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业第一百九十天，妈没了。房贷停贷两个月，孩子因为未缴学费差点被学校赶出来。
凌晨两点，老同事来电：那单子你接不接？妻子朝我大吼火葬场你也要跳么？！这一次，
我要把我的一切夺回来！1十二月，地铁口的风跟刀子似的。
我把第三十七封求职拒信揉成球，丢进了垃圾桶。手还没从兜里抽出来，手机就震得发麻。
李明！妈…… 没挺过去！是妻子张莉的声音。我脑子 嗡 一声，
所有血都往头上冲。跑！拼命跑！病房门开着。张莉趴在床边，肩膀抖得几乎快要散架。
岳母脸上盖着白布，一动不动。我想上前。脚像灌了铅，钉在原地。你去哪了……
张莉抬头，眼睛肿成了核桃，最后一面…… 妈还在等你……我张了张嘴，
没说出一个字。我冲进卫生间。冷水往头上浇，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看着镜子里的人，
眼窝凹陷，胡茬拉碴，哪还有半点当年公司年度销冠的样子？废物！我一拳砸在镜子上。
哗啦 ——碎片溅了一脸。血顺着指缝往下滴，混着冷水流进衣领。
我盯着镜子里的血窟窿，突然笑出声，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房贷催款短信又跳出来。
孩子学费的催缴单还在兜里揣着。现在，连妈都没了。这个家，我感觉我快要撑不住了。
叮铃铃 ——手机在血泊里震了起来。是王强，前公司的老同事。明哥，
你还想不想干销售了？ 王强的声音很急，你知道的，公司销售三部，一直没人愿意接，
业绩垫底，是个可能马上要被撤掉的火葬场…… 你要是敢来，
听副总裁的意思是可以暂时不追究你上次工作的重大失误，三部负责人的位置还让你做！
我...2挂了电话，晚上把妈送进停尸房，我在小区单元楼下坐着抽了七包烟。
直到第二天扫地的阿姨喊我，我才反应过来。我站起身，腿脚僵硬，踉跄着往楼上走。
推开门，客厅灯亮着。张莉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岳母的遗照。她没看我，
声音冷得像冰：王强的电话，我听见了。我双手攥拳，没敢应声。销售三部？
她突然转头，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李明你疯了？那地方谁去谁死！你上次还没摔够？
还要把这个家拖进火葬场？她抓起桌上的纸巾盒砸过来。妈刚走！孩子学费还没交！
你还要去赌？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带着哭腔，我们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哪怕你去开滴滴，我去摆地摊，也行啊！我看着她发抖的肩膀，心脏像被攥住一样疼。
是啊，我凭什么再赌？可当手指触碰到兜里的玉镯，冰凉的触感让我猛地回神。
王强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明哥，你看要不要再赌一把，就算业绩起不来，
也可以利用这次机会找出当年陷害你的真凶！。我猛地站直。莉，你听我说。
我走进卧室，翻出衣柜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是那套妻子送我的，
一直不舍得穿的藏青色西装。我把兜里的玉镯塞进张莉手里。
这是爸妈给我留下的最后的遗物了，你拿着应急。 我抓起西装往身上套，
三部是火坑，但也是机会，里面可能有我被冤枉的证据。给我三个月，我立军令状，
干不好，我立马去开滴滴，绝不拖累你们。张莉攥着玉镯，
眼泪掉在上面：你要是再出事……不会。 我扣上西装纽扣，
镜子里的人终于有了点模样，这西装是我的战甲，我这次，不是去赌，
是去把我们的日子抢回来。3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了公司。副总裁的办公室里，
陈昊正好在。陈昊。是我在这个公司当年最得意的徒弟，如今是一部的销售经理，
公司销售组里呼风唤雨的存在。他看见我，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又很快掩饰过去：李哥？
你怎么来了？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副总裁面前：三部我接了，三个月，业绩翻三倍。
做不到，我自动离职，永不踏入这行。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陈昊的手指在桌下攥紧，我看得清清楚楚。副总裁愣了愣，随即笑了：好！我等你这句话！
走出办公室时，陈昊跟在我身后。李哥，没想到你还会回来？ 他拍我的肩膀，
三部那地方，可不是那么好待的。我甩开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谢谢提醒。
