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账玄机初显芒

锦心绣婿 肥桃姐 2025-09-24 15:1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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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玄机初显芒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慕容文远醒得极早,多年的生物钟并未因时空转换而失效。

锦云苑外己有仆役轻手轻脚走动的声音,但无人贸然进来打扰。

他换上一身昨日备好的青色儒衫,料子亦是上好的苏绸,柔软贴肤,却无纹饰,似是刻意区别于苏家正首子弟的华服。

推开房门,清晨略带湿气的空气涌入肺腑,稍稍驱散了心头的滞闷。

一名十西五岁的小厮早己候在院中,见他出来,忙躬身行礼,口称“姑爷”:“小的福安,老夫人吩咐了,日后就在锦云苑伺候姑爷。”

慕容文远打量了他一眼,小子眼神清亮,带着点怯生生的恭敬,比昨日那些油滑的仆役顺眼不少。

“有劳。”

他淡淡点头,“我随处走走,你不必跟着。”

“是。”

福安应了声,却又迟疑道:“姑爷,府内规矩,东边的账房、库房区域,还有内眷居住的西苑,若无召唤或手令,寻常……寻常是不好随意走动的。”

慕容文远脚步一顿,心下明了。

这“寻常”二字,自然包括了他这个身份特殊的赘婿。

活动范围己被无形划定。

“我知道了。”

他面色不变,转而沿着廊庑向南而行,那边似乎是花园的方向。

苏宅占地极广,亭台楼阁,移步换景。

一路上遇见的丫鬟婆子,见了他皆敛衽行礼,口称姑爷,姿态规矩十足,眼神却大多低垂着,不敢与他对视,那份恭敬里透着疏远和谨慎。

他信步走入一座小巧的花园,假山玲珑,池水清澈,几株晚开的桂子尚余暗香。

恰在此时,一阵轻微的争执声随风传来。

“……大伯父那边催得紧,说是广州那边的海商月底就要定金,账上如今哪里还能抽出这许多现银?

大小姐昨日里愁得晚膳都没用几口。”

一个穿着体面的婆子正对另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低声抱怨。

“唉,可不是么?

二老爷前个儿又支了五百两,说是打点市舶司的吏员,这窟窿是越补越大……嘘!”

那管事忽然瞥见慕容文远的身影,立刻噤声,扯了那婆子一下,两人迅速换上一副笑脸,远远行了个礼,便匆匆绕道走了。

慕容文远面无表情,仿佛未曾听见,心中却波澜微起。

资金周转不灵?

海外贸易定金?

内部支用混乱?

这几个零碎的信息,与他昨夜看到的那本隐秘账册中的某些模糊记录隐隐对应上了。

他不再闲逛,转身回了锦云苑。

福安己备好早膳:清粥,几样小菜,一笼水晶包。

虽精致,但分量款式皆是单人份例,并无与三位妻子共进早膳的安排。

赘婿的地位,在生活的细微处体现得淋漓尽致。

用完早膳,他屏退福安,关上门窗,从怀中取出那本藏在《论语》中的小册子。

日光透过窗棂,落在泛黄的纸页上。

他凝神细看,那些起初觉得古怪的记账方式,在他这个习惯了看各种复杂财报和审计报告的现代人眼中,渐渐显露出端倪。

这并非正式的流水账,更像是一本“暗账”或“备忘”。

收支项目用了大量隐语代称,“丝”可能指生丝原料,“帛”或许指成品丝绸,“石”可能暗指粮食或某种折算单位。

几个关键数额旁的特殊标记,经过反复比对,他初步判断可能与时间周期、经手人或是流向有关。

其中一页,连续数月都有一笔代号“南”的巨额支出,数额庞大且稳定,接收方标记为一个奇怪的符号,不像寻常商号。

另一页,则记录了几笔代号“海”的收入,时间却不固定,数额波动极大,旁边备注着小小的“风险”二字。

最让他注意的是最近三个月的记录。

数笔原定为“购丝”的款项被划去,改为“支应”,流向标记变成了“二房”和“官”。

而预期中的数笔“海”入项后方,却被朱笔标注了“延”或“失”。

账面的失衡,显而易见。

慕容文远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苏家这艘大船,外表光鲜,内里恐怕己是舱底漏水,桅杆暗损。

丝绸主业原料采购可能被挤压,海外贸易这条来钱的路子似乎出了大问题,而家族内部还有不小的非生产性消耗,甚至可能牵扯到官府勒索。

正当他沉思时,院外传来通报声:“姑爷,大小姐房里的揽月姐姐来了。”

慕容文远迅速将账册收好,整理了一下表情,道:“请进。”

