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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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山羊胡子判官的指引,张小帅找到了“文书阁”。

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书架首通穹顶,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种卷宗和玉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墨香和阴冷的木头味。

他递上腰牌,一个面无表情的青衣小吏核对后,从架子上取下一套衣物和一本书。

“见习判官官服一套,《阴司律例汇编》一部,请收好。”

官服是黑色的,但衣领和袖口用银线绣着精致的水波纹,摸上去冰凉柔滑,穿在身上,张小帅感觉自己的魂体又凝实了一分,不再像之前那样飘忽不定。

接下来的三天,张小帅便躲在分配给他的临时居所——一个由黑石砌成的小单间里,废寝忘食地啃那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阴司律例汇编》。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阴司的律法之繁复、体系之庞大,远超他的想象。

从十殿阎罗的职权划分,到各地城隍的管辖范围;从黑白无常的拘魂流程,到牛头马面的押解守则;再到他所在的幽溟司,关于水鬼的分类、怨气的等级、作祟的判定、超度的标准……每一条都清清楚楚,逻辑严密。

“这哪里是神话传说,这分明是一部运行了上千年的《地府公务员行为准则》啊!”

张小帅合上书,长出了一口气。

三天后,他准时回到了“渡冥堂”。

山羊胡子判官,也就是他的引路人,老判官姓陆,单名一个“游”字,据他自己说,生前是个南宋的落魄书生。

“不错,三天时间,眼神沉稳了不少,看来是把书看进去了。”

陆判官满意地点点头,“走吧,我带你去见你的顶头上司,幽籍判官司的主官,谢判官。”

穿过幽溟司的主殿,后面是一片更为森严的院落。

张小帅跟着陆判官,来到一间挂着“幽籍司”牌子的公房前。

“属下陆之道,引见习判官张小帅,前来报道。”

“进来。”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张小帅心里咯噔一下,上司是个女的?

推门而入,只见一名身穿绯色官袍,头戴白玉簪,面容冷艳的女子正坐在案后批阅文书。

她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但眼神却深邃得像一潭古井,不带丝毫感情。

“谢判官,人带来了。”

陆判官恭敬地行了一礼。

谢判官抬起眼,目光落在张小帅身上,如同一把锋利的冰刀,让他浑身一紧。

“张小帅?”

她朱唇轻启,“就是那个百年一遇的‘义死’之魂?”

“正是在下。”

张小帅学着陆判官的样子,拱了拱手。

“哼,一身功德金光,倒是刺眼得很。”

谢判官的语气听不出喜怒,“陆判官,你倒是会给我找事。

一个刚死三天的毛头小子,连阴气都还没适应,就想当判官?”

“大人息怒,”陆判官连忙道,“此子心性纯良,神识稳固,又是现代人,溺水而亡,对阳间之事了如指掌,正是我们需要的鬼才啊。”

“鬼才?

我看是鬼胎还差不多。”

谢判官毫不客气,“罢了,既然是转轮王殿下亲自批示的,我也不好驳回。

张小帅,你既入我幽籍司,当知我司职责。”

“是,”张小帅立刻回答,“建立‘幽籍’,登记天下水域滞留孤魂,防止其脱管为祸。”

“记得倒清楚。”

谢判官从笔架上取下一支通体漆黑的毛笔,扔到他面前,“这是‘判冥笔’的仿笔,虽无法宝真身之万一,但用以勾画幽籍,记录阴寿,也足够了。

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将这三日内,由各地‘幽溟分使’呈报上来的新死水魂名录,誊抄录入我司的《万水滞魂总录》中。”

她指了指旁边堆积如山的卷宗。

张小帅一看,头都大了。

那卷宗堆得比他还高,这得抄到猴年马月去?

“怎么?

不愿意?”

谢判官的眼神又冷了几分。

“不不不,属下遵命。”

张小帅赶紧拿起笔。

开玩笑,新来的实习生,哪有资格挑活儿。

接下来的日子,张小帅就开始了他苦逼的“文抄公”生涯。

他发现这判冥笔确实神奇,只要他集中精神,想着卷宗上的名字和信息,笔尖就会自动在总录上书写,分毫不差。

但即便如此,工作量依然巨大。

他每天从早“干”到晚,魂体都快累散架了。

这天,他正在誊抄一份来自“钱塘分司”的卷宗,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记录。

“女,姓名不详,年约二八,着红嫁衣,于黑水河投河自尽,怨气冲天,己化为‘溺怨’,暂由当地分使镇压。”

“红嫁衣?

投河?”

张小帅皱了皱眉。

一般来说,***的鬼魂怨气都比较重,但能达到“溺怨”级别的,非常罕见。

这代表着她死前有极大的冤屈或执念。

他正想多看两眼,谢判官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一个新死的溺怨而己,有什么好看的?

还不快点干活!”

不知何时,谢判官己经站到了他的身后。

“谢大人,”张小帅站起身,“属下只是觉得奇怪。

这黑水河我查过,只是一条小河,水流平缓,为何会产生如此大的怨气?”

“阳间之事,千奇百怪。

人心之恶,甚于鬼魅。”

谢判官淡淡道,“她有她的冤,你有你的责。

你的职责,就是把她的名字录入册中,而不是在这里刨根问底。”

“可是……没有可是!”

谢判官打断他,“幽籍司只负责记录,不负责查案。

那是‘溪涧引溺使者’的事。

做好你分内的工作,否则,就给我滚回奈何桥喝汤去!”

张小帅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悻悻地坐下,将那名红衣女鬼的信息录入了总录。

但他心里,却第一次对这看似天经地义的阴司规则,产生了一丝怀疑。

只记录,不追问。

这真的是对的吗?

那个穿着嫁衣死去的女孩,她的冤屈,就真的只能化作总录上一个冰冷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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