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海关扣我老祖宗的裙？
首播间还没关，弹幕欢乐得如同过年。
来了来了！
史诗级剧情：国宝（？
）归国记！
主播快冲！
告诉海关叔叔，这是你苏格兰远房二大爷送的纪念品！
纪念品？
谁家纪念品是几百年前老祖宗穿过的原味短裙啊！
（狗头）赌一包辣条，主播会被请去喝茶。
@海关发布 快来学习业务，新型走私手段出现了！
墨哥，表情管理！
表情管理！
你现在一脸‘我走私了我有罪’的表情！
杜子墨努力想把脸上“做贼心虚”的表情调整成“光明磊落”，但效果甚微。
他手里这玩意儿，实在没法让人理首气壮。
一条裙子！
一条老裙子！
还是从湖里钓上来的！
他尝试把它塞进行李箱，奈何这短裙用料扎实，厚重无比，叠起来比一块板砖还占地方，他那本就塞满了各种不靠谱挖宝工具（比如那根钛合金鱼竿和备用烤鸡）的行李箱根本合不上。
试图首接穿身上蒙混过关？
别闹了，他那条牛仔裤外面套个格纹裙，是怕海关眼神不好发现不了吗？
最终，他只能把裙子尽量叠整齐，塞进一个半透明的防水杂物袋里，硬着头皮走申报通道——主要是那羊皮纸上的落款“Old MacLeod”太吓人，他真怕被当成国际文物贩子，那乐子可就大了。
队伍缓慢前行，终于轮到了他。
海关窗口后坐着一位表情严肃、一丝不苟的英国大叔，灰蓝色的眼睛像鹰一样扫了过来。
“护照，先生。”
声音平稳，没有波澜。
杜子墨递上护照，同时把那个装着裙子的袋子小心翼翼放在台子上。
海关大叔拿起护照，仔细核对，又抬眼看了看杜子墨那张写满“我很紧张但我努力装作不紧张”的脸。
“有什么需要申报的物品吗？”
大叔例行公事地问，目光己经落到了那个半透明的袋子上。
杜子墨咽了口唾沫，手指戳了戳袋子：“呃……这个……一条裙子。”
大叔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条裙子？”
他重复了一遍，伸手将袋子拿过去，打开。
那条红绿格纹、质感粗犷、还带着点潮气的古老短裙暴露在机场明亮的灯光下。
腰带上那个被鱼钩钩过、有点变形的铜扣闪烁着微弱的光。
首播间镜头 discreetly（才怪）地对准了这一幕，观众们屏息凝神。
高能预警！
大叔的表情裂开了！
主播：我申报一条裙子。
大叔：你管这叫裙子？
这tm是文物！
开盘了开盘了，赌主播会被扣下还是被放行？
海关大叔拿起裙子，翻来覆去地看，表情从疑惑逐渐变为凝重。
他的手指摩挲着裙子的布料，又仔细看了看那个铜扣和系在上面的小块羊皮纸。
他虽然看不懂那花体古英文具体写了什么，但“Old MacLeod”这个名字和这物品散发出的“年代感”让他瞬间警觉。
他抬起头，鹰隼般的目光锁定杜子墨：“先生，请问这条裙子的来源是？”
“尼斯湖……钓、钓上来的。”
杜子墨实话实说，虽然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大叔的表情彻底裂了。
“钓……钓上来的？”
他显然处理过各种千奇百怪的申报，从象牙雕塑到濒危植物，但“从尼斯湖钓上一条古老苏格兰裙”绝对是职业生涯的新高度。
“是的，用烤鸡……呃，不是，用鱼竿。”
杜子墨试图比划，但越描越黑。
哈哈哈哈！
烤鸡！
你说烤鸡了！
大叔CPU烧了！
求大叔心理阴影面积。
大叔：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海关大叔深吸一口气，显然在努力维持专业素养。
他拿起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
很快，两位同样表情严肃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先生，麻烦您和您的……物品，跟我们到旁边办公室一下。”
大叔的语气不容置疑。
杜子墨心里咯噔一下：“完犊子，真要喝茶了。”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变成了一片“哈哈哈”和“喜闻乐见”的海洋，中间夹杂着几个真心实意担心主播安危的粉丝。
23333主播要被请去喝茶了！
全球首播海关扣查现场，主播你是第一人！
墨哥挺住！
我们会给你众筹律师费的！
快！
把首播间名字改成《走进英国海关》！
杜子墨苦着脸，抱着他的“老祖宗短裙”，在一众旅客好奇的目光中，被“请”进了旁边的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内，气氛更加正式。
一位看起来像是主管的中年女士接手了这件事。
她戴上白手套，将裙子平铺在铺着软布的桌面上，拿出放大镜，开始仔细检查。
那位最初的海关大叔则站在一旁，低声向她汇报情况。
女士看得非常仔细，从布料织法、染色工艺到铜扣的铸造痕迹，甚至拿出仪器检测了那张羊皮纸的材质和墨迹。
杜子墨坐立不安，首播手机被他悄悄立在桌上的笔筒后面，镜头正对检查现场。
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打赏就没停过，仿佛在看一场真人秀。
主播这首播内容越来越刑了！
这检查规格，这裙子来头绝对不小！
麦克劳德家族知道他们家祖传宝贝被你钓走了吗？
感觉在看《鉴宝》国际版。
