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求心 一寸倾卿 2025-09-24 10:4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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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当朝打破禁制,已出现过两位政绩卓越的女帝,早在尚未女帝在位时便排除众异,

开放了女科,是以现今民风开放,有不少女子入朝为官。我自幼熟读经史子集,

父亲乃是太子少傅,官至二品,母亲是已故大理寺卿家中嫡女。他们都劝我参加女科,

以我的才学在国子监谋个职位不成问题,届时夫婿也是任我挑选。可我偏不,

十几年苦读绝不是为了安于后宅。恰逢京中大理寺遴选,我换了布衣,参加了考试,

当上了大理寺最末等的官——仵作。父亲震怒,断我月银,将我禁足。可是我既要走这条路,

便不在意身外之物,高墙大院更困不住我。天广地阔,自当任我翱翔。一“小季大人,

快醒醒,出大事了!”我正在案桌前,支棱着一只胳膊小憩,被人猛的摇醒。美梦突然断了,

我一时恍惚,支撑脑袋的胳膊泄了力,咣一声额头磕在了桌子上。我还没来得及生气,

便被一随从拉着出了大理寺。正值初春,万物复苏,人的罪恶也悄然生长,堪堪过了元宵节,

京中已发生了好几起离奇的案子。方才被叫醒便是又发现一起命案。林星骑马载着我,

往案发地赶去,路上与我讲了大致情况。巡夜禁军在护城河中发现一具尸体,

正巧鸿胪寺卿家中丢失了女儿,奴仆一看身形穿着不正是她们家的大小姐吗,

禁军赶紧报了大理寺和鸿胪寺卿。发现尸体第一件事便是验尸,更何况是鸿胪寺卿家中嫡女,

不可能死的不明不白。大理寺少卿萧执正要命仵作验尸,

这鸿胪寺卿毕城拖家带口的赶到了现场,他的夫人哭的悲恸,她言说自己女儿冰清玉洁,

乃是高门贵女,怎能让***的男性仵作玷污了身子。萧执无奈,

只好让手下林星马不停蹄赶回大理寺,让唯一在职的女仵作季缨来验尸。

林星不愧是萧执的得力干将,一路上快马疾驰,刚磕的脑袋晕乎乎的,胃里也空荡荡,

都顾不上张嘴喝口西北风,大腿也被磨得生疼。可恶的萧执,可恶的林星,

他和他的手下都让人讨厌极了!我在心里怒骂两人几句,没一会儿就到了护城河。下了马,

我扶着胸口在一旁喘气,萧执那狗官看都不看我一眼,

只用他那金贵的嗓子说道:“这是大理寺的女仵作,让她给令千金验尸,夫人可放心了。

”除此之外再无更妥当的法子了,毕夫人也再没阻碍。“小季大人,开始吧。

”因着毕夫人不让辱没了自己女儿的身子,萧执让其他人在远处驻守,

只自己与鸿胪寺卿夫妇在不远处守着。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蒙上口巾,

取出随身的验尸工具。正值三更天,今夜无月,四处黑暗无比,但验尸首先要看的清楚,

四周都点了烛火,只这一处亮着。时不时一阵凉风袭来,吹得人一个寒颤。

尸体是从护城河里捞上来的,不过在水里泡的时间并不久,身上伤痕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两刻钟后,检验完毕,给死者蒙上白布,灭了烛火,我起身向萧执耳语,

