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逼到绝境,只能向邪祟寻求庇护。山间的黄皮子精,是唯一的希望。它却对我摇头,
声音沙哑如枯叶:“求封作甚,你家恶鬼更胜我。”我的头皮炸开,血色褪尽。
我拼命压制住颤抖,家,那是我最后的避风港。我苦笑着看向它,
它却阴森森地指了指我的身后。“它来了。”01月光像一层薄薄的尸蜡,
涂抹在崎岖的山路上。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冰冷的露水浸透了我的裤脚,
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像无数只湿冷的手。我不在乎。身体的寒冷,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那种无时无刻不笼罩着我的压抑感,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我越收越紧,
几乎要将我的骨头都勒断。白天,家里明明空无一人,我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伺。
夜晚,我躺在丈夫陈峰身边,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却感觉自己睡在一口冰冷的棺材里。
我快疯了。所以,我来了。来到这座传说中有黄大仙的荒山,
寻求这世间最后一点不讲道理的庇护。在一棵扭曲的百年老槐树下,我见到了它。
它比我想象中要小,瘦骨嶙峋地蹲在一块青石上,一双豆大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绿光,
像两簇鬼火。我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湿漉漉的泥地上。“黄大仙,求求您,
救救我……”我泣不成声,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化作了眼泪。“求您帮我讨个封,
只要您说我像人,我就能摆脱现在的困境,我……我给您立牌位,我天天给您烧香!
”我磕着头,额头撞在坚硬的碎石上,传来一阵阵钝痛。它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许久,一阵沙哑干涩的声音,像两片枯叶在摩擦,传入我的耳朵。“求封作甚,
你家恶鬼更胜我。”我的哭声戛然而止,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家……恶鬼?
我家?那个我和陈峰亲手布置的,挂满了我们甜蜜合照的,我视作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
怎么会有恶鬼?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它,大脑一片空白。它那双绿豆眼里的情绪,
不是怜悯,也不是嘲讽,而是一种看透世事的淡漠。不,不可能的。一定是它搞错了。
我家只有我和陈峰,陈峰那么爱我,他怎么会……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想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逃回我那个“安全”的家。可我刚一动,
那黄皮子精却抬起一只爪子,阴森森地指向我的身后。“它来了。
”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我的脖颈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
一寸寸地转了过去。身后,是黑黢黢的山林,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呜的鬼叫。什么都没有。
可我却感觉,就在那片黑暗中,有一道熟悉的,带着刺骨寒意的目光,
正牢牢地钉在我的后背上。我再也顾不上什么,连滚带爬地冲下了山。
“家、恶鬼……”这两个词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疯狂盘旋,每一次心跳,
都伴随着一阵剧痛。我不敢回头,不敢停下,仿佛身后真的有催命的恶鬼在追赶。
当我狼狈不堪地冲到家门口时,腿已经软得不听使唤。我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试图平复那颗快要跳出胸膛的心。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咔哒”一声开了。
玄关的灯亮着,暖黄色的光线倾泻而出,像一个温柔的拥抱。陈峰就站在那片光里。
他穿着我给他买的灰色居家服,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
“薇薇,怎么才回来?我担心死了。”他走上前,自然地接过我冰冷的手,
将那杯温热的牛奶塞进我的掌心。“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快进屋,外面凉。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他的手温暖干燥,他的笑容完美无瑕。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可在我眼里,那张俊朗的脸,却说不出的诡异。那温暖的灯光,
也像是屠宰场里引诱牲畜的陷阱。我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
就是……就是有点失眠,出去走了走。”他伸手拂开我额前被冷汗浸湿的乱发,
指尖的触感让我下意识地一颤。“傻瓜,失眠了叫醒我,我陪你。一个人大半夜出去多危险。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宠溺的责备,眼神里满是关切。我却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顶灌到脚底。
