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寿宴上。我孕吐难忍,老公却将剥好的第一只虾,亲手喂到了小姑子嘴边。
我当晚就卖了婚房,预约了人流。老公猩红着眼眶堵住我:就为了一只虾,
你就要打掉我们的孩子?苏晚,你没有心吗?对,就为了一只虾。
不被父亲期待的孩子,我不忍心让他降临。1.就为了一只虾,你就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苏欣怡,你没有心吗?顾言川猩红着眼,死死攥着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对,就为了一只虾。我平静地看着他,
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不被父亲期待的孩子,我不忍心让他降临。这只虾,
不过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婆婆的六十大寿,顾家包下了整个酒店顶层,宾客云集。
我怀孕三个月,正是孕吐最严重的时候。闻到宴席上油腻的菜味,胃里就翻江倒海。
我强忍着不适,给婆婆敬酒,脸上挤出得体的笑。顾言川坐在我身边,却像个陌生人。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那位娇滴滴的养妹,顾思思身上。姐姐,你脸色好差,
是不是不舒服?顾思思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声音甜得发腻。我刚想说没事。胃里一阵汹涌,
我捂着嘴,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婆婆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多大的日子,真是晦气。顾言川也皱起了眉,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苏欣怡,注意点场合。我窘迫地站着,喉咙里火烧火燎。
只有顾思思,体贴地递上一杯温水:言川哥哥,你快看看嫂子呀,她怀着孕呢,
肯定很难受。她说着,自己却柔弱地咳了两声,脸色比我还苍白。思思,你怎么了?
顾言川立刻紧张起来,丢下我,转头去扶她。我没事,就是有点过敏
顾思思虚弱地摆摆手,可能是海鲜。桌上的C位,是一盘清蒸澳龙。
服务员刚把剥好的第一只虾仁,用公筷夹到转盘的公碟里。顾言川看都没看我一眼,
夹起那只晶莹剔透的虾仁,径直越过我,亲手喂到了顾思思的嘴边。张嘴,思思,
吃一只没事的,补充蛋白质。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那一刻,满场的宾客,
我腹中的胎儿,都成了笑话。我看着顾思思含住那只虾,对我露出一个挑衅又得意的笑。
胃里的翻江倒海,瞬间平息了。心也跟着死了。我平静地回到家,联系了中介卖房,
预约了本市最好私立医院的人流手术。房子是我婚前的财产,我有权处置。孩子在我肚子里,
我自然也有权决定他的去留。顾言川的怒吼将我从回忆里拉回来。苏欣怡,
你到底在闹什么?思思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我知道她对芒果过敏,对海鲜不过敏。我也知道,她最喜欢吃的,就是虾。
顾言川愣住了。我抽出被他攥得发紫的手腕,将一份文件拍在他胸口。婚房已经卖了,
明天过户。还有,这是人流手术的预约单,后天上午九点。顾言川,我们离婚吧。
2.离婚?苏欣怡你疯了!顾言川一把挥开我拍在他胸口的文件,纸张散落一地。
为了这点小事,你就要离婚?你把婚姻当什么了?我懒得与他争辩。夏虫不可语冰。
他永远不会懂,那只虾,是他亲手递给我的休书。我转身回房,开始收拾行李。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够了。结婚三年,我好像一直活得像个客人。
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婆婆。我划开接听,免提打开,扔在床上。苏欣怡!你想造反吗?
敢卖我的房子,敢动我的金孙!尖利的声音刺破耳膜。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
我把几件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至于孩子,他首先是我的,不是你的孙子。
你、你这个毒妇!我们顾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种丧门星!言川,你听听,
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你再不管管她,她就要上天了!