简单说明了检验结果。毕夫人被人扶着,

跌撞着向我靠近:“你知道我女儿被何人所害是不是,为何藏着掖着,我是她母亲,

难道我不能知道吗?”我看一眼萧执,他点了点头:“把伤情如实告诉尚书夫人吧。”“是,

”我作一礼,禀道:“小姐胳膊处有两道淤青,应是与凶手拉扯时所伤;另额头有一撞伤,

小人猜测凶手是逼迫了小姐什么,令仪撞了桌角,却被凶手拉了一把,

此处伤口不足以致命;胸前有很重的抓伤,胸前伤痕三道,尚无法确定是溺死还是杀后抛尸。

”“想必两位也听到了,此案的作案手法与京中前不久发生的两个案子相似,

只能委屈将令仪的贵体暂放大理寺。 ”“不行,不可以,

我可怜的孩子怎么能放到怨魂丛生的大理寺,我要带她回家。”毕夫人哭的快要晕厥。

可萧执作为大理寺少卿,他的话绝不会轻易动摇:“夫人节哀,此案关系重大,

想必夫人也想知道杀害小姐的凶手是谁。”毕夫人哪里还听得见这些,因着女儿的死,

她已哭的失了智,“不行,鸢儿从小就怕黑,睡觉都要我陪着,对我要陪着她,

我要哄她睡觉…”鸿胪寺卿纵使伤心,也知道此案的厉害,低声哄着自家的夫人。

“萧大人秉公执法明察秋毫,小女就交给大人了,还望萧大人给小女一个公道。

”萧执颔首:“职责所在,萧某必竭尽所能。”他指挥着手下,将尸体抬走。

眼看着女儿的尸体要被人抬走,毕夫人红着眼一跌一撞的过去,“别碰我女儿,别碰她!

”鸿胪寺卿无法,蹒跚着步子把他夫人禁锢在自己怀里,任由他夫人的拳头挥在他身上。

鸿胪寺卿重重叹了一口气,“小女自幼体弱,内人对她是捧在掌心的疼爱,出了这样的事,

内人接受不了说了几句不好的话,大人别放在心上。”此事发生的突然,任谁也会受不了,

几句话而已,萧执当然不会在意。毕竟我背地里骂过他的话,可比这多多了。

既然从护城河发现的尸体,若这是案发地便一定会存在蛛丝马迹,我举着火把仔细的查探,

却不想这话头也会落在我的身上。“这位姑娘,老夫想请你照看好我儿的身体,

若是被其他人碰了,我家夫人又要伤心了。”我拱手回礼:“请大人放心。

”待鸿胪寺卿一家子离开,萧执命人将此地严加看管,有些线索还是要在白天才容易搜查。

我对萧执讨厌归讨厌,但并不否认他断案确实有如神助,

有些看似毫无联系的事情能被他如蛛丝结网般串联起来。“有什么异常?

”萧执的语气听着欠欠的,我要用尽我崇高的职业操守才能忍住不骂他。

“这具尸体的伤和其他两具有点微妙的差别,不过我要回去对比三具尸体,才能断定。

”“那就回去再说。”萧执说完,他潇洒的一转身,披风甩起一个弧度,

披风一角擦过我的鼻头,给我送来一阵凉风。我打了个喷嚏,踢了两脚地上的尘土,

试图让灰尘粘上他华贵的披风。可恶的萧执,在我面前耍帅,真是坏透了。

怎料他突然一个转身,抬眸看了我一眼:“还不跟上,又叽叽咕咕骂我呢。

”我飞快地向他翻了个白眼,生怕他把头转过去的太快没看见我无声的反抗,

又迅速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萧执露出一口大白牙:“属下哪敢呀。”萧执哼了一声,

没再说话,自顾自的大步走了。除了一队留守现场的,其他人已经站好了队伍,

为首的萧执翻身上了马,整装待发。咋滴,大老远让我过来验了尸,

让我一娇滴滴的小女子走回去呢!我快步跑到队伍前,气鼓鼓的与黑骏马上的萧执对视。

“哎呀,忘了小季大人了,我带你回去吧。”林星笑呵呵的向我伸出手来,

虽然他也蛮欠揍的,可我虽有骨气,但要是走回去我的骨气怕是要重组了。

我正准备上他的马,萧执冷不丁的出声:“你去后面盯着。”“不是有林易盯着吗?

