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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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住那封信。

信纸很薄,只有寥寥数行字。

是我爹的笔迹。

「阿辞亲启:

展信安。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爹爹或已不在人世。

勿悲,勿痛。

身为沈家儿女,马革裹尸,是吾辈之宿命,亦是荣耀。

雁门关一役,乃孤鹰之计。

时砚,便是那只孤鹰。

此去北狄,九死一生。若他能回,望你……善待之。若他不能,便将他忘了。

爹爹此生,唯一憾事,便是未能见你出嫁。

照顾好自己。

父,绝笔。」

信纸从我指尖滑落,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我却觉得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孤鹰之计。

原来,我爹早就知道。

他不是被陆时砚背叛,他是心甘情愿地,用自己的命,用十万将士的命,为陆时砚铺就了一条深入敌营的血路。

他们……他们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们把我蒙在鼓里,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背负着血海深仇,挣扎了整整五年!

我恨错了人,也报错了仇。

我亲手杀了那个,我爹让我善待的人。

荒谬,可笑!

我捂着脸,再也忍不住,发出了野兽般的悲鸣。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

陈清在门外急得团团转,我却听而不闻。

我一遍遍地看那封信,直到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刻进我的骨血里。

原来,我爹的死,是计划。

陆时砚的叛国,是伪装。

只有我的恨,是真的。

我像一具行尸走肉,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为陆时砚***?

然后告诉天下人,我,大周的冠军侯,是个杀了功臣的刽子手?

不。

我不能这么做。

这不是陆时砚想看到的,更不是我爹想看到的。

他们费尽心机,不惜牺牲性命,就是为了那张军防图,为了大周的胜利。

我不能让他们的心血白费。

第四天,我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陈清看到我,吓了一跳。

「将军,你……」

我面无血色,眼窝深陷,想必是极为吓人。

「我没事。」我开口,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静,「传令下去,三日后,全军开拔,目标,北狄王庭!」

陈清愣住了:「将军,这……是不是太仓促了?而且皇上的旨意是让我们休整……」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冷冷打断他,「北狄王庭空虚,此乃天赐良机。按我说的做。」

我要用一场彻彻底底的胜利,来祭奠他们。

用北狄王室的血,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大军开拔前夜,一个人的到访,打乱了我的计划。

是平西王,卫询。

他是我爹的旧友,也是朝中唯一一个,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依旧支持我的宗室王爷。

他一身便服,风尘仆仆地出现在我的营帐里。

「阿辞,你太冲动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我知道你急于求成,但此时出兵,并非上策。」

我给他倒了杯茶:「王爷何出此言?」

「北狄虽失雁门关,但主力未损。你孤军深入,倘若后援不继,必将陷入重围。」

卫询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份兵部调令。

「这是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来的。皇上同意你出兵,但必须由我率领十万西营军,与你一同前往,互为犄角。」

我看着那份调令,心里却升起一丝疑虑。

卫询,一直以来都对我关怀备至。

五年前,我还是个藉藉无名的小将,是他力排众议,举荐我做了先锋。

这五年,他明里暗里帮了我不少。

就连这次处决陆时砚,他也是最坚定的支持者。

他说:「阿辞,我知道你心里苦。这种叛徒,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你放心去做,朝堂那边,有本王替你顶着。」

可现在,我爹和陆时砚的计划浮出水面,我再看卫询,总觉得他这份恰到好处的关怀,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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