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看见顾远死在我面前。血从他身子底下漫出来，像红色的地毯。

那个我爱到骨子里的人，手里拿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刀，眼睛里只有我。“现在，

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她笑着说，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的世界塌了。

脑子里有个不是我的声音在响，带着古老的、没有感情的调子：“轮回开启。找到真凶，

或在爱与恨中永世沉沦。”妈的，又来了。每一次都是这样。我被一个恶毒的诅咒困住了，

必须在一次又一次的轮回里，找到杀死顾远的那个凶手。顾远是我的命，

是我想用一切去换的人。可这个该死的诅咒，每一次都会抹掉我的记忆，

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无可救药地爱上那个最终会杀死他的凶手。就像这一次，

我爱上了陈曦。我以为她是我生命里的光，可她手里那把刀，把我所有的以为都捅了个对穿。

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像被火烧过的画。陈曦的脸、顾远的血、那把刀，全都搅在一起，

变成一个巨大的、黑色的漩涡。我掉了进去。再睁开眼，是学校的宿舍。老旧的上下铺，

空气里一股子泡面味儿。墙上的科比海报，还是崭新的。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干净，

年轻，没有一点伤痕。我叫林墨。我回来了。这一次，是大学时代。顾远活蹦乱跳地推开门，

胳膊下夹着个篮球，额头上全是汗。“墨子，走啊，打球去！三缺一，就等你了！

”他笑起来，牙齿又白又齐，阳光从他背后照进来，整个人都在发光。他是我的白月光，

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是。我看着他，心口一阵阵地抽着疼。我知道他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

而我，会再一次爱上杀死他的那个人。我看着顾远，用力把他的样子刻在脑子里。

我对自己发誓，这一次，绝对不会了。我一定要把他护好，把那个藏在暗处的凶手揪出来，

让他碎尸万段。“不去。”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要离他远一点。我怕我身边，

会出现那个“对的人”，那个我无法抗拒的、致命的毒药。顾远愣了一下，有点不高兴。

“你怎么了？吃错药了？”“没空。”我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宿舍里安静了几秒钟。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背上。过了会儿，他“切”了一声，走了。门被关上，

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把脸埋在枕头里，拳头捏得死紧。我不能再失败了。每一次失败，

诅咒都会变得更强，顾远都会死得更惨。上一次，他是被捅死的。上上次，他是被推下高楼。

再上上次……我不敢想了。那些画面，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记忆里。我必须赢一次。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宿舍门又被推开了。一个女孩探进头来，长长的头发，白裙子，

手里捧着几本书。她的眼睛很大，看着我的时候，有点小心翼翼的。“同学，你好。请问，

顾远在吗？”她问。我抬起头，看见了她的脸。那一瞬间，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知道，

我完了。她就是那个毒药。我未来的爱人，杀死顾远的凶手。2她叫沈秋。

这个名字像一片落叶，轻轻地飘进我心里，然后就再也扫不掉了。我当时就那么看着她，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一边是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喊：杀了她！就是她！

她会杀了顾远！另一边，我的心却不听使唤地狂跳。“他刚出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干巴巴的。“哦……”沈秋的眼神有点失望，但很快又亮起来，对我笑了笑，“谢谢你。

”她走了。我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床上，闻着空气里她留下来的那点淡淡的洗发水味道。

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林墨，你这个废物！你发过的誓呢？我冲出宿舍，跑到走廊尽头，

看见她纤细的背影。我张了张嘴，想喊住她，想冲过去，在她动手之前，先结果了她。

可我做不到。我的脚像灌了铅。诅咒的力量在压制我。它不允许我在“真相”揭晓之前，

伤害未来的凶手。它要我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走进它设好的圈套。接下来的日子，

我像活在精神病院。我一边拼命地躲着顾远，一边又忍不住地去关注沈秋。顾远找我好几次，

都被我用各种烂借口推掉了。他大概以为我疯了，最后也就不怎么来找我了。我松了口气，

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沈秋是隔壁外语系的系花，追她的人能从教学楼排到校门口。

可她好像对谁都淡淡的。我经常能在图书馆看到她，安安静静地坐在窗边看书，

阳光照在她身上，像给她镀了层金边。每一次，我都找个离她最远的角落坐下，假装看书，

其实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我知道这是在玩火。我知道她是毒蛇，是魔鬼。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有一次下大雨，我没带伞，被困在教学楼门口。看着雨幕，