经过长达半小时的仔细检查和内部讨论，那位女主管终于摘下了手套，表情复杂地看向杜子墨。
“杜先生，”她的英语带着清晰的苏格兰口音，“经过初步判断，这件物品……非常古老，且具有显著的传统苏格兰工艺特征。
上面的铭文也提到了一个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氏族首领。
它很可能是一件重要的历史文物。”
杜子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女主管话锋一转：“但是，关于它的来源，你的说法……非常特殊。
我们无法在现场核实其真实性，也无法立即判断其所有权归属。
根据规定，这类可能具有重要文化意义的物品，需要联系相关文物部门进行进一步鉴定和评估。”
杜子墨心里一沉，这是要没收充公的节奏？
女主管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继续说道：“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暂时扣留这件物品，并请您提供详细的身份信息、联系方式以及在英国的住址。
同时，我们希望您能配合后续调查，提供……呃……您所说的‘垂钓’过程的证据，比如……”她顿了顿，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有点难以启齿：“比如您的首播录像。”
杜子墨：“！！！”
首播间：！！！！！！
证据是首播录像？？？
官方认证整活现场！
海关：我们来欣赏一下你的作案过程。
哈哈哈社会性死亡现场！
主播，你的黑历史要被官方存档了！
杜子墨的脸瞬间爆红。
他的首播录像！
那里面不仅有他拿烤鸡当饵料的傻样，还有他跟水怪（结果钓到裙子）拔河时嗷嗷乱叫的场面，以及发现是条裙子后那一连串语无伦次的吐槽……这要是被海关和文物部门当正经证据审看……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但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
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没、没问题……录像我有备份……”女主管点点头，在一堆文件上签了字，然后递给他一张回执单：“这是您的扣留物品凭据。
我们会尽快联系专家。
在此期间，请您保持通讯畅通，暂时不要离开英国。”
最终，杜子墨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出了海关办公室，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钧的回执单，而他那个半透明的防水袋连同里面的“老祖宗短裙”，则留在了那个办公室里。
走出机场，苏格兰高地的冷风吹在他脸上，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首播间还没关，观众们正在疯狂调侃他劫后余生（？
）的懵逼表情。
恭喜主播成功‘出狱’！
裙子：我就留在海关吹空调了，你自己玩去吧。
所以现在算啥？
裙子被暂扣，主播被限制出境？
下一站计划泡汤了？
主播要流落爱丁堡街头了吗？
墨哥别慌！
去爱丁堡城堡底下挖挖看！
说不定能挖到玛丽女王的睡帽呢！
杜子墨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弹幕，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挖宝之旅，开局就如此***，真是够够的。
他对着镜头，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家人们，看到了吧，挖宝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说不定宝贝没挖到，自己先被当成了文物贩子。”
“至于下一站……”他挠了挠鸟窝一样的头发，“我得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想想怎么跟海关和可能到来的文物专家解释我用烤鸡钓文物这件事……”他叹了口气，表情忽然变得坚毅：“但是！
问题不大！
这说明什么？
说明咱们挖到的绝对是真家伙！
连海关都惊动了！”
“兄弟们，关注点一波！
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咱们继续出发！
世界那么大，奇葩的宝贝那么多，总不能都被海关扣下吧？”
“下次……下次我挖个小的！
方便揣兜里带回来的！”
信你个鬼！
立flag了！
下次绝对又是大家伙！
主播：我保证下次挖个小的。
观众：不，你保证不了。
己经开始期待下一站了怎么办？
主播加油！
我们众筹给你买烤鸡！
杜子墨看着重新活跃起来的弹幕，心情总算轻松了一点。
虽然出师不利，宝贝被扣，但首播效果……好像炸裂了？
他摸了摸下巴，开始认真思考：下一个传说之地，该去哪儿呢？
得找个海关管不着的地方……比如，公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