电话那头传来婆婆气急败坏的哭嚎和顾言川压抑着怒火的安抚。我充耳不闻,
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刚挂断电话,顾思思的微信就进来了。是一段五十多秒的语音,
哭得梨花带雨。嫂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言川哥哥,更不要伤害小宝宝,
他那么无辜,你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只要你别跟哥哥离婚,我马上就从家里搬出去,
我消失。绿茶的千层套路。我嫌吵,直接把她拉黑了。这三年,
类似的话我听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我生日,顾言川订好了餐厅,
结果顾思思一个电话说自己发烧了,他立刻抛下我去照顾她。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她正和朋友在KTV里狂欢。我们结婚纪念日,他答应陪我看电影,
顾思思又说自己被锁在家里害怕,他二话不说就赶了回去。后来我才知道,
那锁是她自己反锁的。桩桩件件,数不胜数。我不是没有挣扎过,可每一次,
顾言川都只会说:思思她从小身体就不好,又胆小,你多让着她一点。是啊,
她身体不好,她胆小,所以我的委屈,我的难过,都活该。我拉着行李箱走出房间。
顾言川堵在门口,眼里的红血丝更重了。苏欣怡,你非要这么绝情吗?是你先绝情的。
我绕过他,打开大门。门外站着一个清隽挺拔的男人,看到我,温和地笑了笑。
都收拾好了?嗯,我点点头,沈聿,麻烦你了。沈聿是我的大学学长,
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接过我的行李箱,目光落在我发紫的手腕上,眼神沉了沉。
顾言川看到沈聿,像是被点燃的炸药,瞬间炸了。沈聿?苏欣怡,
你大半夜把他叫到我们家来,你想干什么?他冲上来想拉我,被沈聿不着痕迹地挡在身前。
顾总,请你放尊重一点。沈聿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欣欣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质问。欣欣?顾言川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指着我,又指着沈聿,你们叫得还真亲热。苏欣怡,你是不是早就跟他有一腿了?
3.顾言川,管好你的嘴。沈聿的脸色冷了下来,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凌厉。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动气。我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必跟疯狗计较。
我跟他有没有一腿,不重要。我看向顾言川,一字一句道,重要的是,你跟顾思思,
不清不楚。顾言川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胡说什么!我跟思思是清白的,
我们只是兄妹!兄妹?我笑了,有哥哥会给妹妹喂虾,
会因为妹妹一个电话就抛下怀孕的妻子吗?有哥哥会在喝醉后,抱着妻子,
叫着妹妹的名字吗?最后一句话,像一颗炸弹,在客厅里轰然炸开。
顾言川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听到了?那是半年前的事了。
他去陪顾思思过生日,喝得酩酊大醉回来。他抱着我,一遍遍地喊:思思,我的思思
身上还带着顾思思最喜欢的那款香水味。我恶心得差点吐出来。从那天起,
我就再也没让他碰过我一下。他大概以为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他震惊又心虚的脸,
我只觉得无比讽刺。顾言川,收起你那套自欺欺人的说辞吧,真恶心。
我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对沈聿说:我们走。沈聿点点头,
护着我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家。坐上沈聿的车,我才彻底放松下来。他没问我要去哪,
直接把我带到了他市中心的一套公寓。这套房子我平时不住,你安心住下。
他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密码是你的生日。我心里一暖:谢谢你,沈聿。
跟我还客气什么。他给我倒了杯热水,你真的决定了?孩子。嗯。
我握着温热的杯子,看着窗外的夜景,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不被期待。
与其让他生下来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受苦,不如就到此为止。沈聿沉默片刻,
点了点头:我尊重你的决定。需要我帮忙吗?我这才想起来,他不仅是我的学长,
还是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安和医院的副院长,主攻妇产科。我预约的人流手术,
恰好就在安和。不用,我自己可以。他没再坚持,只是说:有任何事,
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以为顾言川会就此罢休。没想到,第二天一早,
我就接到了中介的电话。苏小姐,不好意思,您那套房子的交易被冻结了。紧接着,
是医院的电话。苏欣怡女士吗?您预约的无痛人流手术,因为主刀医生临时有急事,
已经帮您取消了。我挂了电话,冷笑一声。顾言川的手段,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
他以为冻结了房产交易,取消了手术,就能困住我?天真。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喂,李律师吗?我要起诉离婚,并且,申请对我先生顾言川的人身安全保护令。
4.手术那天,我还是去了安和医院。顾言川的势力能取消一个医生的预约,
但不能让整个医院都停摆。我重新挂了号,是另一位专家。沈聿不放心,特意请了假陪我。
刚到医院大厅,就看到了严阵以待的顾家人。顾言川站在最前面,一夜未睡,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整个人憔悴又阴鸷。婆婆坐在轮椅上,由保姆推着,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而顾思思,穿着一身白裙,站在顾言川身边,小脸苍白,
眼眶红红的,像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捉奸的。看到我,