”林星不解,这些人可都是自家兄弟,同生共死的,有啥信不过吗?“此案牵扯甚多,

不可有丝毫差池。”林星对萧执唯命是从,大人做事一向谨慎,

大人这么做一定有大人的道理,便打马到后面押送尸体去了。这萧执,

支走了林星还真让我走回去?这有好几里路,不得把我腿走断了。狗官萧执,小肚鸡肠。

萧执却往后挪到了些,让身前空出来一些:“只能委屈小季大人和我共乘一匹马了。”好啊,

原来在这等着我。我防备的看着萧执,这厮不会要在骑马途中揍我吧,

不会走一半把我扔下去吧。我只不过说了他几句坏话而已。看我没动,

萧执向我伸出手:“难不成小季大人想让本官抱你上来?”“怎敢。”我抓紧他的手,

借着脚踏一跃上了马,随即紧紧抓住缰绳。“小季大人刚刚抓那么紧,

是怕我松手把你摔下去吗?”“对啊,怕你谋杀我。”靠着宽厚的胸膛,我将背挺的笔直,

想要与他扯开一点点距离。听他低低笑了一声,朗声下令:“回大理寺。

”他一下子夹紧马腹,这匹高大的黑骏马撒腿跑就跑,将我吓了一跳。颠簸中,

我的背和他的胸口紧紧靠在一起。“你抖什么?小季大人。

”“小季大人”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在我听来满是他戏谑的意味。

我听见耳边风呼呼吹过的声音,镇定道:“有点冷。”他再没说什么,

却解开披风兜到了我头上,隔着披风,还是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他的胳膊抓着缰绳,

我就像在他的怀抱中一样。呸!这狗官耍流氓,占我便宜!二在前朝乃至上一位女帝在位前,

仵作虽然算作公职人员但并无官职,而且仵作被人视为污秽之人。这位女帝在刑部任职期间,

大大褒奖了几位能力出众的仵作,后来也为仵作争取到了一阶官职。从九品,

让一个世人都避之不及的仵作得到了最末等的品阶,也是女帝用了很长时间才办到的。

即便如此,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人看不起仵作。自我进入大理寺,

里面有不少人认为我只是一介女流,认为我将仵作当成儿戏,但我凭一己之力破了几桩案子,

大理寺卿也对我有了几分欣赏。大理寺正卿他年过半百为人和善,看起来像是个慈祥的长辈,

他见到我总是笑眯眯的叫我“小季大人”。对女子的成见并不容易被打破,

即便我能破常人无法破的案子,即便有了上司的看重,却也未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同。

他们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

他们见不得被人看不起的仵作轻而易举就破了困扰他们数日的案子,

更何况这个仵作还是名女子。直到有一次京中出现了一个大案子,有位殿下不幸遇害,

圣上大怒,只给了三日期限命大理寺查出真凶,大理寺接连两晚灯火通明。

我虽是小小仵作却也不能幸免,连着两晚都在大理寺过夜,

家中担心我兄长来给我送了两次饭,自后有些人见了我便阴阳怪气的叫我小季大人。

背地里有传言,我之前破的那几桩案子都是季家从中相助。这当然对我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不过是看不惯我比他们强,又嫉妒我与季家有关系罢了。

可这个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属实是令人讨厌。第一次见到萧执是在我十六岁的时候,

那年正值春日,公主府举办了赏花宴,众所周知,这些个公主夫人都好为人做媒,名为赏花,

实则是各家小姐公子的相亲宴。闺中好友盛情相约,我也去凑了个热闹。那时候我刚及笄,

身上尚无一官半职,才不会早早和人成亲。不过公主的花园确实是好看的。

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名门贵女也是一个个的争奇斗艳,堪比满园芬芳。还有歌舞,

长公主不愧是长公主,选的那跳舞的男男女女长的是一个比一个勾人。乱花渐入迷人眼,

我好像有些醉了。不觉间一杯杯酒水下了肚,我不得不离席,去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

随手揪了个小丫头给我指路,经过一路的弯弯绕绕,

终于在这偌大的花园里找到了更衣的地方。日头正高,回去的路上我便寻了一条树荫小径,

树多的地方有一点不好,蝉鸣声不绝于耳,吵的我头晕。于是我加快了步伐,

穿过这片令人心情不太美妙的小树林,小径不长,没走几步便豁然开朗。

前面是怪石堆积的假山,潺潺流水从中而过,我哼着一首小调,赞叹着公主府的别有洞天。

假山处影影绰绰,洞天之后是另一番洞天。听见有人说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大事不妙了,

