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指尖刚碰到那本泛黄的日记,一阵天旋地转就砸了过来。再睁眼时,
鼻尖是粉笔灰混着旧书本的味道。窗外飘着细雨,斜斜打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
我坐直身体,视线死死盯着斜前方——苏晓冉正低头收拾书包,高马尾随着动作轻轻晃,
发梢还沾着一点没擦干净的粉笔末。这场景……怎么这么眼熟?我下意识摸向口袋,
一本崭新的笔记本硌着手心。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是我十八岁时的笔迹,
开头写着“2004年9月1日,雨”。心脏狂跳起来,
我不是在2024年的储藏室整理旧物吗?怎么会回到高中教室?“林辰!发什么呆呢?
走啊,去食堂抢糖醋排骨!”陈阳的大嗓门在耳边炸开,他勾着我的肩膀,
身上还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白校服。我盯着他圆乎乎的脸,这是十八岁的陈阳,
还没后来为了生计奔波的沧桑。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我挣脱陈阳的手,
疯了似的冲去教室外。公告栏就贴在走廊尽头,
红色的“2004年秋季开学通知”几个大字格外刺眼。我伸手摸了摸栏杆,
冰冷的雨水溅在手上,带着真实的凉意。是真的,我回到了2004年,
回到了和苏晓冉相遇的这一年!攥着口袋里的日记,我深吸一口气,这一次,
我绝不会再让遗憾发生。“你跑什么啊?吓我一跳!”陈阳追上来,一脸疑惑。
我压下翻涌的情绪,扯出个笑:“没什么,突然想起有点事。”目光越过陈阳,
苏晓冉已经走出教学楼,撑着一把浅紫色的伞,慢慢融进雨幕里。我记得,
她每天放学后都会去图书馆待一小时。2 图书馆初遇“你先去食堂,我晚点去找你。
”丢下这句话,我转身往图书馆跑。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
我熟门熟路找到靠窗的角落座位,这是苏晓冉最喜欢的位置,视野好,还能晒到太阳。
刚坐下没两分钟,就看见苏晓冉抱着几本书走进来。我赶紧低下头,假装翻书,
心脏却跳得快要冲出喉咙。可下一秒,一个身影抢先坐到了苏晓冉对面。是赵磊,
我们班的富二代,整天围着苏晓冉转。“晓冉,你也来借书啊?我妈从国外带了点巧克力,
你尝尝?”赵磊拿出一个精致的铁盒,语气带着讨好。苏晓冉皱了皱眉,
礼貌地摆手:“不用了,谢谢,我还要看书。”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明显的疏离,
可赵磊还在喋喋不休,说的都是些豪车、名牌的话题。苏晓冉的头垂得更低,
手指紧紧攥着书页,看得出来,她很尴尬。我捏着笔的手紧了紧,想上前打断,
可脚像灌了铅一样。前世就是因为太冒失,在赵磊面前和苏晓冉走得太近,被苏母知道后,
反而让她对我更反感。这一次,不能急,不能再犯同样的错。就在我纠结的时候,
“哗啦”一声响。苏晓冉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水顺着桌子流下来,
眼看就要洒到她的笔记本上。我没多想,立刻抓起桌上的纸巾冲过去。“快擦擦。
”我把纸巾递给苏晓冉,又顺手把她的笔记本往旁边挪了挪。赵磊愣了一下,
不满地看了我一眼:“你谁啊?凑什么热闹?”我没理他,看向苏晓冉,
尽量让语气自然:“我刚好也在这看书,这个座位我帮同学占的,他临时有事不来了,
你不介意我坐这吧?”苏晓冉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惊讶。她接过纸巾,
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点了点头:“不介意。”赵磊见状,脸色更难看,又想说什么,
可苏晓冉已经低下头,认真擦着桌子上的水迹,明显不想再理他。他撇了撇嘴,
狠狠瞪了我一眼,拿起巧克力盒走了。我坐到苏晓冉对面,心脏还在狂跳。桌上的书摊开着,
可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往她那边瞟。她看书很认真,眉头微蹙,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过了一会儿,她好像察觉到我的目光,
抬眼看了我一下,又迅速低下头,耳朵尖悄悄红了。我嘴角忍不住上扬,攥着口袋里的日记,
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从图书馆出来后,我每天都在想,怎么能再和苏晓冉多些交集。
翻着日记,看到里面写着“9月15日,傍晚有大雨”,我心里立刻有了主意。那天早上,
我特意在书包里塞了两把伞。一整个白天,我都在盼着天黑,盼着下雨。终于等到放学铃响,
窗外果然飘起了雨,可雨势比日记里写的小太多,只是细密的毛毛雨。
苏晓冉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折叠伞,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走。我攥着书包里的伞,
心里犯嘀咕:雨这么小,现在递伞会不会太刻意?“林辰!走了走了!”陈阳突然冲过来,
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宿舍水管爆了,水漫到床底了,得赶紧回去收拾!”他的力气很大,
我被他拽着往前走。眼看苏晓冉的背影越来越远,我猛地挣脱他的手:“你先回去,
我有点事!”没等陈阳反应,我抓起书包里的伞就往苏晓冉方向跑。“苏晓冉!等一下!
