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亲宴上,我被亲妹妹打包送给一个变态当联姻工具。我被扔进别墅,拼命爬向门口,
门却被人一脚踹开。门口的男人高大暴戾,双眼猩红,他低咒一声,将我拖回。第二天,
我才知道昨晚的男人是京圈太子戚骁,他也被人送错了房。
1我被秦家的人从孤儿院接走那天,是秦芷柔的生日。她穿着缀满珍珠的白色纱裙,
像个脆弱易碎的公主,被秦夫人搂在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她手里攥着那份证明我身份的亲子鉴定报告,纸张被捏得皱巴巴,像是攥着什么脏东西。
我没关系的……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我只是……我只是舍不得离开这个家。
秦夫人心疼地轻抚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傻孩子,你永远是妈妈的心肝宝贝,
是我们秦家唯一的大小姐。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秦正国,只是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哭什么哭!像什么样子!今天是你妹妹回家的日子,别让外人看了笑话。而我,简渝,
穿着孤儿院发的、洗到发白的牛仔裤,站在富丽堂皇的客厅中央,像个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绕开我,仿佛我是一团会污染空气的垃圾。夜深了,
我被安排在三楼最角落的客房。隔音良好的门板,却挡不住客厅里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老马那边又在催港口的批文了。对方点名了,要我们秦家拿出一个女儿去联姻。
芷柔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看得上马卫东那个废物儿子……那就只能……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听见秦正国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像淬了毒的钢针。
反正那个叫简渝的也是我们秦家的种,养了十八年野在外面,也该为这个家做点牺牲了。
手中的水杯被我攥得死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所谓的牺牲,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
五天后,秦家为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认亲宴。滨江市最豪华的酒店,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秦家的每一个人都光鲜亮丽,唯独我,穿着秦夫人随手丢给我的一件款式老旧的礼服,
像个混进来的服务生。秦芷柔端着一杯酒,优雅地走到我身边,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
笑得柔弱又无辜。姐姐,你别紧张。今晚来了好多人,都是想认识你的。喝杯安神茶吧,
妈妈亲手为你泡的,能放松一些。她递过来一杯颜色暗沉的茶水,冒着温热的气。
我看着她,她眼底的关切真诚得让人发毛。我沉默地接过来,在她温柔的注视下,
喝了一小口。滚烫的液体滑入喉咙,胃里却像是瞬间燃起了一把火,热度顺着血液直冲大脑。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晃出无数个重影。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秦芷柔凑近我的耳朵,声音轻得像羽毛,话语却重若千斤。姐姐,今晚乖一点。
马家的公子……脾气可不太好。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里的恶意,
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就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我。我想尖叫,
舌头却僵硬得不听使唤。眼前的一切,都被一层厚厚的毛玻璃隔开。放心吧,姐姐。
秦芷柔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车已经安排好了,会送你去秦家在半山的别墅休息。
今晚……你可千万要听话,别惹马公子不高兴。血液,一寸寸凉了下去。马公子?
马卫东的儿子,那个在圈子里以变态和虐待闻名的马文才?我拼命想挣脱,
身体却软得像一滩烂泥。简小姐,请吧。秦总吩咐我们送您过去。保镖的声音毫无感情。
我被半拖半抱地塞进车里。再有意识时,人已经被扔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刺眼的灯光让我睁不开眼,胃里天翻地覆。礼服被扯得歪歪斜斜,冷汗湿透了头发。
耳边传来男人模糊的交谈声。马公子还没到?路上堵着呢,
说让我们先把‘礼物’安顿好,他玩完牌就过来。这妞状态不对劲啊,药是不是下猛了?
脚步声远去,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
我用尽全身力气想从床上爬起来,却重重地摔在地毯上。
一股混合着酒精和香精的恶心气味涌入鼻腔。我像一只濒死的虫子,一点一点,
艰难地朝门口爬去。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门把手了。砰!一声巨响,
门板像是被一头公牛狠狠撞开。我惊恐地回头,下意识蜷缩起来护住自己。
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脸。但他身上那股凛冽又暴戾的气息,
却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他似乎也没想到房间里是这副光景,愣了一下。……操。
一声低沉的咒骂。他往前走了两步,终于看清了瘫在地上的我。他的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
从我脸上扫过。你谁?我死死咬着牙关,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你……你是马文才?