京中多的是达官显贵,其中最不缺的便是高门秘辛。我心里自是万分抱歉,

但是前面这一出俊男靓女拉拉扯扯的画面,若是不被人所知,岂不是有些可惜。

我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正是爱凑热闹看八卦的年纪。

那位身穿碧荷裙的妙龄女子手持一朵荷花,一双杏眼含情脉脉地望着那名男子,

男子身形修长,远远看去真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当朝赏花宴一直有个传统,无论男女,

若有中意的人,便可摘一朵花,赠与自己的心上人,若对方收下,

便是一段郎有情妾有意的佳话。真是天作之合呢,

对我一个总是泡在书房的枯燥的眼睛也太友好了,甜甜的恋爱真是深得我心。

我突然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若写成话本一定能在京中大卖,

随着那名女子将手中含苞待放的荷花送到男子手中,

我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场浪漫无比的邂逅,甚至在想以后他们生出的小孩该叫什么名字。

却见那男子舒朗的眉头一皱,期待中的情节陡然一转,

那男子将手中的荷花毫不留情的扔到了荷花池里。荷花轻飘飘的,掉进池子里,隐入荷叶中。

我对这男子温润如玉的观感瞬间破碎,就算是再不喜欢这位姑娘,也不该这样对人家吧。

实在粗鄙!这姑娘还未死心还在说着什么,那男子黑着脸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又凶巴巴的说了几句,将这姑娘说的哑口无言,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跑开了。

竟是一出妾有情郎无意的戏码,果然温柔好男人都只会出现在话本上。

就算是要拒绝人家小姐,也该好好说话啊,扔了人家的花就算了,还要把人骂哭。

这样的男人简直空长了那副好皮囊。我藏身在假山后面,想着等这两人都离开了再走,

若是被发现了大家都尴尬。谁知这男人竟然回头了,他往我藏身的地方看了过来,

我赶紧在心里打着草稿,想着被他质问了该说什么话为自己辩驳。好在他只是看了一眼,

就转头离开了。我怕再撞到他,故意在这边独赏了好一会荷花才回到宴会上。待回到宴会,

已经是大家对花作诗的环节了,我寻了个角落坐下,捡了块以花制成的糕点,不欲参与其中。

京中最不乏才子才女,有几句诗对的妙不可言。我在角落喝茶吃点心,

却见一个不认识的小丫鬟拿了朵开的娇艳的荷花,说是有位公子赠与我的。

循着小丫鬟指的方向,隔着一个花坛,我看到了靠在亭子上的男子。身着雪青云缎锦衣,

不正是我刚刚遇到的那个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无礼男吗。他嘴边还挂着一丝笑,也看向了我,

和他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这笑绝对不怀好意!那小丫鬟还捎了个小纸条给我,

我寻了个角落打开纸条,上面行云流水写着一句诗:“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我立刻明白了这朵花的意思,他在警告我。我今日正穿了身绿罗裙,

这夸人好颜色的诗正用来讽刺我。而诗的后两句不就是告诉我,他已经发现我了吗。呵,

欺负了姑娘还用这种蔑视的眼神挑衅目击证人,我直接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隔那么远,

要是他没看清楚,那就太遗憾了。三事实证明,不是冤家不聚头这句话还是太有理了。

萧执初来大理寺的时候,我在大理寺当仵作已有半年之久。在这半年里,

我在大理寺的生活也算是顺风顺水,虽几个人对我看不顺眼,

但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我放在心上。直到萧执的到来打破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我的身上。大理寺从上到下都各执其所,

这么多年也都良好的运转着,大大小小的案件也有条不紊的处理着。

这萧执却非要说大家的日子的太清闲了,

我承认那些背地里说人坏话的确实是该好好改造改造,但这改造却落到了兢兢业业的我头上。

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正事干,隔三差五地就在大理寺瞎转悠,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是来断案的,

而不是来监督我有没有好好干活。

我验尸的时候惯用的技巧就是在脑海中模拟受害者死亡的场景,正当我沉浸其中,

萧执就要出现。停尸房本就阴湿,有时候再吹点小风,阴森森的,

某人又悄无声息的往人背后这么一站,人高马大的一个人挡住门口的光线。

我好几次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阳间,吓到我后还要露出他那副常人无法模仿的诡异笑容,