我偷偷打量他,他的眉眼,他的嘴唇,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常。可越是这样,
我心里的不安就越是疯狂滋长。黄皮子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你家恶鬼更胜我。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身体僵硬,毫无睡意。身边的陈峰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熟睡。
我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家里的每一处角落,
此刻在我眼中都像是藏着择人而噬的猛兽。窗外,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那声音,
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悄悄转过头,借着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看向床头柜。然后,我的呼吸停滞了。床头柜上,那个我用来放发圈的白色陶瓷小碟里,
不知何时,多了一朵枯萎的雏菊。花瓣干瘪蜷曲,颜色暗沉,像一只死不瞑目的眼睛。
我从不养花,陈峰也知道我花粉过敏。这朵花,是哪来的?一个被我刻意忽略的记忆片段,
猛地撞进了我的脑海。几天前的一个半夜,我口渴得厉害,迷迷糊糊地下楼找水喝。
经过客厅时,我好像听到了模糊的低语声。当时我太困了,只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并没有在意。可现在,那阵低语声,和这朵凭空出现的枯萎雏菊,像两块拼图,
在我脑中严丝合缝地拼在了一起。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这个家,真的出问题了。
02第二天醒来,我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我试图说服自己,黄皮子的话只是一个荒诞的梦,
那朵枯萎的雏菊,也许是陈峰带回来,不小心落在那里的。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
就会在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盘踞我所有的理智。陈峰对我变得更加体贴了。他会早早起床,
为我准备好精致的早餐,甚至连牙膏都替我挤好。他会帮我挑好今天出门要穿的衣服,
细致到搭配哪双鞋子,哪个包包。他会夺过我手里的吸尘器,温柔地说:“这种粗活我来做,
你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这种无微不至的关怀,曾经让我觉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现在,却让我感到一种喘不过气的窒息。他像一个精密的程序员,
设定好了我生活的每一个步骤,而我,只是一个执行程序的木偶。我发现,
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检查我的手机。我发微信时,他会端着水果“恰好”从我身后经过,
目光在屏幕上飞快地扫过。我晚上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
第二天早上总觉得位置有微小的移动。家里的异常也越来越多了。浴室里,
那瓶我从未用过的男士沐浴露,液面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我写了一半的日记本,
第二天再打开时,书签的位置明明没变,但书页的折痕却有了新的。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
有一次半夜我被噩梦惊醒,清楚地听到厨房里传来冰箱门打开,
然后又“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我吓得不敢出声,可身边的陈峰,
呼吸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开始偷偷地把这些异常,记录在一个不起眼的旧笔记本上,
藏在衣柜最深处的旧鞋盒里。我想找出规律,我想知道,这个家里,除了我们两个,
到底还有没有“第三个人”。陈峰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一天晚饭时,
他忽然放下筷子,握住我的手,满眼忧虑地看着我。“薇薇,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总显得心神不宁的。”他的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每一个字,却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
精准地扎在我的心上。他在暗示,是我有问题。是我精神紧张,胡思乱想。是我,病了。
这种被最亲密的人质疑和否定的感觉,比任何酷刑都更折磨人。我开始自我怀疑,
是不是我真的疯了?我迫切地需要向人倾诉,需要一个旁观者来告诉我,
这一切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我的臆想。我约了最好的闺蜜佳佳,想和她见一面。
可就在我准备出门的前一刻,陈峰却拿着电话,一脸歉意地对我说:“亲爱的,真不巧,
刚刚佳佳打电话来,说她家里临时有急事,今天的约会只能取消了。”我愣在原地,
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寒意。我给佳佳打电话,她在那头焦急地说,是陈峰打电话告诉她,