”我追上她,把其中一把伞递过去:“天气预报说等下雨会变大,我多带了一把,你拿着。
”苏晓冉愣了一下,刚伸手要接,身后就传来陈阳的喊声:“林辰!你伞拿反了!
”我低头一看,伞柄确实攥反了,伞面皱巴巴地缩着。脸瞬间烧了起来,
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苏晓冉却“噗嗤”笑了出来,接过伞,把它正过来:“谢谢,
明天我还你。”她的笑容像雨后的阳光,一下子驱散了我的尴尬。
3 雨中送伞看着她撑着我递的伞走远,我攥着另一把伞,
心里甜滋滋的——日记里的“雨中互动”,总算有了不一样的开头。第二天午休,
教室里很安静,同学们大多趴在桌上睡觉。我扭头看向苏晓冉,她也趴在桌上,眉头微蹙,
好像没睡安稳。前世,我只是偷偷把外套盖在她身上,没敢让她知道。这一次,
我想做得更自然些。我轻轻脱下外套,攥在手里,慢慢走到她桌边,
刚要开口问“要不要盖件衣服”,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苏晓冉,
跟我来办公室。”是苏母!她穿着剪裁得体的职业装,站在门口,眼神锐利地扫过教室。
苏晓冉猛地惊醒,看到我手里的外套,眼神里满是疑惑。苏母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外套上,
表情瞬间沉了下来,没再多看我一眼,拉着苏晓冉就往外走。经过我身边时,她停下脚步,
语气冰冷:“学生要以学习为主,别总做无关的事。”我僵在原地,
手里的外套重得像块石头。苏母的态度像一盆冷水,
浇得我心里发凉——她果然是我和苏晓冉之间最大的阻碍。下午上课前,
苏晓冉悄悄走到我座位旁,小声说:“我妈妈就是有点严格,你别在意。
”她还从书包里拿出一把伞,递给我:“昨天的伞,我洗干净了。
”伞面上还带着淡淡的肥皂香,我接过来,心里的凉意散了不少:“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看着她回到自己座位,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苏母看到我的诚意。晚上在宿舍,
我忍不住把重生的事告诉了陈阳。“原来你真的重生了!”他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
“那你可得抓紧苏晓冉!放心,助攻的事包在我身上,保证帮你摸清她的心思!
”接下来几天,陈阳真的到处“打探”苏晓冉的消息。直到周五下午,
他火急火燎地找到我:“不好了林辰!苏晓冉在礼品店买钢笔,看样子是要送给男生的!
你可得抓紧,别被人截胡了!”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前世我从没注意过这件事,
难道苏晓冉真的有喜欢的人?我攥着口袋里的日记,手指都在发颤,难道就算重生,
我还是留不住她?周一早上,我实在忍不住,在走廊拦住了苏晓冉。“苏晓冉,我问你个事。
”我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你上周五在礼品店买钢笔,是送人的吗?”苏晓冉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你怎么知道?是给我同桌的,她生日快到了,
她一直想要一支钢笔。”原来是这样!我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我就是碰巧看到了。”这时陈阳从旁边走过来,听到我们的对话,
脸瞬间红了,挠着头道歉:“对不起啊林辰,是我没问清楚就乱传话。”苏晓冉看着我们俩,
笑得更开心了。我瞪了陈阳一眼,心里却有点庆幸——这场误会,
反而让我和苏晓冉的距离更近了些,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11月。班主任在班里宣布,
半年后有全国数学竞赛,获奖的话高考能加分,还能获得名牌大学的自主招生资格。
我立刻来了精神——这是让苏母认可我的好机会!我翻出日记,
里面记着前世竞赛的考点和题型,只要好好准备,拿一等奖应该没问题。我第一时间报了名,
目标很明确:必须拿第一。可报名后我才发现,竞赛辅导资料特别稀缺,
学校只给重点班的学生发。我在普通班,根本领不到资料。没办法,
我只能找重点班的同学借资料,每天放学后在复印店熬夜复印。有天晚上,
我在复印店碰到了苏晓冉。她手里拿着一摞厚厚的辅导书,封面全是英文。
“你也来复印资料?”她走过来,看到我手里的复印纸,皱了皱眉,“这些资料不全,
很多重点都没有。”我捏着手里的复印纸,心里有点自卑:“我领不到学校的资料,
只能这样凑活。”“那我的资料借你看。”苏晓冉把她的辅导书递过来,
“这些是我爸爸从国外帮我买的,还有很多题型解析,我们可以一起备考,
有不懂的还能互相讨论。”我犹豫着接过书,书页很新,还带着淡淡的墨香。
“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不会啊,一起备考还能互相督促。”苏晓冉笑着说。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每天放学后都在图书馆一起复习。苏晓冉很聪明,
很多难题她看一眼就能找到思路。有一次,我卡在一道几何题上,半天没做出来,
看着苏晓冉轻松写出解题步骤,心里又开始犯嘀咕:我们的差距这么大,我真的能追上她吗?