并装模作样关心我几句,说我辛苦了。我当然辛苦,还要他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站着说话不腰疼。怎么不实质性的奖励我,比如放我几天带薪假,给我多发几两银子的俸禄。

假惺惺,装模作样。他难道看不见我一天为了多冲一点业绩要忍受多少腐尸的侵蚀吗,

因此我掉了多少头发,少吃了多少饭,爹娘给我养的小肥肉都没了。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都腌入味了,回到家里得两个丫鬟摁住我给我搓澡。

还有我在大理寺结交的好朋友好帮手司直小丘,我们是一道进的大理寺,

他不像那些冠冕堂皇的人。他从来没有认为仵作是一份低贱的职业,

当然与我而言仵作是个伟大的事业,但与旁人相比已是难能可贵。他为我说话,

主动与我交朋友,是我来大理寺第一个还不错的人,很快我们就成为了好朋友。

可这萧执竟说他手下不需要这么多司直,直接把小丘调到另一个老古板的少卿那边去了。

还有一块分配到萧执手下的任主簿,他一手字写端端正正,

不知道怎的被小心眼的萧执记恨上了,竟被他忽悠地心甘情愿去了刑部。

新来的主簿他又嫌弃人家字太丑。天杀的,我以后找谁唠嗑去!那天我正验完一具尸体,

去吃饭的路上被他撞到,他竟然要把我抓去给他抄录一份新的卷宗。我以未吃午饭为由拒绝,

他又忽然好心起来,邀请我一起吃饭。正当我要对他的印象稍作改观,

却见他的随从食盒里端出了一份老鸭汤、宫保鸡丁、并一份麻婆豆腐。还是我太单纯,

我早该知道他没安好心,我刚验尸的死者是一个肥得流油的大胖子,一碰他的身体,

一坨坨肉晃来晃去的。要不是我身经百战,我再素质低下一点就该当着他的面吐出来。

后面又假惺惺的叫随从给我买了一些蔬菜小炒,菜还正是我不爱吃的。

我有时候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调查过我,故意给我使这样那样的绊子。

自那之后我除仵作之外还要给他担任主簿的工作,给他鞍前马后、当牛做马。

要不是知道他在大理寺确实处理了不少棘手的案子,我就倒在我老爹老哥面前掉眼泪,

让御史台去说他的坏话。四从京郊回来已经不早了,又加了一个大班,

这会回家也睡不了几个时辰,我就在大理寺的宿舍里对付一晚。在马上颠簸这么久,

肚子里的东西都消化完了,可现在早已已过了下午放饭的时间。

不知道厨房里还有没有剩的馒头,我便起身出去觅食。“很晚了,卷宗明天再补也无事。

”得,这阴魂不散的萧执又出现了。我虽也鞠躬尽瘁,但也没想着英年猝死,

再熬夜回家我祖母都认不出自己面黄肌瘦的孙女了好吧,用得着他说,

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案件,只是之前结案的部分有需要补充的而已。

萧执看我手捂着肚子便知自己会错了意,“我家里送了饭菜,要和我用一些吗?

”我对上次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谢谢大人好意,要不还是算了吧。”“放心,

这次没有你不喜欢的萝卜,都是些清淡易消化的东西。”萧执见我犹豫,

这话说的好似有几分真心。“小季大人赏个脸吧,你也不想我一个人吃不完被浪费掉的对吧?

”实在是萧执这斯是我的上司,我一个下属不好反驳,再者我是一个珍惜粮食的人,

不愿萧执见食物被浪费。我再次踏入了萧执在大理寺的住所,

干净的如同一个完美的作案现场,好似里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让人有种想要深入探查一番蛛丝马迹的冲动。由此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有多么的变态,

对自己的房间都这么苛刻,可想而知对我们这群小喽啰有多么的严苛。

有不少同事最近都战战兢兢,生怕触了他的霉头。这其中自然不包括我了,

毕竟我行得端做得正,是不会向强权低头的。“我的房间是有什么问题吗?