马你妈。男人嗤笑一声,迈开长腿朝我走过来。他身上的高级定制西装被扯开了领带,
衬衫纽扣也解开了两颗,露出结实的胸膛。一张英俊到极具攻击性的脸上,双眼烧得通红,
不是愤怒,是另一种……我看不懂的疯狂。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像是确认猎物。
这是我的房间。2再次醒来,身体像是被重型卡车碾过,骨头缝里都叫嚣着酸痛。
陌生的男士须后水味道,昂贵的埃及棉床单,还有……浑身上下那些无法忽视的痕迹。
我动了动,腿心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刺痛,又无力地瘫了回去。脑子一片空白,
昨晚混乱的片段像刀子一样扎进来。那张染血的床单……那个男人粗重的喘息……不。
不该是这样的。我被送来,是要讨好马文才的。那昨晚的人……是谁?
我猛地抓起被子裹住自己,心脏狂跳,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身下那种陌生的痛感,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我像一件东西一样,被人设计,被人糟蹋了。
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就在我靠在床头,哭到浑身发抖的时候,砰的一声,
房门又一次被粗暴地踹开。我吓得一哆嗦,猛地抬头。还是昨晚那个男人。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衬衫,头发半湿,眉眼锋利依旧,只是眼底的猩红褪去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沉。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在看一件麻烦的垃圾。
我下意识地往床角缩了缩。他的目光扫过地上一片狼藉的礼服,
扫过床头那杯没喝完的安神茶,最后,落在我惊恐万分的脸上。你谁?他又问了一遍,
声音里结着冰。我嗓子哑得厉害,声音都在发颤:我……我是秦家的……简渝。
他眼神沉了下去:秦家把你送过来的?我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能死死地咬住下唇。
他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满是厌恶和不耐烦。昨晚你问我是不是马文才?
你是秦家给马卫大的联姻工具?我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他的眼神变了。
那是一种……压抑着滔天怒火的,近乎残忍的眼神。知不知道,你自己也被人下药了?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他盯着我看了足足有十几秒,忽然笑了,
那笑容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看来你不是自愿的。我机械地点头。他一步步走到床边,
弯下腰,居高临下地逼视着我:那你可真倒霉。我浑身一凛:你什么意思?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一字一顿:你也睡了我。我的大脑轰的一声,
彻底炸了。不……我没有……我不知道……他突然伸出手,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
逼我抬头看他,呼吸里带着尚未消散的酒气:老子也是被人阴了,下药送错了房间。懂吗?
我看着他,脑子一片混乱:你……你到底是谁?他冷哼一声,松开我,直起身。
听清楚了。老子,戚骁。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秦家的保镖押上车的。
他们就守在别墅门口,戚骁一走,他们就冲了进来,粗鲁地用一件大衣裹住我,
像拖货物一样把我拖进了车里。我全程没说一句话。秦家做什么,从来就不需要我的同意。
车子停在秦家老宅门口时,天刚蒙蒙亮。院子里,佣人们站成一排,个个低眉顺眼,
气氛压抑得可怕。我刚踏进客厅,一声咆哮就砸了过来。秦正国!***什么意思!
我的人在山下别墅等了一晚上,你把人送哪儿去了!耍我马卫东是不是!一个穿着花衬衫,
戴着大金链子的年轻男人坐在沙发上,抖着腿,满脸横肉。他就是马文才,
马卫东那个声名狼藉的宝贝儿子。他身边,还坐着他那个油腻的爹。
我们马家是钱多烧得慌吗?花八个亿,买你们秦家的破港口使用权,
就是让你们拿这种破事来羞辱我们父子的?马文才一眼就瞥见了我,那眼神,
像饿了三天的狼,黏腻又恶心。他站起来,几步走到我面前,上上下下地打量我。突然,
他脸色一变,像是吃了苍蝇一样,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指着我脖子上的痕迹,
冲着秦正国吼道,这他妈怎么回事?人不是处了?让谁给截胡了?他目光一转,
那股恶心的视线又落在我身上。这种烂货,别人玩剩下的,也敢送到老子床上去?
我身上还披着戚骁那件昂贵的西装外套,头发凌乱,脸色惨白。马文才不屑地啧了一声。
他回头看着秦正国,语气里满是威胁:之前的八个亿,现在最多三亿!爱要不要!
就这破鞋,也就值这个价!秦正国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却还是点头哈腰地赔笑。
是是是……马少教训的是,是小女不懂事……她懂不懂事关我屁事!
马文才不耐烦地一挥手,满脸晦气地,一脚踹在我小腿上。回头看看清楚,
我可不是什么垃圾都收的!秦正国猛地回头,那眼神,恨不得生吞了我!孽障!