婆婆立刻中气十足地哭喊起来:苏欣怡!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真的要杀了我的孙子吗?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他一下,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她一边喊,一边拍着轮椅扶手,
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顾思思也立刻跑上前来,想拉我的手,被沈聿挡开了。嫂子,
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她哭得楚楚可怜,都是我的错,你惩罚我好不好?只要你留下孩子,
我我给您跪下!说着,她膝盖一软,真的要往下跪。顾言川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然后用一双能杀人的眼睛瞪着我。苏欣怡,你满意了?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只觉得好笑。难看的不是我,是你们。我绕过他们,
径直走向诊室。苏欣怡!顾言川在我身后怒吼,你今天要是敢走进这个门,
我们之间就真的完了!我脚步未停。我们之间,从他喂顾思思那只虾的时候,就已经完了。
沈聿护着我,将顾家人和那些探究的目光隔绝在外。我走进诊室,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顾言川疯狂的砸门声和婆婆的咒骂声。我坐在医生对面,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拿着一张B超单,打开了诊室的门。门外,顾言川已经砸得满头大汗,
形象全无。看到我出来,他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过来想抢我手里的单子。
沈聿再次将他拦住。我站在一片混乱的中心,目光平静地扫过顾家每一个人。最后,
定格在顾言川那张写满疯狂和绝望的脸上。我扬起手中的B超单,
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顾言川,你放心。我没有打掉孩子。他愣住了,
眼底闪过一丝狂喜。但下一秒,我的话,就将他打入了万丈深渊。我缓缓走到沈聿身边,
亲密地挽住他的手臂,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只是想来确认一下,我们的宝宝,
发育得好不好。我晃了晃手里的B超单,笑得更甜了。毕竟,这孩子又不是你的,
我为什么要打掉?5.空气死一般的寂静。顾言川脸上的狂喜凝固了,然后一寸寸碎裂,
变成了极致的震惊和屈辱。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婆婆也停止了哭嚎,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只有顾思思,低垂的眼眸里,
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我把B超单塞到顾言川手里,好心提醒他:看不懂吗?
上面写着孕八周。你算算,两个月前,你在哪里?两个月前。是顾思思的生日。
他喝得酩酊大醉,回来抱着我,喊了一晚上的思思。从那天起,
我们再也没有过任何亲密接触。而这个孩子,是四周前才有的。时间线,完美错开。
顾言川死死地盯着那张B超单,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猛地抬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又转向我身边的沈聿。是你?是你对不对!他嘶吼着,
像一头困兽,苏欣怡,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背叛我!他疯了一样冲过来,
拳头直直地朝着沈聿的脸挥去。沈聿侧身躲过,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眼神冷得像冰。顾总,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背叛你?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顾言川,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两个字?结婚三年,你心里装的是谁,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把我当成顾思思的替身,酒后乱性的是你,精神出轨的是你,现在反倒来指责我?
我每说一句,顾言川的脸色就白一分。我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喝多了!他徒劳地辩解着。
是吗?我冷笑,那你敢不敢现在就去做个亲子鉴定?哦,不对,现在胎儿太小,
还做不了。不过没关系,等孩子生下来,我一定第一时间把鉴定报告寄给你。
我挽着沈聿的手臂,笑靥如花:到时候,还请顾总来喝我跟沈聿孩子的满月酒。啪
的一声。是婆婆从轮椅上摔了下来,直挺挺地晕了过去。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顾思思尖叫着妈!,顾言川也顾不上我了,连忙冲过去。我拉着沈聿,
趁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走出医院,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我才感觉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沈聿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你真的想好了?我点点头。从决定骗他的那一刻起,
就想好了。没错,孩子是顾言川的。时间线是我故意说错的。那晚之后,我们确实没有了。
但在那之前,我们有过。孕周的计算方式很复杂,医生说的八周,只是一个估算。
顾言川这个医学白痴,根本不懂。而我,就是要用这个弥天大谎,
彻底斩断我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我要让他也尝尝,被最爱的人背叛,被剥夺一切的滋味。
沈聿叹了口气,揉了揉我的头发。你啊,真是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算了,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我看着他温润的眼眸,心中充满了感激。沈聿,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