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血海深仇重生回到十六岁,敌国太子竟要我入宫和亲。上辈子他屠我满门,
这世我亲手将他头颅悬于军旗之上。他却笑着吻我指尖:“能死在你手里,是我三生有幸。
”我冷笑抽刀,将他十指一根根斩断:“现在,还幸吗?”---痛。
骨髓深处都被碾碎般的痛。意识沉浮间,沈未晞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夜。
皑皑白雪被染成刺目的红,镇北侯府一百三十七口,包括她刚满三岁的侄儿,尸身堆积如山。
那个男人,大燕的太子燕桓,就站在尸山血海之上,
用她最熟悉的、曾经令她怦然心动的温柔嗓音说:“未晞,你看,这便是不识时务的下场。
”他俯身,冰凉的手指拂过她崩裂的眼角,拭去滚烫的血泪。“孤给过你机会,是你父亲,
是你整个沈家,非要自寻死路。”恨意如毒藤,瞬间绞紧了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绣着缠枝莲纹的锦帐顶,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她自幼闻惯了的冷梅香。这不是阴曹地府。她霍然坐起,环顾四周。
紫檀木雕花梳妆台,墙上悬挂着的玉柄宝剑“惊鸿”,
还有窗外那株正值花期的老梅树……这里是她的闺房,镇北侯府她未出阁时的住处!“小姐,
您醒了?” 贴身丫鬟青黛端着铜盆推门进来,见她坐起,脸上满是惊喜,
“您昨夜贪凉踢了被子,有些发热,可算醒了!宫里来了天使,
侯爷和夫人让您醒了就赶紧去前厅接旨呢!”接旨?沈未晞心头巨震,
一个模糊却可怕的记忆碎片骤然清晰。她记得,十六岁那年春天,她确实染了一场风寒,
昏沉数日。醒来后,便被匆匆叫去前厅,
接下了那道改变了她和整个沈家命运的圣旨——册封她为“安宁郡主”,
前往北疆与大燕太子燕桓和亲!她重生了!重生回到了十六岁,悲剧尚未发生的起点!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彻底清醒,也压下了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滔天恨意。
燕桓……这一次,我沈未晞回来了!镇北侯府一百三十七条人命的血债,我要你,
要你整个大燕,血债血偿!“更衣。”她开口,声音带着久病初愈的沙哑,
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冰冷决绝。2 和亲圣旨下的阴谋青黛微微一怔,
觉得小姐醒来后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眼神锐利得惊人,但不敢多问,
连忙伺候她换上正式的郡主品级服饰。前厅之中,香案早已设好。父亲沈擎苍,
大周朝的镇北侯,虽已年过五旬,鬓角染霜,但身姿依旧挺拔如松,
只是眉宇间锁着一抹化不开的忧色。母亲紧挨着他站立,脸色苍白,
眼底是藏不住的惶恐与不安。厅内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传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
每一个字都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沈未晞的心口。
“……兹有镇北侯沈擎苍之女沈未晞,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特册封为安宁郡主,
允和大燕太子燕桓和亲,以结两国秦晋之好,永固边陲。钦此——”“臣女,接旨。
”沈未晞叩首,声音平静无波,双手稳稳地接过了那卷明黄绸缎的圣旨。这份平静,
反而让沈擎苍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他了解自己的女儿,自幼在边关长大,
性子烈得像匹小野马,本该激烈反抗才对。果然,送走传旨太监,屏退左右后,沈未晞转身,
目光扫过父母担忧的面容,直接跪了下来:“父亲,母亲,这门亲事,是催命符。
”沈擎苍虎目一凝:“未晞,慎言!圣意已决……”“圣意?”沈未晞抬头,
眼底是与他如出一辙的桀骜与冰冷的洞察,“陛下近年身体每况愈下,太子年幼,
朝中主和派把持朝纲,他们早已视我沈家为眼中钉。此番和亲,不过是借刀杀人之计!