还不跪下!给马少道歉!我咬着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秦正国冲保镖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嘴角瞬间就见了血。
两个保镖把我死死按在地上,膝盖磕在大理石地砖上,钻心的疼。马文才啧了一声,
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的花衬衫。算了,反正就是个玩意儿,脏就脏点吧。这种货色,
三亿都给多了。他走的时候,还轻蔑地用脚尖踢了踢我的肩膀,像是在踢一条流浪狗。
我死死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血肉模糊。姓马的父子俩一走,
秦正国的伪装彻底撕破了。啪!又是一个耳光,比刚才更重。秦夫人也冲了上来,
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扫把星!真是个祸害!才回来几天,
就给我们秦家惹出这种塌天大祸!八个亿就这么没了!你怎么不去死!
你是不是想把我们秦家往死里整!我跪在地上,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们。不是你们,
把我送去别墅的吗?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你们把我送过去的时候,
不就是想让这种事发生吗?***!秦正过气得浑身发抖,又是一脚踹在我心口,
你还敢顶嘴!少在这给我装无辜!谁知道你昨晚上是去哪儿鬼混了!马公子没碰你,
那你是跟谁睡了?啊?!是不是连那个野男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秦芷柔这时才穿着昂贵的睡裙,施施然地从楼上走下来。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走到我面前蹲下,眼底却闪着恶毒的精光。姐姐,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爸爸妈妈都快被你气死了……她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姐姐,
你不会真的以为,随便睡个野男人,就能躲过给马家陪葬的命吧?别做梦了。
这次虽然只是马文才,但马卫东看上你了。你想跑?下辈子吧。我抬头,
死死地盯着她那张伪善的脸,摸了摸口袋里一直在录音的手机。3那天晚上,
我被关进了秦家老宅后院那个废弃的杂物间。门从外面锁死,窗户也被木板钉了起来。
四面漏风的墙壁,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第二天,有佣人来送饭。
是一碗已经冷掉的白粥和一碟咸菜。我靠着墙角,借着送饭的空隙,
偷偷连上了主宅微弱的Wi-Fi信号。手机屏幕亮起的一瞬间,
一条推送的财经新闻弹了出来。天誉资本戚骁低调回国,
千亿帝国或将重塑京圈商业版图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屏幕上的照片里,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五官冷峻锋利,一双眼眸深不见底,哪怕是隔着屏幕,
那股子生人勿进的桀骜和张狂也几乎要溢出来。是他。昨晚那个男人。冰冷的床单,
滚烫的喘息,混乱中他压在我耳边那句粗暴的低吼……所有失焦的片段,
在这一刻瞬间变得清晰。我的心脏,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敲了一下。正在这时,杂物间的门,
吱呀一声被推开。秦芷柔踩着精致的拖鞋,端着一杯热牛奶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她一眼就看见我手里的手机,轻笑了一声。哟,
姐姐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关心财经大事?她走近,瞟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
脸上的嘲讽再也藏不住了,笑得花枝乱颤。戚骁?!简渝,你也配看他?!
她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怎么?想攀高枝想疯了?
以为在手机上多看几眼,这种天马行空的梦就能成真?她俯下身,压低声音,
每一个字都淬着毒。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东西?
一个被不知道哪个野男人睡过的破烂货!戚骁是什么人?
那是站在整个京圈金字塔尖的男人,跺跺脚整个滨江市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他看上的女人,非富即贵,哪个不是家世清白的名媛千金?你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敢做这种白日梦?她那双做了精致美甲的手,狠狠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辣的疼。
姐姐,认清现实吧。你这辈子,就配得上马文才那种货色。我抬头,静静地看着她发疯。
她身后一个保镖上前,粗鲁地从我手里夺过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
秦芷柔满意地笑了。门砰地一声被关上,重新锁死。黑暗中,我慢慢地,
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部手机。一部只有最基础通话和信息功能的,老旧的按键手机,
是我进秦家前藏起来的。我只有一个号码。是在孤儿院的时候,
一个行为古怪的义工偷偷塞给我的,说,如果有一天遇到活不下去的坎,就打这个电话,
或许有转机。现在,这个坎,来了。我按下了那个陌生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对面传来一个嘶哑的,仿佛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的男人的声音。喂?我深吸一口气,
报出了我的名字:我是简渝。电话那头沉默了。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就在我以为对方会挂断电话时,那个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通的颤抖。
……大小姐。我不知道那个电话意味着什么,我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我被关在杂物间,一天,两天,三天。每天只有一顿冷掉的饭菜。第四天,
秦家像是终于想起了我这个人。门被打开,秦正国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群人,
手里捧着一套大红色的中式喜服。他冷着脸,像是看一个死物。马家那边定好了日子,
就在下周。这几天,你给我好好待着,学学规矩,别到时候再给我丢人现眼。
秦夫人站在他身后,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嫌弃。脏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洗洗。
赶紧换上衣服,我请了教养嬷嬷过来,给你紧紧骨头。我从地上站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面无表情。秦芷柔也来了,她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姐姐,别不识好歹。
虽然只是给马文从才当个没名分的玩物,但至少以后吃穿不愁。
这可比你在孤儿院过得好多了。我没理她,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
秦芷柔突然拽住我,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以为这几天在等什么?我告诉你,
我专门找人查了,戚骁有个怪癖,他从不碰不干净的女人。那天晚上,肯定不是他!