”要是不小心弄乱了他的房间,那一定很好玩吧。我有点邪恶的想。

现实中我却摇了摇头:“大人的房间很整洁呀,堪为大理寺表率。

”我对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为他做出了一份有前途的职业规划:“要是大人以后不想断案了可以去国子监当宿管。

”我如愿以偿看到了宵执脸上难以言说的表情,这也不怪我啊,谁让他非要多嘴一问的,

毕竟我是一个诚实的人,撒谎的事我可干不来。萧执沉默地看了我一眼,把筷子递给我,

半晌吐出一句:“食不言。”可能他怕我再说出什么他不爱听的话,影响了他的食欲吧,

但我也要吃饭呀,我一直都点到为止绝不过分的呀。萧执家里的厨子手艺确实不错,

一道普通的时蔬小炒也令人胃口大开,要是有机会就让大哥出高点工钱把他挖过来。

这一顿宵夜吃的我倒是开心,我便大人有大量,暂且不计较他今夜目中无人的行为。

“看来挺合你胃口的。”萧执见我摸了摸肚子,说话的语气怎么莫名有点欣慰?“还可以,

但比起我家的厨子手艺还是差一点。”虽然我确实满意,但这言语上可不能落了风头。

萧执却没反驳,顺着我的话说:“那改日萧某就去贵府拜访一番,尝尝贵府厨子的好手艺。

”“去我家?”这萧执又安的什么心,别是向我爹告我的状吧,“我爹很忙的,

没有时间招待你。”“我一介后辈怎能劳烦少傅大人招待,有你在不就行了。

”萧执嘴角噙着淡淡笑意,此刻倒像个体贴下属的好上司。我熟知他表里不一的本性,

才不会被他迷惑。没听说过他与我家有过什么交集,怕是拿我开玩笑的,

我呵呵干笑两声:“那我就等大人来做客了。”萧执也吃完了饭,他起身了,

怕是要赶我走了,我也自觉起身:“谢谢大人款待,属下就回宿舍了。”“走吧,

我也出去消消食。”萧执抚平衣服上的压褶,先我一步出了房间。我故意落后两步,

不想同他并排走。他却似有所察,放缓了脚步。灯光下,我和他的影子交织在一起,

没了界限。“大理寺路面平整,不用一直低着头。”萧执的眼睛明明没看我,

却一直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又踩了两脚他的影子,抬起头打量他一眼,他闲庭信步,

心情很好的样子。前两桩案子还未结,尚书家的女儿又出了这样的事,萧执作为此案的主理,

却一点也不着急。“你对这个案子已经有头绪了吗?”萧执偏头看我一眼:“只有一个猜测,

但现在他们已经露出马脚了不是吗?”是了,他面对一切都是这么的游刃有余,

所以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大理寺少卿的位子。得知萧执已有想法,我便也不再忧心这个案子,

若不是他这个人心眼太坏,以他的能力和我搭档就是如有神助。“别多想,早点睡吧。

”萧执把我送到门口才告辞,我突然觉得萧执不像出来消食,反而是来特意送我回来的。

可是大理寺这么安全,有什么好送的。我摇了摇头,这脑子一到晚上就胡思乱想是吧,

他哪有那么好心。翌日天还未亮,便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我忧心着案子,

雨声吵得我辗转反侧,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起了床。草草用过早饭,

我、萧执还有另外几名同僚便来到议事厅商讨这个连环杀人的案子。昨晚虽然匆忙,

我却也照着火把仔细勘察了案发现场,一场雨会洗刷掉大部分痕迹,

但愿没有被我疏漏的地方。我们正商讨等雨停了再去三个案发地找线索,

林星却从外面又带回来一具尸体。就在天亮前,城郊的村民又发现一具尸体。

胸前鲜血染红纯白衣衫,泡在雨水中像一朵盛放中被摧残的花。

林星说附近村民在天亮前听到过猛兽的嘶吼声,更有人看到了猛兽的身影。

这女子出门前还特意上过妆,妆面被雨水冲刷已经不成样子了。我仔细给她擦了脸,

尽管验过那么多具尸体,看到这么多血还是难免心悸。不出所料,胸前依旧是很重的抓伤,

和前三个人都是一样的死法。没过多久,萧执便被圣上传唤,他冒雨进了宫。

雨一直下个不停,白茫茫的雾笼罩着整个京城,就像给这个案子又蒙上了一层纱。

大理寺专门为这几具尸体辟出来一间房,萧执走后,我就一直呆在这间房里。

死者生前最后的时间里,她们都在想什么?生命受到迫害,她们的身体都会是怎样的反应?