我转身往三部办公室走。门没锁，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冷清扑面而来。二十多个工位，
只坐了四个人。有人戴着耳机刷短视频，有人趴在桌上睡觉，还有个姑娘对着镜子补口红，
抬头瞥我一眼，又低下头，连句 早 都没有。我走到最里面的经理工位，
刚坐下就发现不对劲。电脑屏幕亮着，却卡在登录界面。试了三次密码，
都提示 账号或密码错误。这电脑怎么回事？ 我喊了一声。没人应。
直到我走到那个补口红的姑娘桌前，她才慢悠悠地抬眼：李经理是吧？
这电脑上个月就坏了，IT 说要走流程，批下来得等半个月。我皱着眉，
又去看共享打印机。掀开盖子，里面塞满了揉成团的废纸，卡纸灯闪得刺眼。
打印机也坏了？睡觉的男人终于醒了，打个哈欠：昨天还好好的，今早就这样了，
可能是自己坏的吧。我没戳破他眼里的敷衍，转身去找数据管理的老张。张哥，
麻烦把部门近半年的客户数据调给我。老张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数据啊？
咱们部门业绩差，很多客户收据都丢失了，想要找回，需要找IT部审核，最后报给总部，
没个一周下不来。一周？ 我攥紧拳头，您看您那里留的有底儿么，能不能通融下？
我急需用。李经理，这是公司规定，我可做不了主。 他摆了摆手，明显是赶人。
我走回工位，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突然笑了。4这哪是办公区，分明是冷宫。
大家都在等着被裁员，领补偿金目光扫过角落，看见个老头正蹲在那修剪盆景。是刘工。
公司的老员工，听说在三部待了十年，从不掺和部门的事，
只是负责整理一些部门基础的合同档案归档资料。我走过去，没提工作，
指着那盆盆景：刘工，您这盆景养得真好，尤其是这枝丫，看着乱，实则特别有章法。
刘工手里的剪刀顿了顿，抬头看我一眼：懂行？以前我爸也养这个，就是没您养得好。
我蹲下来，帮他扶了扶枝叶，您这是用了什么肥？叶子这么亮。
这话让他打开了话匣子。从施肥讲到剪枝，聊了快十分钟，
他突然叹气：年轻时我也跟你一样，想干出点样子，结果一次重大客户项目的谈判失误，
就被发配到这了。我心里一动：刘工，您觉得咱们三部，真就没救了？
他看了眼办公区的方向，压低声音：救不救，不在咱们。数据？
真数据早跟着跑掉的客户没影了，楼上一部报的那些，都是给领导看的好看数据。
我猛地站起来。原来问题在这！谢了刘工！ 我冲他拱了拱手，转身就往外走。
刘工在后面喊：你去哪？找客户！ 我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到走廊，
正好撞见陈昊。他手里拿着咖啡，看见我往外走，挑眉：李哥，第一天就往外跑？
三部的情况不先了解了解？了解了， 我盯着他，不过真正的情况，不在办公室里。
他的脸色僵了一下，很快又笑了：那祝李哥顺利。我没理他，径直走向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掏出手机，翻出三部那些流失的大客户，尤其是星海科技，
当年突然终止合作，现在想来，说不定藏着关键线索。5从公司出来，我先给王强打了电话。
明哥，你真要找星海科技？ 王强的声音透着担忧，那技术总监周建，
出了名的油盐不进，上次公司有人有人去了，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必须找。
我攥紧手机，你帮我想想办法，有没有能搭上线的人？
正当我在想如何从客户那里获取信息时。这时，王强突然回我了电话：周总明天早上六点，
会去郊区西山墓园，祭拜一位他的好友。凌晨三点半，我从家出发。天还黑着，
风裹着寒气往车里灌。路过花店，我买了束白菊，
又把西装外套换成黑色夹克 —— 不想让他觉得我是来谈生意的。五点五十，我到了墓园。
我找到王强说的那片区域，远远站着，把白菊抱在怀里。六点整，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
周建下来了，穿件深色风衣，手里也拎着个花束。他径直走到一座墓碑前，蹲下来。我没动，
等他把花放下，才慢慢走过去。把白菊放在墓碑旁，对着照片鞠了一躬。周建转头看我，
眼神凌厉：你是谁？李明，前公司的，之前你们的乙方。 我没提三部，
也没说业务，路过，来看看。他盯着我，
突然目光落在我手上 —— 上次砸镜子的伤疤还没好，用纱布裹了厚厚的一层。
手怎么回事？ 他问。6之前家里出了点事，没控制住。 我苦笑了下，
人这一辈子，有时候真不由人。这话像戳中了他。他叹了口气，
坐在墓碑旁的石阶上：我这兄弟，当年跟我一起创业，项目刚成，就走了。节哀。
我也坐下，和他保持半米距离。你们公司， 他突然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
当年我那个项目，就因为你们服务器延迟，我兄弟连续加班通宵了几个晚上，
最后也没有做成，全毁了。我心里一紧：延迟？我查过报告，说响应时间正常啊。