你就死了那条攀高枝的心吧!我的脚步顿了顿。然后,我轻轻地笑了一下。原来,
他们也怕,怕我睡的人是戚骁。这就好办了。4教养嬷嬷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眼神刻板,
手段严苛。她让我顶着一碗水,在院子里一站就是两个小时。水洒出来一滴,
竹条就狠狠抽在背上。晚饭时间,她逼着我学那些繁琐的用餐礼仪。刀叉拿错,
就会被她用银尺狠狠地打手背,瞬间就是一道红印。简小姐,既然回了秦家,
就要有秦家小姐的样子。将来嫁去了马家,你代表的可是我们秦家的脸面。秦家人,
包括秦芷柔,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像是在看一出驯兽表演。晚上,
我被允许回到那个小客房。身上***辣地疼,手背也肿了起来。我拿出那部老旧的手机,
屏幕亮起,上面有一条未读信息。来自那个陌生的号码。信息很简单:他住在滨江一号院,
8栋。我盯着那行字,心脏猛地一缩。我拨通了电话,对面很快就接了。大小姐。
你到底是谁?我问。对面沉默片刻,声音依旧嘶哑:我是……您母亲的人。我母亲?
那个在我记忆里,只是一个模糊影子的女人?那个秦正国嘴里,
为了荣华富贵抛夫弃女的女人?她……还活着?……大小姐,
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戚骁这个人,桀骜不驯,极度自我。秦家动不了他,
但他也绝不是一个好的庇护伞。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庇护伞?我不需要。
我只需要一个,能把秦家拖下水的,同谋。接下来的两天,我表现得格外顺从。
教养嬷嬷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秦正国和秦夫人似乎对我的懂事很满意。秦芷柔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探究和戒备。婚礼前一天,秦家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家庭晚宴,
算是把我正式介绍给秦家的那些亲戚。席间,秦芷陪我坐在一位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身边,
那是我二叔。小渝啊,刚回来还习惯吗?你妹妹芷柔从小就乖巧懂事,你得多跟她学学。
二叔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把手搭在我的大腿上。我身体一僵。秦芷柔看见了,
却装作没看见,还笑着帮二叔倒酒:二叔,姐姐刚回来,还不懂规矩,您多担待。
那一刻,我心底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深夜。我趁着所有人都睡熟了,
悄悄溜出房间。秦家上下,几乎所有安保的注意力都在正门。
我轻易地就从后院那个早就观察好的,监控死角翻了出去。滨江一号院。
滨江市最顶级的富人区。门口的保安,比秦家的保镖还要森严。我站在门口,
看着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深吸了一口气。我当然进不去。但是,我也不需要进去。
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那个我只见过一面,却刻骨铭心的男人的电话。
电话号码,是那个神秘人发给我的。喂?电话那头,传来戚骁带着浓浓不耐烦的声音。
戚先生。我的声音很平静,我是简渝。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听到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带着压抑的怒气。我继续说:我知道你不缺女人,
也不在乎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戚先生,那一晚,你是第一次。电话那头的呼吸,
猛地一窒。所以,我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我的。***疯了?
