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迷雾深陷林星辰是在一阵颠簸中睁开眼的,
鼻尖萦绕着劣质汽油和潮湿霉菌混合的刺鼻气味。车窗外是连绵不绝的荒山野岭,
没有信号塔,没有指路牌,只有盘旋在半空的乌鸦发出嘶哑的叫声,
像极了她此刻惶惶不安的心跳。三天前,她最好的闺蜜苏柠哭着打电话,
说自己在边境小城做外贸生意时被人骗了货款,还被限制了自由,
让林星辰带着积攒的五万块钱来“救急”。林星辰没多想,收拾行李就踏上了旅程,
可从坐上苏柠安排的黑色越野车开始,一切就脱离了掌控——苏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他们没收了她的手机,
甚至连她试图求救的眼神都被狠狠瞪了回去。“醒了就别乱动。”副驾驶的男人回头,
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到了地方,听话就能活。”林星辰攥紧了衣角,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不是没怀疑过,可苏柠是她从大学就黏在一起的朋友,
一起挤过出租屋,一起分享过暗恋的秘密,怎么会……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强迫自己冷静,
目光扫过车座缝隙里掉落的一张纸片,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毒”字,
又被划掉了一半。越野车最终停在一座隐蔽在山谷里的庄园前,高墙之上缠着带刺的铁丝网,
门口的守卫背着长枪,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林晚星被推搡着走进主楼,
大理石地面冰冷得刺骨,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却盖不住底层传来的化学药剂味道——那是制作毒品的味道,她在新闻里听过无数次。
“这是刚‘招’来的,懂会计,苏小姐说让她管账。
”刀疤男对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汇报,语气里多了几分恭敬。西装男抬眼,
目光在林星辰脸上停留了两秒,随即冷笑:“苏柠倒是会挑人,看着挺干净,
别是警察的探子。带下去,先让她熟悉环境,敢耍花样,直接扔去喂狗。
”林星辰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被带到二楼的一个小房间,窗户被焊死,只有一扇透气的小窗。
放下行李的瞬间,她听到隔壁传来女人的哭声,夹杂着男人的呵斥,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喉咙。她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吃人的深渊,
而唯一的“救命稻草”苏晴,早已把她推向了地狱。
2 意外援手林星辰的“工作”从第二天开始。她被带到地下室的账房,
面前堆着一摞摞账本,数字密密麻麻,却没有一笔是合法的——有的记录着毒品的原料采购,
有的标注着“货运”路线,每一个数字背后,都是无数家庭的破碎。
看管她的是一个叫“虎子”的男人,脾气暴躁,稍有不顺心就会摔东西。这天下午,
林星辰核对账本时,发现一笔五十万的“原料款”去向不明,刚想标注,虎子就凑了过来,
一把夺过账本:“你他妈瞎画什么?这不是你该管的!
”“可是这笔钱没有记录……”林星辰试图解释,话没说完,虎子的拳头就挥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闭眼,却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只听到“砰”的一声,虎子的手腕被人攥住了。
“账错了就得改,动手算什么本事?”林星辰睁开眼,看到一个穿黑色工装的男人站在门口。
他个子很高,肩膀宽阔,脸上沾着些许灰尘,眼神却格外清亮,
只是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虎子看到他,瞬间蔫了,挣扎着抽回手:“琛哥,
我就是……就是提醒她规矩。”被称作“琛哥”的男人没再看虎子,目光落在账本上,
手指点了点那笔五十万的记录:“这笔钱记在‘损耗’里,下次别漏了。”说完,
他转身就走,没有再看林星辰一眼,仿佛刚才的出手只是无意之举。虎子不敢再发作,
骂骂咧咧地走了。林星辰看着琛哥离开的方向,心跳却莫名快了几分。
她在庄园里见过这个男人几次,他总是独来独往,要么在仓库里检查“货物”,
要么在靶场练枪,身边从不跟人,更别说女人——庄园里的守卫私下议论,
说琛哥是“老大”最信任的人,也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曾经有女人试图靠近他,
被他直接打断了胳膊。可刚才,他明明是在帮她。林星辰不是傻子。她注意到,
琛哥刚才点账本时,手指在“损耗”两个字上多停留了一秒,而那一页的边缘,
有一个极其细微的折痕,像是被人刻意做过标记。她翻到前几页,
果然在类似的“异常”款项旁,都有同样的折痕,只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是警告吗?
