陈东以各种理由拒绝我的朋友来访。我早就与外界断了联系。就像被囚禁在阳台上的犯人。

而看守我的，是我的丈夫。病情在迅速恶化。咳嗽从干咳变成了咳痰。痰里开始带血丝。

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每次呼吸都很费力。我知道这是肺炎的症状。需要立即治疗。

但我连医院都去不了。一天深夜，我实在撑不住了。敲打着玻璃门。陈东，我真的病了，

让我去医院吧……客厅的灯亮了。但出来的是林薇。她穿着我的真丝睡衣。面色红润。

哪有半点病人的样子？哟，装病装上瘾了？她隔着玻璃冷笑，学我？你……

我气得说不出话。我什么？她得意地笑着，我现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你，

不过是阳台上的一条狗。林薇，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贴近玻璃，

压低声音：我想要你的一切。你的老公，你的房子，你的人生。你不是有胃癌吗？

我讽刺地说。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欢了：你知道了又怎样？你有证据吗？

陈东迟早会发现真相的。发现？她不屑地撇嘴，男人都是蠢货，

给点甜头就能哄得团团转。你老公更蠢，我说什么他信什么。你这个骗子！骂吧，

使劲骂。她悠闲地说，反正没人会信你。在陈东眼里，我是可怜的病人，

而你是恶毒的妒妇。说完，她关掉灯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黑暗中发抖。

陈东端着一碗粥出来。不是给我的。是路过时顺手放在阳台桌上的。薇薇说你生病了。

他冷漠地说，别装了，我不会上当的。陈东，我们十年夫妻……闭嘴！

他打断我，十年夫妻，你就这样对一个将死之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看着他陌生的脸。心彻底凉了。他选择相信一个认识三个月的女人。

也不相信结婚十年的妻子。这就是我的丈夫。陈东。我最后努力了一次，

去查查她的病历，去医院问问，她到底有没有癌症……够了！他暴怒，

你就这么见不得薇薇好？你就这么希望她死？我没有……薇薇说得对，

你就是嫉妒她比你年轻漂亮，嫉妒我对她好！他指着我的鼻子：江小雨，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无力地靠在墙上。是啊。我怎么变成这样了？从一个幸福的妻子。

变成阳台上的可怜虫。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6高烧在夜里突然烧起来。39度。40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