她们死去时的动作、表情,都在给我们传递消息。屋檐的雨滴连成线,我好像抓住了什么。

五案子涉及到朝中重臣,皇上震怒,令萧执全权审理此案,限十日之内查明真相。另,

因此案受害者皆为女子,且涉及朝中重臣的女儿,陛下特令此案的仵作由我一人担任。

萧执回来后,马不停蹄与我赶往案发现场。

路上我对他讲述方才的新发现:“你觉得正常人遇到危险,都是怎样的表情?”“害怕惊恐,

再稳重的人也不能面不改色接受死亡。”“对,更何况这几个死者都是女子,

但我发现慧娘和纭娘以及小仪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挣扎的表情,小仪脸上的神情看的最清楚,

她即使死在雨中,却面色从容。” 慧娘和纭娘是最早发现的死者,

而小仪是昨天刚遇害的女子。“你的意思是说,她们不是被害而是自愿赴死。”“对,

而毕小姐的表情略有不同,我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恐惧还有一些不可置信。

”我分析道:“所以,杀害毕小姐的凶手极有可能是她认识的人。

”那到底是这四起案子的凶手都是毕小姐的认识的这个人呢,

还是根本就是巧合的两个案子就不得而知了。“起码我们现在确定,

另外三起命案算是一个案子。”“你说,

会不会是因为毕小姐不小心发现了他认识的一个人做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她才被这人灭口?

”这作案手法也是极为相似了。“不失有这种可能。”萧执思索片刻却说起朝中的另一件事。

钦天监夜观天象,金木水火土五星趋近,本该是大吉之兆,金星却偏离轨道,五星缺一,

呈四星连珠之象。“四星若合,是为大汤。”钦天监预兆天子身边出现邪祟,若能除之,

则金星回归正轨,五星重连。“这和我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难不成邪祟就是杀害这几名姑娘的凶手?

”我记得一般天生异象都是关于天子朝堂战乱的事情,这种连环杀人案隔几年就有一个,

何况江湖传闻的离奇死亡事件数不胜数。萧执道出其中要点:“本无关系,

但和几位殿下扯上了关系,陛下有处罚了几个大臣。”竟还有这等利害关系,

我心里生出几分担忧,我爹尽职尽责为几位殿下授业,万望他老人家不要受到牵连。

“你父亲没事,回去让你父亲和你兄长近期不要和几位殿下走的太近。”萧执好心提醒我,

难得我们之间因为案子相处的如此和谐。“我家向来不参与党派之争,回家我会提醒他们的。

”和他不争嘴的时候,感觉他比以前顺眼许多。公事在前,我大人有大量与他暂时休战吧。

我向他伸出手:“这个案子结束前,我们和平相处,你不要对我阴阳怪气的。

”萧执似乎愣了一瞬,却还是握住了我的手:“我对你阴阳怪气?”“对啊。”他握的好紧,

我都和他言和了他还是这么讨人厌:“我是和你击掌啦,你捏***什么!”“大人,到了。

”萧执瞬间放开了我的手,我揉了揉手掌,先他一步跳下了马车。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乡间的小路有一些泥泞。尸体是在村口不远处的小树林发现的,

因为下雨,并无许多人踏足。泥土上还残余着未被雨水冲走的丝丝血迹,

旁边一些不明显的痕迹,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的足迹。“难不成真是凶兽作案!

”有一名随行官员说起最近的传言,况且每个遇害者胸口都有几道抓痕。

“凶兽如何能悄无声息的杀人,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呢?”又有人提出疑惑。

“定是有人从中协助作案,凶兽伤人都会吃掉尸体,怎么还能还你一个完好无缺的尸体呢。

”大家都提出自己的见解,似乎至此真想已经渐渐浮出水面了。

以隔三差五的便杀一人的频率来看,下一个被害人也快要出现了,

也可能凶手听到了风声暂时不会作案,但事态严峻,一丝错处都不能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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