我突发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让她别过来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透明玻璃笼里的鸟儿。我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能看到求生的希望,
可我无论怎么冲撞,都只能撞得头破血流,却永远也飞不出去。陈峰就是那个笼子。
他用“爱”和“关心”做成坚不可摧的牢笼,将我困在其中,四面楚歌,无人可信。
那天夜里,我又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我感到口渴,便悄悄起身,想去客厅倒杯水。
刚走到卧室门口,我的脚步就钉在了原地。客厅的落地窗前,窗帘没有完全拉拢,
借着外面惨白的路灯光,我清楚地看到,那里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一动不动,
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我的心脏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停了。我不敢动,
不敢出声,甚至不敢眨眼。我们就这样隔着黑暗对峙着,时间仿佛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
那黑影动了。它缓缓地转过身,然后,就那样凭空消失了。只留下客厅里,一阵彻骨的寒意。
我浑身发软,扶着门框,才没有瘫倒在地。我颤抖着回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那个黑影的轮廓,
那高大挺拔的身形……和每天与我同床共枕的陈峰,惊人地相似。一个可怕的念头,
像毒蛇一样钻进了我的脑子,让我浑身冰冷。或许,陈forgive 并非是被恶鬼缠身。
或许,他本身……就是那个“恶鬼”。03当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无法遏制。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逃避和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必须主动去寻找真相,
哪怕真相会将我彻底撕碎。我开始假装熟睡,实则竖起耳朵,细心聆听身旁陈峰的一举一动。
一连几天,他都毫无异常。就在我快要放弃,以为那天晚上的黑影只是我的又一次幻觉时,
机会来了。半夜,我感觉到身边的床垫轻轻一沉,然后又弹起。陈峰起床了。他的动作很轻,
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还是立刻警觉起来。我屏住呼吸,全身的感官都绷紧了。
我听到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发出极其轻微的“啪嗒”声。声音的方向,不是洗手间。
是书房。我等了几分钟,确定他已经走远,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书房的门紧闭着,从门缝里,我看到里面透出微弱的光。我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
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擂鼓。我听到了。是陈峰的声音,他在低声自语,含糊不清,
像是在念着某种古怪的咒语。紧接着,一阵若有似无的咀嚼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咔嚓……咔嚓……”那声音,像是野兽在啃食骨头,让我头皮发麻。他在里面做什么?
在吃什么?我被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和恐惧感驱使着,想透过门缝看清里面的一切。
可就在我把眼睛凑过去的瞬间,门缝里那微弱的光,突然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那红光,
带着一种邪性的力量,让我心脏猛地一缩,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咔哒”一声。
门锁转动。陈峰要出来了!我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我反应不及,
眼看就要被他抓个正着。千钧一发之际,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了卧室,一头扎进被子里,
用尽全身力气压抑住剧烈的喘息和颤抖。几秒钟后,我听到书房的门开了,
然后是陈峰的脚步声。他在卧室门口停顿了一下。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正穿透黑暗,
落在我身上。那一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所幸,他并没有进来,很快就转身去了洗手间。
第二天早晨,陈峰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起床,给我做了早餐。他坐在我对面,
笑容满面地看着我。“昨晚睡得好吗?”我握着牛奶杯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温柔依旧,但那温柔的深处,却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
戏谑和玩味。他知道。他一定知道我昨晚跟出去了。我表面上若无其事地应和他,
内心却早已翻江倒海。前晚的惊悚,与白日的温情,形成了无比巨大的反差。
这种极致的双面性,让我彻底确信——他就是“恶鬼”。
我开始疯狂地在网上搜索关于“黄皮子讨封”的民间传说,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在一个不起眼的民俗论坛里,我看到了一段描述,让我如遭雷击。“……人心之恶,