我心里烦得要死。就在这时候，一把伞出现在我头顶。是沈秋。“一起走吗？”她轻声问。

雨点打在伞面上，声音很大。我的心跳声比雨声还大。“好。”我听见自己说。

我们俩挤在一把小伞下，胳膊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她的皮肤很凉，像玉一样。

我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你好像总是一个人。”她突然说。“习惯了。

”“我听顾远说，你们以前关系很好的。”提到顾远，我心里一紧。“以前是以前。

”她没再说话。雨下得更大了。我们就这么沉默地走着，一直走到宿舍楼下。“谢谢你的伞。

”我说。“不客气。”她对我笑了笑，“明天……你能帮我把伞还给顾远吗？这伞是他的。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他的？”“嗯，我今天找他借的。”沈秋的脸有点红，

“我……我喜欢他。”3. 爱意的伪装她说她喜欢顾远。这句话像一把锤子，把我砸懵了。

怎么可能？按照诅咒的尿性，她应该是爱上我，然后因为嫉妒或者占有欲，才会杀了顾远。

难道……这一次的凶手不是她？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整个人都像是活过来了。

巨大的狂喜把我淹没了。如果凶手不是她，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我不敢想下去。

我怕是空欢喜一场。“哦，好。”我接过伞，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像触电一样，

赶紧缩了回来。第二天，我拿着伞去找顾远。他看见我，跟见了鬼一样。“哟，稀客啊。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兄弟？”我懒得跟他贫，把伞扔给他。“沈秋让我还你的。”顾远接过伞，

嘿嘿地笑，一脸的春心荡漾。“她跟你说什么了没？”“说什么？”我故意装傻。

“没……没什么。”他抓了抓头，脸上的表情藏都藏不住。看来沈秋是真的在追顾远。

我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有点酸，又有点庆幸。从那天起，我成了他们俩的传话筒。

沈秋会托我给顾远带早饭，顾远会托我给沈秋送电影票。我像个***一样在他们中间穿梭，

看着他们俩的关系越来越好，心里五味杂陈。我安慰自己，这是好事。只要顾远能活下来，

我怎么样都行。而且，如果沈秋不是凶手，那我就能毫无顾忌地……不行，

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凶手还藏在暗处。我开始像个侦探一样，观察顾远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的室友，他的球友，甚至跟他有过节的男生，我都列入了怀疑名单。我每天都提心吊胆，

生怕一不留神，悲剧就重演了。在这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下，只有跟沈秋待在一起的时候，

我才能稍微放松一点。我们俩因为顾远的关系，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候送完东西，

我们会一起在校园里走走，聊聊天。我发现她懂很多东西，文学、电影、音乐，

我们俩总有说不完的话。跟她在一起，我感觉很舒服。那种感觉，就像漂泊了很久的船，

终于找到了港湾。我越来越喜欢她了。这种喜欢，让我害怕。我怕我判断错了。

我怕她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伪装。有一次，我们俩坐在湖边，看夕阳。

她突然问我：“林墨，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总觉得你好像不开心。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很想把一切都告诉她。告诉她关于诅咒，关于轮回，关于我的恐惧。

但我不能。说了，她只会把我当疯子。“没什么。”我摇了摇头。“是因为顾远吗？

”她看着湖面，轻声说，“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才跟他疏远的。对不起。”“不关你的事。

”“其实，”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我，“我能看出来，你比顾远更懂我。跟他在一起，

有时候我觉得很累，他太……太耀眼了，像个小太阳。而你，像月亮。”我的心，

因为她这句话，疯狂地跳动起来。她这是什么意思？“那你还追他？”我忍不住问。

沈秋笑了，有点苦涩。“因为我需要一个太阳啊。我太冷了。”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她的话，像一颗石子，在我心里搅起了千层浪。我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周末，顾远约沈秋去爬山，也叫上了我。我本来不想去，

当电灯泡的感觉太难受了。但又怕他们俩单独出去会出事，只好跟着。爬到半山腰的时候，

顾远接了个电话，是辅导员打来的，让他马上下山去办公室一趟。

他只好一脸不爽地自己下去了，让我“照顾好沈秋”。山上，就只剩下我和沈秋两个人。

气氛有点尴尬。我们俩默默地往上爬，谁也没说话。走到一处险要的地方，脚下的路很窄，

旁边就是悬崖。沈秋走在前面，突然，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尖叫着就朝悬崖边倒去。