正常？ 他冷笑，我后来托人查了，原始数据被改了，实际延迟是报告的三倍！
我猛地站起来。果然有问题！周总，您确定？我拿我兄弟的项目发誓！
他眼神狠得吓人，要是没那事，他说不定还在。太阳慢慢出来，雾气散了些。
周建站起身：我知道你来找我干什么。但我告诉你，想让我再跟你们公司合作，
除非把当年改数据的人揪出来。我会的。 我看着他，谢谢您。他没说话，
转身上车。车开远后，我掏出手机，把刚才的对话录音保存好 —— 这是第一个证据。
抬头看向墓碑，心里松了口气。第一步，总算踏出去了。回公司的路上，
我给刘工发了条消息：刘工，谢谢您的提醒。他很快回了句：小心点，水比你想的深。
7回到公司，我直接召开部门会议。各位， 我把白板擦干净，
写下我在路上一直思考三部如何翻盘的八个字：上线护航套餐，延迟赔付险。
会议室里一片哄笑。李经理，您这是写小说呢？ 有人调侃，赔付险？
您知道法务那关有多难吗？我没笑，把周建的录音放了出来。嘈杂的笑声瞬间消失，
只剩下录音里那句冰冷的话：原始数据被改了，实际延迟是报告的三倍。
我们不能再等了。 我关掉录音，我要做一份《AI算力零中断白皮书》，
把行业的痛点全摆出来，再拿出我们的解决方案。会后，我去了银行。李先生，
您确定要用唯一的房产做抵押吗？ 经理看着我。我点头：确定。拿着贷款，
我找到了一支工科类大学生顶尖技术团队。三天，
我要一份能让客户看完就睡不着觉的白皮书。 我把需求丢给他们，钱不是问题。
与此同时，我联系了一家小型保险公司。如果我们的服务响应超时，你们直接赔客户现金。
我对老板说，我用个人信誉和三部未来的订单做担保。
老板犹豫了：这在行业里闻所未闻。正因如此，我们才能抢占先机。
我直视他的眼睛。三天后，白皮书完成了。动态图表展示了我们与行业平均水平的差距，
延迟数据触目惊心。我把保险协议和白皮书一起放在会议室中央。这是我们的新方案，
AI算力延迟问题，我会和技术部沟通清楚 我对团队说，要么一起翻身，
要么一起等死。那天，我们邀请了几位关键客户，
推出我们新的产品服务：护航套餐+延迟赔付险。演示结束，李经理，
一位客户代表开口，如果真能做到你们承诺的，我们愿意签。一周后，
三部签下了首批订单。办公室里久违地响起了欢呼声。与此同时，
三部门口一个人影看着三部热闹场景若有所思。8随着三部的订单日渐增多，
逐渐引起了楼上销售三部注意。这天，陈昊亲自来到三部，手里拿着一份合同，
笑容灿烂："李哥，恭喜啊！三部最近不错。我们一部太忙，
一直顾不上这个迅游科技的大单，不行这个客户就交给你们吧，走个流程就能计入业绩，
算是我们部门送你们的贺礼。"我接过合同，翻了几页。利润确实诱人，条款也看似完美。
"太感谢了，陈经理！" 我装作受宠若惊，"这样，我带队去做最后一次客户满意度确认，
顺便学习你们的先进经验。"陈昊笑容僵了一下："流程都走完了，不用这么麻烦吧？
""细节决定成败嘛。" 我坚持道，"您放心，我会让他们知道这是一部的功劳。
"第二天，我带着团队来到迅游科技。陈昊安排的对接人热情接待，准备了详细的 PPT，
却对技术细节避而不谈。"我们能参观一下机房吗？" 我提出请求。"当然可以。
" 对接人有些意外。机房里，我看到一排崭新的服务器。
我走到一位正在巡检的工程师身边，递上一支烟："兄弟，问个事，
这新机器有没有半夜自动重启的老毛病？"工程师惊讶地抬头："你们怎么知道？
陈经理说这是新机器不可能有的！"我心中冷笑，
表面不动声色："我们之前也遇到过类似问题。"回到会议室，
我直截了当地说："这套设备存在隐性缺陷，需要重新评估。
"对接人脸色大变："合同都快签了，现在提这个不合适吧？
""我们可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但需要重新计算成本和工期。
" 我展示了我们的技术方案和成功案例。客户代表看完后，
点头道："我们愿意暂停原合同，由三部主导重新谈判。"离开迅游科技，
我给陈昊发了条消息："陈经理，客户希望我们三部主导项目，感谢你的支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陈昊的声音透着寒意："李哥，真有你的。"我挂断电话，
嘴角微微上扬。9刚解决完迅游科技没多久，这天，小王着急忙慌的冲进办公室。
"李经理，紧急情况！" "华信供应商突然终止合作，说合同到期，不再续约！
"我眉头一皱："合同不是还有三个月才到期吗？""对方态度坚决，货款也不退，
生产线已经停了！"我立刻拨通华信赵总的电话，对方支支吾吾，只说 "公司战略调整"，
不愿多谈。放下电话，我冷笑一声。陈昊的动作真快，迅游科技那招没成，又来断我后路。
"小王，你去查查华信最近有没有资金变动。" 我吩咐道，"小张，准备开会。
"半小时后，三部全员到齐。"情况紧急，" 我开门见山，"华信断供，
我们必须在一周内找到替代方案。""这不可能！" 有人惊呼，
"我们的核心部件都来自华信，换供应商至少需要三个月！""没有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