一旦女儿踏入大燕国境,便是沈家兵权被夺、任人宰割之时!父亲,您真以为交出女儿,
交出兵权,就能换来沈家平安,换来大周安宁吗?”她字字泣血,虽无法明言重生之事,
却将未来的局势剖析得淋漓尽致。“燕桓狼子野心,和亲只是麻痹我们的幌子。不出三年,
待他整合内部,必定挥师南下!届时,我沈家没了兵权,便是砧板上的鱼肉!大周门户洞开,
山河破碎!”沈擎苍震惊地看着女儿,这些隐忧他并非没有,
却从未想过年仅十六岁的女儿竟看得如此透彻,甚至比他想得更深、更远、更血淋淋!
那眼神里的沉痛和决绝,绝不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少女该有的。“可是……抗旨不遵,
同样是灭门之祸……”沈夫人颤声道。“所以,我们不能抗旨。”沈未晞站起身,
周身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势,“我们要‘欣然’接旨。但去的,
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和亲郡主,而是……”她走到墙边,抬手,
握住了那柄“惊鸿”剑的剑柄。“锵——”一声清越龙吟,长剑出鞘半尺,
寒光映亮她那双燃着复仇烈焰的眸子。“而是索命的修罗!”从那一刻起,
镇北侯府悄然转变了风向。沈未晞以准备嫁妆、学习大燕礼仪为名,深居简出。暗地里,
她却利用前世记忆,开始了一系列紧锣密鼓的布置。她写下几封密信,
凭借记忆勾勒出北疆与大燕边境的详细地图,
甚至标注了几处连父亲都尚未掌握的隐秘小道和燕桓未来可能布置伏兵的地点。
她将记忆中燕桓身边重要谋士、将领的性格弱点、未来几年会发生的几件关键事件,
以“梦境警示”和“直觉分析”的方式,一点点透露给父亲。起初沈擎苍将信将疑,
但派出精锐斥候按图索骥,竟一一验证!他对女儿的“直觉”再无怀疑,开始全力配合。
沈未晞知道,仅凭沈家之力,难以对抗整个倾颓的大周和如日方升的大燕。她需要盟友。
她想起了前世那个始终与燕桓为敌、最终却同样下场凄惨的草原部落首领——呼延灼。
她以沈家的名义,派出了绝对心腹,携带重礼和一份关于燕桓***的“预言”,
秘密前往草原。与此同时,她重新拾起了荒废已久的武艺。每日天不亮便起身,
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弓马骑射,长枪短剑,样样苦练不辍。娇嫩的手掌很快磨出了血泡,
结成厚茧,纤细的手臂在日复一日的挥砍中变得柔韧而充满力量。
她不再是从那个只懂些花拳绣腿的侯府千金,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
都带着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杀伐之气。青黛有时半夜醒来,会看到小姐独自站在院中,
望着北方漆黑的夜空,身影单薄却挺直如枪,周身弥漫的冷意,比夜露还要寒凉。
3 黑风峡的伏击时光飞逝,半年转瞬即过,到了送亲队伍出发的日子。京城郊外,
长亭古道。沈擎苍看着一身大红嫁衣、凤冠霞帔的女儿,虎目含泪,
千言万语只化作重重一抱,和一句沉痛的叮嘱:“未晞,保重!