我脑子一片空白，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死死地抱住了她。我们俩一起滚到了悬崖边上，

差一点就掉下去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脏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我低头看怀里的她，

她也吓坏了，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没事了，没事了。”我抱着她，不停地安慰她。

她在我怀里，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她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林墨，

”她带着哭腔说，“我好害怕。”“别怕，有我呢。”她看着我，突然，踮起脚，

在我嘴上亲了一下。然后，她抱着我，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

轻声说：“我好像，喜欢上你了。”4. 致命的温柔她的话像一道闪电，

劈开了我混沌的脑子。那一瞬间，所有的理智、怀疑、恐惧，全都被巨大的喜悦冲垮了。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我抱着她，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沈秋不再追着顾远跑了，她开始整天黏着我。我们一起上自习，

一起吃饭，一起在校园里散步。所有人都以为我撬了兄弟的墙角。顾远来找过我一次，

他把我堵在宿舍楼下，眼睛通红。“为什么？”他问我，声音都在抖。我看着他，

心里很愧疚。“对不起。”“我拿你当兄弟！”他一拳砸在我旁边的墙上，

“***就这么对我？”我没法跟他解释。我只能说：“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是想打我，

就动手吧。”他看着我，看了很久，最后，一拳没打下来。他只是摇了摇头，眼睛里的光，

一点点地灭了。“林墨，我***看错你了。”他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知道，

我跟他的兄弟情，完了。我心里很难受，但一想到沈秋，那点难受就又被甜蜜盖过去了。

我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顾远能活着，失去一个兄弟，又算得了什么。我和沈秋，

成了校园里最引人注目的一对。她很美，我也长得不差。我们俩走在一起，

总能吸引很多目光。她对我很好，好到让我觉得不真实。她会记得我的所有喜好，

会给我织围巾，会在我打球的时候，抱着水在场边等我。她的温柔，像一张网，

把我牢牢地网在里面。我彻底沦陷了。我忘了诅咒，忘了轮回，忘了那个还藏在暗处的凶手。

我只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我甚至开始幻想，也许这一次，诅咒会失效。也许，

根本就没有凶手。顾远会好好地活到毕业，然后找个好工作，娶个好老婆。而我，

会和沈秋结婚，生两个孩子。我太天真了。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意外就发生了。

学校组织了一次野外露营，顾远和我们都报名了。我本来不想让他去，

可我找不到理由拦着他。露营的地点在一个山谷里。晚上，大家点起篝火，唱歌，跳舞，

很热闹。我跟沈秋坐在一起，她靠在我肩膀上，看着跳动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远一个人坐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闷头喝酒。他喝了很多，很快就醉了。到了后半夜，

大家都回帐篷睡觉了。我把沈秋安顿好，出来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我发现顾远的帐篷，

帘子是开着的，里面没人。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

我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没人答应。我赶紧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在营地附近找了起来。

越找，我心越慌。最后，我在山谷旁边的一条小河边，找到了他。他脸朝下，趴在水里，

一动不动。我疯了一样冲过去，把他从水里捞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凉了，没有了呼吸。

我跪在地上，抱着他冰冷的尸体，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

怎么又……我拼命地给他做心肺复苏，按得自己手都快断了，可一点用都没有。他死了。

就在我彻底绝望的时候，我看见了顾远的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我掰开他的手指，

那是一块布料，一块白色的、带着小碎花的布料。我全身的血，瞬间就凉了。这块布料，

我认得。是沈秋今天穿的那条裙子上的。5. 蛛丝马迹我像被雷劈了一样，跪在河边，

手里捏着那块布，浑身都在抖。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凶手怎么可能是她？她那么温柔，

那么美好，她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难过半天。她怎么可能杀人？我脑子里乱成一团。

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巧合。也许是顾远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那块布，

也可能是他无意中抓到的。对，一定是这样。我把那块布死死地攥在手心，站起来，

跌跌撞撞地跑回营地。我没有声张，我怕。我怕一旦报警，警察会查出什么。我回到帐篷，

沈秋睡得很熟，呼吸均匀，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我看着她的睡颜，

心里的怀疑和爱意在疯狂地打架。我悄悄地检查了她的裙子。裙摆的地方，果然少了一块。

和我手里那块，能完美地对上。我的心，沉到了谷底。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了顾远的尸体。