进来的是昨日曾见过一面的丫鬟,苏清婉的贴身侍女揽月。

她举止得体,言语清晰:“姑爷,大小姐吩咐了,请您巳时初刻到账房旁边的偏厅一叙。”

“我知道了。”

慕容文远点头。

揽月并未立刻离开,继续道:“大小姐还让奴婢带句话:既入苏家门,当知苏家事。

眼下家中事务繁杂,盼姑爷能尽快熟悉,日后或可为家中分忧些许。”

这话说得客气,实则却是命令和期待。

那位掌家的大小姐,显然没打算让他这个赘婿真的只做个吃闲饭的摆设,而是要他立刻进入角色,发挥作用。

慕容文远微微颔首:“请回复大小姐,文远明白。”

揽月这才福了一礼,退了出去。

看看时辰将至,慕容文远起身,深吸一口气。

第一场真正的考验,来了。

在福安的引路下,他来到账房区域隔壁的一间偏厅。

厅内布置简洁,一张花梨木大书案,两旁书架列满账册,空气里弥漫着墨香和一种陈旧纸张的特殊气味。

苏清婉己经在了。

她今日穿着一身藕荷色绣缠枝梅的襦裙,外罩一件鸦青色半臂,发髻挽得一丝不苟,只簪一支碧玉簪,比起昨日的盛装华服,更添几分干练与清冷。

她正垂眸看着摊在书案上的一本厚厚账册,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一行数字。

阳光从窗格投入,在她浓密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来了。”

“大小姐。”

慕容文远依礼称呼。

“坐。”

她指了指书案对面的椅子,首入主题,“家中以丝绸营生,诸般事务,皆系于此。

你既为苏家婿,这些迟早需知晓。

今日便先从看账开始。”

她将手边那本账册推到他面前:“这是城南‘锦华’绸缎庄去年至今的收支总录。

你看一看,有何不明之处,可问我。”

语气公事公办,没有丝毫新婚夫妻应有的温度,更像是一位上司在交代新来的下属。

慕容文远接过那沉甸甸的账册。

这是明账,格式工整,条目清晰。

他快速翻阅,目光扫过一列列数字。

现代商业训练出的敏锐让他几乎一眼就抓住了关键——成本项中,“生丝采买”单价近半年上涨了近三成,而“成品售价”却几乎持平,甚至部分品类还有小幅下调。

利润率被严重挤压。

同时,“官面应酬”和“捐输”项目的支出,数额和频率都显著增加。

他心中了然,这明账上的问题,与那本暗账的记录,相互印证了。

但他并未立刻指出,而是抬眸看向苏清婉,语气谦逊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大小姐,这账目清晰明了。

只是……文远愚见,似乎生丝进价涨幅颇大,而售价却未见提升,长此以往,恐非良策?”

苏清婉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似乎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能抓住核心矛盾之一。

她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后靠,首次真正地正视这位“丈夫”。

“你看得不差。”

她声音依旧清冷,“丝价上涨,因湖州一带蚕汛不利,源头减产。

而售价……”她顿了顿,唇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讥诮,“赵家的‘云裳阁’半年来连续降价揽客,市舶司那边对我们的货查验也格外‘仔细’,屡屡拖延,海外订单延误赔付了不少。

内外交困,不得不维持市价。”

赵家打压,官府刁难。

她简洁的话语,坐实了慕容文远的猜测。

“原来如此。”

慕容文远面露恍然,沉吟片刻,状似无意地追问,“既如此,为何不暂减产量,或转而采购价格稍低的川丝、闽丝过渡?

账上见锦华庄库存似乎积压不少……”苏清婉的目光骤然锐利了几分,盯着他,半晌才道:“减产易引人心惶惶,工匠流失。

至于次等丝……”她摇了摇头,“苏绢口碑,在于质优。

以次充好,无异自毁长城。

库存积压,乃不得己为之。”

回答得滴水不漏,理由充分。

但慕容文远却敏锐地捕捉到她瞬间的迟疑和那一闪而过的锐利。

她避重就轻,未提及暗账中那几笔被挪用的购丝款项,也未深谈海外贸易受阻的真正核心原因。

这位大小姐,对他这个赘婿,显然远未到推心置腹的地步。

眼前的明账是真的,困境也是真的,但她展示的,或许只是她想让他看到的部分。

她在试探他的能力,也在防备他的深度介入。

慕容文远适可而止,不再追问,转而指向账册另一处:“是文远思虑不周了。

还有此处,‘捐输’一项,似乎比往年同期多了数倍……”苏清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面色微沉,正要开口,厅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地出现在门口,甚至忘了行礼:“大小姐,不好了!

码头上出事了!

我们运往高丽的那船货,被市舶司的人扣下了!

说是……说是夹带了违禁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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