警告她哪些账目是碰不得的,哪些是可以“利用”的?接下来的几天,
林星辰更加留意琛哥的动态。她发现,琛哥总会在她“工作”的时间出现在账房附近,
有时是去隔壁的仓库拿东西,有时是路过,却总会“不小心”留下些东西——比如一支笔,
笔帽里夹着一张小纸条,写着“晚上十点查岗”;比如一杯水,杯底贴着一张透明胶带,
上面印着“原料库在西院”。每一次帮助都恰到好处,既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又能给她传递关键信息。林星辰渐渐明白,琛哥绝不是毒枭的忠实手下,他的身份,
或许和她一样,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天晚上,林星辰按照纸条上的提示,
避开查岗的守卫,悄悄溜到西院的原料库附近。她记得琛哥昨天“不小心”掉落的仓库钥匙,
还在她的口袋里。她刚想靠近,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的瞬间,
却撞进了一个温暖又坚实的怀抱。是琛哥。“别出声。”他捂住她的嘴,声音压得很低,
“我带你看样东西。”林星辰点点头,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恐惧渐渐消散。
琛哥带着她绕到原料库的后门,撬开一道缝隙,
里面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一排排架子上摆满了密封的塑料桶,
标签上写着“麻黄素”“丙酮”,还有几台正在运作的机器,几个工人戴着口罩,
正在将白色粉末装进包装袋。“这是他们的核心原料库,每天凌晨三点会换班,守卫最松。
”琛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沙哑,“你记好位置,还有,账房里有个暗格,
藏着他们的核心账本,密码是苏柠的生日。”林星辰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苏柠的生日?
”琛哥的眼神暗了暗:“苏柠不是自愿的,她被抓来当人质,老大用她的家人威胁她骗你来。
昨天我去给她送药,她告诉我的。”林星辰的眼眶瞬间红了。原来苏柠没有背叛她,
只是身不由己。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我该怎么做?”“等信号。
”琛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定位器,塞进她的衣领,“我会联系外面的人,
你只需要在约定时间,把核心账本和原料库的位置发出去,然后待在房间里,锁好门。
”林星辰点头,刚想再说什么,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琛哥立刻后退一步,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转身走进黑暗里,只留下一个高大伟岸的背影。林星辰摸了摸衣领里的定位器,
冰凉的金属触感却让她感到了一丝暖意——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她终于找到了一束微光。
3 里应外合接下来的日子,林星辰和琛哥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她按照琛哥的提示,
悄悄在账本里做标记,将重要的信息记在脑海里,有时会故意在虎子面前“算错”账目,
引开他的注意力,给琛哥创造机会。琛哥也会时不时地“提醒”她。有一次,
庄园里的“老大”——一个叫“坤爷”的男人突然查账,林星辰紧张得手心冒汗,
琛哥却“恰好”推着一车原料路过,故意打翻了一个箱子,白色粉末撒了一地,
吸引了坤爷的注意力,她才趁机把有问题的账本藏了起来。“你今天差点露馅。”晚上,
琛哥通过通风管道传来纸条,上面写着,“坤爷最近多疑,可能要提前行动。
三天后晚上八点,会有‘货运’,到时候我会制造混乱,你趁机把核心账本和定位发出去。
”林星辰攥紧纸条,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一旦失败,
不仅是她和琛哥,还有被关押的苏柠,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三天后的晚上,庄园里格外热闹。
坤爷要亲自押送一批“货物”,守卫们都在忙着装车,到处都是脚步声和吆喝声。
林星辰躲在账房里,手心攥着微型发射器——那是阿琛昨天“不小心”落在她抽屉里的,
伪装成了一支口红。八点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爆炸,火光冲天。是琛哥!他按照计划,
在原料库附近引爆了事先准备好的烟雾弹,庄园里瞬间乱作一团,
守卫们纷纷拿着武器冲向爆炸点,喊叫声、枪声混杂在一起。“快,把账本拿出来!
”林星辰听到门外传来苏柠的声音,惊喜地回头,看到苏柠正举着一根铁棍,
对着门锁砸了下去。原来琛哥早就安排好了,在混乱中救走了苏柠。
林星辰立刻打开账房的暗格,里面果然藏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
上面详细记录了坤爷的毒品网络,包括下线的联系方式、货运路线,
甚至还有贿赂官员的证据。她快速将笔记本里的内容拍照,通过发射器发了出去,
又把定位器放在了账本里,重新锁好暗格。“我们快走!”苏柠拉着林星辰,刚想出门,
就看到虎子举着枪冲了过来,“你们两个贱人,想跑?”林星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关键时刻,琛哥及时出现,一把夺过虎子的枪,反手将他按在墙上,
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别动!”虎子挣扎着想要反抗,琛哥却没给他机会,
一记手刀劈在他的脖子上,虎子瞬间昏了过去。“你们从后门走,外面有警察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