戚骁的声音像是从冰柜里捞出来的。我没疯。我抬头,看着夜空中那轮冰冷的月亮,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现在,我被秦家逼着,明天就要嫁给马卫东的儿子。我不想嫁。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冷笑。有关系。我的第一个男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我,
嫁给另一个男人?电话里,传来一阵死寂。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简渝。
他突然开口,连名带姓地喊我,你是在威胁我?我不敢。我只是在提醒戚先生,
我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疯狂,你是我的。就算我死,
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我在别墅外的黑暗中,站了很久很久。
冷风吹透了单薄的衣服。就在我快要冻僵,以为自己赌输了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面前。车窗缓缓降下。戚骁坐在后座,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黑夜里,
像两簇燃烧的鬼火,死死地盯着我。他的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上车。
5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却驱不散我骨子里的寒意。戚骁没有看我,
只是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侧脸的线条冷硬如雕塑。简渝。他突然开口,
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你胆子很大。这不是一句夸赞。我转过头看他,
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只是不想死。嫁给马文才,跟死没什么区别。戚骁终于转过头来,
目光如刀,一寸寸地刮过我的脸。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你?
就凭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我重复道,迎着他探究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戚先生,
你应该也被人下药了。大家都是受害者,你毁了我的清白,就当是……给我一点补偿,
不过分吧?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补偿?简渝,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我知道。我说,天誉资本的戚骁,京圈太子爷,
滨江市说一不二的人物。可是,那又怎么样?我逼近他,看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顿: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你睡了老娘,也得负责。空气,瞬间凝固了。
戚骁眼底的玩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
良久,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暗夜里绽放的罂粟,美丽又危险。有意思。他伸出手,
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带来一阵战栗,秦家那个老狐狸,
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小疯子。告诉我,你想怎么做?他问。很简单。
我深吸一口气,明天是我的婚礼。我希望你,来抢婚。戚骁的眉毛挑了一下,
显然是被我的异想天开给惊到了。抢婚?对。我点头,我要你当着所有宾客的面,
当着秦家和马家的面,告诉他们,我是你戚骁的女人。我倒要看看,你戚骁碰过的女人,
马家还敢不敢要。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直接,最有效,也是最疯狂的办法。
我要把事情闹大,闹到无法收场。我要让秦家偷鸡不成蚀把米,让他们赔了女儿又折兵!
戚骁收回手,身体靠回椅背,整个人都陷入了阴影里。他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膝盖,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敲击我的心脏。简渝,
他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我知道。我毫不犹豫,
秦家会把我赶出去,甚至会想办法弄死我。但是,我抬起头,眼神里燃着火,我不怕。
那……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他终于问到了问题的关键。这是一场交易,我心知肚明。
我拿不出钱,也拿不出权势。我唯一的筹码……我。我看着他,清晰地说出这个字。
戚骁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车,停在了一栋公寓楼下。这是我在市中心的房子,
你今晚住在这里。戚骁扔给我一张房卡,明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说完,
他便让司机开车离开了,没有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我捏着那张冰冷的房卡,走进电梯。
这一夜,我赌上了我的一切。第二天。我失踪的消息,让整个秦家乱成了一锅粥。
秦正国气得差点砸了客厅。秦夫人哭哭啼啼,秦芷柔在一旁假惺惺地安慰。我掐着时间,
在婚礼即将开始前一个小时,回到了秦家。秦正国看见我,眼睛都红了,扬起手就要打我。
我没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你打。这一巴掌下去,秦家的脸,就彻底丢尽了。
他硬生生停住了手,气得浑身发抖:你昨晚去哪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
我去哪不重要。我打断他,重要的是,我现在回来了。婚礼,照常举行。我的平静,
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安。秦芷柔走到我身边,低声问:姐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我看着她,笑了笑,没说话。婚礼现场,布置得极尽奢华。宾客满座,
滨江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秦正国和马卫东笑脸迎人,仿佛昨天的难堪从未发生过。
我穿着那件大红色的喜服,被化妆师按在镜子前,任由她们在我脸上涂抹。镜子里的女孩,
脸色惨白,眼神却亮得惊人,像两簇燃烧的鬼火。司仪走上台,
开始说着那些千篇一律的祝词。很快,就轮到新郎新娘出场。马文才穿着一身白色西装,
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朝我伸出手。我站着没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秦正国的脸色变得铁青。马文才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人轰
的一声,从外面踹开!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去。门口,
逆光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戚骁。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身后跟着一排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
气场强大得让整个宴会厅的空气都为之凝固。他一步步地,朝我走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秦正国傻了。马家父子也傻了。戚骁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我身上。然后,他薄唇轻启,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我的女人,谁敢动?6全场死寂。针落可闻。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秦正国的嘴巴张成了O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