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重生那天,银行卡剩87块,儿子被诱赌欠5万,女儿躲厕所吃饭被拍上网。
催债的笑:“让你儿子直播下跪,债免一半。”
我没哭,没求,没报警。
我走进地下**,三把牌清空庄家——他们不知道,这具憔悴妈的皮囊里,装着三年前被爆头的亚洲赌神“上官临”——男身,冷血,牌桌吃人不吐骨。
VIP包厢,我前世最宠的徒弟王骁晃着酒杯:“家长比狗听话。”
我笑着陪他玩,心里盘算怎么让他在牢里烂透
可我没料到——
那个在雨夜递我伞、替我女儿签“爸爸”的男人凌霄,脱下眼镜那晚,轻声说:
“上官临,你复活的局……是我亲手洗的牌。”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我是另一个人——站在高处,俯瞰众生,手握筹码,谈
笑风生。可梦醒时,没有掌声,没有灯光,只有头顶那盏接触不良、滋滋作响的白炽灯,和耳边一声声催命似的手机铃。
“林晚,最后通牒——72小时内不清房,东西我们帮你扔。”
房东的语音留言冷冰冰,像块冻僵的铁,砸在我心口。
我睁开眼,房间昏暗,空气里飘着霉味和隔夜饭菜的酸气。左手边是女儿小雨蜷在沙发角落,怀里抱着破了一角的布娃娃,睡得不安稳;右手边是儿子小阳,额头滚烫,呼吸急促,小脸烧得通红。
我轻轻起身,脚踩在吱呀作响的地板上,每一步都怕吵醒他们——也怕吵醒自己。
镜子里的女人,我不认识。
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颊,眼下乌青浓得化不开,嘴角干裂起皮,身上还穿着三天没换的旧T恤,领口洗得发白。脖子上挂着那枚褪色的亲子运动会奖牌——“小阳&妈妈,最佳拍档”。
可现在,连一包退烧药,都买不起。
我翻遍所有抽屉、口袋、包包夹层,凑出三枚硬币、一张余额87块的银行卡、和一张催缴单——水电欠费478.5元,滞纳金另计。
厨房空荡荡,锅底积着洗不掉的焦痕,冰箱里只剩半瓶过期酱油,和一小袋快见底的挂面。我盯着它看了很久,最终没舍得煮——那是明天的“早饭”。
手机又震,是公司HR。
“林姐,公司这边……建议你主动提交离职申请。补偿金按最低标准,流程会快些。”
我盯着那行字,指尖发凉。
“体谅”?他们体谅的是公司的报表,不是我的孩子。
窗外雨声渐密,雨点敲打铁皮雨棚,像无数细小的鼓点,催着我往前走,可我连鞋都舍不得湿——那双鞋,鞋底已经磨穿了。
小雨在梦里呢喃:“妈妈……别走……”
我蹲下身,轻轻把她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碰到她冰凉的小脸,心像被攥紧。
我曾以为,人生最苦是孤独。
现在才懂,最苦的是——你拼尽全力,却护不住怀里两个小小的身体。
我靠着墙滑坐在地,把脸埋进膝盖。
我不是没想过逃。可逃去哪里?娘家早断了联系,朋友避之不及,连社区救助都要排队等半年。
我像被困在玻璃罩里的人,看得见外面的世界,却发不出声音,伸不出手。
手机又响,催债电话。
“林晚,你儿子放学走哪条路,我们知道。你女儿班主任电话,我们也存着。”
我猛地抬头,指甲掐进掌心。
他们不催我还钱了。
他们开始,催我还命。
我深吸一口气,从抽屉最底层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星海俱乐部·会员预约专线”。
那是我最后的路。
不是为赢钱。
是为赢时间——赢一口喘息,赢一包药,赢一个不被赶出去的夜晚。
我轻轻吻了吻两个孩子的额头,把薄毯拉到他们下巴,悄悄带上门。
雨还在下。
我站在屋檐下,没伞,没鞋套,没退路。
身后是孩子微弱的呼吸。
身前,是87万债务、一张驱逐令、一份辞退通知,和一条通往未知的窄路。
我攥紧那张名片,走进雨里。
——这一局,我不赌输赢。
我赌命。
赌他们的命。
第1章·完