甚于鬼魅。当一个人的执念与邪念达到极致,便会滋生心鬼,化为邪祟。此等邪祟,
不入轮回,不惧鬼神,专以吞噬他人精神气为食,以爱为名,行恶鬼之事……”这段话,
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所有疑惑的锁。陈峰的温柔,陈峰的体贴,
陈峰的控制……那不是爱。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缓慢的吞噬。我翻出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甜蜜。可现在,我再看陈峰的眼睛,那里面原本我以为的深情,
此刻在我看来,只有扭曲的占有欲,和深不见底的恶意。我嫁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04我像一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我知道,
我必须向外界求助,否则我迟早会被陈峰这个“恶鬼”吞噬得一干二净。但我也知道,
我不能打草惊蛇。我偷偷用备用的小号,联系了几个大学毕业后就很少联系的同学,
试图约她们见面。可每一次,都像是被诅咒了一样。不是对方临时有事,
就是我这边“恰好”出了状况。有一次,我和一个同学约好了在市中心的咖啡馆见面。
我谎称要去超市买东西,才得以脱身。可我刚坐上出租车,陈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薇薇,
你是不是去恒隆广场那边的超市了?我正好在附近办事,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找你,
我们一起逛。”他的语气那么自然,就好像他真的只是“恰好”在附近。可我知道,
这不是巧合。我的手机,我的行踪,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我的手机开始时不时地出现故障,
微信信息发不出去,通话会莫名其妙地中断。而每一次出问题后,
陈峰总能像个英雄一样“及时”出现,三下五除二地帮我“解决”好。他一边摆弄我的手机,
一边用宠溺的语气说:“你呀,就是个电子产品白痴,没有我可怎么办。”我看着他,
只觉得遍体生寒。他既是制造问题的魔鬼,又是解决问题的上帝。我所有的社交账号,
我浏览的网页记录,甚至我在购物网站上看了哪件衣服,他都能在聊天中“无意”地提及。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蛛网层层包裹的猎物。陈峰就是那只耐心又残忍的蜘蛛。
他吐出的每一根丝,都是用“爱”和“关心”织成的。我每动一下,只会让自己被缠得更紧,
陷得更深。我几次想给远在老家的父母打电话求救。可电话刚一拨通,
陈峰就会像鬼魅一样出现在我身边。他会亲热地接过电话,对着那头的我爸妈嘘寒问暖,
把一个二十四孝好女婿的形象扮演得淋漓尽致。
然后他会“体贴”地提醒我:“爸妈年纪大了,要多休息,别总拿些小事去烦他们。
”他把所有的话都堵死,让我连一丝求救的缝隙都找不到。
他开始更加光明正大地限制我的行动自由。他会以“担心我的安全”为由,不让我单独外出。
他会以“为我健康着想”为由,控制我的饮食,我爱吃的零食全都被他收了起来。有一次,
我只是想下楼去小区花园里走走,他都坚持要陪着我。我们在花园里碰到了邻居王阿姨。
王阿姨笑着说:“小陈真是疼老婆,走到哪儿都跟到哪儿。”陈峰搂着我的肩膀,
笑得一脸幸福。“我老婆身体不好,又爱胡思乱想,我可不放心她一个人。”他低下头,
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可不能离开我,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谁知道你会遇到什么危险呢?对不对?”他的语气那么温柔,眼神却冰冷得像一条毒蛇。
那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我在家中四处寻找可以藏匿求救信息的地方,可我发现,
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都早已被他的目光渗透。没有死角,没有退路。我终于彻底明白,
黄皮子精那句“你家恶鬼更胜我”的真正含义。它指的根本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妖魔鬼怪。
而是人心最深处,最纯粹的,无法被度化的邪恶。而这种邪恶,已经彻底吞噬了我的丈夫,
陈峰。我被困在了这座由他精心打造的,名为“家”的牢笼里。插翅难飞。
05精神上的巨大折磨,让我迅速地憔悴下去。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体重直线下降,
曾经明亮的眼睛,如今只剩下空洞和麻木。我像一株正在迅速枯萎的植物,
生命力被一点点抽干。陈峰假装很担心我的样子,硬是拉着我去看心理医生。在诊室里,
他全程陪同,紧紧握着我的手。他用一种悲伤又无奈的语气,向医生描述我的“病情”。
“医生,我太太她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总是胡思乱想,说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还说我……说我想害她。”他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我张了张嘴,想反驳,想告诉医生真相。
可我一看到陈峰那张伪善的脸,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我说什么,会被相信呢?
一个温柔多金、爱妻如命的丈夫,一个憔悴不堪、眼神涣散的妻子。任谁看,都是我疯了。
果然,医生在病历本上写下了“重度抑郁,伴有被害妄想症倾向”。他给我开了一堆镇静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