营地里炸开了锅。警察来了，拉起了警戒线，开始一个个地问话。轮到我的时候，我撒了谎。

我说我昨晚一直待在帐篷里，什么都没听见。那个警察看着我，眼神很锐利，

好像能看穿我的心。“你跟死者，是好朋友？”他问。“是。”我的声音在抖。

“我们调查到，你们最近因为一个女孩，关系闹得很僵。”“没有的事。”我死死地咬着牙。

警察没再问下去。沈秋被叫去问话的时候，表现得很平静，甚至很悲伤。

她说她跟顾远只是普通朋友，对他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她还说，她昨晚也一直待在帐A篷里，

睡得很沉。她说谎了。她说她对顾远没感情。可当初，是她亲口告诉我，她喜欢顾远。

一个又一个的疑点，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从露营地回来后，我整个人都变了。

我开始失眠，做噩梦。梦里，全是顾远死时的样子，和他手里那块碎花布料。

我不敢再看沈秋的眼睛。我怕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到我不想看到的答案。

我们俩的关系，一下子降到了冰点。她好像也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林墨，你怎么了？

”她拉着我的手，担心地问，“是不是因为顾远的事？”我甩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你……在怀疑我？”她问，

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不敢相信。我看着她，心疼得要命。我很想告诉她，不是的，

我没有怀疑你。可那块布，像一根刺，卡在我喉咙里。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开始偷偷地调查她。我翻了她的手机，查了她的电脑，甚至跟踪她。我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可我没有办法。我必须知道真相。我什么都没查到。她的生活很简单，两点一线，

除了上课就是图书馆。她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就在我快要放弃，

准备说服自己那真的只是个意外的时候，我发现了她的日记。那本日记，

锁在一个很隐秘的盒子里，藏在她的床底下。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锁撬开。我颤抖着手，

翻开了日记。日记的第一页，写着一句话：“我好像，病了。我控制不住地，想要独占他。

”6. 病态的爱日记里的内容，让我从头凉到脚。那里面记录的，

根本不是一个清纯可爱的女大学生，而是一个占有欲强到病态的偏执狂。

她从见到我的第一天起，就盯上我了。她说，我身上有一种让她着迷的、破碎又孤独的气质。

她所谓的“追顾远”，从一开始就是个幌子。那只是她为了接近我，而精心设计的一个局。

她知道顾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只要她跟顾远扯上关系，我就不可能不注意到她。

她在日记里写道：“顾远太碍眼了。他像个太阳，把我的月亮都照得看不见了。我讨厌他。

我讨厌所有分享林墨目光的人。”爬山那次，她脚滑，也是故意的。她就是要制造一次意外，

让我救她，让我们有亲密接触的机会。我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傻子，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日记的最后一页，记录的是露营那天的事。“他死了。我把他按在水里，看着他挣扎，

直到他不动。这感觉很奇妙。我一点都不害怕。我只觉得，挡在我们中间的最后一块石头，

终于被搬开了。现在，林墨是我的了。他只是我一个人的了。”我把日记合上，

手抖得不成样子。原来，真的是她。我所有的侥幸，所有的自我欺骗，

在这些冰冷的文字面前，都成了笑话。我爱的人，是个杀人凶手。是个魔鬼。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她宿舍的。我走在校园里，感觉所有人都像在看我，在嘲笑我。

天旋地转。我该怎么办？报警？把日记交给警察，让她去坐牢，让她被枪毙？

可我……我下不了手。一想到她会被戴上手铐，一想到她那张漂亮的脸会出现在法庭上，

我的心就疼得像被刀割一样。我恨她。我恨她杀了顾远，恨她欺骗了我。可我也爱她。

那种爱，已经刻进了我的骨头里。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三天没出门。我谁也不见，

什么也不吃。我就那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遍一遍地想。爱与恨，在我身体里打架，

快要把我撕裂了。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我自己都觉得疯狂的决定。我要带她走。

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我不能把她交给警察。她是我的。

就算她是个魔鬼，她也是我的魔鬼。我要亲手惩罚她，我要把她锁在我身边，一辈子。

我去找了她。她看到我，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这几天，她肯定也不好过。“林墨，

你终于肯见我了。”她跑过来，想抱我。我躲开了。我看着她，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沈秋，我们谈谈。

”我把她带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湖边。“我都知道了。”我说。她的脸色，

“唰”的一下就白了。“你……知道什么了？”她还在装。我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本日记，

扔在她面前。她看着那本日记，身体开始发抖。她没有去捡，只是看着我，

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跟我走。”我说，“离开这里。不然，我就把这个交给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