若事不可为……爹只要你活着!”沈未晞反手紧紧抱住父亲,将眼泪逼回眼底,再抬头时,
已是波澜不惊:“父亲放心,女儿定会……‘风光’出嫁。”送亲队伍迤逦北行,绵延数里,
看似隆重,实则充斥着皇室派来监视的眼线。沈未晞安坐于华丽的鸾轿之中,
如同一个真正待嫁的羞涩新娘,唯有在无人察觉的帘幕之后,那双眼睛才锐利如鹰隼,
默默记下沿途地形、护卫布防。她知道,燕桓绝不会让她平安到达大燕国都。前世,
便是在边境线的“黑风峡”,送亲队伍遭遇了所谓“马匪”的袭击,护卫损失惨重,
她险些被掳,是燕桓“恰好”率军经过,“英雄救美”。这场戏,
不过是为了进一步削弱沈家力量,并让她对这“救命恩人”心存感激。这一世,
剧本该改写了。一个月后,队伍临近黑风峡。此地两山夹峙,谷深林密,
确是设伏的绝佳地点。是夜,沈未晞秘密召见了父亲安插在送亲队伍中的心腹死士,
以及几名早已被她暗中收买的低级军官。她摊开地图,
手指精准地点在几处要害:“明日午时,峡内必有伏击。他们目标是我,
会从两侧山崖率先发动箭袭。我们……”她布置得条理清晰,仿佛早已亲眼所见。
众人虽惊疑,但半年来这位郡主展现出的谋略和手腕已让他们心生敬畏,纷纷领命。翌日,
队伍如期进入黑风峡。天色阴沉,峡内光线昏暗,气氛压抑。行至中途,
忽听一声唿哨尖利破空!“咻咻咻——”密集的箭矢如同蝗虫般从两侧山崖倾泻而下!然而,
就在箭雨落下的前一瞬,送亲队伍中的盾牌手已然迅速集结,护住了关键位置。
队伍虽略有慌乱,却并未如预期般溃散。同时,几支精干小队依据沈未晞的指令,
悄无声息地绕向后侧,直扑伏兵预留的撤退路线和指挥所在。厮杀声顿时在山谷中回荡。
沈未晞早已换下嫁衣,内穿软甲,外罩一件暗色劲装,手握惊鸿剑,立于鸾轿之旁。
她冷静地观察着战局,不断发出简短的指令,调整防御。果然,不久之后,
峡谷另一端烟尘滚滚,一队打着大燕旗帜的骑兵疾驰而来,为首者金甲红袍,俊朗非凡,
正是燕桓!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与关切,高呼:“未晞郡主莫慌,燕桓来也!”然而,
当他冲进战场时,预想中哭哭啼啼、亟待拯救的柔弱郡主并未出现。
他看到的是虽然有所伤亡但阵型不乱、仍在顽强抵抗的送亲队伍。更让他瞳孔骤缩的是,
那个站在车辕旁的红色身影沈未晞仍罩着暗色外袍,但姿态醒目,正冷冷地朝他望来。
那眼神,冰冷,锐利,带着一丝……嘲讽?燕桓心头莫名一悸,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挥军加入战团,很快“击溃”了残余的“马匪”。他策马来到鸾轿前,翻身下马,
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伸出手,
想要如前世那般扶住看似受惊的“未晞”:“郡主受惊了,燕桓救驾来迟……”话音未落,
一道寒光乍现!“锵!”惊鸿剑出鞘,并非指向敌人,而是轻描淡写地割开了他伸来的手。
剑锋冰冷,掠过他的指尖。燕桓的手僵在半空,笑容微凝。沈未晞缓缓扯下暗色外袍,
露出其下如火的正红嫁衣,与手中雪亮的剑刃形成强烈反差。她抬眸,
目光如两柄淬冰的利刃,直直刺入燕桓眼中。“太子殿下,”她声音清越,不带一丝波澜,
清晰地传遍渐渐安静下来的战场,“你的戏,演完了吗?”周遭瞬间死寂。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对峙的二人身上。燕桓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
他仔细地审视着眼前的少女。容颜绝丽,一如探子回报,但那通身的气度,
那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潭,绝不是一个十六岁闺秀该有的!他忽然意识到,这位镇北侯郡主,
似乎和他情报中了解的那个女子,完全不同。一丝前所未有的兴味,
夹杂着被戳破算计的阴鸷,在他心底悄然滋生。他缓缓收回手,
无视了周围大周护卫惊疑不定的目光,反而向前踏了一步,距离那冰冷的剑锋更近。
他非但没有动怒,嘴角竟又重新勾起一抹弧度,那弧度里带着玩味,带着探究,
甚至有一丝近乎疯狂的欣赏。“郡主,”他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暧昧的磁性,
目光紧紧锁住沈未晞,“看来孤得到的消息,谬误甚多。你比孤想象中……有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