苏晓冉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她放下笔,看着我说:“林辰,你很厉害的,
很多题型你一点就通,比我进步快多了。”她的鼓励像一剂强心针,
我攥紧了笔——不能再自卑,我要努力赶上她的脚步。接下来的一个月,
我每天只睡五个小时,除了上课就是刷题。苏晓冉也陪着我,每天帮我整理错题,
给我讲我不懂的知识点。我们的关系在并肩备考中越来越近,图书馆靠窗的那个角落,
好像成了我们专属的小空间。4 竞赛等奖可我没想到,这份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周末的早上,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是苏母的声音,语气冰冷:“林辰,
今天上午十点,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见一面,我有话跟你说。”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十点整,我准时到了咖啡馆。苏母已经到了,她坐在靠窗的位置,
面前放着一杯没动过的咖啡。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她没看我,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叠钱,
放在桌上:“这是五万块,算是给你的补偿。你以后别再和晓冉来往了,你们家境差太多,
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会有结果的。”那叠钱在桌上显得格外刺眼。
我想起前世苏晓冉的沉默,想起她躲在操场角落偷偷哭的样子,心里又痛又怒。
我把钱推回去,声音很坚定:“阿姨,我喜欢晓冉不是一时冲动,
我会靠自己的努力让她幸福。现在的我或许不够好,但我不会放弃。”苏母没想到我会拒绝,
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惊讶,随即又沉了下来:“你会后悔的。”我没再说话,
起身离开了咖啡馆。风吹在脸上,有点冷,
可我心里的决心却更坚定了——我一定要证明给苏母看,我能给苏晓冉幸福。回到学校后,
我没把约谈的事告诉苏晓冉,怕她担心。我把更多的时间投入到竞赛备考中,
刷题刷到手指起了茧,眼睛也熬得通红。陈阳看我这么拼,也主动帮我整理错题,
每天早上帮我占图书馆的位置。很快,竞赛前的模拟考试来了。
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考进前三,想用这个成绩让苏母对我改观,也让苏晓冉放心。
可考试前一天晚上,宿舍里出了点意外。陈阳和上铺的同学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
还差点打起来。我劝了半宿,直到凌晨两点才睡。第二天考试时,我脑子昏昏沉沉的,
注意力根本集中不起来。最后一道大题分值很高,我明明会做,可手却不听使唤,
眼看考试时间快到了,我还没写完。交卷的时候,我心里一片冰凉。成绩出来那天,
我盯着榜单看了很久——第十名。这个成绩离我的目标差太远了。我垂头丧气地回到教室,
刚坐下,就看到苏晓冉走过来,她的眼神里满是担忧:“林辰,没关系的,
一次模拟考试而已,下次加油就好。”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可我心里还是很自责。
后来我才知道,苏母早就知道了我的成绩,她还跟苏晓冉说:“我早说他不靠谱,
连模拟考都考不好,你别再和他一起浪费时间了。”苏晓冉没听,她还是每天陪我复习,
偷偷给我带早餐,早餐袋里偶尔会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我相信你能行”。
看着那些小纸条,我心里暖暖的。我不能再消沉下去,为了苏晓冉,也为了我自己,
我必须重新振作。接下来的日子,我调整了作息,每天更高效地复习。
陈阳也帮我制定了复习计划,每天监督我刷题。我们三个经常在图书馆待到闭馆,灯光下,
纸张翻动的声音,成了那段日子最难忘的旋律。终于到了竞赛那天。走进考场前,
苏晓冉递给我一块巧克力:“加油,我等你好消息。”我接过巧克力,攥在手里,
心里满是力量。考试的时候,我沉着冷静,凭借着重生记忆里的考点和这段时间的努力,
每一道题都答得很顺利。走出考场时,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这次,应该没问题。半个月后,
竞赛成绩公布了。学校的广播里传来教导主任的声音:“恭喜我校高二年级林辰同学,
在全国数学竞赛中获得一等奖!”广播声在校园里回荡,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阳冲过来,抱着我又蹦又跳:“林辰!你太牛了!一等奖!”周围的同学也围过来祝贺我,
我笑着看向苏晓冉,她站在人群外,眼睛亮晶晶的,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那天下午,
我在走廊碰到了苏母。她应该也听到了广播,看到我时,眼神里有惊讶,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一次竞赛说明不了什么,你的家境还是硬伤。”我没反驳,
只是笑了笑——我知道,这只是开始。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赵磊的声音:“哼,
靠运气拿个奖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正要开口,
苏晓冉突然走过来,站在我身边。她笑着对赵磊说:“林辰备考时每天学到凌晨,
刷题刷到手指起茧,这个奖是他应得的。而且,很多难题我都要向他请教呢。”她说着,
还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开给赵磊看:“你看,这些都是他帮我讲题时写的思路,
比老师讲的还清楚。”赵磊看着笔记本,又看了看苏晓冉维护我的样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悻悻地走了。我看向苏母,她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眼神里好像有了一丝松动。晚上,
我翻着日记,在新的一页写下:“今天拿到了竞赛一等奖,苏晓冉为我说话了,
苏母的态度好像也有点变了。接下来,要好好准备高考,一定要和苏晓冉考去同一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